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才買一個鈴鐺啊?一個不還價。一口價,愛要不要」跟批發市場的老闆討價了半天,半點皮毛都沒撈著反而浪費了半個小時,這口惡氣只能咳咳兩聲硬生生的吞下去了。這就是一個真實的李子思,有點貪小便宜,最可怕的是易怒。
現在是去寺廟幫願還願的路上。
蔥蔥鬱郁的山拋開一條條蜿蜒挺拔的小谷道,愜意的穿過這由兩塊天然岩石擁擠時而成的狹隘縫隙,豁然開朗呈現出隱藏在仙境裡的佛塔與廟宇。
心中有佛的忠實信徒,幾乎每天都要來回穿梭這條佛堂小道。李子思也是每逢什麼祭祀,或者是什麼供奉節日,偶爾屁顛屁顛滴跟著家人來湊湊熱鬧而已。
眼看差不多一百米左右就到寺廟了,此時李子思感到點頭昏腦眩,本想找塊乾淨的石頭坐下來緩緩疲勞的。誰知道,嚇得枝頭的兩隻咕咕鳥驚恐亂撞。
在李子思剛止步的30秒前,那隻嗅覺靈敏的雌性咕咕鳥早已悄悄的和另外一隻用鳥語說:「腐屍味,千年腐屍。」只是李子思聽不懂而已,嘿嘿!
願的闡述和梅的懷念,李子思把他們口中的記憶碎片連成了一個悽美的故事,用現代流行的一句話概括: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得到了永遠不懂得珍惜。這句話不禁讓李子思腦海里浮現了那個相處了三年前男友,望著刺眼的秋老虎她眼神有點秋日的落寂憂涼。
坐著山上悠閒又清涼,卻靜止不住李子思想起了去寺廟之前幫願還願所發生的事情。
早上是這樣開頭的「:什麼?」柳梅接完李子思的電話,竟然哆嗦得手機差點從耳邊滑落下來。穿過批發市場,再走拐彎,那個冷清的弄下小區便是柳梅的夫家,那也願的家。柳梅的詫異是聽到李子思和她說:「梅,我現在在願的家,打算提一瓶花生油給願的父母,然後告訴他們這是願生前的想圓的願。」
那個叫做是願的,那個眼神巴巴緊張乞求過李子思圓願的男人,那個也是柳梅第三任被剋死的丈夫。勾魂的那晚,願告訴李子思,他生前最後的一晚,母親吩咐過說家裡沒油了,讓他第二天去買瓶回家。誰知道第二天天還沒亮,願就一命嗚呼栽倒在那新婚的大床上。
送完油以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更不可思議。那也是去寺廟之前,幫願圓願的第二個願望。據願口中的念叨:「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去好我家,讓我父母幫你找找我們家電腦旁邊的白色移動硬盤。東西是生前我最好朋友的,他讓我幫忙收集些方案和稀有資料給他。子思你幫我還給他,拜謝了。」
其實,午後時分呼呼颳起的秋風居然會比死去的願還冷漠。
「咚咚。」原來願生前最好的朋友兩夫婦,此時正為了收到願的硬盤在爭吵。剛剛咚咚的兩聲,想必那個生前盈滿友情的硬盤,正在悲涼滴躺在垃圾堆里呢。古詩里的: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兄弟般的友誼亦是如此,哪裡來的海內知己?「嘿嘿。」李子思想到願一直和她強調的『最好朋友』和『拜謝』這幾個字眼,只有酸楚加點尷尬地笑兩聲。
當深深陷入願故事裡的李子思此時卻遇到了另外一個人。
「小姑娘,你這是要去哪裡啊?」
「哎呀!嚇死我啦!」托著下巴深陷回憶中的李子思就這樣被嚇到了。
她抬頭一個,一個如同從墳堆里匍匐爬出的老人家,含著沙啞的低音,她的皮膚像百年枯樹般褶皺。披著滿頭泥沙的亂發,身子還散發著如同腐屍般刺鼻的惡臭味。那還是次要的,重點是:在她那詭異深幽的眼珠底下,卻穿著一雙min國時期的三尺寸足年青人的繡花鞋。
「我我,我去寺廟忙點事情。」李子思說完,突然全身有點毛刺刺的感覺。
誰知李子思才說完,發現這個老者發出魔鬼般的神情。詭異的笑容卻在她那淺薄蒼老的朱唇上微微的揚起。接下來,饒有趣味低沉地和李子思說:「嘿!你在幫那個被剋死的怨魂?那個叫做願的男子?」
聽完後李子思差點暈倒,嚇得說不出話來。她非常害怕地默念:大白天的撞邪了?死啦!死啦!她一定是來要我命了,那個死屍算命先生和被剋死的願也說過,我很快就要死了。我不想死啊!爸媽,奶奶,救命啊!救救我…….。
「小姑娘,好細皮嫩肉呢!」
像欣賞美麗的藝術瑰寶一樣打量李子思,並且嘴巴一直在念叨:「多有靈氣的肌膚啊!」
「變態。」李子思看到詭異的老者並沒有加害於她的樣子,居然壯壯膽子破口大罵。
是的,現在都已經21世紀了,妖魔鬼怪都是戲劇里的傳說。誰知道那個死屍算命的到底是不是戲子。願只不過託了個夢而已,說不好,這為老者是個痴呆老年人呢!
李子思本以為罵完舒暢了,就可以走人了。豈料,老者說的最後一句話讓她即刻癱瘓坐地。
「唧唧,唧唧唧唧。」剛剛那對咕咕鳥又開始站在枝頭拍翅猛叫。
記得老人家常說:咕咕鳥叫准沒有好事,不是天災,就是人禍。
「我是收屍人,空。今天是來查驗你這個貨料滴,再過兩天左右,黑白無常兄弟會來通知我收拉你的屍身。」
又是一顆炸彈。
直到很久,很久,那個自稱為收屍人的空不見了,李子思才緩緩恢復點神智。突然想起願說的:「李子思,你把移動硬盤事情處理好了,接下來買個鈴鐺拿去本地竹玉寺廟的方丈,然後跪拜如來神像一百次便已經幫我還完我的願了。」
跪拜完從寺廟出來時,夕陽天邊一片片雲花她才下山回家。
其實,李子思並不知道願的事情還有一段落沒有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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