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吃了很多的烤野雞和烤野兔,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烤野味兒會變得那麼好吃。
先前我是個根本不吃野味的人。
我爹說,山上跑的東西吃了肚子會長蟲。所以我吃的食材都是自家飼養的拿到集市上賣的那種……可這次我明顯忽略了我爹的教誨。
我吃了一隻雞和半隻野兔,完完全全的超過了我平時的食量。
不知道為什麼,我好像再次嘗到了上次那此生最美味的鹿肉一般,不可自控的去攝入更多的美食,直到撐得整個肚子都是溜圓的,才躺倒在帳篷裡面哭天搶地。
「撐死我啦……阿爾哈圖你是不是在肉里放了那鹿肉里的藥粉啊,怎麼會那麼好吃嗚嗚嗚……」
我允自嚷嚷了半晌,卻看到阿爾哈圖始終微笑著靜立在側。
「哈圖。」我喚他一聲,之後蹭到他身邊去:「你總笑什麼呢?」
「笑你啊。」他在我額間戳了一下,順手摟過,隨後是個望天的動作。
「我覺得你瞞了我很多。」
「是麼?」
「是。」
「那你想知道什麼?」
「我想知道你的來歷,你的一切。」
「知道了有什麼用。」
「更了解一些不好麼?」
「呵呵……」阿爾哈圖低聲笑了笑:「你只要記住我是迎娶你的邊關將領阿爾哈圖就好,我的之前,你了解了也沒什麼用處。徒增煩惱。」
如此,阿爾哈圖之後一句都不肯再說。
不過之後,他似乎想親熱一下,摟著我抱抱親親,可是抱抱可以,到了親親的環節我就不知怎麼的想奔著他的唇再咬一口。
咬出血來才好的那種。
我被自己的這種想法給驚訝到了,或許,他不告訴的原因是他的過去很可怕?會可怕到讓人發現就想吃了他?
難道這貨真是紅燒獅子頭成精?
深夜靜謐,阿爾哈圖呼吸沉沉的,我靠在他身邊,卻是沒能入睡。
有生以來第一次,吃得飽飽的卻一點睡意也沒有,整整一夜失眠,第二日起來之後,阿爾哈圖還誇我的氣色變好了,在我臉頰上磨蹭了幾下。
我抿唇低笑,心裡卻感覺開始有負擔。
直到騎馬趕往下一站的時候,楚子鈺靠近我身邊,在我身邊上上下下的看了好幾遍:「玉繡,你今天好奇怪。」
「哪裡奇怪?」
「好香……」
「香?」我挑了下眉,抬起手自己聞了聞袖口之類的地方,茫然的搖頭:「沒有……不覺得。」
「有的,不信你問……問你夫君。」他指了指不遠處的阿爾哈圖,他此時也正看著這邊,對於這事兒,沒點頭也沒搖頭。
楚子鈺一瞬間的尷尬,之後撅了下嘴:「他就是不好意思說……真的,我聞著特香。」
「好吧。」我當他仍然在胡鬧,騎著我的小馬晃晃悠悠的走,沿途看看風景,倒也自在。
問我為什麼自己騎馬?簡單了……我感覺我被吸血蝙蝠附身了似得,只要一看見阿爾哈圖,我就想咬他。
我已經和他保持了一上午的距離了,然而……還沒到下午,阿爾哈圖便察覺出了不對。
「玉兒,你今天怎麼了。」
「沒怎麼啊。」
「怎都不理我?」他說著就又抱過來,臉上竟然帶了些委屈之色。
「呃……」我低頭,沒辦法說自己總想咬他,於是只能故作冷淡的先疏遠他。
楚子鈺在旁邊吹邪風:「一定是你做錯了什麼,玉繡生氣啦!」
「是嗎?」阿爾哈圖將信將疑的瞧著我,似乎在猜測我到底有沒有生氣。
「沒有啦。我今天……今天……葵水,所以別靠近我。」
我只能找了這麼個藉口,阿爾哈圖又是那副將信將疑的表情,最後看起來信了,我長舒一口氣。
如此,熬到了晚上。
不知為何,我又開始劇烈的嘔吐,只要看到阿爾哈圖一眼,我就難受的想撲上去咬他!
更可怕的是,他這人沒事就樂意來親親抱抱沾點便宜,這對我來說簡直是噩夢一般的難以忍受!
最終我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突然使勁兒把他揮開了:「你走開!」
阿爾哈圖被我推了能有二尺遠,十分尷尬的看著一臉怒氣的我。
我也震驚了!從前不論他想做什麼我都沒有回絕的份兒,因為捏不過也推不過……我竟然能把他推那麼遠?!
我看著自己的手,愣了許久,最終阿爾哈圖似乎懂了:「都說女子葵水心情不好,今天我睡外面。」
我沒攔著他,他能睡在外面是最好的了!最好在我好了之前都別進來!!
外面是楚子鈺明顯看熱鬧心態的調侃:「怎麼?被打入冷宮啦?還搬出來住?」
阿爾哈圖簡單回應了一句:「嗯。」
楚子鈺呵呵的笑:「正常,夫妻之間哪兒有不吵架的呢?不如來陪我聊聊天?」
阿爾哈圖思慮很久,同意了:「好。」
然後二人蹲在我帳篷前面有一搭無一搭的聊天……直到很久之後,我才發現,外面突然沒了聲音。
人呢?
阿爾哈圖去楚子鈺帳篷里聊天去了?不能啊……他走的話應該會和我說一聲的吧?
難道生氣了?
一向好奇心過剩的我,耐不住奇怪,掀開帘子看了一眼。
剛一打開帘子,便瞧見一顆巨大的毛茸茸的爪子一把按在我臉上!仿佛惡作劇似得遮住了我的視線!
「我的天」我開始的時候嚇一跳,退後幾步才發現是他變成獅子的模樣回來了。
我傻呆呆的看著頂開帘子繞進來的大傢伙,漆黑的一大團毛毛,不抬頭的話,在這夜色中還真是看不清是什麼東西。
這一抬頭,兩隻眼睛仿佛兩個藍綠色的小燈籠似得,晃眼的很。
大獅子鑽進帳篷裡面之後,在裡面四處繞,然後嘴角咧了一下,低聲詢問:「怎麼不睡?」
「你你你……」我有些害怕,心裡猛安慰自己這是我夫君,不是別人,許久才淡定下來:「我才發現你營養那麼好……眼睛……眼睛那麼亮。」
「是麼。」他坐在我面前,即便是坐著,也是和我一般高,我甚至還得稍稍仰望。
真是……太大了。
之前距離遠還沒覺得,如今發現,它站在我面前,很有壓迫感。
野獸啊……還是黑的,那麼大的爪子和牙。
然而,還沒等我說什麼,他就一步步的向前,向前,直到把我逼到帳篷的角落裡,靠著角落蹲下,委屈巴巴的看著面前的一大團陰影。
「阿爾哈圖……」我抿了抿唇,看著他抬起爪子,按在我腰上抓撓了幾下……和往常一樣,熱乎乎的,還挺軟。
大獅子卻突然直盯盯的看著我開口:「韓玉繡。」
「啊?」我身子一顫,他竟然又連名帶姓的稱呼我?
歷來的經驗告訴我,每次出現這種情況都有壓迫性的事件出現,只不過不知是好還是壞。
我眨眨眼,然後點點頭:「我我……我在。」
「呵呵……」他笑了兩聲:「你因為我不肯告訴你我的過去而生氣?」
「沒啊。」雖然的確有點,但我實際上並不是。
「口是心非是你的常用伎倆。」不知是不是因為是獅子的緣故,他的語氣開始冷冽:「竟然學會了說謊。」
「我……」
「還記得上次你說謊,結果是什麼吧?」
「上次……什麼時候?」
我愣愣的看著那兩隻泛著亮綠色的眼瞳,當真是腦袋停止運轉,深吸一口氣,快速搖頭。
室內的溫度感覺下降了好多度,就像……在雪域一樣的感覺,讓我情不自禁的打了幾個冷顫。
「你每次葵水該是什麼味道我很清楚。上次你也用它來說謊。」他的爪子漸漸向下,最後按在我的胯間,眼光冷冽的看著我威脅:「說清楚為什麼說謊,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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