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當然不可能把所有人都抓起來,說他們是冒充,巡檢司在中州勢力龐大,但在其它四大域卻不一樣。
軒轅陛下頒布人族法典時,其它四大域都表示接受,可執行起來卻十分困難,尤其是四大域的部落,根本就不在乎什麼法典,這並不是說人族不敬聖皇,而是自古以來私鬥成風,想要禁制,根本不可能。
尤其是在異族的威脅下,這法典的執行難度便更加困難,所以從軒轅法典頒布至今,巡檢司號稱代聖皇執法,卻也只能管到中州而已。
即便買來路引冒充,巡檢司也沒有辦法,總不能把所有人都抓起來,按照法度的內容,他們還得去四大域取證,一來一回的不知要消耗多少資源。
以至於巡檢司成立至今,也只管一些大案,至於那些小案,卻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數萬年來,還沒有人敢在中州皇城行如此大案,秦墨算是捅了馬蜂窩。
自從至尊古路出來後,秦墨的殺氣越來越濃了,在煙雨閣便是如此,換做從前他當然不會殺人,可那一日他卻直接命令分身,動了殺心的全部斬掉,便有了轟動中州的血案發生。
「這兩個蠢物,真是讓人失望,竟然被三言兩語給忽悠走了。」小鎮上人頭攢動,一巷子中,包爽悶悶不樂的自言自語。
就在此時,他突然感覺到有些不對勁,抬頭看向前方,只見一名中年正盯著他,面露微笑。
包爽臉色微變,轉身就往身後逃去,剛走沒幾步,就停了下來,因為身後一名神情木訥的女子堵住了他。
「兩位道友,這是何意?」包爽站在原地乾脆不動。
「你說我是何意?」中年人走到近前冷道,「道友賣的真是好路引。」
包爽本來還想抵賴,聽到路引二字,臉色頓時一變,仔細打量秦墨,卻發現面生的很,至於身後的分身,雖然絕色之資,卻沒有絲毫印象。
「嘿嘿。」包爽燦笑道,「我可不記得賣過道友路引,聖皇在上,你可不能栽贓嫁禍啊。」
秦墨冷笑一聲,容顏一變,化作了買路引樣子,道:「這樣你該認識了吧。」
「是你!」包爽有些驚訝,「這幻化之術,竟然如此逼真,你這是什麼寶物?」
「少給我扯開話題。」秦墨怒斥道,「留下印記也就算了,竟然還引黑白無常去找我,道友心思歹毒的很,看來得跟道友做過一場,方能罷休。」
包爽本來是想抵賴的,可看到秦墨那認真的表情,燦笑道:「身為中州子民,當然要為中州著想,道友如此可疑,卻是不能不報。」
「放你的狗屁,賣路引是為了中州著想?賣考題也是為了中州著想?」秦墨抬起拳頭,作勢要打,「我一拳打死你這個無恥混蛋。」
「住手!」包爽喊完,立時蒙著頭,道,「別打臉。」
「砰」的一記勾拳,直接打在了包爽的下顎,將他擊向了天空,可在半空中,包爽的身形突然一陣虛幻,緊跟著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道友一拳,包爽銘記在心。」虛空中傳來包爽惡狠狠的聲音,「日後必有……啊……」
他話還未說完,突然一陣驚呼,不知分身何時到空中,緊跟著便是一槍,包爽立時被逼了出來,從空中栽下,正好落在了秦墨面前。
「日後必有什麼?」秦墨問道。
「誤會,誤會,道友一拳,包爽幡然悔悟,日後再也不敢做那為禍中州的買賣,一定改過自新……」包爽諂媚道。
「你改不改過自新,跟我有什麼關係?」秦墨打斷了他,「給我兩張路引,記住,不要有印記的,此事就算揭過了。」
包爽微微一怔,趕緊從懷裡掏出了一把,取出兩張,道:「絕對沒有印記,道友寬宏大量,日後惠顧包爽,包爽給你打個八折,你看怎麼樣?」
秦墨接過路引,仔細查探了一番,確定沒有印記後,這才收了起來。
「這路引不對勁。」分身木訥的看著那一疊路引說道。
「怎麼不對勁?」秦墨問道。
「每一張路引痕跡都一樣。」分身說道。
包爽一聽,頓時臉色難看,解釋道:「這都是我自己照著印出來的,當然一模一樣啊。」
「不對,印是印不出來的,因為每一張路引的材質與痕跡,都一模一樣。」分身說道。
包爽的臉色立即難看起來,秦墨趕緊拿出兩張路引做對比,不看不知道,一看還真嚇的一跳,若不是他神魂強大,還真看不出來這路引的區別,因為根本沒有任何區別,就好像同一張路引複製出來的一樣。
世上沒有同一片樹葉,又怎麼可能有同一張路引。
「看來我是小看包道友了。」秦墨死死的盯著他,「包道友用什麼寶物複製出來的,可否給秦某一觀?」
包爽儘管掩飾的很好,但秦墨還是發現了他眼中的緊張,正準備動手將之擒拿,包爽突然大喝一聲:「道!」
這一喝是音波震天,連秦墨都是一陣頭痛,等他反應過來時,包爽突然祭出了一個口袋,罩向了秦墨和分身。
按理說,即便這寶物厲害,秦墨也當是不懼的,可當這口袋落到頭頂時,秦墨卻生出一股可怕的危機感來,風雷之翼震動,只見雷光一閃,在口袋罩下的瞬間,他便消失在了原地。
「轟隆」緊跟著便是一道雷霆落下,劈向了包爽,包爽臉色大變,那口袋一招,便落到了他頭頂。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只見那口袋張開,雷霆便落入了口袋中,連悶響都沒發出,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看著空無一人的巷子,包爽凝神道:「竟然能夠躲過我這寶貝,此子實在不簡單,皇城裡那大案真的是他犯的不成?」
「如此速度,還能驅使雷霆,難道是傳說中的雷遁術?」包爽摸著下巴,正思索間,突然感應到了什麼,收了口袋,消失的無影無蹤。
片刻後,黑白無常便來到了巷子處,雖然沒有發現什麼打鬥的痕跡,卻感受到空間裡殘留的元氣氣息。
白夜皺起眉頭,道:「是煙雨閣的兇手,剛才在這裡有過打鬥!」
「絲毫痕跡沒有留下,僅僅只是殘留了一些元氣,兩方都是高手。」黑無臉色很不好,「但與之前我們追捕的那人,卻是完全不一樣的。」
「即便與我們追捕那人的氣息不同,但這兇手肯定與那人有關係。」白夜斷定道,「此人怕是真的想進入稷下學宮,不行,若是讓他進了稷下學宮,我巡檢司哪怕有天大的本事,也沒法追查的。」
「所以,要在考核之前,把兇手抓到。」黑無苦著臉,若是像說的這麼輕鬆,他們也不會尋這麼久了。
客棧內,秦墨與分身都有些狼狽。
「若不是風雷之翼,只是以前的虛空之翼,怕真的被那傢伙給困住了,沒想到竟然有這種寶物。」秦墨心底驚訝,「看來是我小看天下人了。」
「他在明處,我們在暗處,遲早能夠收拾他。」分身說道。
「話這麼說沒錯,可至少在進入學宮之前,我不能動用全部的修為,不然被皇城內的強者感應到,我們就得離開中州了。」秦墨說道。
煙雨閣里,他沒有自己動手,也是因為這緣故,而現在分身的實力才恢復了五成而已,雖然在他突破五氣大朝元後,有所進益,可在中州卻還是不夠用的。
兩日後,終於到了考核的日子,小鎮上人山人海,來自各地的強者都集中了起來,等待著學宮打開山門。
隨著一道古老的鐘聲傳來,雲霧繚繞的稷下學宮突然呈現在眾人眼前,數名身穿長袍的書生御空而來,竟然都是聖王巔峰的修為。
在他們身上,透著一股浩然之氣,英姿勃發。
「這是學宮的教習。」
「聖王巔峰的修為,稷下學宮果然底蘊深厚。」
「稷下學宮真正的底蘊可不是這些教習,而是那遍布玄黃大世界的門人。」
議論的同時,眾人臉上也都充滿了敬畏,除了來自各大域的強者外,中州的強者自然也不會錯過。
以世家子弟居多,當然也有古世家的強者,但因為此次至尊古路的事情,年輕一輩損失慘重,所以古世家來的弟子並不多。
但是,秦墨卻看到連盤石也在隊列中:「按理說盤石身為至尊榜第二名,可以直接入稷下學宮修行,甚至能夠得夫子接見,卻不知他為何要來參加這學徒考核。」
除了盤石之外,秦墨也看到了很多南域的熟人,但並非是所有來自至尊榜的強者都會參加考核,有的直接就進入了稷下學宮。
「嗯……這個傢伙竟然也來了。」秦墨看向遠處,只見一名手拿摺扇的白袍青年毅然而立。
數位強者拱衛在他身邊,其中一名竟然是聖王,其餘者也都是人王的修為,這人正是李白了。
想到那一晚跟他去喝花酒,秦墨便有些捧腹,卻也沒有去跟他打招呼的意思,因為巡檢司的人,時刻都盯著他。
除此之外,秦墨發現這數十萬的強者中,隱藏了不少可怕的存在。
「看來古世家的人是猜到我會來了,連帝尊都出動了。」秦墨心底苦笑,慶幸的是沒有大搖大擺的進學宮,不然還沒進去,便有可能被古世家的強者聯手斬殺。
「肅靜。」一聲厲喝,議論的眾人立時平靜了下來。
御空在上的教習這才繼續道,「今日學宮考核,收一千學徒入內修行,闖兩關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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