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世俏仵作
阿旺本就心虛得直打鼓,猛然間聽到清雅的呵斥,直接手一松,門板再次落地。
可憐的另一個衙差,再次被砸到痛楚,抱著痛腳哎喲連天地叫喚,痛苦不堪卻再也沒有力氣叫罵。
清雅走到阿旺跟前,指著他的手問:
&剛剛從地上撿起來的是什麼?」
阿旺下意識地攥緊手,眼神閃爍不敢看清雅,支支吾吾道:「沒……沒什麼……」
見到他的反應,大家還有什麼不明白?他手裡一定有貓膩。
&旺,你手裡究竟有什麼,拿出來本官看看。」張正說道。
平日裡阿旺是決計不敢不聽張大人指揮的,可是現在,他握著手裡的那個物什,只覺得像燙手的山芋一般,恨不得扔了,卻又不敢公之於眾。
&人……我……」他猶豫不決,思忖著要是拿出來,會不會被認為是殺人的兇手,這個罪名他可承擔不起啊。
張梓弢沒什麼耐心,一個箭步過去,捏住阿旺的手一用力,阿旺痛呼一聲,本能地張開手心,赫然是一塊金黃色的物件。
&是什麼?」張正一驚,意識到此物有蹊蹺。
&大人,不、不是小人殺的,小人什麼都不知道啊!」阿旺情急地解釋,舌頭卻像打了結說不清楚。
&沒有殺人,那為何這麼慌慌張張?」張正板著臉道。「快說實話!」
阿旺頓時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幾個耳刮子,都是他自己不頂事,若不是因為急急忙忙的沒把東西臧好,又怎麼會掉出來?就不會被大人懷疑了。
他後悔死了,極力想解釋清楚:「大人,這個東西是我從死者身上拿的,是府尹那邊送過來時,忽然從死者身上掉下來的,小人想著看著挺值錢的,就昧下了,真的不關小人的事,請大人明鑑!」
&者身上的東西,為何仵作驗屍的時候沒有發現?卻被你看見了?」張正抓住他的漏洞。因為府衙那邊轉交過來的卷宗上並無此物的記載,張正記得很清楚。
&人冤枉,大人,死者被送過來的時候,手裡就緊捏著這個東西,小人見錢眼開,卻不想死啊,小人決無虛言,您饒過小的吧。」
阿旺直打顫,樣子不像在說謊,那麼就只有一種情況了。
&來,范大人根本就沒有查驗過屍體。」清雅可以肯定,范府尹是收了賴姨娘的好處,想草草結案,後來知道被送到了大理寺,更是什麼都不管了,以至於死者手上的東西都沒有看到,真對得起他頭頂上那頂烏紗帽!
瞥了眼地上的賴姨娘,張正走過去,冷聲道:「賴氏,你從實招來,在府衙時你是如何瞞天過海,企圖將殺人罪名安在知春身上的。」
賴姨娘臉上露出嘲諷的笑意:「張大人難道沒有聽說過一句話,有錢能使鬼推磨嗎?這樣的事張大人想必也沒少做過吧。」
果然如此,張正不禁惋惜,范府尹畢竟跟他同僚一場,看來,這件事情不能瞞著,否則,人人都如此中飽私囊,連天子腳下都沒有王法了。
因為確定殺人兇手是個壯年男子,賴姨娘的嫌疑也被洗掉了,張大人命人將她關押起來,畢竟,知春沒有本事買兇殺人,而賴姨娘就不同了,她想除掉一兩個人,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張正拿著阿旺手裡得來的那塊物件,仔細端詳了半天,也沒看不出個名堂,於是遞給清雅。
清雅拿過來一看,那東西看著就像一塊磚頭,卻又不是金磚,十分堅硬,也不知是什麼材質做的,她覺得那塊東西說不出的怪異,忽然,不知道手指按到什麼地方,裡面竟然有東西彈出來。
大家一驚,沒想到裡頭還另有乾坤!
掉出來的是一根食指長短的黑色條狀物,張正連忙奪過來,翻來覆去地看,終於在尾端摸到奧凸的痕跡。像是刻著幾個字,只是上面黑乎乎的,根本看不清楚。
張正立即命人取來印泥,蘸了一下摁在紙上,出現幾個清晰的字跡。
&者令!」清雅喃喃念著上面的字,忽然想起一些事,神色再次凝重起來:「大人,我懷疑,此案或許牽扯到江湖上的殺手!」
自從嫁進侯府,杜鵑覺得沒有必要隱瞞清雅了,於是平時無聊的時候,偶爾會講些江湖上的事情來給她解悶兒,而這聖者令,清雅曾經聽杜鵑提起過,是屬於江湖上最近崛起的一個神秘殺手組織。
當然,清雅沒有細說,光是剛才那一句話,已經讓面前的重任譁然變色了。
張正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有些頭疼起來。
之前不過是看著清雅的面子,想順手幫她一個忙而已,本以為是一個簡單的謀殺案,怎麼就牽扯到江湖紛爭了?他眉心突突地跳起來,發現自己撿了一塊燙手山芋。
茲事體大,張正想,若此事真與賴氏有關,如若對她嚴刑逼供,說不定案子沒破,反而打草驚蛇了。
暫時沒有想好該從哪裡入手,張正便送大家離開。
出了大理寺,杜鵑立即迎上來:「夫人!」
&清雅眼皮都沒抬一下,神色間掩不住疲憊。
杜鵑扶著她上了馬車,小心翼翼道:「夫人,奴婢替您捏捏肩吧。」
清雅又「嗯」了一聲,任由杜鵑輕輕地按捏,全身的疲憊消散了不少。
杜鵑看著她的神情,忍不住道:「夫人,奴婢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是想說,我不該插手關府的事?」
&婢不敢,只是,您現在是長安侯夫人,有些事……」
清雅忽然睜開眼睛:「你是怕不好對顧墨杭交代?」
杜鵑手下一頓,有些委屈道:「夫人,奴婢不想您太辛苦。」
主僕倆一陣沉默,過了一會兒,清雅開口道:「杜鵑,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你應該知道我的脾氣,上次我已經說過了,我的身邊,不留別有用心之人,你如果想事事跟你的前主子匯報,立馬就走,以後也不用來了。」
來大理寺的時候,她將杜鵑留在外面,自己一個人進去了,就是怕她事事都來插一腳,到時候,顧墨杭那邊也知道了。這種感覺非常不好,她很不喜歡。所以出來的時候,只是象徵性地帶著杜鵑,也沒讓她進去。
&人,奴婢不會,奴婢只是心疼您!」杜鵑鼻子一酸,她不想遭主子厭棄,以前她或許認不清自己真正的主子是誰,但是現在明白了,如果離了夫人,侯爺一定也會厭棄了她,那她就成了一個無用之人了。
清雅相信自己的幾次敲打對杜鵑應該有些作用,於是也不再一味壓制,而是跟她說起了剛才的事。
&鵑,我只是想警告你一下而已,你不要有負擔,往後,我的安全就交給你了。」
杜鵑心中一喜,主子這是信任她呢,於是重重地點頭:「奴婢必定竭盡全力護夫人周全!」
清雅很滿意地問起聖者令的事,杜鵑沒了心理負擔,很配合清雅分析起來:「聖者令,據說是聖教之物,聖教這幾年很是猖獗,有人傳說他們是前朝皇室後裔,所以名字中有一個『聖』字,他們主要接些打家劫舍殺人越貨的生意維持生計,在江湖上影響很壞,所以江湖人稱『魔教』,可是他們一向在西北橫行,在京城倒沒聽說過。」
&朝皇室後裔?」清雅抓住幾個關鍵字,一下子坐起來:「你的意思是,他們現在在保存實力,若是羽翼豐滿,豈不是會危害社稷?」
杜鵑點頭:「侯爺手上有一個專門收集信息的部門,是孟三哥在管,您可以問問他。」
這個孟西在顧墨杭四大侍衛中排行第三,專門負責顧墨杭龐大的情報網,神出鬼沒,清雅聽說過但沒見過。
清雅頓時泄了氣,她才不要放下身段去找顧墨杭呢,如果註定要跟他做夫妻,這一回一定要讓他吃吃苦頭,若輕易原諒了他,到時候再來一個個孫清瑩這樣的,男人的通病一來,個個都想張梓弢似的,一定會被她們得逞,到時候還不得一個個接回家來,她可沒這閒工夫去理會,到時候肯定一拍兩散。
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她不想那樣做,畢竟,這古代的男人神經都是歪的,這個顧墨杭還算靠譜一點。
說到底,這就是清雅新鮮出爐的好丈夫養成計劃,任重而道遠啊。顧墨杭這棵還不算太歪的歪筍子,她一定得給他掰直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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