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像是被丟麻袋一般地丟在地上,陰冷而堅實的石質地面讓受難者身上的苦難憑空增添了不少。
只是誰會在意這種事情呢?
獄卒本就已經將這些囚犯當做了玩物,反正在天堂法則的限制之下他們玩得再過分一點也不會玩出人命來。
事實上,天使之城的高層們幾乎從不過問監獄裡發生的事情——當然了,這都是些心照不宣的事情。
囚犯們在監獄裡已經度過了無數的歲月了,像是今天這種程度的苦難早已在無數的歲月中被品嘗了無數次。
捆綁,受刑,重傷,然後癒合,重新長出的血肉並沒有比原本的更加堅實。只有他們的內心在這一次又一次的折磨之中學會了逆來順受。
「嗚……」
也不知喚醒他的是被摔倒在地之時的失重感還是身上新的痛楚,他的咽喉中發出了艱澀的呻_吟。
「孩子,來,忍著點。」
一個聲音呼喚著他,緊接著是一雙粗糙的手掌搭在了他的背上,將他翻轉過來。
這間牢房並不是屬於他的單間,這是受過刑了的犯人被集中安放的牢房,在這裡無論是牢頭還是獄卒對於受刑者痛苦的嚎叫都有著格外的偏好。
所以了,將受過了刑的犯人集中起來以便得到更集中、更響亮的哀嚎對於他們而言便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了。
對於折磨犯人這幫子傢伙可是很有一套的,不過同時他們也知道「張弛有度」的道理,所以了,在這樣的牢房中被安排了一名由於某種原因而衰老了下去的犯人。
他不會被拉出去處刑,他全部的任務便是在這裡給予受傷者一點微不足道的照顧。
一杯水,便是他所能夠提供的全部。
「咕嚕咕嚕……」
受難歸來的天使飲下老者提供的水,水中帶著些腥味,想來即便是一杯水也是被獄卒們加過料的。
只是那又怎樣?
年輕的天使渾然沒有在意這樣的細節。
飲食,在這樣的牢獄中能夠有水可以喝就不錯了,太過愛潔的人只有自尋煩惱罷了。
「咳咳咳……!」
年輕的天使因為喝得太急開始咳嗽,這一咳便好像是打開了『潘多拉的匣子』。
他怎麼也停不下咳嗽,即使老者用熟練的手法拍打著他的脊背,一下又一下。
剛剛從飲下的水從他的嘴角不斷漏出,水中帶上了絲絲的血色,看起來這個男人在剛剛的鞭刑之中並不是只有體表受創。
「噗!」
咳嗽終究是被生生地止住了,因為年輕的天使透過牢籠的空隙看見了獄卒們嘲弄的眼神。
他討厭這樣的眼神,即便是早已看過了無數次,他依舊無法不去厭惡這樣的眼神。
於是他硬生生地憋住了一口氣。
咳嗽所產生的力道可是很大的,這一憋僅僅是持續了不到數息便生出了異樣。
一道血流從他的鼻孔中噴出,直噴得老者一頭一臉儘是鮮血。
這血中蘊含著絲絲縷縷的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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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尼斯在狂舞,踏著繚亂的腳步,手中的鞭子舞得像是狂蛇。
這是一個大房間,很是美妙的地下設施,即便是其中發生了大爆炸恐怕也無法被地面上的人們所知道。
這裡本該是『科學實驗』的好場所——端詳著這座地下室,霖溟有感而發。
不過眼下這座霖溟眼中『理想的試驗場地』中卻是沒有一張用於試驗的台子,身為這裡的頭頭,傑尼斯將自己的個人愛好在這個私密空間裡發揮得淋漓盡致。
這座地下室里足足有三百根木樁!
每根木樁上都綁著一名犯人,他們的雙手打開著,便如這裡集中了三百名受難耶穌。
「啪啪啪!」
傑尼斯的鞭子抽得空氣都發出了炸響,這樣的力道打在犯人的身上每一下都可以帶走一大片血肉——當然了,在旁觀者看來是這樣的。
只是如果只能造成那種程度的效果的話就太侮辱傑尼斯苦練多年的技藝了。
「砰!砰!砰!」
鞭梢打在犯人的身上,發出的聲音就像是木槌擊打才能發出的聲音一般。
以這樣的速度揮出的鞭子居然可以造成鈍器擊打一般的效果,傑尼斯簡直是個使鞭的大師。
「嗚!」
受難者痛苦地聲音像是才發出一半便被掐掉了,剩下的只有意義不明的嗚咽。
被擊中的位置整個的都凹陷下去了,而受難者的皮肉卻是沒有綻開,這樣的手法簡直是神乎其技,只是擁有了這樣的技術卻只是拿來欺辱沒有絲毫反抗能力的犯人。
傑尼斯有身為一個強者的技能,只是他卻沒有一顆屬於強者的心。
甚至可以說,若是面對著敵人他的鞭子上的實力根本就發揮不了哪怕三成。
「老哥好手段,小弟佩服,只是不知可否留幾個靶子給我?」
刻意地站在圈子外面,霖溟對著在場中盡情發揮的傑尼斯朗聲道,他的語氣里有著讓人一聽就很舒服的調調。
那是霖溟刻意演繹出的恭敬,就像是武道新手對於前輩的恭敬。
「哈哈!怪我忘記了,一上手就停不下來,讓老弟久等了!」
傑尼斯甩了幾個花樣才收起雙鞭,他腳下微動,幾步之間就讓出了場子。
他對著霖溟做了個『請』的手勢,滿身皆是貴族氣息,仿佛此刻他所處的地方不是處刑室而是某高級舞會一般。
行著高貴的禮儀,做著齷蹉的勾當。
霖溟對著傑尼斯微微躬身,然後邁入了場中。
「喝!」
起手便是《聖靈劍法》中的招式,只是經過了略略的改頭換面之後便可以拿鞭子耍出來了。
一字橫走,鞭如游龍。
霖溟這一鞭從亂樁之中划過,在鞭子能夠抵達的最遠處狠狠地落在了一名犯人的胸口處。
「嗤!」
如同尖銳的劍鋒划過,直到鞭梢回到霖溟的身側並且被他借著力道往另外一處位置揮出的時候犯人胸口的一抹嫣紅才流淌了出來。
「嗚!」
一樣是只發出了一半的嗚咽,那名天使只是哼了一聲便昏死了過去。
只是誰也沒有留意到霖溟的鞭子上多了些什麼又少了些什麼。
「想要顛覆天堂,不先製造一個地獄怎麼行?」
使劍一般地支使著手中的鞭子,霖溟嘴角帶著冷冷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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