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了?絕對不行,老子的腿就這麼草率的截了,換做是你,你答應不?
這種問題怎麼會踏馬的,從你的嘴巴你裡面說出來?
眾人面面相覷,誰也不敢上前去撿起拿包藥粉,但是誰也不敢自作主張,用棄車保帥的方法,把蘇宇的腿截了。
「橘子,扶我起來。」
望著一旁滿臉愧疚的橘子,蘇宇緩緩的開口道,如果不是知道橘子也只是在慌亂的情況下鬧出的意外,否則蘇宇會毫不猶豫的殺掉橘子。
但是橘子終究是無心之失,望著那她內疚的樣子,即便是蘇宇有怒火也不好發作什麼,打她,罵她,還是自此和她斷絕關係?
這些其實都沒有意義,真正的要算賬也得讓自己解決眼下的難題再說吧。
「落羽,你要幹什麼?」
橘子將蘇宇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輕輕的扶著蘇宇站起身來,動作無比的輕柔,生怕觸動了蘇宇的傷口。
望著蘇宇召喚出了自己的劍武魂,眾人的臉上齊齊浮現出了驚駭之色,難道他真的要截了?
長劍散開,化作無數碎片開始在蘇宇的傷口處旋轉,一片片碎肉也隨之橫飛而出,大量的鮮血飛濺,抱著蘇宇的橘子身上沾滿了鮮血。
「落羽不要……」
不等橘子的話音落下,蘇宇的腿上早已經出現了大量的傷口,還有大量血肉的被削去的痕跡。
橘子能明顯的感受到蘇宇的身子在顫抖,蘇宇只覺得自己的右腿已經被徹底的貫穿了,碎片武魂的碎片刺穿了他的皮膚,筋膜,血肉,甚至還在他的骨頭上留下了痕跡。
這種宛若凌遲般的痛苦,簡直是讓人無法忍受的,蘇宇的額頭上大汗淋漓,雖然極力控制住身體,但是還在不住的顫抖著,雙手死死的抓著橘子的袖子,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他這是在幹什麼?
懷揣著同樣的疑問,誰也沒有開口去打擾蘇宇,默默承受著巨大痛苦的蘇宇雙眼外凸,竭力保證著自己意識清醒。
其實蘇宇不是在自殘,更不是在截肢保命,這是在緊急處理!
用碎片武魂當作手術刀,切除掉潰爛,感染的部分,只要能暫時保住這條腿,後續的止血處理,橘子能完全勝任這一個環節,畢竟身為魂師,基礎的治療是必修的課程。
「如果你實在忍不住啊,就喊出來吧……」
望著蘇宇那痛苦的模樣,在橘子的眼角,一抹愧疚的淚水滑落,她不知道該說什麼,除了對不起就只有對不起了,但是她知道,如果對不起有用話的話……
輕輕的擁住蘇宇的身體,望著蘇宇那依舊保持著清明的眼睛,一種難以言語的疼痛順著橘子的血液在她的體內升騰。
只有她清楚,蘇宇到底在經歷著怎樣的痛苦。
毫無徵兆的肩膀上一疼,蘇宇終究還是沒忍住,一口咬在了橘子的肩膀上。
「嘶……」
橘子渾身一顫,那種感覺不僅僅有著疼痛,還帶著些許電流般的酥麻,隨後她的大腦一片空白。
我這是被占便宜了嗎?
也不對,但是好像又沒有虧什麼,我……
為此,橘子陷入了風中凌亂的狀態之中,呆呆的抱著蘇宇,滿臉茫然。
伴隨著感染和潰爛以及壞死的部分被切除,痛苦驟然降低,蘇宇鬆開了嘴,大口大口的呼吸著,胸口劇烈的起伏了,身體再次滲透出大量的汗水。
隨著大量鮮血的流失,他的臉色也變得宛如死灰,加上蘇宇那承受的劇烈痛苦,再強的意志力也敵不過這樣的摧殘,畢竟他可不是腦袋裡有別人幫忙的掛壁。
隨著痛苦的驟然降低,蘇宇的精神也陷入了極度疲憊的狀態,他知道這是人體的本能,縱然是魂師也無法避免,除非他能有其他的精神力支持。
「止血,處理傷口……」
說著,蘇宇的聲音越來越弱,然後眼前一黑,再度陷入了昏迷之中。
昏迷前,蘇宇還在心中暗暗的祈願,但願老子醒過來不是在這荒山野嶺里,不然我著條腿就真的得截了。
望著昏迷的蘇宇,還在抱著他的橘子靠在樹下,陷入了沉思。
「你這個小王八蛋下嘴是真的狠啊……」
輕輕的擦拭著被蘇宇咬出來的牙印,明顯蘇宇下嘴不輕,抱著昏迷的蘇宇,橘子悄悄的撥開衣領,露出了水嫩白皙的皮膚。
美中不足的是,在這如牛奶般絲滑的肌膚上,卻深深的印這一排整齊的牙印,在這牙印之上,還有著殘留的血跡,望著這咬痕,橘子自己也不清楚會不會留下疤痕。
經過了緊急處理之後,蘇宇的情況仍舊不是很樂觀,原本紅潤的臉色,此刻已經是面如死灰,加上失血過多,還有內臟所收到的衝擊。
捏著蘇宇的腕脈,她能明顯的感受到蘇宇的腕脈在不斷的減弱,如果不加以救治,眼前這個小傢伙真的會因為重傷死在這裡!
「我要保持冷靜,一定要保證軒老師趕到這裡的時候,讓落羽的生命體徵繼續維持下去。」
她細細的取出清水和紗布,將蘇宇的腿上切除的部分清洗,包紮,有些裂口比較大的地方,她也用針線進行縫合。
大量的鮮血隨著橘子的手臂染紅了她的衣裳,她的手在微微顫抖著,她的心也在顫抖著,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這讓她的心情怎麼才能靜得下來。
但是,最可怕的事情還在後面,本以為蘇宇的傷勢只是一條右腿,但是當她處理完了右腿的傷口之後,才發現,原來在蘇宇的後背上,也有著一些碎片穿透了皮膚,刺入了血肉之中。
望著鑲嵌在蘇宇後心的碎片,橘子原本就顫抖的手此刻再也控制不住了,因為這幾個碎片,恰巧卡在了蘇宇的心脈上,稍有差池,他的心脈就會受損,性命也有著極大的可能會交代在這裡……
她現在能做的就是盡力維持著蘇宇的一切生命體徵,但是失血過多的蘇宇身體還是逐漸變冷,一直抱著蘇宇的橘子也意識到了不對勁,急忙撐開防護罩,將蘇宇緊緊的抱在自己的懷中。
希望能通過自己的體溫來溫暖蘇宇的身體,蘇宇卻已經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之中。
在蘇宇的精神之海中,蘇宇只看到了一片黑暗,在這裡沒有任何的聲音,沒有一點光亮,有的只是讓人絕望的黑暗……
「我這是昏迷了還是死了?」
昏迷之前,蘇宇已經是儘自己最大的力量去減緩自己傷勢,雖然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傷勢已經得到了處理,但是最嚴重的依舊是內傷。
但是,最詭異的是,明明他的精神已經甦醒了,也能察覺到外界的變化,但是他的一直被困在了這個暗無天日的精神之海中。
這裡就像是沒有光明的深淵一樣,將他死死的禁錮在了這裡,默默承受著這未知的恐懼。
也不知道在這裡呆了多久,蘇宇只感覺自己的感知都漸漸喪失了,除了眼前的黑暗,他再也感知不到什麼了……
但願我只是暫時昏迷吧,希望這鬼地方沒有別的東西……
這一次爆炸,蘇宇基本上能用到的防護性魂導器都被炸的稀爛,不幸中的萬幸就是他蘇某人還活著。
經過了漫長的等待,軒梓文駕馭著飛行魂導器出現在了,在軒梓文背後的飛行魂導器看上去就像是蜻蜓的翅膀般,看似柔軟,纖薄,但是隨著翅膀伸展開來,已經是將四人籠罩在了其中。
珂珂伸手碰了碰那看似纖弱的光膜,但是光膜出奇的堅韌,如果蘇宇還清醒的著的話,他一定能認出這一件魂導器是什麼。
「軒老師,我……」
橘子抱著蘇宇,愧疚的開口,但是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軒梓文轉身望著氣息越來越弱的蘇宇,有些憤怒的開口道:「回去再懲罰你們,看看你們是怎麼歷練的,讓你們照顧好落羽,你們就是這麼照顧的!」
軒梓文的心中確實有著怒火,本以為這一次讓落羽出去歷練,有王少傑,珂珂,還有橘子三個人帶著,基本上不會有什麼問題。畢竟這幾人,馬上就是四級魂導師了。
其中橘子在前一段時間的學習中,已經正式成為了四級的魂導師。
但是現實卻是狠狠的給了他一巴掌,當接到橘子的求救信號之際,他只感覺自己的教學被狠狠的踐踏了一回。
自己教出來的學生,居然會因為一次遭遇小獸潮而產生慌亂,隨後向著即將落入獸潮中的學弟丟出來了一枚五級的爆破型魂導器,以至於學弟重傷瀕死。
這一切都像是上天給他開了個玩笑,這個玩笑來的那麼的不真實……
回到明都之後,以軒梓文的權限,早早的將蘇宇安排到了最好的醫療場所,所幸蘇宇的右腿保住了。
但是負責治療的魂師卻說出了讓橘子,珂珂還有王少傑都震驚的話,「如果不是及時切除了壞死和潰爛的地方,估計這個小孩子這條腿也保不住了,你們做出了一個很明智選擇,我想知道當時傷口的切除是誰處理的?」
「應該是你吧,你的衣服上都沾滿了他的血跡,不得不說你的決定很明智,保住了他的腿。不錯,果然是日月皇家魂導學院教出來的學生,值得鼓勵。」
說著,負責治療的魂師也是毫不吝惜的誇獎著橘子。
但是,接下來的話,卻屬實讓對方大跌眼鏡。
「我只是為他做了止血處理,至於傷口潰爛和感染的部分是他自己動手切除的……」
「不可能,他是怎麼做到那樣精準的切除的,有些地方一但再切深一點就會傷到動脈,即便是他自己做的,那也不可能承受的住痛苦,你們是不是給他服用了減輕麻醉的藥物?「負責治療的魂師仿佛不相信,一個人能憑藉自身的意志來忍受著如酷刑般的切除手術。
但是,橘子他們只是搖了搖頭,然後走進了病房之中,擔起了照顧蘇宇的重任。
其實,在人類強烈的求生欲望中,沒有什麼痛苦是承受不了的,更何況是蘇宇這個穿越者,論惜命的程度,簡直是將珍愛生命這四個字貫穿到了骨子裡,靈魂里。
望著憔悴的蘇宇,橘子的內心有些百味雜陳,望著眼前這張稚嫩的臉,橘子的心久久的不能平靜。
這個叫落羽的小傢伙,到底多大,看起來比她還要小上三四歲。
「你這混小子怎麼就那麼讓人擔心啊,你可別死了,不然軒老師真的要殺了我。」
不知道為什麼望著蘇宇的臉,橘子越看越生氣,最後破涕為笑的伸出手捏著蘇宇的臉。
「咳咳咳……」
就在這個時候,蘇宇睜開了朦朧的眼睛,望著眼前正在捏著自己臉的纖纖玉手,蘇宇有些無奈的看著這個氣呼呼的學姐。
「橘子姐姐請自重!」
掙扎著推開了橘子那芊芊玉指,揉著自己被橘子捏的有些紅腫的臉龐,蘇宇一臉委屈。
好不容易我才從昏迷中醒了過來,還記得在此之前,您老特地給位我來了一枚炸彈,差點就炸的半身不遂了,現在你還要霍霍我的臉,這還有沒有王法了!
望著蘇宇那已經恢復了紅潤的臉龐,橘子的激動的抱著蘇宇,「不虧廚藝能和我比肩的人,大難不死,以後姐姐一定不會讓別人傷害你的。」
蘇宇眼前一黑,頭直接被按進了橘子的懷抱之中,直到過去了許久才恢復了光明。
好吧,蘇宇其實想說,即便是再來一次有怎麼樣呢……
「橘子姐姐,你先讓開,你壓著我傷腿了……」
一聲悽慘的叫聲響徹病房,橘子被嚇了一跳,隨後連忙從病床上跳了起來。
橘子在照顧人上屬實不錯,但是也僅僅只是限於在傷勢比較重的情況下,一但蘇宇脫離了危險,蘇宇就得飽受橘子的摧殘。
雖然住院的這半個月裡,自己的伙食確實是得到了不少的改善,但是依舊得保守橘子的摧殘,尤其是蘇宇那精準的切除手術,這件事一直被橘子絮絮叨叨的念叨到了蘇宇出院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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