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書和清輝道人的對話聲極大。
特別是天書,在發出聲音的時候,不知道用了什麼秘術,話語當中的還有一股靜心凝神的力量。
可是就算如此,趙玉真還是如同魔障了一般,站在原地沒有動彈,嘴裡依舊在繼續呢喃著「不可能」三個字,就連手中的木劍也掉落在了地上,都沒有感覺到。
對於一位劍客來說,劍不只是兵器而已,是他身體的一部分。
也正因為如此,就算趙玉真已經有能力得到了堪稱絕世好劍的劍器,也重來沒有想過把木劍換掉。
除了這柄木劍對於他來說意義非凡以外,也是的精神寄託,如今卻連木劍都丟棄不顧,可想剛剛清輝道人給了他多大的震撼。
使得趙玉真全盤否定了自己所堅持的一切,陷入了比走火入魔一樣兇險的困境當中。
「老東西,你下手下太不知輕重了吧!現在咋整?」
看到趙玉真的樣子,自己沒有辦法弄醒過來,天書責備的向清輝道人。
「能怎麼辦!等唄!這小子,沒你想的這麼脆弱,而且現在這樣子不是也挺好的嘛!」
清輝道人轉頭看向南山派的方向。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此時兩位新人已經逆流而上,走了烏雲天梯的一半了,就算是越往上,烏雲天梯上的雷電越強,也不能阻擋兩位新人的腳步。
化身成明月女神的雨霖妃,本來為了平衡而散掉的功力,已經因為陰陽水火造化之力的彌補,又補回來了。
而且隨著陰陽水火造化之力的洗禮,明月女神身上的氣勢也在慢慢的增長。
雨霖妃一身的真氣已經達到了神仙境的身軀弄夠容納的極限了,但是還是有前進的地步的。
隨著陰陽水火的淬鍊,全身的真氣越來越精純,越來越圓潤飽滿。
其表現出來的形式,就是明月女神的身軀越來越凝實,靈動了起來。
如果不是大家都是看著明月女神是怎麼誕生的,都以為這是雨霖妃本人了呢。
驕陽之神因為身上奼女煙羅魔氣需要驅除,所以目前還實力還沒有一點增長的意思。
但是趙敬之已經完全醒來了,眼睛盯著上方端坐的天仙意念分身。
沒有,或者說不敢轉頭去看雨霖妃一眼;但是手卻還是牢牢的抓著明月女神樣貌的雨霖妃,一步一步堅定的往上走去。
至於力量平衡的問題,那是在趙敬之昏迷狀態,且需要把兩極登仙劍招發揮到極致才需要的。
現在劍勢已成,又有兩位天仙前輩打開了天門。
看得正興起的兩位天仙前輩,又哪裡會如此輕易就讓劍勢斷掉,磕「糖」在吃到一半呢,所以現在就算是雨霖妃和趙敬之兩人想要停止下來,也是做到的。
「這兩個老傢伙,果然還是如此!」
清輝道人的目光本沒有過多的關注雨霖妃和趙敬之兩人,而是落在了兩位端坐在雲端的天仙意念分上。
「狗改不了吃屎,磕學家改不磕糖!正常了!就像你還在堅持,那不可能完成的事一樣!已然上癮了,想要戒掉,沒有大智慧,大毅力是不可能做到的!」
天書附和清輝道人說道。
「兩位前輩的觀點,小女子也很認同!」
不知道什麼時候,一位美貌如花的女子出現著趙玉真的身邊。
在這無雨的環境下,打著一把綾羅油紙傘。
從綾羅油紙傘上落下一縷縷煙羅之氣,鑽進到趙玉真的眉心處,消失不見。
而神志不清的趙玉真,也慢慢的雙眼回復了一點神志,不再向之前那樣喃喃自語了。
清輝道人依舊注視著南山派的山門方向,似乎對於女子悄然的出現,並不感到意外。
天書者煽動書頁翅膀,飛到女子的身邊驚奇的道:「不錯,不錯!你找的這幅身軀,幾乎與你完美相配,還真是好運道!」
「前輩,這話是什麼意思?小女子怎麼一句都聽不懂呢!」
持傘女子滿臉疑惑的注視著,在自己身邊盤旋,卻連一絲一毫都沒有進入到傘的陰影範圍的天書。
就好像是在防備著,持傘女子一樣。
此時清輝道人也收回了目光,輕笑道:「呵呵……不知道沒有關係!你也是為了我南山派的徒子徒孫而來的對吧!」
持傘女子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趙玉真,見到他的情況已經得到了緩解,就收傘對清輝道人微微施禮道:「玉女宗厲焱焱對薇草劍主一見傾心,還請前輩成全!」
「嚯!不愧是魔道妖女,只是被你看一眼,就得丟掉性命!你是不是太不把我南山派當回事了!」
清輝道人三分譏諷輕笑一聲,看似調笑的話語中隱含怒意。
清輝道人的不滿,很不明顯的寫在臉上,厲焱焱急忙放低姿態:「我並不是有意傷到薇草劍主的,還請前輩快些帶我去救治他!」
這一次厲焱焱語氣極為謙卑,低下的頭,被滿頭的秀髮給淹沒。
對於一位對自己相貌極為自信,或者說是自負的女子來說,能把自己的面目掩埋在秀髮中,可以算是把自己的姿態放得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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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她自己還有著玉女宗聖女的身份在,清輝道人都覺得她可能會給自己跪下請罪。
因為臉被秀髮所遮蔽,清輝道人沒能注意到,厲焱焱那張精緻的俏臉上,嘴角扯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但是也正因為她整張臉都掩埋在自己的秀髮當中,她也沒能看見天書如同落葉一般,被微風帶著飄向遠處。
「既然如此,你太多如此誠懇,要不要考慮考慮,棄暗投明拜入到我南山派門下啊!」
清輝道人語氣中的誠懇,讓厲焱焱握緊綾羅油紙傘傘柄的手,微微鬆了一點。
抬起有來,滿臉問號的看向清輝道人道:「前輩真是會說笑,古往今來,身居高位者,轉換門庭立場,可是沒有幾個落得過好下場吧!焱焱雖然賤命一條,也有點手段,但是面臨整個魔道的追殺,也還是沒有一絲把握的!」
老娘想要你家弟子做爐鼎,你這糟老頭子,卻把主意放在了,老娘身上!
「嗯……是挺賤的!但是也沒事,都說賤命好養活,你安安心心的在我南山派做未來的掌門夫人,要是魔道那些傢伙敢為難你!我提……咳……我讓我家那徒孫提神劍上去找他們說道說道!」
呵呵……
厲焱焱心中冷笑,你這隻老狗還真是,太那啥了吧!
清輝道人的每一句話,都在她所預料之外。
先是無緣無故,不著邊際的提出讓自己拜入到他的門下,然後又讓我叛出魔道。
最後還以為你打算為我爭口氣得時候,直接改成了讓門人提劍上門去。
還真是把「不要臉」這三個字,刻在了臉上,難怪前輩們聽說我要來南山派的時候,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只是提醒了一句,讓我要小心清輝道人這個老不正經的狗東西。
但是她又不傻,哪裡會輕易被清輝道人說動啊!
厲焱焱指著已經快要登上烏雲天梯盡頭的兩位新人道:「前輩,已經沒有時間了!晚輩就多有得罪了!」
說完轉動手中的綾羅傘,射出無數銀針出來,如雨幕一般的攻向清輝道人而且去。
於此同時,完全清醒的趙玉真,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撿起了木劍,扔向天空,手掐劍訣,一把把木劍源源不斷的分化而出,組成一條劍龍,沖向清輝道人。
厲焱焱和趙玉真兩人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出手的,默契得就好像兩人已經配合了無數次一樣,封鎖住了清輝道人所有的躲閃空間。
「哎!又是一個不好好挺好倒霉孩子!」
免於兩位晚輩的絕殺一擊,清輝道人沒有任何畏懼之色,只是微微嘆息一聲,就抬起雙手,迎向針雨和劍龍。
嗯……這也太不把他們兩個當成一回事了吧!
在趙玉真和厲焱焱的眼中,清輝道人只是雙掌在前方畫出了兩個青色的圓來而已,完全看不出清輝道人有抵擋的意思。
雖然兩人都有點擔心清輝道人的安慰,但是這次兩人出手都是使出了吃奶的勁來,所以完全沒有能力控制已經使出的攻擊。
但是再一次神奇的一幕出現了,清輝道人畫出的兩個圓,就好像是打開了黑洞一樣。
強大的吸力噴涌而出,針雨和劍龍就像是收到什麼命令一樣,如如燕歸巢般各自飛進一個散發青色微光的圓圈,消失不見。
「來而不往非禮也!兩位不聽話的小東西,也接我一招!」
清輝道人踏著玄妙的步伐,瞬間出現在已經被震驚的有點發懵的趙玉真和厲焱焱身邊來。
雙掌抬起,拍向兩人,無數針雨和木劍從清輝道人的手中噴涌而出。
面對眼前飛來的木劍,厲焱焱的綾羅傘自主的飛出,撐開擋在了厲焱焱身前,把她牢牢的守護在了後面,不受到一絲傷害。
另一邊趙玉真木劍飛回,隨著趙玉真的劍訣變動,木劍在身前組成了劍盾,防禦下了衝擊而來的針雨。
兩人收到到的攻擊,明顯就是他們攻擊清輝道人招式,結果現在盡數又歸還到了兩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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