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邪受的傷有多重只有他自己知道,這句話是個偽命題。因為至少某位一直潛伏在他體內的奸商對於此事也是知道的,而且知道的比莫邪自己還要清楚。這一點被兌換列表中「全身修復」的價格清清楚楚地表現了出來。
「兩萬積分!你不如去搶!」
莫邪現在全副身家加起來也不夠兩萬點積分的,而如今的他好歹也算是在修行的道路上走出了幾步,那些只剩下顆金丹的修士都能子個兒把自個兒搓巴活了,他這個足夠吊打元嬰修士的「大神」要是連這點傷勢都調理不好那可就太丟人了。
當然了,前頭那半句才是莫邪拒絕治療的主要原因。
「呼~吸~」
再度被包裹成了木乃伊,莫邪盤坐在『天堂之境』第三層中的紅樹前,自將赤色能量全數歸還到了『赤星』之中後他渾身上下無一處是不痛的。依照他一貫的作風在這種情況下他應該會選擇直接昏迷個七天七夜,但出於種種考慮他沒有選擇這樣做,而是堅持保持盤坐姿勢、緩緩運功以劍氣刺激身體細胞再生,用一種近乎是在透支生命力的手段試圖讓這具身體在短時間內恢復正常行動的能力。
可以說是對於修真者的嘴臉太過熟悉、被坑過太多次之後積累下的經驗,也可以說是與諸葛莫邪之間血脈相連的共感,莫邪認為此刻的他已然身在一個極為危險的局中。
真是諷刺,明明已經在極力避免了,但最後還是落入了修真者給自己下的套中。
真想把他們全都殺光啊!
莫邪心中有怒,但他明白,無論是此時此刻還是他傷勢痊癒後的彼時彼刻都不是他發作的時候。
只要諸葛莫邪還在他人手中,不,應該說是只要諸葛莫邪還活著,他便無法對付修真者們。在與諸葛莫邪對話的時候他讀懂了對方的暗示——諸葛莫邪身上恐怕被下了某種禁制,其效力即便是精通遁法的她也無法自解。而且所謂的「七星續命」之法還捏在衛家大長老的手中,若是莫邪敢發作,旁的不說,這續命之法肯定會被停下。
莫邪隱隱約約地覺得若是諸葛莫邪出了事,一定會有很糟糕的事會通過某條看不見的鎖鏈傳達到自己身上。
不可妄動!
他如此告誡著自己,同時他的一雙眼眸直直地望著更上一層的天空。
「破局的力不夠,是時候去挑戰下更強的力量了!」
天空中,是通往第四層的路。
……
「啊!我的蛋啊!!!」
荒郊野外,太陽的熱量喚醒了一名衣衫襤褸、肥頭大耳的和尚。驚醒之初的他並沒有急切於身上不太合時令的衣衫,也沒有驚訝於自己為何會身在荒郊野外,畢竟佛陀曾言:萬般身外物,皆是虛妄。
單薄的僧袍是虛妄,寒冷的霜露是虛妄,自己是身在寺廟還是荒野也都是虛妄。唯一不是虛妄的真實的存在只有身與心。
他在為自己真實的損失而驚呼,哭天搶地。
他胯下的一份a餐只剩下了香腸。
「神偷!神偷啊!天殺的!」他解開褲子看著堪稱無瘡手術典範的事發現場,一面驚嘆一面詛咒,順便還留下了兩行淚,一曲「我的青春小鳥一去不回來」。
失去了就是失去了,指天畫地也無法再將失去的事物再度擁有。
這樣的道理他早在數十年前就明白了。
和尚發現自己有些尿意,於是趁著褲帶已被解開的事實,他隨意地挑了棵與他有緣的樹木開始放水。
「殊~爽~」
悲傷總是暫時的,當和尚放完了水之後十秒前還在他臉上化之不去的悲傷便消失得一乾二淨。
他是一個善忘的人,就像他從不記得自己究竟欠了山下某條有顏色的街道上的某些女施主多少銀兩一樣,前一天才被人打上門來討債,後一天在沒有任何還錢的意思的情況下他依舊會一臉不在乎地出現在對方的店門前,敲著木魚噠噠噠,心裡想著啪·啪·啪。
當他提起褲子系好褲帶之後,他應該已經忘記了自己丟失了兩枚球形物體的事了。
他開始打量周遭的環境。
「空氣不錯。」
和尚這樣評價道,發自真心的,他覺得這裡的空氣比他常年容身的寺廟好上一百倍——事實上在他看來只要沒有那股難聞的香燭味,哪裡的空氣都比寺廟裡好上一百倍。
「咕嚕嚕。」
他自然沒有吃早餐,而且在自身還被人取走了半份a餐的情況下,此刻降臨在他體內的飢餓感遠超平時數倍。
餓了就要點餐或者覓食。
「餵~~~有沒有人啊~~?」
「荒郊野外」的形容,首先是荒郊,然後是野外。
所謂荒郊,人跡罕至。所謂野外,禽獸遍地。
和尚一聲吼,震出林鳥數十、蛇鼠幾窩,四下里悉悉索索的聲響嚇得和尚一陣瑟縮。
他其實是個膽小的人,自從經歷了某件事情之後他的膽子就是這般小了。
但是膽小也得前進,叫餐既然失敗,那就唯有覓食。
相比於膽,他的胃更有話語權,至少是就此刻而言。
飢餓是足以讓人忘死的。
和尚哆嗦著合攏了雙掌,似乎是默默祈禱了一番以期讓那群不知道存不存在、看不看好他的諸天神佛降下法力護持住他。隨後他才略顯遲鈍地挪動起了腳步,緩緩向山而行。
山上總有果子可以采,這是常識。
至於果子有沒有毒,那就看天命了。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和尚不住地念叨,其頻率隨著他深入山林的程度而不斷增加。
他的一雙眸子不斷轉動,大約五分鐘後他終於用這對招子看見了一株長滿青果的樹。
「唰!」
食物的誘·惑給了和尚額外的動力,這一刻他施展出了超越某翔的速度幾步奔到樹前,隨後足尖一點,伸手一抓……
「啪!」
他抓到了果子,但沒抓下來,因為一顆挾帶著勁風的石子狠狠地打在了他的手背上。
「不許動!」
一個渾身掛滿樹葉、頭上還帶著個草編帽的男人從一邊的草叢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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