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黎靜靜跟翹楚說了很多話,但一滴眼淚也沒有掉,她一個人吃掉了所有的外賣,可還鬧著要吃肯德基的全家桶,那架勢是非吃不可。紫閣..
翹楚實在拗不過,還是出去給她買了一份。
黎靜靜坐在桌子前,看著那些個金燦燦的肉,兩隻眼睛都開始發光。可翹楚在旁邊看著,卻十分憂心。
她說:「我已經很久很久沒吃肯德基了,熱量太高,吃一頓得餓個好幾天,這樣才能控制體重,所幸就不吃了。但今天真的是控制不住,就是特別特別的想吃。」
翹楚記得,黎靜靜小的時候就很喜歡吃肯德基,後來發生了那樣的事兒,她們就再沒有碰過面,她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消失在了她的世界,連本黎家沒再出現在邢家。
從此,她就失去了一個玩伴,那時候她還不知道家裡發生了什麼事兒,只知道邢司翰犯了大錯誤,被關了起來,那陣子家裡特別亂,邢京一病不起。大伯代替了二爺爺的位置,管起了公司,也管起了整個家。
那會家裡,就她爸爸跟大伯當家。
再後來,等她長大,準備出國深造的時候,家裡就開始不斷的發生事兒,大大小小的事兒,她的父親和哥哥染上了毒品,在公司挪了不少錢,被大伯發現之後,就直接給趕出了公司,並切斷了所有的資金。
結果他們就在家裡偷,撬開了大伯的房門,拿走了所有的現金,還有大伯母的那些個貴重首飾。
總歸是變得一塌糊塗,她的母親還被爆當了別人的情婦,結果在事情爆出來那天,她的母親就捲走了所有的錢跑了,再也沒有回來過。
後來,她才知道,原來當初她的父親和大伯聯合,將邢顯益的家整的支離破碎,不但害死了他們夫妻,更是把邢司翰陷害進了監獄,從而在邢京生病期間,慢慢的把老爺子在公司的權利架空,然後從徹底取代之後,就把老爺子送去了鄉下的老宅,不聞不問,連醫生都沒請,就想讓他自生自滅,直接老死在老房子裡。
當年陷害邢司翰,黎家也有份參與,老爺子徹底垮掉之後,黎氏企業就冒上了頭。
如今他們會落到如斯田地,也是自找的,她怪不得邢司翰,只是黎靜靜看起來很無辜,他真的會用這種方式來報復她嗎?
黎靜靜整個腦袋幾乎全要埋進全家桶里,翹楚回過神來,立刻將她拉了出來,由著黎靜靜吃的太著急,一下就嗆到了,開始不停的咳嗽,一張臉漲得通紅,連眼睛都變得紅紅的。
她立刻給自己倒了一杯可樂,大口了灌了下去。
翹楚立刻走到她的身邊,輕輕的拍她的背脊,「你慢點吃,沒有人跟你搶。」
嘴裡的雞肉,就著可樂吞了下去,黎靜靜用力的拍了拍胸口,眼巴巴的看著她,說:「我就是覺得很餓,好像很多年沒有吃飯了一樣,真的很餓。」
兩人對視了良久,翹楚忍不住將她的腦袋抱進了懷裡。
黎靜靜沒有哭,一直揚著嘴角,保持良好的笑容。
這天晚上,黎靜靜是同翹楚一起睡的,第二天清晨翹楚起來的時候,黎靜靜已經不在身邊了,小屋子被她打掃的乾乾淨淨,昨晚吃完東西留下來的垃圾全部被她給收拾乾淨了。
翹楚猛地坐了起來,也顧不上刷牙洗臉,迅速的沖了出去,哪兒還有黎靜靜的影子。昨晚她怎麼就睡的那麼熟,連她是什麼時候離開的都沒有絲毫感覺。
她緊皺著眉頭,多少有些擔心黎靜靜現在的情況。她身上有毒癮,要是發作起來,該怎麼辦?
黎靜靜原本想要回家,可車子到了黎家的大門口,正準備下車,突地像是想到了什麼,又收回了腳,又對著隨即報了另一個地址。她準備先去一趟甘梨家,若是運氣好,說不定能碰到傅靖州,順便還能問一問,那天為什麼打不通他的電話。
究竟是故意不接,還是真的沒有接到。
可車子到了甘梨家別墅門口,她又猶豫起來,傅靖州和邢司翰最好的兄弟,昨天晚上,邢司翰都親口回答了,她為何還要多此一舉,再問傅靖州一次,豈不是再讓自己難堪一次?
正當她坐在車上發呆的時候,車窗被人輕叩了兩下,她猛地回過神來,一轉頭就看到了甘梨的笑臉。她愣了愣,這下子想要離開也難了。
她付完錢,推門下車,「你怎麼出來了?」
「我出去買東西,過來就看到你了,怎麼坐在車上,也不知道進門?」甘梨拉著她往家裡走。
黎靜靜看著那扇門,有些猶豫,乾笑了一聲,問:「傅靖州在家嗎?」
「不在,怎麼了?你找他有事啊?」
她連忙搖頭,「沒有,我找他能夠什麼事,只要你好好的,我就沒事找他。」
「說話,你最近幾天做什麼去了?一點兒消息都沒有。」甘梨開了門,高高興興的將她迎了進去。
黎靜靜卻是心不在焉,走到客廳坐下,甘梨便說:「你先坐一會,我去給你洗點水果出來,今天我買了不少菜,晚上留下來吃飯。」
「不用了,晚上我還有事,就不吃飯了。」
甘梨看了她一眼,這會才看清楚,她今個的臉色不是太好,整個人也有些恍恍惚惚的,甘梨坐了下來,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問:「你沒什麼事兒吧?我看你臉色不是很好,要是發生什麼事兒,你一定要跟我說,我想辦法幫你,實在不行。我可以跟傅靖州說,他一定會幫忙的。」
「別,別了,都是我自己的私事。」
「是不是因為邢司翰啊?」甘梨小心翼翼的詢問,前兩天,她從傅靖州嘴裡知道了一件事,就是邢司翰曾經一直心心念念的那個女孩子回來了。
傅靖州回來的時候,念叨了好一會,對此非常驚訝,說是這女孩子早就已經死了,現在出現,真是太詭異了!
那天,是他們幾兄弟很難得一塊吃飯,是顧景善出面組的局。自從顧落出事,他們幾個人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和和氣氣的坐在一塊吃飯了,可以說基本上都已經鬧僵了。
總歸是分成兩派,一派是站在顧景善這邊,另一派則是站在邢司翰這一邊,立場分明,為了避免撕破臉,聚在一塊的時候,儘量不會挑起顧落這個話題。
久而久之,顧落這個名字,就成了他們之間的不可說。
那天,當顧落出現的瞬間,除了邢司翰和顧景善,還有邵啟越。其他幾個人都驚呆了,一臉不可置信。
廖珂忍不住過去捏了捏臉,看著顧景善,問:「大哥,這真是落落?」
顧景善但笑不語,她便轉頭上下打量了數眼,仔仔細細看了又看,問:「你真的是落落?」
陳曦沒有說話,只低著頭淡淡的笑著。
邢司翰上前一步,幫她拉開了椅子,說:「先坐下吧,坐下來慢慢說。她要不是落落,又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場合里?」
廖珂看了他一眼,挑了挑眉。冷然一笑,「說不定是你用來唬人的呢?」
「二姐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就算我想唬人,善哥也不是那麼好糊弄人的吧?」
傅靖州這會早就坐不住了,一把拉過了邢司翰的手,問:「真的是顧落?」
這時,不等邢司翰說什麼,顧景善已經走了過來,將陳曦帶到了自己的身邊,親自給她拉開了椅子,溫柔的說了一聲,「先坐下來,想吃什麼,你看著點。」
雖只是簡單的舉動,但已經可以讓在座的所有人都停止詢問。
顧景善不會認錯自己的妹妹,就算他愛妹心切,也絕對不會草率到看到一個跟顧落長得一樣,就直接認定她是顧落。一定是經過詳細的調查確認之後,才會把人帶出來,並加以保護。
畢竟當年的事兒,一切都太逼真了,完全沒有生還的可能性。
就算有人想要做局,也逃不過顧景善的眼睛,更逃不過廖珂的眼睛。當時他們是一再確認之後,才敲定顧落是真的死了。
可現在顧落就活生生的站在他們幾個人面,這太令人不可置信了。
廖珂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的能力,可這一次,她開始懷疑自己。當初到底是錯過了什麼重要線索,竟然會判定顧落是真的死了!
顧景善坐了下來,對著他們招了招手,說:「行了,你們就當做這是一個奇蹟,不管怎樣,只要落落回來就好,她能完好無損的回來,我們都應該高興。」
隨後,幾個人就坐了下來,可氣氛卻異常沉悶,並沒有任何開心的氛圍。幾乎每個人的目光都要在眼前這個顧落身上掃幾眼,依舊是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
廖珂向來不畏懼顧景善,問:「落落,這麼多年你在外面遊蕩,怎麼就不回來?你知不知道善哥有多傷心。」
陳曦看了他們一眼,低聲說:「我不記得了,我也不是故意不出現。」
「失憶了?」廖珂點了點頭,自顧自的說:「也是,當年那場車禍,能活下來,實屬不易,失憶很正常,更何況出車禍之前還受了那麼大的刺激,也一定不願意記得這些不好的事兒。」
顧景善夾了一塊肉放進了陳曦的碗碟里,笑說:「這次能找回落落,功勞還是阿翰的,是他把落落帶回來的。」他放下筷子,拿起來手邊的酒杯,作勢便要敬酒。
邢司翰見狀,立刻起身,拿了酒杯,「不敢當,這是老天給我一次將功補過的機會。現在落落回來了,從今以後,我絕對不會讓她再受到任何傷害。」
「誰稀罕,落落現在失憶了,自然也是把你忘的一乾淨,這樣正好,你也少糾纏她。」廖珂冷言冷語,直接將陳曦拉到了自己的身邊。說:「我是不會讓你再有機會傷害我的這個妹妹,善哥你說是不是?堅決不能讓落落再跟他在一起。」
顧景善摸著酒杯,微微的笑著,目光溫和,落在陳曦的身上,說:「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我都會尊重落落的想法,只要她還願意,阿翰就不能娶別人,如果她現在不想跟阿翰在一起了,那我也不會強求,只要她高興,她做什麼。我都支持,並會成為她永遠的後盾。誰也不能欺負她,讓她不高興,甚至流一滴眼淚都不行。」
陳曦的目光往邢司翰的身上掃了一眼,轉而又垂了眼帘,說:「我我現在還是對他比較熟悉一點。」她說著,抬手往邢司翰的方向指了指。
「那就讓他照顧你,好不好?」
她舔了舔唇,臉頰微微發紅,只輕輕點了點頭。
廖珂擰了眉頭,卻無聲鬆開了手,陳曦迅速的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
之後,慢慢的飯桌上就熱鬧了起來,可那種怪異的感覺依舊縈繞在每個人的心頭,總覺得整件事來的有點突兀,一點兒預兆都沒有。
這樣的奇蹟,怎麼看都像是人為。
那天,他們一伙人聚到很晚才散。
離開的時候,傅靖州本想拉著邢司翰說兩句話,可他一直護在陳曦的身邊,顯然是沒什麼心思理會他。最後,他只能拽著邵啟越,問:「你剛才看起來一點也不驚訝,你是早就知道了?」
「就比你們早幾天。」
傅靖州回頭往會所內瞧了一眼,廖珂他們還沒出來,他便低聲問:「這不會是善哥使的詐吧?」
「你問我?」邵啟越挑眉,笑著問。
他點點頭,看起來十分認真。
「那我問誰?」
話音未落。傅靖州便一掌把他給拍開了。
會所內,廖珂站在顧景善的身側,猶豫了好一會,還是忍不住說:「善哥,你確定你都查清楚了?那個真是落落?」
「怎麼?你有什麼疑問嗎?」
「你該知道,當年我們對落落的死做了多少驗證,才判定她是真的死了,現在突然回來,你不覺得有點突兀嗎?而且那時候落落才十六七歲,過去那麼多年,認識會變的,她跟落落長得有幾分相似,也不能百分百確定,她就是落落啊。當然。我也希望她是落落,希望落落能活著回來,我只是怕你被騙。你就不怕是邢司翰使詐嗎?」
廖珂老實說出自己的感受,江胤丞默了一會,也跟著說:「其實我也覺得有點怪怪的,落落說是失憶了,可我看她的樣子,又不太像是徹底失憶了。」
「我知道你們是為了我好,不過這件事我自有分寸,落落是我的妹妹,我當然知道她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時間不早了,回去吧。」
廖珂看了他一眼,想了想,也沒再多說什麼。隨後。他們兩個就一塊離開了會所。
顧景善一個人坐在會所的包間內,整個人窩在沙發里,微仰著頭,看著頂上幽暗的燈光,片刻,便緩緩閉上了眼睛。
那天,傅靖州回到家有幾分醉了,所以話特別多,本來甘梨對邢司翰的事兒就知道不少,以前她跟傅靖州好的時候,他對她從來也沒有隱瞞,她想知道的事兒,他一定會告訴她。
這會,是他喝多了。她就問了幾句,他便倒豆子似得都說了出來。
那會,她就有點擔心黎靜靜,隔天還給她打了電話,就是沒打通。
今天見著她本人,見她的樣子,就直接聯想到了這件事。
黎靜靜看了她一眼,反問:「你知道?傅靖州說什麼了?」
「有些事我以前就知道,我知道邢司翰心裡藏著個人,這也是他多年不近女色的原因之一。之前我沒跟你,是因為我覺得你應該知道這事兒,而且你看起來,並沒有對他抱太大的希望,所以我以為」她頓了一下,轉而便岔開了話題,「只是這女孩子怎麼突然就回來了,不是說已經沒了麼?」
黎靜靜笑著聳了聳肩,說:「這個跟我們就沒有關係了,跟我也沒什麼關係,從今以後都沒有關係了。」
甘梨偷偷瞄了她一眼,她的神色挺平靜的,但還是能感覺到她散發出來的那種難過。有些情緒,是很難隱藏的,你以為隱藏的很好,其實在旁人眼裡,簡直漏洞百出。
兩人正說著的時候,甘梨的手機響了起來,她看了一眼,是傅靖州。
黎靜靜餘光不小心掃到,立刻站了起來,「傅靖州回來了,那我就先走了。」
甘梨沒有立刻接起來,而是跟著她走了出去,行至門口,才無可奈何的接了起來。
「阿梨,我今晚不回來吃飯了。」
他的語氣聽起來有點著急。
「怎麼了?」
「邢司翰好像出了車禍,我得去看看。」
「什麼!邢司翰出了車禍?」
甘梨是故意提高聲音說話,走在前面的黎靜靜當即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了她一眼,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甘梨應了幾聲之後,就掛斷了電話,快步的走到了她的面前,說:「傅靖州說他昨天夜裡出車禍了,只不過這件事需要保密,所以他也沒跟我說人在哪裡,你要是擔心的話,你先留在這兒,有什麼消息,等傅靖州回來,你也好問問。」
黎靜靜差一點想說好,這一個字卡在喉嚨口,終究還是被她給吞了下去,然後搖搖頭,說:「不用了,他出車禍,自然有人會關心照顧,跟我也沒什麼關係。」
「靜靜」甘梨牢牢拉著她的手,十分擔心。
黎靜靜輕輕掰開了她的手,笑了笑,說:「你放心吧,沒有什麼事能夠把我打垮的。我還要好好的活下去,活著看看那些欺負我的人,會得到什麼樣的報應。你放心吧,我得回家了。」
說完,她就轉身走了,沒有絲毫停留,更沒有半點猶豫。
可只有她自己心裡清楚,她還是會擔心的,昨天夜裡出的車禍,可昨晚見到他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難道是見完她之後。出的車禍?
她一路走出別墅區,站在小區大門口,迎面來了一輛車子,差點跟她撞上,這才讓她回過神來。
對方司機顯然也嚇了一跳,忍不住降下車窗,黎靜靜一抬頭,頓了兩秒才反應過來,這車子的主人竟然是傅一舟。
傅一舟上下打量了她兩眼,挑了一下眉,笑說:「好久不見啊,黎靜靜。」
黎靜靜不由皺了一下眉,想到住在這裡的甘梨,忍不住問了一句。「你怎麼在這兒?」
「怎麼?這別墅區是你開發的,我怎麼就不能在這兒了?」他說著,嘖嘖了兩聲,「才多久不見,你怎麼變成現在這樣了?不是榜上邢司翰了麼,怎麼現在是陰溝裡翻船了?」
「哎呀,我怎麼給忘了,邢司翰現在都自顧不暇了,哪兒還有錢養你啊。後悔嗎?」傅一舟此時的模樣看起來很囂張,「你要是說一句後悔,然後跪下來求求我,說不定我還能顧念我們當初的情義,重新接納你。」
要不是為了甘梨,她真是一點都不想跟這種人多說一句話。
她嘴角一樣。湊過去,整個人趴在了他的車窗上,微笑的看著他,說「後悔啊,我真的很後悔,我當初怎麼就瞎了眼睛,竟然會覺得你還不錯!」
她說著,一把揪住了他的頭髮,狠狠的拽了一把。
傅一舟不由嚎了一聲,瞪大眼睛,指著她的鼻子,說:「你這個瘋女人!你以為你現在還高攀的上我嗎!你他媽現在給我舔皮鞋都不夠格!」
「是嗎?那咱們不如等著看看,到底是我給你舔皮鞋還不夠格,還是你沒有資格給我提糞桶。」她就這樣居高臨西的看著他,說:「傅一舟,你別以為我就會這樣輕易放過你,你對我做過的事兒,我都記在這裡,遲早有一天,你會為你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還有,你千萬不要讓我知道,你來這裡是來使壞的!要是讓我知道,你什麼不乾淨的手腳,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說完,她從包包里拿出了鑰匙,狠狠的在他的車身上劃了一下。
傅一舟頓時炸毛,「你個瘋女人,竟然敢刮花我的新車!你給我等著!」
黎靜靜在他的車子周圍繞了一圈。然後行至車前,用鑰匙在他的引擎蓋上大大的寫了人渣二字,微笑的看著他,說:「有本事你就撞死我啊,你這個人渣。」
傅一舟腦子一熱,瞬間發動了汽車,引擎聲很大,黎靜靜沒有躲開,就這樣站在車子跟前,與他對峙。真像個不怕死的女鬥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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