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痂的傷 第88章 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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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江再次沉默，歲月的時光，這個少女，哪個純真的心，又能在多少的女子身上找到那？夏江看著陸默的眼，那黝黑的瞳孔，一點點卷進自己的心底，「陸默，從十九到二十八，你看，時間過得真快，轉眼就是9年，人生能有幾年啊？」

    「是啊！從那年冬天算起，已經9年了，好久好久啊！」陸默走到夏江的身邊，隨著他的視線，透過窗外，看著外邊大道上來來往往的車輛，歲月不是也不正是在這來來往往中流逝嗎？

    「可是……陸默，我一直愛你，從未變過！」夏江抬起頭，就那麼看著陸默。

    陸默一頓，夏江曾沒對自己說過他愛自己，哪怕年少，當彼此年少衝動的年紀，他都不曾說過，所以當年的陸默會問：「夏江，你可曾愛過我？」一切，在這一刻得到答案，可是……現在自己卻穿著這世上最美的婚紗，即將走上自己的婚姻，把自己的一生交給一個叫「秦樹森」的男人。

    想到這三個字，陸默的心裡是滿滿的甜蜜，「可是我現在愛秦樹森，好愛好愛！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應該很早很早吧！」陸默側著頭，連帶著聲音也是甜蜜地可以。

    那離開的一年，自己因為失去那個孩子而自責，因為那時的自己以為，那將是她與他最後的聯繫，所以她害怕面對他，她害怕他會拋棄自己，因為他是那麼想要一個孩子，否則當年他也不會因為自己吃避孕藥而生氣。所以她夜夜自責，徹夜難眠，連帶著笑容也漸漸遠離自己，原來是因為自己丟失了那個叫秦樹森的男人，一切，似乎很早便應該是這樣的。

    「夏江……」陸默轉過頭，看著自己面前這個成熟的男人，「我以為，這一生，你都將是我一輩子留在指尾，不可磨滅的傷口，可是……現在我有樹森，所以一生能得一人心，便足已……」

    夏江顫抖著手，想要去觸碰陸默小拇指尾上那不是很明顯的已經結痂的傷，那是那年兩人練習無舞蹈時，由於自己粗心，不小心把她刮傷的，可是……陸默卻已收回了自己的手，「可是畢竟已經結痂了，不是嗎？」

    夏江愣住……

    「婚禮快開始了，我走了！」陸默轉身跑向電梯。

    「陸……」夏江咧這嘴唇，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他知道，這一生，他都不可能在那個女人的眼裡看見自己了。那遠去的急匆匆的，不帶絲毫猶豫的腳步，只留下婚紗純白的色彩，刺得夏江的眼睛生疼，低頭看著自己放在一角的行李，也許自己並不該回來！

    他拿起自己的行李，慢慢地走出後大廳，在出門地那一刻，他終於還是忍不住回過頭，看著已經消失在電梯口的身影，「陸默，祝你幸福！」雖然這幸福不是由我而給，淚水模糊自己的眼，只道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陸默回到房間，看見門口站著給自己化妝的服務人員，可是一個個都是戰戰兢兢地站著，看見陸默，一個個看看陸默，卻沒有一個人說話。陸默走進房間，看見秦樹森正坐在鏡子前，而手裡卻正拿著自己的手機。

    「樹森！」陸默知道，秦樹森一定是看見那條簡訊了。

    「我以為你又出了什麼意外。」秦樹森轉過頭，看見還抓著裙擺的陸默。站起來，抓過陸默的手，把手機塞進陸默的手裡。

    「樹森！我……」陸默抓住正要走出房門的人，「我只是……」

    「婚禮不會取消……」秦樹森看著陸默，「不管你愛不愛我，這婚禮……也得照常舉行。我們秦家丟不起這臉！」

    陸默怔住，腦子裡滿滿都是那句秦樹森剛才說的那句「我們秦家丟不起這個臉，丟不起這個臉……」，等到回神去抓，卻早已看不見秦樹森的聲音。

    就這樣，陸默在渾渾噩噩中任化妝師給自己化妝，呆呆地看著鏡面的自己，然後眼眶慢慢的紅了起來，眼淚就那麼一滴滴流了下來，化妝師嚇得直說：「陸小姐，你千萬不能哭，哭了妝就化了。」可是不管怎麼說，陸默就是一直在那哭。

    所以直到正式舉行婚禮，大家看見新娘居然是紅著眼眶的，但是大家也許是認為新娘太激動了，所以也就沒什麼。當媽媽挽著自己的手，把自己交到秦樹森的手裡，陸默知道，她離幸福終是又進了一步。

    「我把女兒交給你了。」陸母紅著眼眶說道。

    秦樹森面無表情的點點頭。

    上帝問：秦樹森先生，你是否願意娶陸默小姐為妻，愛她、安慰她、尊重她、保護他，像你愛自己一樣。不論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於她，直到離開世界？

    「我願意。」秦樹森的聲音，一點點鑽進陸默的耳朵，鑽進陸默的心裡，淚水漸漸模糊了自己的雙眼。

    上帝問：陸默小姐，你是否願意嫁秦樹森先生為妻，愛他、安慰他、尊重他、保護他，像你愛自己一樣。不論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於他，直到離開世界？

    陸默明顯感覺到了自己挽著的那雙手的顫抖，陸默轉過頭，看著秦樹森，鄭重的說道：「我願意！」一輩子，我願意。

    外面正是初秋，風和日麗，天高雲輕，海鷗輕輕的盤旋，海風吹拂著每一張喜悅的臉，陸默看見了秦家父母，這個以後自己也將喚作父母的他們；看見了媽媽和乾媽坐在一起，甚是欣慰的看著自己；她還看見了李娜和那個終於爬上長城的外國男人……一切，死正徐徐而來的海風，那一刻，陸默能想到的，只是：面向大海，春暖花開！這將是怎樣的一種幸福啊！

    等到酒席結束，已經是午夜一點了，陸默和秦樹森的婚房，也就是以後的新家將在浦東區，需要穿過半個城市，這是結婚前秦父送給自己的結婚禮物，雖然以前在報紙上看見，每一個加入豪門的女人，想的就是給自己未來的公公能闊手的送自己一套豪華的別墅，可是陸默從來沒想過這個。

    她愛那個男人，所以她願意嫁給他，無關其他。所以當時陸默尷尬地站在那，卻遲遲未接秦游手裡那串別墅的鑰匙。

    秦母似乎看出了陸默的尷尬，笑著說道：「你別多想，這別墅只算是你公公給你的結婚禮物，這也將是你和森森以後的家，我們都希望，你和森森能幸福一輩子！」

    陸默點點頭，乖巧的收下了那串鑰匙。而秦游也難得拍拍陸默，「你是個好孩子，樹森能娶你，是他的福氣！」哪一刻，陸默知道，秦老總裁是真的認可了自己，雖然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前一段時間他似乎看上去對自己有點意見。

    「停車！」陸默回過神，叫住司機，拉著秦樹森下了車。

    秦樹森也許是心情不怎麼好，喝了許多，跌跌撞撞的任陸默拉著自己上了天橋，可是那臉上的表情，仍是到現在也沒變過，一樣的深沉，真的讓人想不到他今天是來結婚的。

    「樹森，你看！」透過街道的燈光，陸默指向一個街口，笑著說道，「那就就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宿醉的你開車差點撞到我！」

    秦樹森依舊沒說話，那麼安靜地看著自己旁邊的女子，興奮的說著，雪白的禮裙，在風中飛揚，似乎在那一年，哪個女子也是這樣飛揚的裙擺，然後在自己心裡留下一個模糊的影子，接著便是四年後，似乎一切都是這樣一個神奇，自己一步步想要把她困在自己身邊，可是……她卻越想遠離自己，為什麼那？

    「你知道嗎？我第一次來到這個城市，我就愛上了這個繁華而張揚的城市，所以那是的我告訴自己，我要來這個城市生活，我要在這個城市留下屬於我自己的足跡……所以。你知道嗎？一年前，我被迫離開上海，是多麼的不願意！」陸默抬起頭，看著秦樹森，也等待著秦樹森的明白，她當年選擇離開，真的不是自己願意的。

    「走吧！」秦樹森掙開陸默緊緊抓住自己的手，向著天橋樓梯走下去。

    「樹森……」陸默真的哭了，慌亂地淚水一點點滲出「我愛你！我愛你！」她害怕如果今日兩人的隔閡沒法揭開，那麼以後的他與她，那將是怎樣一個相互折磨的日子！

    秦樹森怔住，那三個字，似是這世上最美好的音樂，在自己耳邊縈繞，然後一點點浸透自己的血肉。

    「你為什麼一直不說？」秦樹森走回來，只是一步之遙，那麼靜靜的看著陸默，如果她說了，自己就不會那麼害怕，怕她會突然再次消失，害怕她的心裡，一直裝著的，是另一個男人。

    「我怕……」陸默蹲下身子，似每一次自己受傷時保護自己時的動作，「那一年，我總是在恐懼中度過，我怕我會成為你的傷，你會恨我，然後傷結痂了，你就會忘了我，忘了你的生命中是愛過一個叫做陸默的女人，就像我那樣，一點點的忘了夏江這兩個字……一點點……就是那麼一點點……」

    「陸默！」秦樹森蹲下身體，把陸默摟進自己的懷裡，低聲地在她耳邊低囔，「有些傷會結痂，可是你……永遠在我血肉里，所以……你只能在我懷裡。」

    大上海的車輛依然來來往往，這是上海站最擁擠的十字路口，燈光照亮哪個路口。如果那一年他沒撞上她，她沒遇見他，也許……一切都會是另一番風景。

    「樹森。」陸默諾諾的聲音，夾雜著絲絲哭泣後壓抑的鼻音。

    「恩。」秦樹森應道，目光卻一直定在遠處燈光下的街道，嘴角上揚，「我愛你！」

    陸默抬起頭，帶著喜悅與驚喜的眼眸看著抱著自己的秦樹森，那一雙眸子，似是天上最閃亮的星星，那麼多人心魄。

    如果這一生，陸默註定只有經歷夏江那樣疼痛的初戀，才能遇到秦樹森，那麼她願意，這一生，每一個女人，等待的，只是在對的時間，對的地方，遇到那個讓你行動的男人……而秦樹森，註定是陸默這一生陪他看風景的人。

    所以說，人生沒那麼多如果，一個意外，這是一雙人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