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這女子明顯愣了一下。
她這一愣,是幾個意思?
是破境後,察覺了自己身份的真相?
還是,意識到凌風作為她的老公,他的這個動作給她暗示著什麼?
正是這樣模稜兩可的解讀,讓凌風犯難了。
他把衣服給了寧佳,然後把考驗結果發給了那位幕後大叔。
以大叔的閱歷,他也分析不出哪個才是正解,於是給凌風一個提醒:
「要小心了,今晚別跟她過分親密,睡覺最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等明天,再找機會考驗她一下。」
這樣的提醒,讓凌風有些哭笑不得。
果然,冥冥之中早有安排!
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睡眠中,凌風開始思考這人工夢境的原理,以及平行空間的問題。
想到這是主核都參與其中的人工夢境,凌風不禁打了個寒顫。
這個抹除記憶,一如大叔所說,其實壓根抹除不了大腦里的記憶。所謂抹除,只是打碎了原本的腦細胞神經元末梢的聯結機制,利用植入的人工夢境,讓意識暫時找不到這把記憶的鑰匙而已。
而為了讓這個人工夢境更逼真,主核會根據人工夢境的設定,自行數據造假,讓id系統里的記錄與人工夢境裡的設定,達成一致。
畢竟被抹除記憶的犯人,不可能從嬰兒開始重新做人。就為了這些犯人重新做人後,不會有斷片的感覺,必須把系統里的記錄給「造」出來。
這讓凌風不得不懷疑,說不準原主系統里的記錄,很可能也是主核造假出來的,原主有可能也是一個被抹除記憶後的犯人。
這個猜測讓凌風睡意全無,一下子精神抖擻起來。
「好像經不起推敲。以原主為例,他是被抹除記憶了,並且系統里的記錄也與人工夢境的設定,完全符合,原主完全不可能知道自己的真實過去,但周圍的人呢?周圍的人就不會透露出原主以前的信息,使之破境嗎?」
除非周圍所有的人,也被植入了人工夢境,大家都被主核蒙蔽在同一個大圈子裡。
「好像太沒必要了,如果我是主核,才不會為了區區一個重新做人的犯人,而把周圍所有人都拉落水,就為了配合犯人的人工夢境的設定。」
所以,要是以成本來衡量,對犯人實行抹除記憶的懲罰,代價更大。還不如直接消滅掉。
但主核並沒有這樣做,因為罪有大小,不是所有犯罪的犯人都該死。所以,需要用抹除記憶來懲罰,還是要用抹除記憶來懲罰,再大的代價也要實現管理上的公平、公正和合情合理。
「系統,查一下抹除記憶的犯人,都有多大的破境率。」
想了半天,凌風覺得還是要以數據為基準,於是詢問系統道。
【根據後台記錄,至今為止接受抹除記憶的犯人,有18.8萬人,被證實破境的犯人,只有52人,破境率微乎極微。】
系統的回答,讓凌風吃驚不已。
一是這三四百年以來,在近一億人口總數裡,中度犯人才有19萬人不到,這犯罪率可謂是相當低了。
二是破境率微乎極微,說明這人工夢境用在抹除記憶上,的確能夠很好地讓犯人走上重新做人的道路。
「有這樣強大的人工夢境,完全不怕周圍的人透露出原主以前的信息,致其破境。」
想到這裡,凌風覺得剛才是自己多慮了。
心裡這麼一踏實,很快就進入夢鄉,一覺睡到天大亮。
「今天的行動清單有哪些項目?」
睡醒的凌風,給大叔發去私信道。
「你還活著?」
大叔發來一個驚訝的表情。
「為什麼你會覺得我活不過昨晚?」
凌風問道:
「你是對自己的人工夢境,毫無信心?」
「不,我是對你沒有信心。」
大叔回復道:
「你竟然是個菜鳥,還是個完美主義者,更讓我對你喪失了信心。」
完美主義者,自己給自己設置的規則,死也不肯打破,這失去了應對某些事情的靈活性。
「我需要你告訴我一個事實:你給犯人植入人工夢境的時候,會擔心周圍的人透露出原主以前的信息,而致其破境嗎?」
凌風把心中最大的疑惑,說了出來。
大叔看到這個信息後,大笑了起來,回復道:
「不怕,甚至希望周圍的人告訴原主:你被抹除了記憶,以前是幹了什麼壞事,現在是重新做人。」
凌風驚訝極了,萬萬沒想到大叔是抱著這樣的心態,這是不是太缺心眼了一點?
「你是迷之自信?」
凌風回復道。
「做過夢中笑出豬叫聲的夢沒有?」
大叔反問道。
莫名其妙!
凌風怔怔地看著大叔的問話,感覺答非所問,於是回答道:
「做過。夢裡感覺很好笑,但醒來之後,卻經不起推敲,感覺夢中好笑的事情在醒來之後,仔細一品,卻完全不好笑,一點也不好笑,甚至覺得那壓根就不是值得好笑的事情。」
「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嗎?」
大叔追問道。
「這有什麼『為什麼』的?夢裡的事情本來就很荒誕不經。」
凌風有點無語道。
「荒誕的是夢境,可你的意識卻是醒著的,明明白白地被夢境感染到發笑,發自內心地笑。這是為什麼?」
大叔的話,讓凌風仔細琢磨了起來,好像的確是這麼一回事。
為什麼感覺意識是醒著的,卻被好笑的夢境給綁架了一樣,竟然不受控制地發自內心地笑了起來,而且還很清楚地聽到自已笑出了豬叫聲,然後就醒了。
「為什麼會這樣?你難道知道這其中的原因?」
凌風終於忍不住問道。
「你這人笨得像豬一樣。剛才不是告訴你答案了嗎?你還問?你有沒有腦子的?」
大叔劈頭劈臉地罵了凌風一頓。
凌風被罵懵掉了。
往上查看一下剛剛的對話,還真是給出了答案。
「夢境會感染到意識,就算意識是清醒的,也無濟於事,被夢境所感染,依然會身不由主。」
琢磨到這裡,凌風明白了,怪不得大叔會迷之自信了。
「那我更不明白了。」
凌風完全不怕再次被罵,竟然又問道:
「既然你那麼自信,為什麼在處理這兩個女犯人時,卻表現出截然相反的樣子,一點信心都沒有?」
「植入兩個女子的人工夢境,沒有感染向善的設置,而是開放了順從意識的埠。為的就是讓她們隨時想起接觸的三個幕後團伙,甚至讓她倆主動去找他們。」
「聽你這麼一說,感覺你能用人工夢境,困住任何人的意識。」
「基本上是可以的。」
大叔迷之自信地道:
「我跟你生活在同樣的一個陸地上,但是我能通過人工夢境,讓你感覺活在了水底世界裡。」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78s 3.5835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