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老也鬆了一口氣。
他距離宗師也只是一步之遙了,但面對林城,依舊感覺恐懼。
雲思禮見狀,不由再次確認道:「嚴老,那傢伙到底是什麼實力?真有那麼可怕嗎?」
「比您想像的還要恐怖得多!」
嚴老滿臉肅然地道:「說句不中聽的話,我甚至都沒有看到他是如何折斷我手臂的!這可是家中三位大供奉都做不到的事!」
「所以,雲少您千萬不要再去想著報復之類的事!」
聽到這話,雲思禮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他家中三位大供奉,哪怕在港島這樣的國際都市,也是最頂尖的那一撥人,嚴老竟然認為林城和那幾位是同一等級,甚至超過的存在?!
看來自己這次認慫真是認對了啊!
「嚴老放心,我是狂了點,但不是腦子壞了,不會再去招惹他的。」
雲思禮連忙點頭道。
還是那句話,他有這功夫去找幾個模特開開party不香嗎?惹那煞星做什麼?
但很快,他又哭喪起了臉。
林城這邊倒是好說,認慫也就算了。
但戒指也是爺爺親自點名要的東西。
以家裡人的霸道風格,這次沒拿回去,只怕是要吃不小的掛落了。
正說著,不遠處忽然跑來幾道身影,竟是金必富等人追了上來。
「雲少,等等!我們有事要說!」
雲思禮還以為是林城追來了,嚇得差點就讓司機開車逃跑了,沒好氣的道:「你們來做什麼?」
「是這樣,我們來給您通報消息了!」
劉家海一副邀功的狗腿子模樣,諂媚道:「我們想著,您不是還不知道林城他們一家的位置嗎?特意來給您通報來了。」
康名也生怕落後了,跟著道:「他們全家都住在半島酒店的總統套房!」
在他們三人看來,雲思禮可是港島千億豪門的嫡子,怎麼可能輕易就認慫,剛才只是權宜之計,等著自己安全之後再去收拾林城的。
所以,都不想錯過這邀功的好機會。
三人說完,都準備接受雲少的誇獎。
想到今天因禍得福,最終還能結交到這位頂級大少,眾人心裡一陣火熱。
不料,雲思禮卻差點炸毛了,道:「你們讓我再去找林城報仇?」
「不,不對嗎?」
金必富聽到這話,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了不對,
話都到這了,只能硬著頭皮接著道:「是啊,雲少您可是天潢貴胃來的,被林城這麼羞辱,自然不能就這麼結束了!」
康名道:「對啊,那個,您要是嫌麻煩的話,我們還可以幫著您把他騙出來的!」
葉倩倩在邊上也滿是期盼的看著雲思禮。
「呵呵。」
對此,雲思禮卻是呵呵一笑,直接關上了車窗。
眾人都是一陣不解。
這雲少是什麼意思啊?不滿意嗎?
正想著,一群保鏢從前後車上下來了,將幾人直接圍了起來。
接著,對講機當中傳出雲思禮滿是惱怒的聲音。
「給我打!」
「啊?」
金必富臉都嚇白了,急忙叫道:「雲少,搞錯了啊!我們是來幫您的啊!」
雲思禮卻是看都不看他們一眼,直接讓司機開車離開。
雖然他是林城的對立方,但對這樣事後拱火的小人一樣厭惡至極,還想借我的刀殺人?
你們配嗎?
很快,眾人的呼喊就淹沒在了一陣慘叫當中。
林城自然不知道金必富等人跑去告狀還被打了一頓,又在又在的帶著一家人回到了酒店。
回到房間後,葉清秋給小莜放了她喜歡看的動畫片,就坐在林城身邊,小聲的問道:「今天到底怎麼回事?」
以她的聰明,怎麼會看不出今天的事情有貓膩。
從雲思禮之前表現出來的態度就能看出,他是絕對霸道慣了的人,根本不可能被林城幾下就給嚇退了。
「這你都看不出來?」
見到小莜沒有注意這邊,林城膽子也大了不少,摟著葉清秋的柔軟的細腰,故作得意道:「當然是我虎軀一震,雲思禮心頭駭然,一下就不敢再狂了呀。」
葉清秋被這不要臉的話氣的哭笑不得,錘著林城道:「跟你說正經的呢,不許胡說八道。」
「我沒胡說啊。」
林城叫屈道。
今天的事雖然沒有林城說的這麼狗血,但其實也大差不差。
「你再這樣,我就生氣了。」葉清秋卻扁扁嘴,有些不開心的道。
「好好好。」
林城滿眼無奈,確實是這樣原因,但清秋不相信,他也只能說得詳細一點,道:「是這樣,雲思禮在對你發出威脅之後,我動了殺意,他感知到後怕了,所以最終退卻了。」
「殺氣?」
葉清秋俏臉上滿臉狐疑。
她和林城天天相處,哪裡感覺到他有什麼殺氣之類的東西,反而是厚臉皮氣才對,翻著白眼道:「少在這忽悠我,我才不相信呢,有本事你對我用一下,我看看到底真的假的。」
「行。」
林城為了自證清白,當即看向了葉清秋。
可一秒不到,他就破功了。
看著這張宜喜宜嗔,白玉般的小臉,他實在是動不出任何殺意,只能苦笑著道:「不行,你太好看了,使不出來。」
「什麼呀。」
葉清秋都準備好好感受一下了,聞言俏臉一紅,旋即不滿道:「照你這麼說你的這個殺意,只能對不好看的人使用呀?那是不是來個美女,你就下不了手了?」
「當然不是了,只是你是我最愛的人,我怎麼對你起殺意?」
「你少在這扯,誰知道你有幾個最愛。」
葉清秋『呸』了一聲,但臉上的笑容,說明她心裡還是很受用的,卻嘟囔道:「誰知道是不是真的。」
她其實也相信林城的說法,一來林城甦醒之後就從沒騙過她,其次,林城屢次展現本領化解災難,讓她已經看出了林城的本事。
據葉清秋猜測,小城說不定就是傳說當中的內勁武者!
只是小城不想讓她和小莜捲入到其中,才選擇了有限度的隱瞞。
所以,她也只是擔心才詢問了一下,見林城不願多說,順勢也就被轉移了話題。
「當然是真的了。」
林城卻不想結束這個話題,抱著她越發的緊,輕笑著道:「我這輩子做過不少的錯事,但唯一沒做錯的,就是當年在後桌用鉛筆戳你的那一下。」
這是當年他倆認識的第一天,林城這個『混子』做的好事。
提到當年的事,葉清秋面色不由柔和了起來,聲如蚊子一般的小聲道:「你還記得呀?」
「這我怎麼會忘記?」
林城正色道:「我還記得你和我說的第一句話是,乖寶寶一般委屈巴巴的『你幹什麼』。」
「你就知道欺負我。」
葉清秋立即輕哼道。
「那也沒辦法,誰讓你的聲音是我這輩子聽到最悅耳的聲音呢。」
林城嘿嘿笑道:「但你又不和我說話,只能靠欺負你了。」
「當然不和你說話了,你在學校就跟個小霸王一樣,收拾這個,收拾那個的,我要不是被你騙你,才不和你玩呢。」
葉清秋說著也陷入到了回憶當中,滿臉都是開心。
「對了,你記不記得雨晴了?就是之前家裡在海州開診所的那個」
「你是說」
二人靠在一起說著悄悄話。
不知過了多久,二人都不說話了,不知不覺的靠在了一起,最終,葉清秋被抱在了懷裡。
雙唇相接。
不知過了多久,傳出葉清秋有些慌亂的聲音。
「不行,小城,小莜還沒有睡呢,我們晚一點再而且」
「真的不行」
恰好此時電視前傳來了小莜好奇的聲音,「爸爸媽媽,你們在幹什麼呀?」
林城急忙停手,正襟危坐道:「媽媽剛才臉上起了個痘痘,我幫她看看。」
「哦哦。」
小莜這才不再關注,轉頭專心致志地看電視。
葉清秋則是整理著凌亂的長裙,紅著臉狠狠地掐了一下他道:「都怪你,要是讓小莜發現,我看你這個當爸爸得丟不丟臉!」
林城乾笑兩聲,不敢再有任何動作。
心中卻是一陣苦澀,自家的小棉襖竟然變成了他和老婆親熱的阻礙,這可怎麼辦啊?
「那就按你說的,等小莜睡了」
「不行,你剛才沒有停手,不算數了。」葉清秋紅著臉搖頭。
她當然也想和林城親熱了,畢竟都已經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但她記得某本書上說,男人這種生物,對越得不到的東西才越會珍惜。
還是再晾他兩天。
「啊?昨天不是都說好了」
林城滿臉僵硬。
「誰跟你說好了。」
葉清秋得逞般的笑了笑,就走過去陪小莜看電視了,接著還回頭看了林城一眼。
一副有本事就跟過來的小狐狸模樣,看得林城徹底沒有脾氣了。
而與此同時。
港島著名富人區,淺水灣某處別墅當中。
雲思禮正戰戰兢兢地站在大廳當中,朝著一位穿著休閒服的老者低聲匯報著情況。
等他說完,邊上便傳來一陣冷笑。
「廢物果然是廢物,連一枚戒指都拿不回來,簡直丟光了我們雲家的臉!」
說話的人是雲思禮的親大哥,雲思文,也就是千億豪門雲家真正的繼承人。
雲思文三十歲出頭,西裝革履,一副精英打扮,已然是渾身上位者的氣息,訓斥雲思禮簡直就像是訓斥下人。
「我怎麼就廢物了?嚴老都被打斷了手!要不你去?」雲思禮滿臉怒色地反駁。
作為雲家唯二的嫡子,他雖然已經被確定不會繼承雲家的全部財產,但云思文依舊不放棄每一個給他上眼藥的機會,他自然也不能不反抗了。
「我當然可以去了,若是拿回來了如何?」
雲思文不屑道。
「你要是能拿回來」
「夠了!」
一道中年人的聲響打斷了二人的爭吵,喝道:「到底是聽你們說,還是聽你們爺爺說?」
聽到這話,二人登時不敢說話了。
此人正是二人的父親雲振,也是現任雲家的家主。
他警告似的看了一眼兩個兒子,接著轉頭恭敬道:「父親,你看今天的事怎麼處理?要不要再派人去取?」
被他稱作父親的,就是坐在位置上的老者,也是整個雲家的定海神針,當年就是他跟著雲家的老祖父,創立了雲家千億的產業,在港島被譽為是商業巨擘的存在。
他早已經退隱多年了,但只要他發話,在整個雲家就是一言九鼎。
雲老爺子抬了抬眼皮,卻是問起了無關緊要的事,緩緩地道:「思禮,你確定你說那個大陸人,是突然競價?不是有備而來?」
「我確定爺爺!」
雲思禮雖然紈絝了一點,但智商卻不缺的,早已經打聽好了來龍去脈,解釋道:「我讓人查過了,那個林城一家都是來港島旅遊的,本來都沒有想著參加蘇富比的拍賣會。」
「是臨時被金必富,也就是家裡開金店的那個福金珠寶家的老大叫來的,從這就能看出,他們根本不是衝著爺爺您要的戒指來的。」
他說完,忍不住道:「爺爺,要我說,您想要那枚玉戒的話,何必讓我去拍賣會,直接找蘇富比方面拿下來不就行了?」
蘇富比雖然是世界上影響力最大的拍賣行,但這裡是港島,雲家只要開口,這點面子絕對會給。
再不濟,也能將拍賣人的信息透露一下,讓雲家直接私下交易啊。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啊。」
雲老輕嘆一聲,沒有過多解釋,而是閉目沉思似乎在權衡著什麼。
見狀,眾人都不敢說話,生怕打擾了老爺子的思考。。
很快,雲老就睜開了眼睛,搖頭道:「罷了,戒指竟然已經被人拍了,那就暫時不要了,全力籌備後面的事吧,時間不多了。」
「爺爺!」
雲思文皺眉道:「我看沒有沒有雲思禮說的那麼玄乎!」
「要我說,和他搶戒指的人,根本不是什麼宗師的強者,分明就是他怕了罷了!畢竟大陸再大,宗師也就那麼一嘬人有名有姓的,哪有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宗師?當這是爛大街的算命先生嗎?無非就是一個大陸來的武者罷了!」
「照你這麼說,嚴老也陪我一起弄虛作假了?」
雲思禮怒道。
供奉堂是只忠於老爺子的,雲思文自然不會上當,當即冷笑道:「我可沒這麼說,嚴老自然不會作假,但嚴老如今已六十有五,內勁大成的實力又能發出出來幾成?」
「所以,今天的事已經很簡單的了,嚴老老了,再配合一個膽小如鼠的你!導致了沒有取不回爺爺要的東西!」
他說罷,完全不給雲思禮說話的機會,直接轉頭道:「爺爺,換我來吧,給我三個小時時間,我把東西取來交到您手裡!」
雲老聞言不禁有些意動。
因為長孫說得確實有道理,宗師若是這麼常見的話,如何能冠以『如龍』二字?
哪怕在港島,這也是極其罕見的。
但最終,雲老還是搖了搖頭,道:「罷了,還是以大局為重。」
「爺爺!」
雲思文還想要說什麼。
但云老已經打斷道:「就這麼定了,戒指只是錦上添花,暫時不要去生事端了!」
「是。」
眾人齊聲應諾,但云思文眼中卻明顯閃過一絲不服和桀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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