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雨當先一步邁進摘星閣。
苗嫵落後一步。
進去後,苗嫵回身袖子一甩,兩扇打開的屋門,砰地一聲就關上了。
關得牢牢的,沒她允許,外頭的人進不來。
剛轉過身,迎面一張鎮妖符直衝面門而來。
苗嫵急退半步,身形一晃,從原地消失。
細雨偷襲不成,立即手持鎮妖符,警惕地靠牆而站。
對面牆角一晃,苗嫵身形閃現。
見到貓妖身形顯現,細雨手中的符,當機立斷便擲了出去。
苗嫵同一時間,袖子一揮,一道妖氣揮出。
鎮妖符與妖力在半空中相撞,一聲巨響,屋裡被震得亂七八糟,牆上掛得書法、畫軸紛紛掉落。
多寶閣上擺著的花瓶也被震落在地,摔得粉碎。
圓桌上擺著的茶壺與茶杯,同樣被衝擊得粉碎。
離得近的幾張靠背椅,也同樣東倒西歪,還有散了架的。
就連細雨也一身狼狽。
她束髮的木簪斷成了兩截,掉在了地上。
挽好的道髻也散了,頭髮亂糟糟地垂了下來。
她忙去摸背後的大白,再低頭看懷裡的小紙……還好還好,剛才她護得及時,這兩隻都沒事。
對面的貓妖倒不顯得狼狽,一身紅衣,艷光四射,頭上髮飾也紋絲不亂。
細雨不滿地咬牙。
這一次,她輸了。
邁過一地狼藉,苗嫵挑了張完好的椅子坐下,手中團扇仍搖啊搖,臉上還帶著淺笑:「小道士,你這是作什麼?」
細雨滿眼警惕,沒吱聲。
苗嫵也不在意,搖著團扇,輕輕嘆氣。
「唉,可真令人傷心吶。從頭至尾,我都沒表現出敵意,還以為和小道士你相談甚歡。卻沒想到,小道士你卻行偷襲之事……」
見小道士還不吱聲,苗嫵挑眉:「小道士,偷襲可非君子所為。」
「呸!」細雨沒忍住,「我又不是君子!」
「哦,難道你自認是小人?」苗嫵挑眉。
「你才小人!」細雨險些跳腳,「師父沒說讓我當君子!」
她在腦中急速飛轉。
師父讓她心懷百姓、降妖除魔,莫入歧途……嗯,確實沒說過讓她當君子。
「師父說……說我是我,我做我自己就好。」她理直氣壯地編假話。
苗嫵卻不知內情,被細雨唬住。
做自己?
怔了半晌,苗嫵方道:「這是你師父教你的?」
「那……那當然!」
苗嫵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細雨被貓妖看得心虛,決定先發制人。
「妖就是妖,滿嘴胡說八道!你還好意思說對我無惡意?無惡意,你一進門就用妖氣封門?是怕我跑了嗎?」
苗嫵被她的質問打斷了思路。
回過神,聽清小道士的質問後,她笑了。
笑得前俯後仰,直捂肚子。
「小道士,早就叫你不要那麼多疑,你這疑心病,比妖還妖!」
細雨跳腳,「難道我說錯了?」
苗嫵「砰」地一拍桌子:「錯了!」
她一指桌邊另一張完好的椅子,「坐下,聽我說!」
細雨:……
小紙:……
僵硬的大白:……
形勢比人強,她打不過這隻貓妖!
細雨心不甘情不願地坐下,對著貓妖哼了一聲。
苗嫵當作沒聽見,她一指屋子裡的殘局,問:「瞧瞧這間屋子,如今是什麼樣子?剛進屋時又是什麼樣子?」
「若沒有我的先見之明,用妖力把這間屋子封印,剛才那驚天動地的爆炸聲,早就引來了無數人圍觀,你難道又要當著眾多人的面,喊破我是妖?」
細雨昂著頭:「你本來就是妖,為何不能說?」
苗嫵險些氣笑:「我是妖又如何?我害人了?」
想到那團白色妖氣,細雨不吱聲。
苗嫵又問:「我憑一手好廚藝,在錦花城開了這間長日醉,怎的,誰規定了妖不能開酒樓?不能掙錢?」
細雨看看天花板,看看地板上的一片狼藉,就是不肯與對面貓妖對視。
苗嫵是真氣笑了。
「本以為同是修道中人,雖然你是道士我是妖,但咱們又沒有深仇大恨,在錦花城相遇也算有緣,好心好意請你上樓一敘……」
「……卻沒想到,請上樓的是一位不知好歹,疑心甚重的小道士,算我多事!」
她袖子一揮,封住屋子的妖氣瞬間解除。
「走吧!我這長日醉,難迎小道士大駕,日後,也不必再來。」
細雨:……
這隻貓妖,怎麼說翻臉就翻臉?跟她一個樣。
「不行,你說要救大白的,不救大白我不走!」細雨耍賴。
要不是這隻貓妖一句大白要死了,她才不會上樓。
苗嫵「砰」地又拍了桌子,「你把我這間屋子弄成這樣,還想讓我救你的鵝?作夢!」
細雨也「砰」地拍了桌子,比貓妖拍得還響——實力雖暫時趕不上,但氣勢絕不能輸。
「那你想怎樣?這些東西多少錢,大不了我賠,你救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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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賠?」狐疑的貓妖。
「我賠!」咬牙的細雨。
「行……」
「等等,」細雨忙道,「先說好,該賠多少銀子就是多少銀子,你不能藉機訛我。否則……」她話音一轉,語氣變得森森,「……上窮碧落下黃泉,我也饒不了你!」
「……我也饒不了你!」苗嫵翻了個白眼,和細雨同時念出最後六個字。
「小道士,你這心眼,比妖還小。你師父從哪找來的你這奇葩徒弟?」
「要你管!」
條件談好,細雨把大白解下來,放在了桌上。
她左摸摸右看看,怎麼也看不出大白有異常之處。
「大白和前幾天一模一樣,情況又沒惡化,它體內妖氣也很平和,你為何說它快死了?」
苗嫵白她一眼,「妖的事,你最好信妖的!」
她一指大白,「你沒覺得你這隻鵝,越來越僵直了嗎?」
細雨仔細看:「有嗎?」
小紙從她胸口探出頭,猛點頭。
「小紙,你也覺得大白不對勁?」
細雨將小紙從懷裡掏了出來,放到桌上。
苗嫵就看到桌上多了個坐著的小紙人,還是缺條腿的。
她噗地一聲笑了。
這個小道士,自己奇奇怪怪的就不說了,怎麼跟著他的小東西,也是奇奇怪怪的?
一隻快死的鵝,還有一個缺了條腿的紙人,有趣真有趣。
「你別笑了,」細雨急得一拍桌子,小紙也跟著她拍,「大白到底是怎麼回事,要如何救它?」
喜歡細雨騎驢入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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