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甫天剛走到三樓就看到了茫然若失的艾青,他上去關心道:「姐,你怎麼了這是?」
艾青恍然回神,見他問道:「你怎麼過來了?」
「你走了這麼久,我看看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
她點了點頭,這才問:「鬧鬧呢?」
「哦,我正要說呢,剛剛看到你那個上司了,就白頭髮那個,他說幫忙看一下孩子。」
艾青腳上忽然踩空,她一個整個身體往前撲,幸虧皇甫天及時扶住了才沒摔倒。
他趕緊問道:「姐,你怎麼了?」
艾青心裡忽然騰起不好的預感,一把甩開皇甫天,飛快的衝下了樓梯。
樓下大廳空蕩蕩的,哪裡有白頭髮的人,黑頭髮都沒幾個。
皇甫天追過來道:「姐,你到底怎麼了?」
艾青反問:「你怎麼把鬧鬧給他了呢?」
皇甫天如實將剛剛的情況說給了艾青,又道:「你別太擔心了,他還給了我一張名片呢,找不到人了就給他打電話,沒事兒的。」
艾青忙摸了手機給那邊打過去,接通的卻是張遠洋,那邊應對如常。她聽到聲音那一瞬整個人幾乎都崩潰了,嗚咽道:「他把我孩子抱走了。」
那邊冷靜道:「艾青,你現在在哪兒?」
艾青道:「我在醫院,可是他把我孩子抱走了。」
張遠洋也沒多問,安撫她說:「千萬別報警,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有話跟你說馬上就到
。」
本來皇甫天也沒多想,結果被艾傾的陣仗搞得緊張兮兮的,問什麼也不說。
皇甫天抱著艾青道:「姐,你到底是什麼了?」
她嘴裡喃喃:「瘋了,瘋了,我是真的要瘋了。」
張遠洋過來的時候,艾青跟皇甫天正等在住院部的門口。
他只是先讓皇甫天回去,有話別的話要跟艾青說,這回皇甫天可死不依。
張遠洋又說:「你先回酒店,一會兒孟建輝回去了你也好接孩子,他就是帶著孩子轉轉,你們別瞎想,我跟你姐有別的話說。」
艾青也道:「天天,你先回去吧,別的我們再說。」
皇甫天這才離開,剩下了倆人,張遠洋跟艾青就近找了家咖啡廳。
坐定了,艾青質問:「他是不是瘋了!」
「艾青。」張遠洋耐著性子道:「有些事情你們不方便說,但是總得說明。」
「說什麼?張助你趕緊讓他把孩子給我好不好,我知道就你跟他走的最近,你現在一定知道他在哪兒是不是?」
「你先別激動。」
「他把我女兒抱走了,我能不激動嗎?他肯定沒把她送回酒店!」
「你結婚那會兒,我……我見過你的結婚照。」
艾青愣了一下,就聽張遠洋平靜道:「之後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隔了這麼些年回來,沒想到還能見面,也算是緣分。」
「你在跟我說笑話嗎?」
「你聽我把話說完。」他頓了一下,繼續道:「那件事對你來說確實很不公平,孟建輝其實心裡也很愧疚。」
「這就是愧疚?哪門子愧疚。」
張遠洋繼續道:「所以當初你丈夫去找他的時候,他很痛快答應了賠償,法律程序也免了,名聲這個東西對你對他都很重要。這件事兒本來應該了斷了,可是你生的那個小姑娘,,她跟孟建輝長得很像。婚前xing行為很正常,而且你們那個時候也是……太荒唐。有些事情你不會往那方面想,但是現實總是殘酷很多。」
艾青的臉愈發慘白,張遠洋的話一遍一遍在她腦海里重複,到底哪一句是真的,哪一句是假的,不對,不對!怎麼可能呢?秦升那樣的脾氣怎可能做出這樣的事兒來,忽而她又想起,很久之前在商場裡遇到,他慌亂的離開,之後在公司見到後他又隱晦的讓自己逃離是非之地。
還有孟建輝,怪不得他身為肇事者那麼理直氣壯。
可是這怎麼可能呢?她跟秦升在一起,六年時間,從高中到大學。怎麼可能呢?
還有鬧鬧,不,不……絕對不可能的,這絕對是不可能的!
張遠洋看著她臉色蒼白,整個人跟丟了靈魂似的,不禁問道:「你怎麼了?」
「我
。」艾青咽了口氣,才哽咽道:「你說秦升去找他了?」
「嗯。」
「不可能,他那種性格不會那樣,當初明明是我執意要追究的,他說……」艾青越想越可怕,竟忍不住哭出來。
張遠洋道:「他確實是去找了孟建輝,理直氣壯的說對方了他老婆。孟建輝很痛快,二話不說答應了賠償。事實上你剛當助理那會兒,他確實沒認出你來,而且處了這麼久你也知道他這個人還是挺不錯的,不管是對待什麼樣的人都很低姿態,更不會做什麼瘋狂的事情,只是有些東西還是弄清了比較好,比如你女兒的爸爸是誰?」
她搖搖頭,無力道:「你先別說了,我現在很頭疼。」
咖啡廳的環境很好,偶爾三三兩兩的情侶,或者是學生,咖啡的味道苦澀又提神。
艾青不斷告訴自己這是不可能的,往事一點一滴被撕開。
她清晰的想起那天下午,他們爭吵,艾青要去找那人,家裡卻不肯讓她出門,還告訴她警察局根本沒辦法立案,她的婆婆又罵她,秦升無奈,帶著她去臥室道:「你別鬧了,我去找他,我去找他。」
後來他真的出門了,艾青不知道他去幹嘛了,只是那天秦升走了好久,回來後疲憊的躺在床上,從那天起他的態度就變了,至少他母親再罵自己的時候,秦升不會開口,後來他就以工作為託詞鮮少回家,一直到提出離婚。
許久,艾青才鼓足了勇氣問道:「他給了他多少錢?」
「空頭支票,隨便填。」
「如果是,他會跟我搶孩子嗎?」
張遠洋笑笑:「不會,小孩兒跟著媽媽長大比較好。」
她冷笑:「可能不是,他空折騰一場。」
「*不離十了,你家小朋友跟他長得很像,就差一份檢測了。」
「那他是什麼意思呢?讓我主動把孩子給他。」
張遠洋搖頭:「只要你不肯給他,他就不跟你搶。以你現在的情況,離不開老家,也沒辦法去別的地方,他只要時不時出現在鬧鬧面前贏個好印象就行了。血緣連著的東西,不是你三兩句話就能阻擋的,你再想想,大人都未必低得了誘惑,何況是小孩兒,肯定抵擋不住他的糖衣炮彈。至於你們的事兒,你不肯說,他更不會提。等孩子長大些,即便是不叫爸爸也明白什麼意思,更會主動跟那邊親近,他那個人辦事兒很有一套。」
「這是他讓你告訴我的嗎?」
張遠洋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只道:「已經過去的事兒,你何必耿耿於懷。,他那個人,你只要不惹惱他,什麼事兒都好說。大家不要戳穿,不管是對誰都好。你能從他身上得到更多的資源,孩子也會很開心。不要事事把自己往死路上堵。你就是真的想不開想走法律程序,也未必爭的過他,到時候新聞上到處登的是,對孩子也不好。」
「你真是他養的一條好狗!」
張遠洋不惱,只道:「以後你未必這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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