話說早晨天剛蒙蒙亮信兒就不得不起身離開,因為他還要離開小秦鎮去武平找師兄和家人,本想著這次帶的劍可以放在家裡或者直接拿去變賣典當,但鎮子上現在哪還有這種店鋪啊。如今是家也沒有了,店鋪也找不到,只好拿到別的城鎮去看看,說實在的小信子長這麼大都沒有離開過小秦鎮的地皮呢!
想著這次終於要踏上新的地域,自己也算是真正開始闖蕩,心中不免有些許緊張和期待;緊張的是將面對未知的世界,期待的是自己可以見到久別的親友,以後也可以平安的生活。其實小孩子哪有不喜歡玩耍的?信兒就算早慧,但也不過十四歲還差點,是孩子就肯定有玩鬧的心性,況且還是個練過武的,更何況信兒現在至少眼界也是頂級高手。
若是功力未損,信兒才不會在意什麼山賊呢,只是現在這個情況就不得不避其鋒芒了;山賊一般活躍在天亮之後,大冬天的時候,卯時之前的兩個時辰道路是絕對安全的。這是那些流民偷偷來往總結出來的規律,而且春夏秋冬什麼時候能走,什麼情況能走,流民們都知道,而且那些山賊基本不會對流民出手的。
那些流民一百個也不一定劫出一文錢,但是遇見有錢的就能宰出好些伙食費,所以有的有錢人家為了逃跑就扮作流民的樣子;但劫匪也有法子,只要帶有包裹的人一定劫!所以像信兒這種衣著鮮亮又帶有包裹的,不論男女老少,概搶不誤,為了減少麻煩,信兒決定寅時初刻就出發,現在就差不多了。
雖然天還有些黑,但正好適合趕路,這條路正是三年前走過的那條,再走一會兒就到自己當初跳河的地方,過了那裡就走出小秦鎮了;然而山賊們也在那裡設了個據點,就是杜老闆當初埋伏的那個地方。據說那裡依然有個攤位,不過卻是山賊的哨探,現在這個點只要別弄出什麼動靜,一般都可以混過去。
剛走沒幾步就看到前邊有一輛馬車,不過看樣子馬蹄子被包了起來,車上的人也發現了自己;看到有人走來,信兒也快走幾步上去,一般這時候是大家互惠互利,生怕別人出錯牽累了自己。
這是一個四五十歲的大叔,朦朧中也能看出有一些胡茬,衣著也是江湖麻衣便裝,看到信兒這一身光鮮裙襖還背著劍,自然以為是江湖同道;那位大叔遠遠就拱手輕語:「這位姑娘,敢問可是要過河嗎?如果是,不妨我們一起可好?」
信兒早聽流民告訴過,如果碰到有人這麼說話的,大致就是想一起組隊過河的,為的就是大家照應著不出意外;聽到這位大叔的話,他當然並無反對和他們一起走起來。不過一刻鐘就到了河邊橋頭,遠遠可以看見那攤位上修建了幾間房子,大概是住的哨探;不過看現在的情況一切正常,幾人悄悄的趕著馬車前行。
車上還有一男一女兩個二十出頭的青年,雖然他們驚奇信兒一個女孩子走夜路,但這個關頭卻都不敢言語;突然在哨攤旁邊橋頭一丈不到的地方停了下來。
男青年跳下車來緊張的低聲問:「叔,怎麼在這兒停了?」
女青年雖然沒問,但也緊張的挨著男青年站立,信兒也有些疑惑,但坐在車上並沒有動,老者在前邊橋頭走了一圈回來低聲輕笑:「呵呵,這群小賊太調皮了,我果然沒料錯,他們在橋頭擺了一些石頭,如果馬車不注意就會走出聲音,好在我清理了,走吧。」
「他們怎麼不養兩條狗呢?」這是信兒看到哨探點的疑問。
那位大叔輕聲介紹:「這,不是沒養過,只是流民太多了,那狗嗷嗷叫的讓他們睡不好還劫不到錢,所以就給煮了吃了。」
信兒聽到很是無語,那對兒青年男女也微微偷笑,馬車繼續走,本以為要順利過橋而去,但剛下橋就聽到『咣咚』一聲巨響傳出,是馬車輪子從橋上落下地面時發出的。
男青年大驚:「怎麼了?叔?」
大叔雖然大驚,但還是鎮定的立即趕馬車快走:「還說什麼,肯定是那群蟊賊動的手腳,這橋頭本是與地齊平的,真是......真是太缺德!快走!駕!」
既然已經暴露,那還等什麼,當然是全速離開,一聲馬兒的嘶鳴之後就是馬車飛跑的聲音,隱隱的已經可以聽到山賊們行動的聲音,沒過一會兒前面大路上已經有一隊劫匪舉著火把出現。雖然大叔很想衝過去,但看到那橫攔在官道上的五尺拒馬也不得不停下,所謂拒馬就是多根一頭削尖的木頭用一根橫木釘成的障礙物,一般用於戰場和險要關隘臨時保障使用。
聽到山賊的叫囂,大叔隻身下車前往與之交涉:「諸位好漢,我們只是過路的,你們能不能高抬貴手?小小意思,不成敬意,笑納笑納。」
大叔說著就掏出一錠十兩的銀子遞過去,不過對方人好像不怎麼領情,掂量著那十兩銀子又看著馬車上的箱子和人譏笑:「哼,十兩銀子,你打發叫花子呢!車上的貨物留下,你們人走吧。」
看到大叔還想辯說什麼,那領頭的不耐煩的命令手下:「小的們,給我卸車!順便看看那倆小妞怎麼樣?」
「四當家,這大的還湊合,小的年齡小點,不過看樣子更好咧,嘿嘿嘿......」早已經有人在看車上的貨物和女眾,這些人落草可能也是不得已,但草寇肯定女眾少到幾乎可以忽略,所以每當看到山下的女子都不由多看幾眼。正如長年爭戰的人一樣,他們沒有男女生活,又都是庸俗凡夫,哪能長時間忍耐寂寞,所以草寇也經常擄掠女子上山寨,除了少數運氣好的,基本上大多女子都下場悲慘。
「黃燦動手!妮子你們別亂動!」大叔暴喝一聲已經出手跟那四當家動起手來,接過空中男青年扔過來的一桿短槍就與山賊戰為一團;看那男青年手中的直背刀的反光應該是玄鐵鑄造,再看身手倒也勉強是個練家子。
在信兒眼中看到的人,除了那位大叔之外,就算山賊四當家都不怎麼樣,但對方畢竟人數多;所以那位大叔也是捉襟見肘堪堪自保。不過信兒依然在冷眼旁觀,不是他不願出手,而是那伙山賊已經有人朝他們車走過來準備卸貨呢。
「嘿嘿,小美人兒,看你衣著打扮應該是有錢人家的閨女,大半是要被送給當家的,不過讓哥哥摸摸也不錯,嘿嘿嘿......」一個看起來三四十的男子目光從女青年身上挪到信兒身上時如是陰笑;不過信兒看他的神氣精神應該是個二十多的男子,只是歲月風霜摧殘看起來像他上一輩人的年齡。
雖然這人身世似乎可憐,但信兒可不會給他好臉色,被當成女孩子已經夠鬱悶的了,還被對方如此褻瀆,雖然以信兒的性格不會殺他,但也絕不會無動於衷。那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一道淡綠身影從身旁划過,然後從胸口到小腿忽然一陣發涼,然後冷風就向身體無情湧來。
他低頭一看,立馬把手中的武器扔掉趕緊一手提起了褲子並且攥住,一手攏住上衣;然後沒過一會兒,周圍十幾個人個個都是這樣的動作,這是信兒將他們的衣服從衣襟到腰帶都給劃開了。這可是大冬天,而且是將近日出,正是一天中最冷的時辰,在這樣的天氣下暴露著身體,普通人是絕忍受不來的。
那大叔看到大半山賊都被信兒如此制服,雖然內心驚駭,但卻不失時機的撤身後退道:「住手!」
四當家自然不會聽他指揮,正想直逼上前,卻被一柄二尺短劍抵住了喉嚨,手中武器自然落地,四當家看到自己先前口中的小妞如此厲害,嚇的直跪下來:「女俠饒命!」
「哼,看他有點功夫,怎麼膽小至此?」信兒是在問走過來的大叔。
那大叔解釋道:「誒,不不不,他們也是出於無奈才落草的,大家都是為了混口飯吃,正經人家誰願意當強盜啊.....」那位四當家連忙抱拳哭喪著臉連聲稱是,大叔也抱拳沖跪著的四當家歉笑:「這個,四大家,您看是不是給我們讓讓路?弟兄們也是出門在外走江湖,混口飯吃不容易,您說呢?」
四當家自然不敢違拗,連忙命令剩下沒有被割斷腰帶的手下把拒馬挪開,大叔連連道謝,但信兒又讓四當家把那十兩銀子交了出來,大叔自然不會拒絕。一行四人又再次出發,一眾山賊列隊兩邊似乎是在恭送大人物一樣,雖然在信兒看來今天遇到的事情只是一件小事,但卻也明白了小時候王子翊反對自己將錢送人的心情。
終於走出小秦鎮,之後的路信兒都很陌生,所以一言不發,但大叔卻是個老江湖,看信兒的出手和打扮也知道不是普通人,於是自我介紹起來:「姑娘有禮,這次真是得多謝姑娘了,在下公輸轅;這是我們押運行的武師黃燦,她是我們的醫師小妮子,平常我們受了傷都靠她包紮......」
這種自我介紹,一般就是在請問對方的名號,若信兒不知道才是怪了,但他也沒有完全說實話,也自我介紹:「哦,叫我信兒就好,公輸大叔好,見過黃大哥;妮子姐是小秦鎮本地人士?」
也難怪信兒會這麼問,姓小的人在他印象中只有小家寨有,而女子自我介紹時則說自己家祖上是小家寨人士,後來學了醫就搬到郡城中安家了。而女子學醫就算醫術很好,但也基本不能出名,各種行業中除非女子實在出類拔萃,不然是無法被人認可的,當然武林中卻比較另類,功夫一打自然就分勝負,所以慕容青也是接近十大高手的人物了。
小妮子雖然醫術還行,但在郡城中還是得不到太多認可,但被押運行的當家認可後就跟著押運行走南闖北,其實他們的行走範圍並不太廣,至少是不出秦州的。所謂押運行就是替別人運送珍貴貨物的事業,但運送的人必須要有的就是武功,沒有一定武功幹這個活基本屬於找死。
一些武林世家也會偶爾做這種事,但他們只會幫跟自己有關係的世家人物,若是沒關係的人就算富貴非常也未必能請的動那些武林世家,因為人家根本不缺那一點點運送報酬。但是江湖上還有許多沒有世家背景或者落魄的武林人士,他們大多就會做這種事情,靠自己的武力和江湖關係做正當工作賺取報酬。
公輸大叔他們就是這麼一類武林人士,有功夫但卻不算太高,武林世家也不怎麼待見,大勢力也不會太稀罕,何況他們都是性情自由的人,所以倒也挺樂意有這樣的活計可干。當然他們不止三人,總部還在武平郡呢,信兒聽到他們要去武平就主動請求一起走,公輸大叔欣然同意;有信兒這個小高手在一起,他們也安全很多。
而且信兒也發現公輸大叔有意討好自己,也許是看自己一個小女孩孤身趕路比較關心吧;他也沒有多想,其實公輸大叔也真是有關心也有意結交。他們這樣的小組織最缺的就是高手和關係,不論是武林還是官府,只要能交好的絕不交惡,只要能避免的紛爭絕不添增;平時像信兒這樣的高手都是他們拉攏的對象,但公輸轅也知道像信兒這樣的孩子估計是哪個世家小姐偷偷跑出來遊歷江湖的。
像這樣的人物都是可以交好的,行走江湖,多個朋友多條路,所以公輸大叔也算是職業的關係,看起來就是個和藹可親老好人;天色漸亮,也可以看出黃燦是個豪爽開朗的俠士。至於小妮子也很漂亮,聽到妮子姐夸自己比她還漂亮的多,信兒都在默默回憶自己的長相,他還真沒怎麼在意過,只是覺得跟娘親很像。
正在想著的時候,信兒看到妮子姐給自己遞過來一條面紗,還一臉羨慕的介紹說:「信兒妹妹,這面紗你拿著吧,可是我專門縫製的,記得進城人多的時候就帶上。」
公輸大叔也解釋道:「對對對,像你們這些漂亮女孩子最好把面紗帶上,不然會有很多麻煩的,干咱們押運行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特別是城裡,裡面什麼人都有,小心為上。」
黃燦也笑道:「哈哈,是啊,小心碰上什麼花公子的就麻煩了,這種人最難纏,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最是煩人,唉。」
信兒點頭接過,順手帶上,不過這淡灰色半透面紗雖然跟大多衣服都能搭配上,但信兒如今身穿淡綠色的裙襖,稍微顯的不太自然;小妮子順手把信兒頭髮分成三股,鬢髮順勢留在身前,大半頭髮都擺在背後系住尾部。這麼簡單的一收拾就顯得十分自然,信兒也記住了這個髮型,以後也幾乎大都是這種簡單的裝扮。
太陽露出地平線,但是溫度還是沒有回升多少,信兒將自己背來的五把劍拿出來讓公輸大叔看,並問:「公輸大叔,您看看我這些劍都能典賣多少錢啊?」
公輸轅早就看到,但卻不好多問,現在正是驗看的好時機,他將五把劍都拿起來看了看,最後拿著一把玄鐵劍道:「這把玄鐵劍雖非神兵,但卻也不差,少說也能值三十兩銀子,其他那些有三把大概都是十五兩左右,那把二尺短劍我看是比較適合女子佩戴,做工也是最好的,應該可以賣到五十兩以上,怎麼?你打算賣了它們?」
信兒點點頭:「對啊,我現在身無分文的,不賣點東西怎麼有錢吃飯住店的,再說我自己背著也是麻煩;既然那幾把就能賣一些錢,我就留一把短劍好了。」
公輸大叔笑笑:「呵呵,既然如此,這四把劍賣給我們如何?如果你拿到典當行能賣出三成都是好的,這樣,我給你六成的價怎麼樣?」
信兒眼珠轉了轉,心中默算一下,四十五兩銀子,按照自己的花銷情況,就算加上一些額外支出,用上兩三年都沒問題,於是點頭同意。不過他接過公輸轅遞過來的訂金時卻愣住了,雖然只有十兩,但其中好幾樣銀錢他都沒見過,不由疑問:「大叔,這些錢怎麼用的啊?以前都沒見過!」
公輸轅稍愣一下就笑著解釋:「呵呵,這是太子監國之後新發布的銀錢,聽說是新上任的司禮卿大人整理頒布,過去國中用的是薄銅鑄造錢幣,但是民間並不流行銀錠交易,所以就鑄造了新的銀錢。你看這一枚銀幣是標準的一兩銀子,而這一寸八分徑的大銅錢是銀銅合鑄,價值一錢,相當於一百文,一寸二分徑的銅板名叫大錢,相當於十文。
原來的銅板一文又薄又小,就被作為了最小的計量錢,至於原來的銀錢也是和新發行的銀錢通用的;但是因為新發行的這些銀錢比較便利,所以三年間就很快流通了全國。以後要是用銀錠或銀餅換零錢,可以到錢莊兌換,不過每次要視情況而收取兌換費用的,所以大叔給你的大多都是銀幣。」
信兒點點頭:「哦,原來如此,這位新任司禮卿還真是有才呢,對了大叔,太子監國,那陛下怎麼了?」
公輸轅看了看四周沒人,就小心回答:「聽說陛下早已經病重,已經撐了兩年,恐怕......」
雖然他沒有說後面的話,但誰都知道什麼意思,況且這種大逆之語還是不出口為好;隨著太陽升高,空氣也漸漸溫暖起來,大概辰時後段就已經看到了郡城。果然不愧是郡級的城,有城牆、護城河,還有守門的士兵,當然除非有大事,平時這些人是不會檢查什麼的;郡城周邊還有一些鎮子,現在已經可以看到不少人進進出出。
信兒還是第一次真正見到這種城池,跟以前聽說的當然不是一回事,親眼看到時還是覺得挺開眼的;公輸轅三人看到信兒那好奇亂看的目光都很難理解,心想,她武功那麼高,難道連個郡城都沒見過?
不管心中怎麼想,看到信兒對什麼好奇,公輸轅他們三個就儘量給他講解,不過他們畢竟是在押送貨物,所以幾乎是不會停的,特別是白天比較安全,當然更要趕路。雖然慢慢的遊走過城,但半個時辰不到就出了城,而且途中還買了乾糧以及路上需要用到的儲備物品。
出郡城還要繼續向東北走兩百多里才能到武平郡城,也就是說還需要三天左右的路程,這一路上還真又遇到了幾次被人攔路,但公輸大叔跟他們好像有交情,所以沒有波瀾的度過。終於第二天晚上趕到了武平城外,但是城門已閉,只好去城外的鎮中住店,雖然現在才剛剛入夜,但鎮中還是少有人走動,因為郡城外的鎮子是有宵禁時間的。
宵禁時間會有駐兵巡邏,所以郡城外的鎮子治安是很好的,別說竊賊,就算流民都基本上見不到;馬車朝著鎮中心的客店行去,但偏偏又聽到路邊幾聲嘈雜的聲音,似乎是在爭吵。
「混賬!本朝律法,年過七十者即可免費住在全國各地驛館,老夫有牙牌為證,你居然還敢不放老夫進去!」聽聲音似乎是個老者,不過聽他發脾氣的嗓音顯然老而不衰,還是健朗的很。
同時又看到一四十多歲的驛官冷哼一聲:「哼,驛館不收錢,你讓我們餐風飲露嗎?你們這些老傢伙還要吃喝,不給錢,我們到哪給你們弄吃的喝的?」
那健朗老者又怒:「你,可惡,朝廷每年都有專款給驛館,你們莫非中飽私囊了?還敢說沒有錢!」
驛官聽到此言,也是氣不打一處來:「朝廷專款?哼!我呸!老子在這裡幹了五年,連我的俸祿都只給一半,哪來的專款!」
健朗老者聞言皺眉,他已經想到或許是上級貪沒,但是這麼冷的天不住店可不行,他也不再為難,好言道:「唉,好吧,老漢我只想在這裡住上一宿,不求飲食,只求免受風寒,還望驛官大人通融通融。」
驛官還是氣不打一處來:「說了多少遍,沒錢別住!」
「你......」老者拄著杖氣的把地面都按出了一個小坑,但就是拿他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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