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竟然用完了!」
隨侍的王總管才一進來,就驚喜地叫出了聲。他是跟在姬玉身邊的老人了,專門負責姬玉的起居飲食。自從主子身中劇毒,便再也沒有什麼胃口了,平日裡為了自己的身體,總是要強忍著不適將東西咽下去。
有多久沒看到主子愉快地吃東西了?王總管只覺得熱淚盈眶,心裡大喊老天保佑。
姬玉也有些驚訝,腸胃裡面非但沒有不適,倒是覺得忽然有了胃口,再來一份倒也不錯。
「想不到這小小的農家,倒也能做出別樣的吃食,既然能讓主子增加食慾,不如就把方子要來,以後隨時可以用上。」王總管笑逐顏開。
「先不必如此,看那女子有什麼要求,若是不過分,儘量滿足她。」
姬玉吩咐了一聲,王總管微微應諾,轉身便走了出去。
程錦繡被帶到樓上雅間的時候,宋晏正和便宜爹相談甚歡,看程學文那樣子,恐怕在宋晏的跟前早就將祖宗十八代都交代了出去而不自知。
涼粉送了上來,宋晏自然是要先嘗過再作打算,程學文神色緊張地看著他,就怕他忍不住皺了眉頭說不喜歡。程錦繡卻知道,眼下的事情絕對是十八九穩,關鍵看怎麼合作了。
「味道確實不錯,我竟然吃不出來是什麼做的。這東西我們香滿樓要了,不知道你們打算怎麼出售?」
「此物沒有季節限制,一年四季皆可製作,夏季可以涼拌,冬天的時候也能熱煮著吃。而且還有治療腹瀉,解暑降溫,增加食慾的功效。目前更是全天下的獨一份,若是公子只打算從我們這裡進貨,只要二十文一斤。當然了,我們自然也能兜售給別的酒樓。但若是公子想做獨一份的買賣,那我們就以方子入股,任憑公子賣到大江南北去,我們只要未來二年其中的三分利就行。」
程錦繡趕在便宜爹的前面開口道,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更何況還是她冒著未知的危險得來的。這涼粉的製作方法實在是太簡單了,只是一般人想不到而已。但實際上,只要他們收購綠豆黃豆或者其他豆類,就會被人發現端倪。有心人多試驗幾次,總能找到訣竅。
不過,在沒被人發現之前,其中的商機也是巨大的。不管怎麼樣,對方也吃不了虧。
程學文被女兒搶了先,這話都說出了口,他自然也不好反悔來打女兒的臉。只能訕訕地笑了笑,心裡懊惱極了,寶貝女兒哦,你這獅子大開口也不提前說一下,可嚇死爹了!
就在這時,一個中年男人走了進來,在宋晏耳邊說了些什麼。宋晏挑了挑眉,揮手示意那男人退下,這才點了點頭:「兩分利,不能更多了。」
「好,兩分就兩分,不過,平安鎮上的生意,要交給我們程家負責。」程錦繡爽快地應了,反正她也是故意說那麼多留著討價還價的餘地。那個男人的身份定然不簡單,香滿樓恐怕也不只是平安鎮上才有,她果然賭對了。
「行,程姑娘這般精明,宋某實在是佩服不已。程老爺,你倒是生了個好女兒。」
「哪裡哪裡,少東家誇獎了。」迎著宋晏的笑臉,程學文還覺得暈乎乎的,就這樣成了?這也太容易了一點吧?
「既然如此,那便寫下契約吧。不過,從今日起,程姑娘你必須每天到香滿樓來,教會我們的人手藝,直到確定毫無差錯了才行。因為我們香滿樓在全大周各處都有分店,人可能有些多,並且不會等到同一天,到時候,恐怕就要辛苦程姑娘了。」
宋晏別有意味地開口,程錦繡卻明白,這就是那個男人之前說過的早有準備。借著教會別人手藝的機會,帶她去尋找他們真正想要的東西,並且不會引起程家人的懷疑。
「沒關係沒關係,這是應該的,少東家儘管開口便是。」程學文點頭如搗蒜。
「當然,為了方便,我們香滿樓每天都會安排一輛馬車過去接送程姑娘的。」
「哎,這也太客氣了!少東家,真是太感謝您了!」程學文激動地開口,少東家實在是太好了,竟然把事情安排的這麼妥當。
最後,程學文捧著一疊銀票小心翼翼地放在懷裡,如同喝醉了酒一般帶著程錦繡離開了。不過,等出了酒樓,程學文回過神來,拉著程錦繡笑眯眯地開口道。
「寶貝女兒啊,這方子可是觀音娘娘賜給你的,讓二房三房摻一股進來,咱們大房已經很吃虧了。你看,這以後每個月來拿銀子,不如就交給爹吧。每次爹悄悄留下個十兩八兩的,也能給你多存點嫁妝不是。」
別以為程學文的讀書人就覺得銀子是銅臭味的了,他可是精明的很,老爺子發了話,他心裡不滿也得受著。不過嘛,這私底下沾點便宜的事情,他還是很樂意為之的。
「爹,最多五兩銀子就夠了啊。你也不想想,你去讀書買筆墨紙硯,哪次不是花的公中的錢?做人不能太貪心,否則的話,觀音娘娘可是會責罰的。」程錦繡翻了個白眼,她就知道便宜爹狗改不了吃屎。
「行行行,就五兩!」程學文訕訕地笑了笑,總比一文錢沒的好。兩人回到自家的牛車,很快便被一直等著的老兩口和二叔三叔團團圍住。
「怎麼樣?怎麼樣?成了嗎?賣了多少錢?」李氏迫不及待地問道,過了這麼久,也沒被趕出來,實在是讓她很是期待。
「當然成了!也不看看有我們的小福星繡兒在,哪有成不了的事!」程學文得意地昂起了腦袋,眼睛都快要跑到頭頂上去了。他緊緊地捂住了胸口,小心翼翼地比了一個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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