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北宸見她一副想打他卻又不敢打的樣子,只覺得可愛又好笑。
他沒回答,反而拿起桌上的筷子開始吃起飯來。
雲楚伊被他這舉動搞的心痒痒的。
她是最討厭被人吊胃口的。
偏偏眼前這人不僅吊著她的胃口,竟然還若無其事的吃東西。
「你不准吃了,快點把話說完。」說罷,雲楚伊一把按住蕭北宸正要夾菜的手。
她的指尖碰到了他的手背,指尖處瞬間傳來一陣冰涼的觸感。
在夏日的天氣里,這一點點冰涼的觸感都讓她感覺十分的舒適涼爽。
而蕭北宸的手背處,傳來了她柔軟又細膩的溫度。
再見她睜著那雙燦若繁星的眼眸,正一臉期待的望著他。
他的喉結忍不住滾動了一下,手臂瞬間僵住。
「愛妃想摸本王的手就直說。」
聞言,雲楚伊這才發現自己的手正放在他的手腕處。
她愣怔了片刻後,隨即像是觸電一般,猛然放開了他的手。
她清了清嗓子,理直氣壯。
「誰說我是想要摸你的手了?」
「你怎麼這麼自戀啊?我只是不喜歡被人吊胃口而已。」
說完,她垂眸吃飯,掩飾住那有些不自在的眸光。
蕭北宸自然是看出了她的窘迫,輕笑。
「想知道答案嗎?」他問。
「你愛說不說。」雲楚伊沒看他,往嘴裡塞了一塊紅燒肉。
「想知道的答案的話,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雲楚伊下意識的問他:「什麼問題?」
「本王的手,觸感如何?王妃可還滿意?」語閉,蕭北宸一臉揶揄的望著她。
而雲楚伊因為他的這個問題,吃飯的動作瞬間僵住。
此刻,她心裡那叫一個悔不當初啊。
明明是她要打趣他,結果現在
她反而是被蕭北宸給撩了嗎?
她目光狡黠,淺笑。「很不怎麼樣,又白又嫩的,像個娘們兒。」
蕭北宸:「」
這個問題,他就不該問。
「你這飯桌上,不就有一道醋溜白菜嗎?」
「所以你能聞到一股酸溜溜的味道,自然是不奇怪的。」
說完,蕭北宸還往雲楚伊的碗裡夾了一筷子醋溜白菜。
雲楚伊:「」
她
竟然無力反駁!
不過這人也太直男了吧?
難道聽不出來她剛剛是在調侃他嗎?
竟然一本正經的拿醋溜白菜來終結了這個話題。
如今,天都被他給聊死了。
哎,雲楚伊選擇吃飯。
但是,眼前這麼多豐盛的午餐,她卻好像沒什麼食慾。
以前最愛吃的紅燒肉,現在感覺也不怎麼香了。
她的毒得趕緊解掉才行,否則她也不知道這副身體還能撐多久。
於是,她對蕭北宸說:
「不過王爺,有一點我必須得嚴肅的糾正你一下。」
蕭北宸:「何事?」
雲楚伊一本正經的說:「你說我心裡只關心小郡主,忘記你也是個病人的這個觀點,是完全錯誤的。」
「我最近茶不思,飯不想,可是時時刻刻都關心著你的病情呢。」
雖說她說的相當誇張,不過她也確實是想要將蕭北宸給治好。
何況,她也很需要烈火騰和寒雪絨來救命。
而蕭北宸見她說的如此誇張,付之一笑。
若是不了解她的個性,他恐怕還會相信,會感動。
可他知道她這個人向來作風詭異大膽,性格與其他女人也是大為不同。
她說的話,有些可信,有些卻當不得真。
就比如她剛剛說的什麼茶不思,飯不想,時時刻刻都關心著他的病。
這段話只能信最後幾個字,前面的那些話,他是一個字都不會信的。
須臾,他又聽雲楚伊問他:「所以王爺,去尋找烈火騰和寒雪絨的人,有消息了嗎?「
蕭北宸想了想。說:「依照時間來推算,應該快了。」
她從暉州回來的當天,他就已經派人快馬加鞭去了東西兩極分化之地尋找烈火騰和寒雪絨了。
如今,已經過去了快二十天了。
到底有沒有找到這兩種藥,很快就能知道了。
而雲楚伊『嗯』了一聲,呢喃了一句:
「但願能夠找到這兩樣毒草。」
不然的話,她跟蕭北宸兩個人都得死。
哎怎麼她的命就這麼苦呢?
自己中了毒不說,自己嫁的老公也中了毒。
而且兩個人還需要同樣的藥材來解毒
這到底是怎麼樣的一種猿糞吶?
吃過午飯後沒多久,恆國公府派人來了。
他們自然是沒有資格進寧親王府的。
冬蘭到門口詢問來意之後,回來轉告給雲楚伊:
「小姐,老爺請您回去一趟。」
雲楚伊問。「可是要商量一下雲清靈的事情?」
「想必是的。」冬蘭說。「聽說安成侯府一早就派人去了國公府。」
「行吧,又有好戲看了。」雲楚伊笑著。「那就走吧。「
然後,雲楚伊帶著冬蘭和銀喬回了恆國公府。
此時的恆國公府,死一般的寂靜。
這氣氛,跟上次從暉州回來之後一樣,死氣沉沉。
簡直就像是被一層陰霾所籠罩,讓人覺得沉悶無比。
不過他們越是沉悶,雲楚伊的心情就越發的好。
她早就說過,那些欺負了過原主的人,她會一一為她報仇的。
暉州之行,雲夢雪徹底被毀。
她與男人在祠堂淫亂的事情早已經傳遍了全國。
所以,從暉州回來後她就沒有出過自己的院子。
因為她實在是沒有臉面出去見人,只怕別人的唾沫星子就能將她給淹死。
而如今,輪到雲清靈了。
雖說她並未與多人行那淫亂之事。
不過她跟劉紹明的事情,也以光的速度傳遍了整個京城。
竇春鳳昨天聽說這個事情之後,氣的直接噴出一口鮮血。
直到現在她的胸口還在隱隱作痛。
她完全無法接受自己辛辛苦苦栽培的女兒,被一個色魔給毀了。
更讓她無法接受的是,這色魔竟然說要娶她女兒。
她坐在椅子上捂著胸口,顯然又氣的不輕。
見雲楚伊來了,恨不得上去將她給殺了。
竇春鳳瞪著雲楚伊的雙眼噴著怒火,猙獰的咬著牙說:
「雲楚伊,就是你這個掃把星害了我的女兒。」
「你害了夢雪不夠,現在又害了我的清靈,你簡直該死。」
話音還落,銀喬上前就朝她的臉上招呼了兩巴掌。
「你這潑婦,見到親王妃非但不行禮,竟然還敢口出惡言。」
前來商量事情的劉紹安被竇春鳳的潑辣行為給驚到了。
他完全沒有想到,這國公府的一個姨娘,竟然敢對親王妃如此無禮。
想必此前聽到的傳言不假。
這國公府的人對這位親王妃,從前一定是非打即罵。
然後養成了習慣,一時間漏了原型。
這竇春鳳都如此潑辣蠻橫,不知禮數,難怪教出的女兒都那麼不知檢點。
一個在祖宅祠堂與人行那淫亂之事,雖說國公府有意壓下此事。
不過依舊是鬧的滿城風雨,令人咋舌。
另一個,在長公主的賞荷宴上與他弟弟
哎。
總歸這兩姐妹,一個比一個放浪。
劉紹安在心裡默默的將竇春鳳等人給鄙視了一遍。
隨即連忙朝雲楚伊行禮。
「紹安見過寧親王妃。」
見劉紹明杵在一邊,他連忙拉了拉他的衣袖。
「還不快向王妃行禮?」
被雲楚伊的容貌驚呆了的劉紹明回過神,連忙朝雲楚伊行了禮。
「見過寧親王妃。」
太美了。
劉紹明在心裡色眯眯的感嘆。
他此生從未見過如此貌美的女子。
就連她的腳,都比別的女人小巧好看。
只可惜這樣一個人間絕色,竟然嫁給了蕭北宸那個殘廢。
若非如此,他必定將她娶回家,日日夜夜與她狂歡。
而雲長海見這兩位安成侯府的嫡公子都向雲楚伊行禮了,哪有杵著不動的道理?
於是,雲長海以及國公府後院的一眾女眷紛紛向雲楚伊行了禮。
「都免禮吧。」說罷,雲楚伊緩緩走到了上首的位置坐下。
她朝銀喬擺了擺手,銀喬便退到了她的身後。
隨後,她微微垂眸睥睨著竇春鳳,問:
「竇春鳳,你可知,辱罵皇室成員當如何?」
竇春鳳當然不知道了,否則也不會那麼激動的辱罵雲楚伊了。
雲楚伊說:「辱罵皇室成員可是死罪,情況嚴重者,還要株連三族。」
一聽這話,竇春鳳第一反應是不相信。
她瞥了雲楚伊一眼,哼了一聲。「你少拿這些來嚇唬我。」
聞言,雲長海不悅的剜了竇春鳳一眼。
他怎麼娶了這麼個無知的婦人?
簡直將他的臉面都給丟盡了。
而雲楚伊淺笑著看向劉紹安:「安世子,讓你見笑了。」
劉紹安回一禮貌的笑容,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本以為這雲清靈的姨娘,只是潑辣蠻橫。
沒想到竟然還如此的無知!
銀喬上前又一次教訓了竇春鳳一頓。
「王妃所言,乃是我南蕭國的律法。」
「所以你以後對王妃講話,最好想清楚再說。」
雲長海又狠狠的瞪了竇春鳳一眼。
「你這無知婦人,還不快向王妃賠禮道歉?」
雲清靈也連忙勸她。「母親,你剛剛太衝動了。」
「你不該罵姐姐,她現在是親王妃了。」
見自己的女兒都這麼說,竇春鳳心裡慌的一批。
「所以,罵了她真的要被殺頭嗎?」
雲清靈點了點頭。「除非她能原諒你。」
終於,竇春鳳嚇的瑟瑟發抖。
剛剛是氣的不輕,現在又被嚇的不輕。
她雖然很恨雲楚伊,恨不得立刻就殺了她。
可是她不想死,更不想她的兩個女兒跟她一起死。
所以關鍵時刻她還是認慫了,連忙向雲楚伊道了歉。
雲楚伊懶得搭理她,轉而問雲長海。
「國公爺找本王妃回來,可是有事?」
雲長海看了看雲清靈,然後十分無奈的嘆了口氣。
「王妃娘娘,此次叫你回來,是有關於清靈的事情還望你能給做個主啊。」
雲楚伊眸光轉到雲清靈處,見她整個人憔悴了不少。
這才不過一兩天的時間,竟然就憔悴成這樣了。
看來這次她跟劉紹明的事情,給了她不小的打擊啊。
她心中冷笑一聲,看向了劉紹安,問:
「安世子可想好給國公府什麼交代了嗎?」
劉紹安說:「家父的意思是,讓我這不爭氣的弟弟迎娶二小姐。」
雲楚伊問:「娶是必須要娶的,不過,是妻還是妾?」
劉紹安說:「雖說二小姐乃是國公府的千金,又是王妃您的妹妹。」
「可她畢竟只是個庶出的,且身子已破,只能為妾了,也算是給她一個交代了。」
「不行。」雲清靈當場反對。「我不嫁。」
本來劉紹明這個人就足夠讓她噁心了。
如今安成侯府竟然讓她嫁過去給劉紹明當妾?
這怎麼可能?
她就是終身不嫁,也不要給別人當妾。
何況這個人還是個色批惡魔,是京中女子都避之不及的對象。
如果她真的嫁過去了,那她往後餘生都將在地獄中度過了。
而雲楚伊料定雲清靈不會這麼痛快的同意。
便問她:「昨天在長公主的莊園,好像是你提出要嫁給他的。」
「何況二妹妹你,不是要跟安成侯府的嫡二公子兩情相悅嗎?」
雲清靈瞪著眼睛頗為激動的反駁:「我怎麼可能跟他兩情相悅?」
當她腦子有病嗎?
若她當初知道那人乃是盛京色魔劉紹明,她就是死也不會跟他行那男女之事的。
她現在想起昨天與他歡愛的場景,只覺得噁心反胃。
雲楚伊自然知道雲清靈厭惡劉紹明。
想必這盛京城就沒有一個女人會喜歡他。
不過,她越是厭惡,她就越要往她的傷口扎刀子。
她繼續問:「若你與他不是兩情相悅,那你為何要在長公主設的賞花宴上,與他行那男女之事?」
「而且我聽聞你當時可是很沉醉,很享受呢。」
「我」
雲楚伊又問:「所以二妹妹難道不是與劉二公子愛到深處,才情難自禁的嗎?」
一聽這話,雲清靈羞臊的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
「我沒有。」她有些惱羞成怒。
「是嗎?」雲楚伊一副不理解的樣子。「那我就不明白了。」
「你既然不喜歡劉二公子,那你為什麼要與他做那種事情?還弄出了不小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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