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新差點都覺得自己要成功了。
甚至白無常臉色都變了。
夏新的打法太天馬行空,白無常過去的閱歷,讓他稍顯僵硬的思維有點跟不上夏新的節奏。
而且那一道刺劍也是威力無窮,逼得他不得不防。
等到再發現夏新持匕上來的時候,想回防已經晚了,只能一掌順勢劈開長劍的同時,直接壓到了夏新的胸口。
想直接把夏新打飛出去。
不過,夏新卻最是擅長拼命了。
受傷對他來說,那是家常便飯。
他就這麼硬忍著身上的傷,一刀就下去了。
如果不是後邊發現情況不對,突然趕到的黑無常,一掌下去,打在夏新後背,讓夏新身體失衡,手臂也失去了準頭的話,白無常只怕已經交代在這了。
夏新被兩人一人一掌給拍飛了出去,身體在半空轉了半圈,然後落到地上,滾出了十多米遠。
同時再也忍受不住,「哇」的一聲,嘔出了一大口的鮮血。
他感覺自己的內臟都被打散了,五臟六腑都被打移位了。
腦袋一陣的頭暈眼花,視線也變的空白一片,怎麼也沒辦法凝聚視線焦點。
他自認自己還是耐打的。
卻差點被兩人一人一掌給斃了。
如果不是白無常先打在劍上,減弱了力道,如果不是黑無常趕的急,一掌沒能盡全力,夏新相信自己現在已經躺地上,爬不起來了。
這也是兩個老怪物!
夏新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從兩人身上,隱隱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一股,在夜夜身上感受過的類似感覺,黑暗而恐怖的氣息。
夏新能感覺出來。
只是兩人身上比較淡而已。
他一手撐著地面,緩緩爬起身,爬到一半,又是「嘔」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把身前的地面都染成了血紅色。
那白無常的胸前也被夏新砍出了一道自左肩至右腰的長長的血口。
雖然沒能砍中脖子,但這也讓他蒼老的身體有些吃力了,連呼吸都明顯粗重了許多。
「好小子,有點門道啊,差點真著了你的道了。」
夏新撿過旁邊的長劍,勉強用劍支撐起身體站起身,臉色已經蒼白如紙,身上的雪白長袍更是被自己的血給染成了血紅色。
夏新深吸幾口氣,看了下周圍的形勢,發現小紅小綠已經帶人走了,這才安心的,勉強說道,「背後偷襲,算什麼英雄好漢。」
「兩個為老不尊的老東西,兩個前輩欺負我一個晚輩,……這也就算了,還兩個打一個,有本事我們單挑啊。」
那白無常不傻,陰笑道,「呵,想用激將法,可我們不上你的套,我們練的就是合擊的功夫,為什麼要分開打。」
其實,是因為他發現,現在分開打,一對一自己可能不是夏新對手了。
夏新的實力,比他預想的要高的多。
「而且,我們兩個人加起來才兩隻手,你一個人就兩隻手,這不是很公平嗎。」
「……」
我公平你個頭啊。
夏新也只能在心中暗罵了。
那黑無常就冷哼道,「不要跟他廢話了,他中了我們的合陰掌,撐不了多久,趕緊了結了他,去把其他人抓回來吧,不然聖主要怪罪了。」
當時老夫子也是因為中了兩人這兩掌合力,導致出現了幻覺,無法心靜寧神的去跟他們對戰,最後只能自廢雙目,拼盡所有的生命力打出最後一擊。
夏新心中一驚,看兩人要聯合動手,他也不囉嗦,直接拔腿就跑,朝著洞口跑去。
然而那黑無常動作比他更快,轉眼已經追到。
「現在想跑,晚了?你要為你狂妄的行動付出代價!」
那背後的破空聲,與話語聲同時響起,夏新不用回頭,也知道後邊一掌將至。
這讓他不得不回身防守。
夏新回身一劍,與黑無常的肉掌碰個正著。
一股大力襲來,打的他又是連連後退了好幾步。
與此同時,白無常已經追上來,直接封住了他的去路,封鎖住了洞口。
兩人一前一後,讓夏新是想跑也跑不了了。
這是最糟糕的情況了。
夏新稍稍側過身,半睜著眼睛,注視著兩人的動作,他的呼吸也越來越粗重了。
那白無常就冷笑道,「臨死前,還有什麼遺言要交代嗎?」
夏新擦了下嘴角的血,冷聲說道,「既然我要死了,不如你們就讓我死個明白吧,你們倆,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什麼斷了只手,跟沒影響似的,你們還是人嗎?」
「這跟聖主有關是嗎,那些女孩又是用來做什麼的,給他們注射的是什麼東西,單從要女孩,還要處子來看,應該是需要她們生育,而不是覺醒吧,想讓她們生出下一代聖主是嗎?」
從殷香琴那得知,殷家的人男女都能覺醒。
而這裡指定要處子,那只能說,是為了生育用。
怎麼生?
據說殷家不能跟普通女人生育。
「就是說,只要注射了那玩意,就能生育了吧,對象是殷振華或者是聖主?那注射的到底是什麼?」
歸根到底,夏新還是不明白,聖主到底是什麼。
「呵,死到臨頭,還問東問西的,這又關你什麼事呢,你也不是世外淨土的人啊,你只需要知道,聖主是最崇高,最無敵的,沒有聖主,早就沒有世外淨土了。」
白無常話音剛落,就沖了上來,配合黑無常,兩人聯手進攻。
頓時漫天的掌影朝著夏新轟下,前後左右仿佛全是肉掌。
這讓夏新步履維艱,完全無處可躲。
只能長劍一舞,舞出一個半圓,然後被兩人瞬間擊破他的防禦圈,被一掌打飛了出去。
夏新凌空拿劍撐地,在半空中翻了個身,穩穩的落到了地上。
卻是腳步剛剛站穩,一個踉蹌差點跌倒。
夏新身體晃了晃,雙目無神的望著前方,喃喃道,「夜夜,你,你也來了嗎……」
那黑白無常冷笑一聲,再次攻上,雙掌齊齊朝著夏新腦門轟來。
顯然是打算一掌轟死夏新。
這若是被兩人這兩掌拍實,只怕腦袋瓜都要被拍爛。
夏新於險之又險的情況,反應過來,一步後撤,腦袋堪堪躲過兩人的雙掌,身體卻是躲不了了。
再中雙掌,身體有若斷線風箏般,飛了出去,然後砰的一下倒在了地上。
又是吐出了一大口的鮮血。
等到再次搖搖晃晃的站起身,雙目更是無神,仿佛什麼也看不到了,一臉茫然的注視著前方。
那白無常冷笑道,「看來他也是不行了,真是可惜了一個少年英才,年紀輕輕,居然有著如此高超的武技,你錯就錯在不該管我世外淨土的閒事。」
那白無常一步步來到夏新身前,緩緩舉起了手掌。
正準備拍下時,就聽一聲嬌喝,「不許傷害夜明哥哥。」
兩人這才發現,在洞口,那一身清涼苗族服飾的朱水水又跑回來了。
朱水水看著夏新的慘樣,很是心疼,「夜明哥哥~~~」
然而,夏新仿佛渾然沒聽到她的叫喚,一臉喃喃的注視著遠方,小聲嘀咕著,「夜夜,夜夜……」
朱水水快步的就跑了回來。
只是,還沒跑到夏新身邊,就感覺身前人影一閃。
那黑無常陡然出現在她身前,一手抓著她的喉嚨,再次把她提了起來。
「這丫頭倒也奇怪,本來就自己送上來一次,現在又自己送上來第二次,我從沒見過這麼蠢的。」
白無常就冷笑道,「真是傻的可愛。」
朱水水乾咳了幾聲道,用著沙啞的聲音說道,「你才是笨蛋咧……,俄地……脖子上,有俄苗家的腐屍粉……你,等死……吧!」
那黑無常一愣,連忙縮回了手,仔細的看了下掌心,這才發現,掌心沾上了點白色的粉末。
而且,粉末正在溶解他手掌的肌膚。
這是苗家特製的一種毒藥,能腐化身體與無形。
黑無常頓時眉頭一皺,「你怎麼沒事?」
朱水水無力的坐到地上,艱難的咳嗽了好幾聲,咳的眼淚都出來了,卻是努力喘息著說道,「俄……從小與無數毒物為伴,自然不怕這種毒,你……你,快點放了,夜明哥哥,……俄,俄就給你解藥,不然,你,你……」
那白無常就冷笑道,「呵,都到現在這種時候了,還想著你的夜明哥哥呢,你還是先想想你自己吧。」
朱水水努力的做出嚴厲狀,瞪向黑無常道,「那,那,你也活不了?」
「呵,區區腐屍粉,就想來威脅我?」
就看到黑無常隨便挑起地上的一道長劍,然後手往半空的長劍上一貼,直接用那長劍劃掉了手上最外層的皮。
自然,也把腐屍粉給全部割下來了。
朱水水頓時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你,你,還可以這樣?你這不是賴皮嗎!」
「我先殺了你。」
「啊啊啊,誰,誰怕你啊,大不了,大不了,阿水,跟夜明哥哥一起死。」
朱水水說著看向了另一邊視線茫然的夏新道,「夜明哥哥,阿水不會再讓你孤單了。」
「敢耍我,那我就成全你!」
黑無常氣極,一掌就要正對朱水水腦門劈下。
那白無常連忙出聲阻止道,「等等,這小丫頭,資質極高,腦袋也挺靈活,有很大幾率……」
白無常說道一半,心道不好。
因為在他的身後突兀的響起了一道冷酷的聲音,「沒有人告訴你,對戰的時候,要把注意力放到最大的敵人身上嗎?」
話音未落,白無常的腦袋已經飛到了半空中。
也終於露出了他連帽衫的帽子底下那枯槁的面容,還有那雙到死都難以相信的驚訝的眼睛。
他當然一直把注意力放在夏新身上。
只是看夏新中了合陰掌陷入幻覺,讓他稍微大意了點,再加上黑無常要殺資質極好的朱水水,讓他有些「惜才」。
下意識的朝著另一邊的黑無常出聲提醒。
也就這麼短短的不足一秒的鬆懈,被夏新抓住了破綻。
這次是一劍準確無誤的砍掉了他的腦袋了。
那白無常那蒼老的腦袋在地上滾了滾,一雙眼睛依舊瞪的老大,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那黑無常縱使有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姿態,也被後方的突變給驚呆了。
他完全沒想到白無常就這麼被夏新一招偷襲給砍掉了腦袋,他更驚訝的是。
「你沒中合陰掌?不,你中了,為什麼沒有陷入幻覺?」
話沒說完,夏新已經筆直的衝到他的身前,一劍朝著他的腦門刺去。
「幻覺?不好意思,就你們這點幻覺,跟我妹妹的比,還差了十萬八千里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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