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歡沒有去上班,三言兩語把老闆羅可給打發了,也不管羅可那端又陷入了誰是老闆的糾結中。
從昨天夜裡回來到現在,躺在,哦,不對,應該是趴在自己夢寐以求的床上,陳歡反而睡不著了,被丟在故宮雖然挺沒面子的,但是人生難免糗與囧,何況別人還沒他故宮夜奔這段傳奇經歷呢。
抱著枕頭,靜靜地望著窗外草長鶯飛,陳歡有點難過,這世界原本就是這樣,不喜不悲,反正它就以它那樣的姿態存在著,不管誰發生了什麼事,都不會影響四季輪迴,朝夕更替。
譬如那些離他而去的女孩子們,她們的傷心,恨意,眼淚,陳歡只是覺得自己有些無辜,然後替她們微微尷尬,可這一切又與自己有什麼關係呢?她們來,一起開心,她們走,也不難過。馮宇那次無意中的玩笑,也沒讓陳歡覺得自己有多悲哀,既然沒有可以那樣做的人,為什麼一定要去做那樣的事?這世上有很多可以開心的方式,哪怕無所謂的喝多一次,吼一宿ktv,打幾圈麻將,看它幾部精彩的美片,都可以消耗掉許多生命,何況自己喜歡做又能做的事遠不止這些……
人若不貪心,很多時候就不會傷心!陳歡咀嚼著自己剛剛總結出來的至理名言,輕輕地嘆了口氣,為普天下的人,也為自己,或許還為那點可笑的生~理需求。
從懂得這些事開始,就覺得那沒什麼大不了的,偶爾也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撫~慰一下不知何故一時不肯安分下來的身體,來得莫名其妙,去的也爽快利落。
陳歡不為此煩惱,因為它在眾多的事情中,渺小得滄海一粟,毫無存在感。
記得馮宇從前不知從哪個狐朋狗友那裡弄了個國外網址,非要給陳歡的電腦也來一個,有了那個鏈接,可以下載很多令馮宇這樣的男人夜登極樂的東西。
折騰了大半天,終於可以想看什麼就看什麼了,望著馮宇像挖到寶庫般的興奮和迷~幻神情,陳歡微微覺得他可憐,那些畫面陳歡看了幾眼便走開了,再次被馮宇鄙視到底算不算個男人?
用老陳的話來分析人的很多難解的行為模式,那只不過是腦神經心理學範疇要研究的事,陳歡不甚了了,興趣索然!
一個骨碌下了床,屁股絲絲拉拉的痛,陳歡咧咧嘴,慢慢挪到書房,打開電腦,尋著記憶,費勁巴拉找到了當初馮宇苦心隱藏的文件夾,隨手點了一個進去,猛然響起的呃~啊~呃~啊聲,嚇了陳歡一跳,一下關閉了音量,真跟做了什麼虧心事似的。
幾分鐘之後,陳歡終於打了一個久違的哈欠,並且決定刪除這些馮宇隱藏起來的文件夾,其實從藝術角度上看,這些視頻做得算是高水準的,畫面精美,製作精良,難怪馮宇用心良苦的下載安裝……刪到最後一個,陳歡手欠,又點了進去……
望著最後這個「國際水準」,陳歡發沉的腦袋抬了起來……有些東西,知道是一回事,親眼所見又是另一回事,要是……親身經歷呢?
身邊不乏這樣的朋友,好幾個驢友,瑞森他們不都是嗎?可那些離自己很遙遠,跟自己也沒半毛錢關係,即便瑞森跟自己有過這樣那樣的暗示,甚至毛手毛腳的,只當是逢場作戲罷了。
眼前的畫面,真刀實槍,這與先前那些男~歡~女~愛迥然有別,在汗水與力量的抗衡中夾雜著微妙的特屬於男人之間的愛~撫與纏~綿,原來,是這樣的……
忽然想起那一日在健身房,顧顏下了飛機匆匆趕來送鴨脖子,站在不遠處面色陰沉地看著瑞森為自己的肩傷擦藥水……後來也不知怎么喝水就燙了舌頭,自己還坐在顧顏的腿上點醬油……發燒的時候,像只尋暖的貓睡在顧顏的身邊頂著他的肋骨……
轟地一聲,陳歡覺得自己腦中有什麼龐然大物應聲而倒,坍塌一片,硝煙瀰漫,看不清所有,只覺得兩耳嗡嗡直響,瞬間茫然。
一張木然的臉地望著電腦上無聲的畫面,漸漸地,連呼吸都失去了平穩……借著窗外透來的一絲微薄的曙光,陳歡緩緩地低下了頭,便看見一隻手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迷失了它的方向……
一條微信發到了顧顏的手機上:
陳歡:謝謝你那天來找我,非常感謝。
顧顏:沒事,應該的。
陳歡沒有再說什麼,顧顏亦如此。
剛進辦公室的顧顏,就收到某品牌送來的東西。打開一看,哦,這是在江城被陳歡吐得那件同款的風衣,穿在身上,大小正合適,一摸兜,裡邊有張卡片,上面一句留言:我沒食言。
故宮的景觀施工已近尾聲,作為一名景觀設計師,陳歡第一次從頭到尾跟完了一個項目,並且取得了良好的口碑。
沒多久,不知業內哪個多事之人,將故宮的景觀設計方案上傳到一些專業網站,很多業內人士紛紛轉載,成為景觀設計經典案例之一,供人學習參考。
羅可又連續接了好幾個項目的合約,新的項目帶來更為可觀的利潤,於是召開了公司全體會議,宣布由馮宇擔任主設計師一併負責這幾個項目的運作,陳歡從旁協助。
幾個月接觸下來,陳歡的實力毋庸置疑,但馮宇也是元老級設計,倒也無可厚非,只是大家仍略感有些意外,以為陳歡頗得羅可歡心,風頭正勁,當委以重任。
緊接著羅可又宣布了另一個決定,推薦陳歡代表未來設計參加此次全國建築設計師大賽,大家的視線紛紛投向兩位設計師,一時倒也揣摩不透老闆究竟心意所屬,負責項目其實更重要,那是關乎公司利潤的根本;而參加那種大賽,卻對設計師個人從業生涯有著不同意義上的影響,就像一名演員,都渴望能參與到一部大製作的影片,與大腕級導演、明星合作一把,如果再獲得某些矚目的獎項,真可謂水漲船高,身價自高了。
馮宇始終不發一言,面無表情地聽著會上這些決定,而陳歡倒是一愣,他從來沒想過代表未來去參加什麼大賽,羅可事先連個招呼都不打就自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想拒絕都沒給機會。
會後陳歡進了羅可的辦公室,闡明自己的心意,拒絕公司為自己做出這樣的安排,自己根本無心去參加什麼設計師大賽,干好本職工作已是能力的上線。
羅可笑笑的說,參加就好,至於拿不拿獎那倒並不重要,他看好陳歡的潛力,願意培養新進人才,為了讓陳歡能安心預備參賽,特批一個星期的大假,說得陳歡頭大三斗。
直接去找馮宇。馮宇勸陳歡只管參加比賽,其他工作由他來安排,盡人事就好。
&底是怎麼回事?如果這樣的話,我寧可辭職。」陳歡皺著眉,有點討厭此時馮宇公事公辦的說話語氣。
馮宇順手點了支煙:「自己考慮好了就行。」
陳歡望著馮宇:「你是怎麼了?」
回望陳歡,馮宇良久才道:「你啊,真的,從小到大都是個挺有主意的人,別問我,我只干好羅可讓我做的事,其他的,管不了,也不想管。」
有時候,再好的朋友也有不想說話的一刻,陳歡望著繼續低頭工作的馮宇,轉身離去。
既然放假那就索性讓自己放鬆一下,也別辜負了羅可的一番「好意」。
每天睡到自然醒,坐在清晨的陽光里,喝杯咖啡,聽聽久違了的威爾第,將房間每一個角落都打掃得一塵不染,連心裡都潔淨起來。
回了趟老陳那裡,結果老陳忙得又不見人影,通了個電話才知道那個被陳歡稱之為智障研究所終於啟動了,據說國際上很多醫學組織投入了不少人力物力,也算填補了我國醫學界、心理學界在此方面研究的一項空白?老陳還上了電視,陳歡也只能在電視上看看自家老陳的風采了,也算盡了一份孝道。
陳歡泡在了健身房,參加瑞森的慢跑訓練,雖然國際長跑賽還要再過幾個月,但是必須得從現在開始恢復最佳的狀態了。
跟那個建築設計大賽相比,陳歡更嚮往自由自在地奔跑,而不是任人擺布,成為人家棋盤上一顆棋子,未來設計,不是他陳歡真正的未來。
假期的第三天,羅可就打來了電話,毫不客氣宣布陳歡的假期結束,馬上回趟公司有要事相商。
陳歡從跑步機上下來,輕輕地擦著額上的汗水,一旦一隻腳陷入了泥潭裡再想拔~出來時,搞不好另一隻腳也會踩進去。
一旁的瑞森嘆了口氣:「我說你們公司就你一個員工嗎?」
陳歡道:「各有各的利用價值吧。」
坐在羅可的辦公室里,陳歡聽完自己的新任務,好半天沒說話,作為故宮項目的主設計師,他好像沒有資格拒絕羅可的這個要求,果然,泥潭越陷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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