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昭自是認為那南疆之人至此與他無關,而唐問也是這樣認為。
是以在無聊之下,唐問搖著摺扇,走到懸崖峭壁邊,看著蘇念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又轉頭看著仿佛永遠在沉默中的千葉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道:「雖然我與那南疆之人不熟,但是他又為何要找上我,師兄你們多慮了,或許那南疆之人根本就沒有走出南疆。」
聽到唐問如此說道,楊昭自是抬起了頭,點了點頭,肯定的回答道:「唐師兄言之有理,若與蘇師兄、千葉大師那般,稍有風吹草動便人心惶惶,我輩之人又豈能這般行事?」
蘇念與千葉皆是讚賞的看了楊昭一眼,齊聲說道:「當然不能。」
唐問緩緩搖起摺扇,殘雨自藍衣表面划過,落在地上,不沾有一點兒風雨,自是看著懸崖那頭道:「我等皆為名門正派之人,當作光明正大之事,然而問題在於,我們在明,他們在暗,這樣一比較的話,我們還是比較吃虧的。」
說完這句話,他邁過身前的那塊巨石,面無表情的順著懸崖邊走去。
懸崖極為狹窄,因為一直下雨的緣故,更加讓人感覺到此懸崖的驚心,就仿佛半個身子橫懸在天穹上的一道天然橫樑,把天地之間截為兩半。
而懸崖面對半空之中的那面顯得極為陡峭,灰面的峭壁上東一處西一處也生長著亂紛紛的雜草,雖說讓人難以攀岩,更沒有什麼道路可走,想要下去的話十分困難。
但是對於修真者而言,這也不過是極為簡單之事。
片刻之間,唐問便踏著摺扇立於半空之中,行過了數百丈距離,望向懸崖那頭的幾人傳音道:「一山當比一山高,即便魔高一丈,我等也當要踏過這數丈之遠。」
千葉也從先前惘然神思中驚醒,強下一步對著唐問說道:「阿彌陀佛,師弟也是大智慧之人,道理精湛,貧僧為之佩服。」
蘇念面色微沉,他本也是對魔道來襲之事感到糾結惘然,但當唐問說出這句話後,他的腦海中也頓時清明了過來,御劍飛行,與唐問一樣皆是飛出數百丈之遠。
而只有楊昭一人對此事毫無關心,他依舊沉默於天地之中,感受著天地元氣的變化,若是讓這幾人知曉,絕對是會憤怒而不知如何言語。
小白看著他的神情,也是不禁輕輕搖了搖頭,只是感受到了身上傳來的絲絲暖意,便沒有要說什麼,只得乖乖的依偎在楊昭的懷抱之中,對著他撒起嬌來。
哪怕是那些對於正邪之間最不虔誠的正道中人對於魔道來襲一事,也是極為關心,然而讓眾人根本想不到的是楊昭本身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他又怎麼會理得清正道與魔道之間的爭鬥呢?
於是眾人之間的對話對於楊昭而言就像是在對牛彈琴,最後終究是會變成無奈的惆悵與糾結。
在楊昭看來,如果不懂得這些事情,那還不如不想,不知如何言語,也不知如何思考,所以他便開始沉默。
但在別人的眼中,他這一沉默就像是明白了萬物之事一般,那樣的深沉。
楊昭也跟隨著千葉等人的腳步,御劍飛行於懸崖之上,直到開不清懸崖的盡頭,最終才沒有了動作。
遠山之外,一片晴朗,沒有了太清山上的細雨綿綿,給人帶來了一陣舒心的感覺,這樣的感覺對於幾人來說,卻是很好的感悟。
就在先前一刻,楊昭還感覺到天地之中帶來沉寂的氣息,以他的境界,按道理來說根本不可能感受到如此之遙遠的氣息,然而那抹氣息就這樣突兀的出現在了他的識海之中,但現在他卻又感覺到了一股暢快的感覺。
這便說明,不是他感覺到了這些氣息,而是這些氣息從天地茫茫之中,主動找到了他。
楊昭便沒有了任何動作,千葉幾人也是像楊昭這般停留在了半空之中,都開始主動地感覺起了這些天地氣息所給自心帶來的變化。
眾人皆是毫不猶豫地蹲坐在自己的飛行法器上開始閉目神思起來,千葉坐於一葉袈裟,而唐問卻是坐在一面巨大的扇子上,唯有楊昭與蘇念皆是劍修,只得坐在自己的長劍之上。
隨著眾人精神之力的集中,識海內神識之力的緩釋,那些天地之中自遠而來的氣息,卻又像是在咫尺之間,那樣的清晰可見,那樣的清楚而聞。
這股氣息猶如狂風劇烈般輕輕的灑落在眾人的心懷,卻又像是在無聲之中,瞬間占據了眾人那滿片空蕩蕩的神識之海。
眾人就這樣感悟著天地氣息的變化,這股氣息並不霸道,而是如溫柔細語那般沁人心魂,就連小白也被這溫柔的氣息所感悟,也是如楊昭那般,坐於他的身後,感受著這股氣息所帶來的一切。
一念天地之間,仿佛又像是在永遠。
眾人閉著雙目,靜靜的感受著這股氣息所帶來的一切,忽然間明光一掠而至,眾人的識海之中驟然間顯現出了很多的畫面,那是什麼,眾人不得而知,就像是突兀一般隨風而來,接著又隨風而去,迅速的湮滅在了眾人的神識之海中,讓人難以忘懷,仿佛一切已然重現於數世之中。
皆是化外之人,眾人早已耐得住寂寞,不知過了多久,幾人醒悟過來時,天色依然漸漸黑了下來,傍晚的餘暉照耀在他們的身上,顯得精光耀眼。
楊昭沉默的看著天空好長時間,仿佛明白了一些事情,也堅定了一些事情,忽然開口對著眾人說道:「不知幾位師兄,可曾感受到那股氣息沒有?」
夕陽的餘暉越來越加耀眼,眾人皆是點了點頭,聽到他的問題,眉頭緩緩驟起,只有千葉手持念珠道:「一朝破萬法,吾道之期不遠矣。」
&哈哈哈,吾道之期不遠矣!」蘇念也是緊跟其後,像著瘋子般大笑起來。
&這麼簡單?」楊昭神情輕鬆,沒有剛才那樣的壓抑沉默,仿佛萬物已然歸於道中。
唐問毫不理解,雖然他也與那金丹大道只剩一步之遙,但還是神情微凜,皺著眉頭說道:「我以為想這世間,愛提問題的除了我,再無其餘之人,沒想到,楊師弟也是這種人才,真是可喜可賀,咱們可是同道之人啊。」
楊昭面無表情看著他,大概是想這傢伙難道也像蘇念那般發了瘋?接著便很是簡潔直接的搖了搖頭道:「這次唐師兄可是說錯了。」
唐問疑惑的瞪著眼珠子,那胖胖的模樣,仿佛已然痴了起來,很是認真地說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實這個道理很簡單。」楊昭沉默的看著天空,搖了搖頭道:「只因師兄愛提問題是天生的,而師弟愛提問題是後天而成,又怎能否混為一談也?」
千葉聽到楊昭的這句話,眼神也是瞬間明亮起來,自是喃喃道:「阿彌陀佛,師弟此話有理,想我正道與魔道本就是同根而生,同根而存,這就好比是先天與後天之理,只要把其中一點通徹,萬物之事就會變得非常簡單。」
&來如此,那魔道這次來襲,是否只是為了自身的生存?而不是真要報仇雪恨。」唐問看著千葉問道,似乎也是想明白了一些難以通徹的事情。
蘇念沉默不語,仿佛此事與他無關,但畢竟是魔道來襲之事,還有那南疆之人將要至此,雖說這只是感覺,但修真之人對於冥冥之事皆是極為相信,便在千葉還沒開口之前說道:「哪有這般簡單,那魔道之人氣勢洶洶,若不將我正道之勢壓制,怎又得之甘心,否則便是更加難安不已。」
&了,我等只不過才是個小小的築基修士,言之此事,卻也是空談而已,各宗之主恐怕早已只知一二。」唐問從摺扇之上站起身子道。
楊昭也是點了點頭道:「師兄說的在理,當伏一大白,何必談這般讓人煩心之事,我這可有我師尊親自釀造的醉仙人,若是配合著一些野味的話,也當是極為可口。」
&呦,想不到師弟還有這等美酒,想那醉仙人世人皆傳聞之一醉,雖難以有增加真元之效用,但也可固本培元,若是突破境界之時,當真可是有著極佳的妙用。」
唐問一邊說著,一邊口水直流,楊昭忽然覺得,這胖子那猥瑣的樣子可真是惹人喜愛,便也對著蘇念道:「蘇師兄,你也來嘗一嘗。」
&然要嘗。」蘇念也是點著頭笑著說道:「不知千葉師兄是否也要嘗上一口。」
就在楊昭與唐問皆是露出好笑的面容之色時,沒想到這千葉卻是絲毫不顧佛家規矩道:「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阿彌陀佛,有此等好事,哪裡能少的了我。」
眾人皆是一笑而過,便回返了小玉清山,開始了吃喝起來。
真性情毅然不過於此。
&過渡章節,或許有些無聊吧,但也真是累心,非常難寫,尤其是剛輸液完,唉,第三更來不及了。
但是還是有些欣喜,下周還有個褲衩推,一個月了終於第二次推薦到來,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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