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吾命,改不得,也強求不得。」秦霖一臉輕鬆,好像沒有受過傷。
「倔驢,蠢驢,糊塗驢。」戰使連罵三聲,很是氣惱,但罵的越重,他心底便越是心痛。
「說說現在的形勢吧。」秦霖不在意的問道。
「很嚴峻。」戰使面色凝重,「此次異族入侵,將戰火燒遍了整個人族,不僅僅是整個南域,玄黃大陸上,不知多少人族戰死,百族攻破的玄關不計其數,我星龍鎮守的玄關已經被破,要不然屍族也不可能踏入此地。」
每一個玄關,都是一道門戶,異族從玄黃大陸之外進入玄黃大陸內的通道,盤古聖皇雖以身化為玄黃大界,守護著整個人族。
可依舊是處處漏洞,聖皇女媧出世,開啟的便是補天之戰,這一戰雖然將玄黃大界大多數的窟窿補好,但依舊有無數細小的窟窿存在,這就是玄關。
每一個玄關,都由一個人族大部鎮守,但也只有二星以上的部落,才能有資格鎮守玄關。
星龍部落鎮守的玄關,乃是一處面對屍族的玄關,此次玄關被破,直接殃及九大部落,連星龍部落自身也是慘勝。
「奪回了嗎?」秦霖問道。
「還在膠著之中,不過,星龍上面的三星部落,已經有強者來援,很快這一處的戰勢將會逆轉。」戰使面色沉重。
兩人都很清楚,以往的戰爭,即便百族點燃戰火,可也絕不可能燒得如此廣闊,首先承擔壓力的,鎮壓中州的聖皇,面臨的也是百族古祖級別的強者。
其次,才是四大域的幾大地皇部落,然後才是人皇部落,人皇部落之下,還有無數部落。
戰火都被強者抵擋,根本不可能燒到錘石這種一星部落,可這次卻燒到了這裡,連星龍都死傷慘重,可見形勢有多嚴峻。
「據那三星部落的戰使來報,百族之一的神族,攻破了一個人王部落鎮守的玄關,那位人王戰死,整個人王部落全部殉難,若非是另外一個人王部落及時來援,異族大軍將從那個玄關長驅直入,殺入玄黃大界。」戰使說道,「可即便如此,那一處玄關的戰事依舊很不明朗,此次人族面臨的是真正的血戰,退不得,也無路可退。」
「是啊,退不得,也無路可退。」秦霖感慨萬分,百族攻伐的大勢,不是一個錘石部落能改變,也不是他一個人能改變,而是整個人族的事。
「你我只能祈禱,第九代聖皇早日出世。」戰使苦笑道,聖皇是人族的天,是人族的地,也是人族的信仰。
軒轅聖皇隕落,便會有第九代聖皇出世,人族一直對此深信不疑。
「對了,你那娃兒秦墨呢?」戰使突然想到了什麼,「不會出了什麼事吧。」
「此戰他並未參與,何來出事,你這個做叔叔的,如此咒他,不知安的什麼心。」秦霖笑道。
但他也很奇怪,為何回來時,沒有見到秦墨,他應該在部落里主持才對。
戰使乾笑了幾聲,道:「你到是賊的很,只可惜他是白色廢血,無法修煉,要不然也能繼承你的意志。」
「他已經突破了。」秦霖驕傲道,「赤色上等血脈,雖然是熔煉之功,但日後想必不會弱於我。」
「赤色上等血脈?」戰使臉上不信,卻露出了喜色,「看來你後繼有人了。」
「此刻,哪裡能談得上後繼,能否保住錘石的延續,都是問題。」秦霖說完,突然凝重的看著他,「答應我,若是有一日,錘石不在,幫我照顧他。」
「好,但我不希望這一日到來。」戰使答應道。
「有你在,我就放心了。」說完,秦霖朝外頭道,「來人,幫我把秦墨叫來。」
門外應了一聲,便有人去了。
「對了,據說天妖部落的少族長,隕落在黑石山脈,你給我說老實話,這件事是不是有你們錘石部落的份?」戰使突然問道。
「那少年隕落了?」秦霖有些驚訝,轉而想到了那天黑石山脈中的古獸吼聲,反問道,「你覺得我們錘石部落能辦到嗎?」
戰使上下打量著他,發現他的表情不像是作假,便說道:「你說的也是,那天妖部落的身邊,可是有一位換血巔峰的強者,難道真的是古獸殺掉的?可是,據我們得到的消息,並非如此,他是死在我人族手中。」
「難道是他。」秦霖突然想到了那個神秘黑衣人。
「誰?」戰使問道。
秦霖便將之前發生的事情細說了一遍,戰使不是其它人,所以他才會透漏,換做別人他肯定是隻字不提。
「居然還有這樣的過節。」戰使沒想到那天妖部落的少年,居然有滅錘石之心,「秦墨這小子,到是和你年輕的時候很相似,什麼事情都不願意吃虧,連五星部落的少族長都敢得罪。」
「那不怪他,若不是我定了這門婚約,便也就不會有接下來的事情,可該發生的還是發生了。」秦霖苦笑。
戰使沒有多言,即便以他的實力,卻也幫不了錘石,對方可是一個龐大的五星部落,星龍部落在天妖部落面前,連毛都算不上。
「族長,秦墨不見了。」便在此時,突然有戰士來報。
「什麼,不見了?」秦霖與秦墨異口同聲。
「秦羽伍長說,在你們離開不久,秦墨什長便將一切交給了他,而後說是去支援你們。」戰士匯報道。
秦霖與戰使對視一眼,臉色都不好看,戰使突然說道:「我在來時,經過了黑石山脈,途中發現有戰鬥過的痕跡,怕是有屍族趁你們離開後,想要偷襲錘石部落,卻被什麼人阻擋了,莫非那人是他。」
「至少我清楚一點,他絕對不會臨陣退縮。」秦霖說道,他的話變相的肯定了戰使在黑石山脈見到的痕跡,便是秦墨與屍族一戰所留。
此時,兩人都有些恍然,若是秦墨真的在半路遇到了屍族,此時怕是凶多吉少了。
雖然秦墨有三千斤力,開啟了二十個穴竅,可面對屍族偷襲的強者,怕也支撐不了多久。
「這事情奇就奇在,如果那些屍族殺了他,為什麼沒有趕到錘石部落,還是那些屍族去追他了?」戰使說道。
「也許是吧。」秦霖臉色很難看,蒼白的有些嚇人,好像一下就老了幾歲,「他若是真的出事,我怎麼對得起他的母親。」
「寒霜不會怪你,即便他真的出事,也是為人族而戰,死得其所!」戰使開口道。
「可我答應過她,我說一定要讓他平安長大,這一輩子,我在,他便在……」秦霖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臉色更加蒼白。
姜寒霜,一個陌生的名字,但這個名字戰使和秦霖都很熟悉,這個女人曾經讓他們傾倒。
這個人也正是秦墨的母親,整個錘石部落都不知道這個名字,也沒有人知道,姜寒霜。
老一輩的錘石族人曾經見過這個女人,但在人前,她永遠都只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女人。
直到有一天,她突然離開了錘石,只留下了一個孩子,這個孩子就是秦墨。
姜寒霜,就是這樣一個來也匆匆,卻也匆匆的人,對於族長的這段往事,族人們都不願意提及,更不喜歡那個突然離開族長的普通女人,所以從秦墨小時候開始,所有人都告訴他,他的母親已經死了。
「他不會有事的。」戰使安慰道,「寒霜不是普通人,秦墨自然也不會是普通人,吉人自有天相。」
秦霖沉默,大殿也沉寂了起來。
「他死了。」便在此時,一個清冷的聲音突然出現,這讓戰使眉頭一皺,似乎回憶起了什麼。
然後,一個身穿青衣的女子走了進來,她手持著一把青色的長劍,臉色發白,渾身透著一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意。
只是那精緻而美麗的面容,此刻卻蒼白的嚇人,好像隨時都會倒下一樣,讓這名女子透著一股楚楚可憐的柔弱。
戰使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女子,脫口便道:「寒霜,你……」
此言剛剛落下,戰使發覺自己看錯了,這名女子雖然和他腦海中的那名女子酷似,卻年輕的太多,也青澀的太多,兩人的氣質很像,可總有些不同的地方。
「我叫青薇。」走進來的女子,正是從黑石山脈的青薇。
「秦墨真的死了?」秦霖死死的盯著她。
此時戰使也望著她,兩人都想要一個肯定的答案。
「不是秦墨。」青薇腦海里此刻只有那個男人,她甚至沒有見過他的真容,可她卻記得那眼神,永遠都記得。
「我說的是胡漢三。」青薇繼續道。
「胡漢三?」秦霖奇怪道,「是誰?」
「那個黑衣神秘人。」青薇自顧自的開始複述起來,她很疲憊,隨時可能倒下,可她卻堅持著說完。
「我一定會找到胡一刀,我一定會告訴他,他的兒子,死的很驕傲。」青薇神情發白,說完便倒了下去。
秦霖閃身扶住了他,可不知為何,當青薇說起這個叫胡漢三的人時,他心底出現了一種異樣的情緒。
「你怎麼啦?趕緊給她療傷,她傷的不輕。」戰使打斷了他的出神。
「我知道。」秦霖的臉色更難看了,他此時感覺有些模糊,為什麼聽到那個叫胡漢三的人死了,他會很傷心。
將青薇送往長老殿療傷後,戰使與秦霖站在後山的懸崖處,戰使突然問道:「她是誰?」
「不知道,是我撿來的。」秦霖說道,「我也沒曾想到,她居然會這麼像寒霜,但我可以確定,她不是寒霜的孩子。」
戰使這才鬆了一口氣,卻想到了青薇提及的那件事,而後道:「那個神秘人死掉,實在太可惜,他肯定是某個大部落的天才,只可惜,居然遇到了屍族的強者,那叫千行的屍族,至少應該是脫胎境。」
秦霖好似沒聽到,只是望著前方出神,好一會他才道:「是啊,有這樣的兒子,他的父親,一定會為之驕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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