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等閒一個人走入別人的泉水裡去,反倒是像個沒事人一樣。
而在場的這些龍門會員,一個個如臨大敵,那表情,仿佛死了爹媽一樣,看上去對齊等閒這個人非常的忌憚。
人的名,樹的影!
齊等閒在香山這邊大開殺戒的事情,大家都很清楚,知道這傢伙是一個非常恐怖的存在。
現在的齊等閒,可以說是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一句簡單的話,都能讓他們的情緒被調動起來。
齊等閒看到了陳霸下,便直接大咧咧地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然後呵呵一笑,道:「陳舵主,別來無恙啊?」
他覺得「陳舵主」這個稱呼不是很好,畢竟,電影裡的陳舵主是唯一一個死在自己bgm里的人,簡直就是武俠世界的恥辱。
陳霸下冷冷地看著齊等閒,漠然道:「我好像與齊師傅並沒有什麼交情吧?齊師傅來這裡找我,是有什麼事!」
齊等閒對著陳霸下微笑道:「陳舵主,我剛剛已經說了,手裡有你需要的東西。」
陳霸下沒有說話,只是盯著他,眼神里全部都是仇恨的光芒,他就陳雄飛這麼一個兒子,現在陳雄飛死了,這偌大家業由誰繼承?
不過,江湖人終歸是要死在江湖上的,他既然敢推兒子出來去搞什麼針對齊等閒的武林大會,自然要做好被齊等閒給捏死的準備。
齊等閒從懷裡取出一個硬盤來,淡淡地說道:「陳舵主,當初你跟蕭星做的那些非法勾當,可都記錄在這裡面了!我聽說龍門總會,一直想動你很久了。」
陳霸下不由狠狠一怔,目光落在齊等閒手裡的硬盤上面,說道:「你從哪裡來的?」
齊等閒愣了愣,道:「幽都監獄啊!天主國教廷啊!」
陳霸下嘴角一抽,冷冷地道:「我是說,這個硬盤是從哪裡得來的?」
「蕭星嘍,這位走私大鱷藏在毒三角里悶聲發大財,拉了一個軍閥一塊兒種鴉片,我從他手裡買來的。」齊等閒笑眯眯地說道。
「不可能,蕭星知道這些數據要是泄露出去,會有怎樣嚴重的後果!他不可能把這東西賣給你,因為,牽扯到太多的人了。」陳霸下眯著雙眼冷笑道。
蕭星當年的事情被曝光出來的時候,就連帝都當中的頂尖大佬都直接打來電話讓他提前跑路,可想而知,當年的大案牽扯到了多少勢力。
也好在是蕭星跑路之後,去的是毒三角,不然的話,要不了多久就會被人抓住給滅口。
甚至,石油的價格,都是因為蕭星而被打下來了一段時間,可見當初的事情鬧得多大。
齊等閒平靜地道:「好吧,讓你猜對了。的確不是我找蕭星買來的,而是我從他手裡搶過來的!」
陳霸下聽後倒也不覺得意外,像齊等閒這樣的武功,天下之大,哪裡去不得?哪怕是雪國的紅宮,他都有能耐出入。
陳霸下知道,這硬盤多半不是假的,於是,他沉吟了片刻,冷冷道:「你想要什麼?」
「除了錢,我還能要什麼啊!陳舵主也知道,我現在可是聖主忠實的僕人,我要為了傳揚他的道統而努力,正在南洋那邊建一座南方最大最輝煌的教堂,需要很多很多錢呢。」齊等閒很是光明正大地說道,要錢有什麼丟人的,就他現在的狀態來說,要不到錢才是最丟人的呢。
陳霸下聽後不由冷笑,道:「齊師傅還真是直接啊!」
齊等閒道:「沒辦法啊,誰讓我是聖主忠實的僕從,溫馴的羔羊呢!」
陳霸下臉色發黑,道:「你要多少?!」
齊等閒道:「我算了算,你跟蕭星做非法生意,一共賺了差不多八億。我也不要多,就要這八億,不過分吧?」
他說話挺正常的,但最後加一句「不過分吧」就顯得很過分了。
果然,陳霸下聽到這句話後,臉色變得分外難看,就連周圍的會員也都是露出震怒的神色來。
這他媽的,簡直是獅子大開口啊,一個破硬盤,要八億?不如直接去搶好了!
齊等閒看他們的神色,卻是不由嗤笑一聲,道:「你們知道,當初恐怖分子齊等閒綁架了季家少爺季楷,季家給了多少嗎?二十億米金!」
「我紅衣大主教齊等閒,只要八個億,已經是看在聖主的面子上了!」
「畢竟,我不是一個貪婪的人。」
在場的人,聽到這句話,就有些想拿刀往他臉皮上戳,看看能不能戳出一個口子來。
這人的臉皮,未免也太厚了一點,連這種騷話居然都說得出來的?臉呢?還要不要!
食不食油餅!食不食香精煎魚!食不食香翅撈飯!
「太多了!」陳霸下面無表情地回應道,語氣卻是非常的不爽。
「你覺得多?那好吧,我回頭就賣給龍門總會的人,他們肯定不會覺得多的!」齊等閒淡淡地說道。
他昨天才剛剛把硬盤的備份數據賣給了李河圖,從李河圖那裡拿了八千萬,今天,又要賣給陳霸下,這騷操作,那是一套一套的。
陳霸下聽了他這句威脅,還真有點頭皮發麻,如果這種真憑實據讓總會的人抓住了的話,那他以後的日子的確是會變得非常難過的。
沉吟片刻之後,陳霸下臉上露出森然的笑意來,道:「齊師傅是不是覺得自己的武功已經天下無敵了,連槍都不怕了!」
齊等閒平靜道:「不是我狂,我的意思是……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包括你埋伏在角落裡的這十幾個槍手,也都不夠我當一盤下酒菜的。」
「更何況,我現在是紅衣大主教,來之前,我就跟聖教騎士團溝通了。」
「我要是在這裡,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最遲今晚,聖教騎士團就會從歐羅巴殺過來,把你們香山龍門分舵當成異端,一盤子洗了!」
說這話的時候,他神色輕鬆,語態平緩,似乎根本不拿那些藏在暗處的威脅當一回事。
陳霸下聽了齊等閒的這句話,臉色一陣陣陰晴不定,他當然很想立刻就給自己的兒子報仇。
但是,就齊等閒的實力和身份來說,的確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自己要是下令開槍,那就是撕破臉,到時候齊等閒手裡的東西流出去,再加上教廷那邊的壓力,他恐怕真的只有死路一條可走。
想罷,陳霸下的手往下按了按,沒讓那些藏在暗處的槍手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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