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結這場戲劇 第三十九章：老兵回憶

    羊肉串那絲絲香甜逐漸地在我鼻子旁邊慢慢縈繞，我似是變的昏昏沉沉，或許是陌生的城市給我不一樣的印象亦或者它的大令我找不到方向，但那地面上跑動著的車子卻越來越多，

    有些人群扭動著腰肢，「放肆」地跳動著舞蹈，震耳欲聾的歌唱聲從一旁迴蕩到另一旁，仿佛沒有停歇過似的。。

    不知過了多久，一絲男女老人倚靠於牆面上，細軟的棉衣被擠壓而去，形成不規則地捲曲型。

    「老宋啊，你那兒子怎樣啊，看你這幾天好像蠻精神的嘛，啊——。」

    女老人倒是先看起了口，似是認識一般。「啊——，你說什麼，我，耳聾啦——。」老宋倒是捂著耳朵道，然後刻意指了指那耳朵。「我說你啊，你那兒子怎樣啦，看你這

    幾天精神好多啊。」女老人倒是湊近了跟他說到。「哦——，我那不孝子啊，這幾天哪，沒在騷擾我這老頭子啦，他說我啊，很可悲啊。」老宋如是道，便倚靠於城牆邊上，

    手，慢慢撫摸那城牆上一點點凹凸不平。「咋的，他怎麼說你可悲啦——？」女老人倒是有些驚奇道。「他說我啊，為國犧牲，為國而戰，居然被遺忘，真是罪過啊。」老宋

    再次如是到。「什麼——，你，你這個不孝子，他懂什麼，這不，國家不是在重視嘛——，別擔心啊。」女老人倒是湊近了他。

    「我啊，一大把年紀了，這耳朵啊，就是不好使，被那小鬼子的一發榴彈給炸聾了，但，但是我真不後悔。」老頭子突然站了起來，腦海里想起那一段段往事，一段段不堪回首的

    歷史。「你啊，你都一把年紀了，要那些名分幹啥子，死又帶不走，活著留下來受氣。」女老人倒是再次如是道，「不，我，我還有那幫子兄弟，他們，他們的死不能被泯滅！」老頭說

    著的時候，慢慢握緊了拳頭。

    我走進他們的談話，只見高大的城牆邊一兩個休憩的椅子擺在那，但它卻過於矮小，亦或許是兩位老人將坐下的原因，但再仔細看時，卻發覺兩位老人帶著同樣顏色的椅子，銅柚色卻

    不失漂亮，老頭那椅子上清晰地標著：抗戰老兵，幾個大字。

    突然，老宋大喊道：「誰——！趕緊出來——。」便一隻手將女老人緊緊攬於身後，身子如同弓箭一般佝僂起來。見態勢，我估計他真可能是老兵。於是乎我從灌木旁慢慢走了出來，

    並開口道：「哦，是我，我姓劉，名陽，你就叫我小陽就行了。」「哦——，小陽啊，剛才的談話，你就當什麼也沒聽到。」這老宋慢慢放鬆了警覺，但他並不想我知道任何東西似的。「好，

    好——，嗯——，我看您一直在摸城牆，莫非這城牆跟你有關係？」我倒是起了疑心。「啊——？什麼，我，我哪有摸這城牆，你看這城牆髒死了，就像個好久沒洗澡的孩子。」說著，他又

    一次摸了摸這個城牆，這一次似乎變得更加明顯。「那你這個椅子又是什麼情況，難道你不是老兵，只是冒充的？」我假意說了一通。。

    「誰，誰說的，我，我的那幫兄弟就，就死在這城牆邊，邊上——。」老宋邊說邊流下一顆顆清晰的眼淚，但那淚痕，我的確並沒看清，只是它順著那一道道歲月的「溝壑」逐步落了下來。

    1938年一月，南京淪陷，相繼之後便出現一系列慘不忍睹的事情，之後，日軍變開始進犯徐州，按理說是一次碰面，其實質是想通過這樣，與其他地方的日軍拉成一條線，對中國實施大清掃。

    而這一次似乎已經一目了然，日軍甚至很狂妄地覺得這場仗又如同南京一樣。

    轟隆隆——，地面上升起一騰騰大小不均的蘑菇雲，四下飛濺地殘肢從空中飛向士兵們每個人的身上，守城的一士官慢慢從巨大的沙包內探出頭來。「上尉，咱們這樣能守的住嗎？」一士兵慢慢

    抬頭望了望那早已炸癱的一堵牆。城牆很厚，但就在昨天，日軍的一個穿甲彈將這堵牆活活地給炸出個洞來，可他們準備打進來時，卻發現已進入埋伏圈，於是乎便退了回去，而昨天晚上，士兵們便

    將這一袋袋沙包給堵在這殘破的城牆上，而幾個沒來得及處理的士兵還是被永遠地墊在了下面。「守，一定要守，上峰交代，哪怕是一磚一瓦也要讓他們付出慘重的代價。」上尉很是咬牙道。他將一

    日軍士官留下的一個望遠鏡仔細打量，但某些時候他從兩面中看過去，有時能將遠處放大，有時又能拉近，他很是感覺迷惑，但手一直摸索。

    「上尉，小李子來了——。」一旁的士兵道。「小李子，哪個小李子——，呲——。」他拍了拍腦袋，死的弟兄太多了，望著城中一個個被炸起的雲霧，他很是驚慌，但男人本就是保護自己腳下的土地，

    保護自己身邊的女人，但他現在最擔心的是他那早已懷孕幾個月的妻子和他那年邁的母親。「就是前天來的那個書生啊——，昨天你叫他出去送情報，他現在回來了，只是好像狀態不太好。」那士兵又在說道。

    「帶我去看看——。」他說著這一席話後，便抬腿與他會面。

    哐哐——幾聲響聲從古老的石板上留下那一片片聲音。「哦——，他就是你說的那個小李子啊。」少尉粗俗地指了指那站在一旁很是呆滯的年輕人。「嗯，是的。」說完，他便又跑到另外一邊耳語了一番。

    「什麼，你能再重複一便嘛，我耳朵——有些聽不見。」小李說話聲音逐漸翻倍。「他，他怎麼啦——？」上尉再次指了指這個年輕人，但看他的神情，他便覺察到一定出了事故。「我看看——。」少尉靠近

    看了看這個男人，卻發現耳洞下已慢慢鼓動著一點點血跡，震裂的血紅色如同擠牙膏一般從裡面慢慢流出。

    原來，原來是這樣。他思忖了些許，隨後，便向他耳邊大喊道：「你送來了什麼情報！」小李子聽後，動了動嘴唇，隨後哆嗦地說道：「指，指揮部，沒，沒了——。」「什，什麼——，指揮部沒啦——。」

    少尉也開始哆嗦，就在之前對這城市的猛炸，古城已變得面目全非。「那你是怎麼回來的——，具體發生了什麼。」少尉一次次在他耳邊大喊。。

    冬日的風逐漸被洗清，但遠來的夏日也逐步被掀開。日軍血洗南京城後，便狂妄進犯徐州，但這一次戰鬥已迫在眉睫。

    嗡嗡——，聲音從上空盤旋，幾個抬著機槍的人向著空中四下掃射，中國軍隊沒有任何重型武器也沒有能夠為打掉高空飛行的飛機所用的高射機槍，有的只是那捷克式輕機槍。「你——，趕緊給老子裝子彈！」一旁稍胖

    的男人倒是開起了口。「知道了，知道了——。」說著他拖著疲憊的身軀跑動於子彈與機槍之間，這仗打了不下上百次，好像每次這飛機都會在他們的頭上盤旋。

    鈴，鈴——。臨時啟用的電話倒是響個不停。「媽的，這幫大佬怎麼這麼麻煩，我們這邊又要防空中的飛機，還要防那日軍，更要防他們那些坦克——。」胖子倒是嘰歪了很久，他早就看不起那些在地圖上武文弄墨的

    一些人，自己不打仗，硬是要他人衝進去。「媽的，你小子能不能閉嘴——！」少尉很粗魯性的說道，他不怕見血，自淞滬會戰中，他逐漸意識到他要面臨的敵人，或許更多的則不是簡單而單純形式的敵人。話筒中頓挫有致

    的話語慢慢響起：「孩子，守城士兵哪怕戰死一人，也得給我守住，但是我——如果死了，我的副官上馬，副官死了，你來上——！」聲音慢慢變得深沉。突然，幾聲炸響從耳垂邊飛逝。

    「啊——」一聲聲大吼後，一點殘破的碎片掉落於他的眼皮下，嗡的一聲響後，一個不知名的東西壓倒了一旁的電話線。「喂，餵——。」少尉抓撓著腦袋上的一捆帽子，從淞滬到這裡，他都沒合過眼，士兵太過於疲勞了，

    忙於撤退，而後又必須在這裡打一仗，現在又不得不在這裡跟小鬼子決一死戰，他完全弄不明白為何司令官會在這裡決一死戰，這裡完全如同南京一樣，無路可守，水，空，陸都被打，還談何與他人決戰。

    少尉抓撓著腦袋，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原先的一腔熱血，都化為了泡影，望著一旁冒煙的殘破屍體，他再也提不起精神。「少尉，少尉，他，他被炸死了——。」一旁的士兵道，瞪大的雙瞳中，布滿血絲，他從沒看見過人

    被炸的只剩下這樣的結果，但他今天的確看到了，而且很真實。「嗯——，是的——，他死了，那槍還在——？」他開始變得有些哆嗦，但這裡只有他的官職最大，既然上峰下了死命令要死守，那就得執行。「在，在——。」一

    瘦弱的書生模樣的男人抱著那把比他還大的輕機槍道，槍太過於重，以至於他抬過來時，基本上是拖著地走。「好，既然他已經死了，上峰執意要守，那我們就得守，上面的大鳥，我們就等它飛把，它炸時，咱們躲著點，等那些人靠近

    了，我們再跟他們來個生死決鬥，聽說過出生牛犢不怕虎——，我們只要拿著刀，上去就是一頓亂砍，他們絕對受不了——。」少尉說的很簡單，就是讓大家不要懼怕對手，拿出勇氣來跟他們斗到底。

    「我們的補給線被切斷啦，就我們幾個還能守的住嘛？」這話從另一個士兵口中說起，但豆大的眼睛片，很是讓人感到不安。「四眼仔，你說什麼！趕緊給老子閉嘴！」粗壯一點的士兵道，說完硬是將他擰在半空。「放下，二牛！

    怎麼對自己的弟兄這樣做！」少尉倒是很是明理，他知道說這個書生造謠，也怕是嚼了自己的舌頭，但不說實話，大家都不會知道現在的狀況。「這小子儘是添亂，要不俺把他給宰了算了。」二牛是個老實巴焦的農民，在一次與地主姨太有些

    瓜葛後，他被村里人視為異類，曾吊在一棵枯樹上準備吊死，是現在這個少尉將他救了下來。「不，不行！二牛，咱們還需要他。」少尉知道，如果讓二牛去查看指揮部情況，會被當場認出來，至少這樣一個健壯之人，不是士兵別人也不會不警覺。

    「那要他幹嘛，又不能打仗，你看，剛才他連那挺機槍都拿不動，還要他干——！」二牛很是生氣，但見恩人之前這麼一說，還是將多餘的話淹在心裡。少尉望著那個四眼，看著他挪動著那個機槍，多少在心裡有些許不安，但現在屬於戰時，

    戰場上是沒有任何憐憫，哪怕是最小的孩子，都不得不為戰而死。「是的，這位仁兄說的對，我們處於包圍殲滅中，為何這樣，是因為我們的地理位置很特殊，空中我們管不了，海邊，我們也管不了，就連火車我們都不能記事，那怎麼辦，難道就等他們

    逍遙，不能，決不能！——。」少尉似乎已經開啟了水龍頭一般，瘋狂般的講話聲一次次震懾著，但最後他還是說了最重要的一句話：「我們現在的指揮部貌似被日軍的大炮炸了，現在司令官是生是死，我們不知道，但我們需要一人幫我去看下，有誰自

    告奮勇地去？」少尉說著的話語一次次透過那空氣傳入每個人的耳中，就連二牛也感覺驚訝，他自知為何長官會說這樣的話，是因為他們都要做出赴死的決心，而他可以通過他這種學生的模樣混入城內，去查看情況。

    我去——，箇中人叫喊著讓他們去的意思。「不行，我不知道城中是否有奸細，一旦有，他們會下手將你們查出，那我們將會受到更大的攻擊。」少尉不是不知道，自淞滬會戰中，就奸細出賣了軍隊的布局，從而打開了缺口，那場歷經3個月的前線被無情

    攻破。「那——應該派誰去？」二牛很是知道是誰，但是還是故意慫恿了下。「就四眼把，他看起來還是有些許書生的樣子，當然這次出走，我們就不給你配備槍了，你就查看下，如果他們全死了，你就回來稟報給我，如果活著，就——活著把，也好——。」說著

    他摸了摸腦門那一絲光亮，而指揮所中，有一人是他的岳父大人，如果他戰死，那他如果對待產的妻子訴說。、

    「是，保證完成任務，完不成任務，提頭見你！」說著，他便脫下衣服，換上一席長袍一般的模樣，而後，便將絲巾模樣的東西纏繞於自己的脖子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