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水晶夜曲 第六十二章 菲西莉婭

    缺了一塊小角的月亮高高的掛在天邊，站在這400多米的高樓樓頂，似乎能清晰的看見月亮上的紋路。被萬家燈火點亮的倫敦市，與在中心被隔離開象徵著高貴的保護區一道，努力為天空那一輪即將飽滿的明月默默的做著陪襯。

    但一個嬌小玲瓏的少女卻奪去了應屬於月亮的光彩。即使我看不清她的臉，但從她身上散發出的無比熟悉的氣息卻證明了她是我原同班學生——菲西莉婭。

    菲西莉婭靜靜的站在大樓邊緣，披散下來的金色長髮隨著風在飄舞，金色的髮絲在月亮的照耀下愈發的耀眼，仿佛月亮女神降臨人間。但在她身前的地面上，3個渾身是血的男子猙獰的表情和映出月亮的血液卻讓她變得格外詭異。同時，原本她那碧綠色的眸子此時卻綻放出了淡淡的紅芒，隨著時間的推移，愈發的明亮。

    這是菲西莉婭，絕對沒有錯，但她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渾身散發著詭異的顏色？看著眼前熟悉而陌生的少女，我心中的疑惑越來越重。

    菲西莉婭的瞳孔中，看不出任何情感，但卻有仿佛看穿一切魔力，讓所有人的心與身完完全全的暴露在她面前，讓人不自在。在她面前，仿佛你就是弱小的獵物一般，她隨時可以取走你的性命。

    菲西莉婭，你到底怎麼了？這一個月來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按捺下心中越來越強烈的悸動，我慢慢掙開了橘子的手，小心翼翼的走上前一步。但踏出一步自後，我馬上停了下來，對面的少女依然沒有反應。我鬆了一口氣，說道：「菲西莉婭，你還認識我麼？」

    菲西莉婭的瞳孔微縮，但似乎依然沒有任何感情。我突然感到了一陣極大的恐慌，這是來自心底的猜忌、疑惑和震驚。

    菲西莉婭的樣子，讓我想到了小說中經常出現一種沒有感情的戰鬥工具——傀儡。菲西莉婭這個樣子毫無感情，基本與傀儡無異了。我慢慢握緊了槍，集中精神注視著菲西莉婭的一舉一動，但心中的波濤卻依然難以平靜。

    「究竟發生什麼了？為什麼你會變成這個樣子？」與她注視了許久，我終於忍不住了，把我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

    「橘黃與紅色的顏色，親切和關心的味道……」菲西莉婭緩緩說道，看著我的紅色的瞳孔中漸漸出現了疑惑與渴望的表情。但我始終不能參透她在想什麼東西。

    我不好直接就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現在的情緒似乎很不穩定，並且有些不正常。萬一因為我的問話引發了什麼不可逆轉的悲劇就麻煩了。這個時候，剛才還很清醒活躍的大腦居然變成了一團漿糊，完全沒有對策……

    忽然，菲西莉婭的眼光突然變得凌厲，仿佛能割裂任何人的靈魂。我頓時感到心中一緊，差點控制不住舉起手中的槍向她射擊。這時候我發現菲西莉婭的注意力轉移到了橘子身上，那凌厲的目光似乎是針對他的。

    我回頭看了看橘子，他漆黑的眸子中依然是古井無波，菲西莉婭的目光根本沒有影響到他。我再看看菲西莉婭，泛著紅光的眸子依然凌厲，但凌厲中似乎還夾雜了一絲惶恐……

    「看不到顏色，你到底是誰？」菲西莉婭忽然舉起了手中你的槍，對準了橘子，眼中的惶恐似乎更重了……

    「等下，橘子他是……」我急忙制止道，但似乎已經晚了……

    「碰！」槍聲響起，同時一道勁風掠過我的耳際……

    菲西莉婭到底怎麼了，為什麼要殺橘子？我已經驚訝的腦中一片空白，短短的幾分鐘的時間裡，給我的刺激實在是太多了。對了，橘子，橘子他到底怎麼樣了？

    我急忙轉身向後看去，但橘子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我忽然放心了很多，覺醒的橘子已經會使用空間躍遷，想必剛才他已經瞬移開了。這個時候，我正好看見橘子的身影出現在大樓的另外一腳……

    「可惡，你給我去死！」菲西莉婭有些稚嫩的喊聲從我後面傳來，同時，還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菲西莉婭，真的出了什麼事情了！

    「冷靜，菲西莉婭！」我急忙攔住忽然向橘子衝去的菲西莉婭。「喀嚓」一聲，我左手的槍和她右手的槍架在了一起。「砰！」的一聲，菲西莉婭的槍突然走火，淡綠色的短脈衝沖向了天空……

    「走開！」菲西莉婭沒有看我一眼，依然盯著橘子所在的角落，眸子中的紅光更盛了。沒等我反應過來，她左手上的槍口立刻指向我的眉心，黑洞洞的槍口開始泛起了盈盈綠光。

    為什麼，為什麼菲西莉婭也對我出手了？震驚的看著菲西莉婭毫不猶豫的動作，條件反射般用左手在千鈞一髮之際撥開了她的槍……

    「碰！」又是一聲槍響，一道勁風玄之又玄的從我耳際擦過。我不禁流下了冷汗，剛才可是夠刺激了，一不小心腦袋可會消失的……

    容不得我想那麼，多菲西莉婭的雙手開始舞動起來，措過我的雙手，一隻槍瞄準我的眉心，一支槍瞄準我的心臟……

    「碰碰……」兩聲槍響，但兩隻槍在噴射出短脈衝的時候，就已經被我格擋開來。短脈衝擦著我的身體，向後射去。

    「等一下……」我話還沒說完，菲西莉婭就再次嫻熟的錯開了我格擋著的手，再次瞄準了我的要害部位。容不得我多說話，為了保命，我只能憑著近乎本能的條件反射擋開了她的槍，讓它在短脈衝發出之前讓子彈路線離開我的身體。

    但是，菲西莉婭同樣嫻熟的動作，再次讓我終止了所有的想法，周而復始的擋了下去……

    這是姬娜在課堂上給我們講過的械鬥術，用槍械近身格鬥的方法。是一種需要強大反應能力和敏捷能力活兒。在格鬥過程中，槍、手肘和拳頭等等都能作為格鬥的工具，在下盤穩定的前提下還可以做膝撞等動作……

    快速的撥開菲西莉婭的槍，我感到越來越無奈，但也只能集中精神繼續做下去。慢慢的，我發現我越來越熟練這些動作，隱約有種能擺脫這被動局面的能力。這時候，我放鬆下來抵擋著菲西莉婭的攻擊。漸漸能分出一部分注意力思考和觀察。

    菲西莉婭看著我的紅色瞳孔紅光越來越盛，紅得讓人可怕。但其中的情感卻頗為豐富：殺意、疑惑、恐懼、掙扎、痛苦交替出現在這詭異的瞳孔里。我不由的感到到一陣憐惜，菲西莉婭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即使真正的她不是天真的，但我想也不是這樣。

    這是一個被人控制的傀儡，這是一個可悲的人。喚醒她，喚醒原來的她就可以了！心底忽然有一個聲音才呼喚。我不由自住的大喊道：「菲西莉婭，你給我冷靜下來，看看我是誰！」

    菲西莉婭動作一僵，愈盛的紅光突然一淡，但很快就恢復了，但眼裡的掙扎和痛苦更盛！剛才這是個反擊的機會，但是我並沒有這麼做，菲西莉婭有她的苦衷，或許我還能從她的口中了解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近身的械鬥還在繼續下去。過了一會，菲西莉婭突然開口了：「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我看到的顏色是橘黃色的紅色？但為什麼你又要攔我？但你為什麼又不殺我？怎麼回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菲西莉婭近乎瘋狂的回答讓我心中一通。菲西莉婭，你到底經歷了什麼事情，為什麼這麼讓人憐惜？我擋開一槍，大聲說道：「我是夢夜曦，你的同學，清醒過來，快點給我清醒過來！」

    「夢夜曦？」菲西莉婭眼中的紅光突然一亮，整個人不受控制的蹲到地上，抱著頭掙扎了起來。我不敢上去碰她，我不敢再刺激她了……

    忽然，她眼中的紅光暗淡了下去，變回了原來的碧綠色，但卻顯得很疲憊。菲西莉婭，你恢復正常了麼？我期望的看著她……

    「夜……夜曦，我回來了……」菲西莉婭慢慢的抬起頭，用清澈的碧綠色眸子盯著我，微微一笑，然後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