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期末,這幾天太忙了,寫的匆忙一些,細節不夠精緻,請見諒,最後完本會大修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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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秋風颳得愈緊,迴廊中的一排宮燈發出「嘩啦啦」的聲響,冷風吹進寢宮裡,猶帶著縷縷寒氣,與幔帳中的溫熱氣息沖盈相混。
月橫塘緩慢起身,隨手披上一件白色繡羽的斗篷,滿面病容,說道:「我受傷這幾日,各仙道洞府來了不少人,想必天妖餘孽也收到消息,一定更加肆無忌憚。臘八之期已近,待塵埃落定之日,我便帶紫寧離開崑崙。」
他心中最想要的,就是遠離仙道界的紛爭,不再做崑崙絕皇,只是一個平凡的月橫塘,跟紫寧一起去遍山開滿杏花的地方。
想帶著她,去遊歷四海八荒,看花開花落的風景,每一刻都不分開。曾經在十萬年前失了約定,他想在這輩子一件一件償還。
東陵的清眸中浮起一層霧氣,半晌幽聲說道:「天妖並不容易對付,仙族屢屢遭難,人心各異。道族和巫族更是各自為政,都束手旁觀,想要看仙族的笑話,卻不知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
臉上的表情泛著疲憊的哀情,整個仙道界已無力對抗天妖,他擔心這一回的決戰,仙族不容樂觀。
見素抬手拂動寬幅大紅的衣袖,露出輕蔑的笑容,「仙族找了一個女人做首領,不打敗仗才怪。十多年前我去蜀山,見過菡櫻白一面,那時她還是一個普通的女弟子,相貌呆滯,資質平庸,不知怎麼就當上了蜀山掌門。繁花尋不見,枯葉奪珠黃,足見仙族後裔一代不如一代。」
浣靈忽地臉色一白,著急跺腳道:「絕皇,你知道寧兒在哪裡嗎,莫不是得罪了菡掌門,讓蜀山的人抓走了?」
她最擔心這個,蜀山的人時常找紫寧的麻煩,菡櫻白也不是善類。
白球呼扇翅膀飛上飛下,學著浣靈叫得咕咕聲響,「羲兒讓蜀山的人抓走了?」小白身子在殿內旋飛了一圈,一雙小黑眼珠盯著月橫塘,喘著氣嗅一嗅他身上的氣味。
似乎有一股羲兒的香氣,白球的眼珠子一轉,「嗖」地飛到他胸前衣襟,用毛絨爪子撓一撓,瞬間擠進去半個小身子。
月橫塘略一低頭,出手猶如閃電,一把將白球抓出來,咳了兩聲說道:「這裡是崑崙仙境,不是蜀山宗門,菡掌門不會無故抓人。況且我與仙族長老已有約定,既已圈禁,他們就不能為難紫寧。」微一張開手掌,白球「嗖」一下振翅而飛,落到浣靈的肩頭,「紫寧此時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你不必擔心。」
浣靈的目光有些飄忽,欲言又止,半晌悶悶地低下頭。
月橫塘轉眸看向窗外,聲音低沉略啞,問道:「東陵,靜霄的傷勢怎樣?」
東陵輕嘆一口氣,說道:「就算身上傷好了,心頭的傷仍在。她這些天不吃不喝,整日發呆流淚,憔悴了很多。我去看她,她也不說話,倒像一個木頭人了。
見素撇嘴冷笑一聲,「月橫塘,你和我都不是傻子,明人不必說暗話。靜霄若與你決裂,就等於是你自家後院起火。如果困境解決不了,你就別妄想打敗天妖,最後你什麼也得不到。」
一雙桃花眼掃到他臉上,十分不屑地說道:「你堂堂崑崙絕皇,在女人面前婆婆媽媽,弄出這麼多無謂的事。丹穴山靜霄也好,蜀山梓綺也罷,她們都視紫寧為眼中釘,所以我更不能讓她留在崑崙受苦。月橫塘,你自顧不暇,就應該放開紫寧。」
東陵清眸一頓,轉頭怒視著他,說道:「他放不放開紫寧,都與你無關。」
見素反唇相譏,「我每次一提紫寧,你就怒髮衝冠,對我惡言相加,還敢說你心裡沒一點企圖?」
「企圖?」東陵怒不可遏,「你的企圖又是什麼,一心想跟月橫塘斗個高下,紫寧就成了你的獵物。你又自詡情聖,收羅天下女子的心,既然玉尊府上有美人無數,為何偏要盯著紫寧!」
見素哈哈笑道:「你是不是想聽我說,我對她從來沒安過好心?」
東陵臉色一寒,厲聲說道:「你果然承認了!」猛地向前邁步,青衣人影閃動,攔在見素眼前,「你若對她有一點圖謀不軌,我這一生都不饒你。」
見素一雙眸子輕睨他,懶洋洋說道:「這種話你已經說了很多遍,我聽得都膩煩。你是神君,我也是神君,你蓬萊有三千弟子,我西岐國有雄兵十萬,你倒說說看,究竟有什麼本事滅了我?」
東陵臉上露出一抹沉重,轉瞬笑得悽然,「見素,你大概不知道,有一種辦法叫做兩敗俱傷,同歸於盡!」
「瘋子!」見素瞥了他一眼,轉向月橫塘說道:「你一定知道紫寧在哪裡,趕快放她出來,本尊懶得跟你們這些迂腐之徒費唇舌。仙族的崑崙絕皇頑固不化,蜀山菡櫻白老氣橫秋,讓紫寧跟你們這些人在一起,好好一朵鮮花也枯萎了。」
月橫塘頷首低眉,神色有些微變,說道:「從亘古至今,崑崙乃是仙族眾門的領袖。菡掌門雖暫代仙族統領之位,但天妖倘若進犯,我身為一代崑崙絕皇,必定不遺餘力對抗入侵。」
半晌眉頭抬起,問道:「玉尊自詡天下情聖,對女子是否甚為了解?」
見素不明所以,一雙桃花眼上挑,神色傲然道:「女人的心思,從來瞞不過我。只要我略施小計,三貞九烈的女子也會動心。」
東陵冷冷說道:「都是下三濫的手段,說什麼情聖,不過是大色魔而已。」
月橫塘微一抬手,阻止了東陵,皺眉問道:「見素,我與你雖不是莫逆之交,但也相識已久。欣賞你玉尊是道族第一翹楚之人,大可成為守護仙道界的中流砥柱。」
見素嘴角一彎,笑道:「月橫塘,你不必說我的好話。我這個人軟硬不吃,對於紫寧,絕對不會放手的。」
「此事與紫寧無關。」月橫塘的眉頭蹙得更緊,「我想說的是菡櫻白。」
見素一愣,不可思議地看向他,故意驚呼道:「你莫非看中了那個菡掌門,一個老閻婆的模樣,你也喜歡?」
「老閻婆?」月橫塘淡淡一笑,「菡櫻白芳齡二十,正當大好年華,雖說性情內斂,但她是身為蜀山掌門,肩負復興蜀山的重任,沉穩一些是她的優點。」
見素忍不住大笑起來,搖頭道:「她芳齡二十歲,看起來卻像兩千歲,你月橫塘跟她菡櫻白相配,我擔心你被她吞了,連骨頭都不剩一根。」
「何出此言?」月橫塘不動聲色,眼眸中透出一股深沉的睿智,「玉尊的高見,我洗耳恭聽。」
見素見他說的認真,登時來了興趣,笑道:「菡櫻白深藏不露,想必你也看得出來。我見過的年輕女子數不勝數,刁蠻也好,內斂也罷,總有露出小女子情態的時候。但是菡櫻白是個例外,你絕皇縱然聰明,也未必是她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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