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與之相對應的,以心竅為核,無數條細密的血脈經絡,以及諸多骨骼臟腑,由虛轉實,無中生有,將他全身聯結成一個嚴密、複雜、而又精妙的網路。
這樣的身體類似於人身,卻在細微處,有大不同,可說是另一種形式的魔化。
就是這樣的身體,讓楊昭在不知不覺間,一舉跨越了他修道以來心分兩用、甚至三用的尷尬,為他今後的修道之路,指明了方向。
可是,楊昭卻找不到半點兒興奮的感覺。
因為他很清楚,造成這一切的,也許進入合體境是原因之一,但最重要的,還是那個紫虛意之術。這個被陸虛創造出來的神秘法門,隨著他修為的提升,正發揮出越來越驚人的效用。
連衣和雲鸞對楊昭體內的變化亦瞭若指掌,見楊昭一呆,雲鸞率先在旁說道:「今後,你有什麼打算?」
被這句話驚醒,楊昭皺著眉頭看她一眼,覺得這話里的味道有些古怪。
&麼打算不打算,不論如何,今天是把身份這環遮掩住了。而且,水千愁既然到了,你姐姐的事應該能解決,我只要按著計劃回宮門便是,還打算什麼?」
&嗎,你就這樣回去?」
楊昭往自己身上打量,果然頗為礙眼。在星河中連場打鬥,且有血神子之身的變化,他一身道袍已是破破爛爛,衣不蔽體。還好身上諸般法寶都未遺失,且有儲物戒指的特殊儲備,拿出一件來換就是了。
在儲物戒指中拿了一件新衣。迅換上身,再看雲鸞和連衣臉上微妙的神情變化,楊昭哈哈一笑:「我知道你們是什麼意思。現在情況有變,星河內外怕是亂成一團,再按照原計劃行事,討不得好不說,甚至還可能引火焚身。可對?」
雲鸞與連衣依舊微笑不語。
楊昭一邊檢視身上諸般法寶,一邊續道:「只可惜,我後面還有一個極樂園。在旁人眼裡。星秀和玉禹死得已足夠蹊蹺,而在極樂園那邊,則會比別人更多想一層,疑心到我身上的機會。也更大一些。這時候。我若不有所表示,豈不授人以柄?」
雲鸞和連衣很明白,他所說的表示,不外乎就是撇清關係之類辦法,就是趁所有人都以為兇手遠遁萬里之時,再度潛入星河,攪出些小風波,再現身說法。
到那時。除了落掉星際劍宮的面子,對各方都有極好的交代。
只是。這法子也太過行險——以他那人類的修為,又沒有星秀這樣的內線幫忙,想在這緊張局勢下潛入星河,談何容易?若是在潛入之初便被覺,恐怕反要弄巧成拙。
&仍是當斷不斷!」雲鸞搖頭嘆笑:「分明已是頭惡狼,何必再去搶狗的生意?」
&話倒有趣!」
楊昭並沒有因為雲鸞將他比做狼、狗而生氣,只是笑道:「你說我是狼,也曾見我從水千愁等人手中脫身的本事,那我去搶狗的生意,豈不是安全得很?最糟糕的,不就落荒而逃麼?天底下,還有誰能威脅到我?」
雲鸞頓時為之啞然。
難得看到雲鸞被駁倒的模樣,楊昭只覺得這比將其壓在身下幹上一百遍,還要來得快意,在大笑聲中,他身形一轉,便將虛無意之術使出來,玄門真息充盈全身,再看不出半點兒邪氣。
一旁,雲鸞和連衣都輕贊了聲,每次見到這虛無意的妙法,即使對正道沒有半分好感,她們也不能不嘆服正道竟然還有這等遠超今世任何一人的驚天手段。
不過,受此提醒,她又想起一件事來:「若說世上沒有人威脅到你,那也太過絕對。據我所知,當今之界,最起碼有兩位,堪稱是血神子妖身的天敵!」
&哪兩個?」
雲鸞淺淺笑道:「腐骨、魔天!他們的宮門都是天外魔宮,單論對幽冥界功法的了解便不在你之下,更何況其宮門之法天生化一切妖邪魔物,正是你的大克星。碰上他們,你打又打不過,逃又逃不得,豈不麻煩?」
&們……」
楊昭沉默了。他也是有見識的,深知雲鸞所說,並無半點兒虛假。
要命的是,他與腐骨、天魔之間,幾乎就是天生的不對眼,即使沒有魅影夾在其中,他們之間也早晚都有一場大戰。真到那時,若他還要依仗血神子之身,那便真是笑話了。
飛膨漲的自信心開始回落,同時,他依稀間有些明白,雲鸞說這些話的用意了。
東方欲曙,已經亂了一夜的星河,似乎沉靜了下來,但在星河周邊,劍影宮與其他宮門諸修士的心裡,卻從來沒有安穩過。
半個時辰前,那道橫跨天際的血光之後,周圍的空氣,便悶灼得令人窒息,劍魔與水千愁也沒有任何消息傳出來。
雲樓攬月車靜靜地懸浮在半空中,一切氣機運轉均潛隱不,但是透過雲氣凝結的水鏡,方圓百里之內的風吹草動,都瞞不過雲輦上的人們。
也就在這時的東南林海。
此時,無邊無際的大森林中,已是天光昏暗,將要天明。
一個灰衣道人喘著粗氣,在繁密的枝葉間隙中狂奔。
奇形怪狀的枝葉亂影,就像是惡鬼伸出的臂膀,怪笑著阻擋他的去路,又在巨大的衝力前粉碎斷裂,留下一路刺眼的痕跡。
此人速度不慢,只是這痕跡也太顯眼了些,就算是剛懂事的孩子,也能順著一路追蹤過來,更不必說後面那幾位大名鼎鼎的修士。
再跑了三五里路,灰衣道人已經聽到了後方破空而來的尖嘯。
他怪叫一聲,身體一個翻滾,本來橫衝直撞的身體,霎時柔化到不可思議的地步,就在幾無縫隙的枝葉之間,鬼魅般穿了過去。後方巨力襲來,橫在中間的兩棵巨木轟然粉碎,他的身形卻借了這一把力,去勢更疾。
&是其奸似鬼!」
追襲之人嘿然一聲,身形躡空直上,鷹隼般的眼神一掃,確定了灰衣道人的去路。不用他多說,兩翼同伴便包抄而上。
不一會兒的工夫,氣勁交擊的轟鳴便再一次響起,只是仍如這邊一般,倏起忽落,只是剎那間,便再次斷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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