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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新緩緩的睜開眼睛。
眼前是明亮潔白的天花板。
他感覺渾身酸痛的厲害,身體像散架一樣。
他都記不清,是第幾次有這樣的經歷了。
感覺每次醒來都是在床上,一副隨時要死掉卻總是沒死掉的樣子。
自己怎麼總是在生死線上徘徊。
這裡是哪裡,發生了什麼事……
仿佛是慣例的場景,夏新一轉頭,就看到了夏婠婠,只是這次還多了個玄蜂。
夏婠婠正坐在椅子上看書,玄蜂是直接趴在床上睡覺。
「唔……」
夏新剛想說話,發現說出口的只是一堆沙啞不清的東西。
不過,這馬上驚醒了感官敏銳的玄蜂,玄蜂忽地一下抬起小臉,看著夏新睜開的眼眸,驚喜道,「少主,你醒了。」
這也讓夏婠婠一下抬起小臉,欣喜的望著夏新。
夏新沙啞的問道,「我。睡了多久。」
「……天了。」玄蜂回答。
夏婠婠則是連忙起身去給夏新倒溫水。
夏新的嗓子也已經乾的冒煙了。
「我……怎麼又躺下了,」
夏新忍不住的皺了皺眉頭,感覺腦袋疼的厲害,「發生了……什麼事來著」?
他腦子很漲,還沒回過神來。
「少主,你忘了。學校恐怖襲擊的事了?」
「是了,恐怖襲擊,後來,後來怎麼樣了,我好像暈過去了……」
玄蜂緩緩的敘述道……
那天,夏新暈過去了。
而玄蜂跟化蛇也被罪死歌的幾個主力成員給纏住了。
基本上,想要安全脫身是不可能了。
而且,他們倆一走,夏新肯定要死,他們必須拖延時間。
當時,玄蜂還以為死定了呢。
她這邊有亡沙盯著她,亡沙是用毒高手。很克制她施展。
而化蛇那邊又被三個人分三個方向盯著,魔術師最忌諱被人全方向盯著的。
因為所謂魔術就是欺詐,通過視角的遮蔽,超快的手速等等,欺騙對方。
而在全視角的盯梢下,讓他沒有任何偷襲。欺騙的可能,不管是卡牌下藏著的小炸彈,還是衣服下藏著的炸彈,都馬上會被對方看透。
他就是靠魔術欺詐,靠炸彈來作戰的,尤其是在夜晚視線受阻的情況下,戰鬥力會呈現幾何倍數上漲。
可現在,這個人分站三邊,有序的監察他動作的情況下,化蛇完全沒有一戰之力,屬於被三個人按地摩擦,完全沒有抵抗力的那種。
沒一會兒,就已經傷痕累累,渾身都是傷口了。
只是保住了心臟,沒有受到致命傷而已。
不過已經離死不遠。
玄蜂也差不多,雖然是一個人跟他戰鬥,卻是三個人盯著她,這讓她好不容易找到點機會反擊。想用毒粉一擊必殺,還被亡沙給打斷了。
沒有黑暗的掩護,玄蜂也是投鼠忌器。
弒神會的人,大部分都比較擅長黑暗中作戰。
個人故意玩弄著她,一個個上來戲耍她。
「喂,小妞,就這點力嗎?」
「這麼快就不行了嗎,那也太沒意思了。」
「再玩玩吧,你越辣,我就越喜歡。」
「征服野馬才有味道,越烈的馬,騎起來越有味道,哈哈哈,你不攻,我可就上了啊。」
「據說還是華夏最強大的弒神會?看起來也不過如此嘛。」
「弒神會?那是什麼垃圾玩意?」
「名頭據說還挺響,哈哈哈,原來不過是廢物。」
一番戰鬥下來,玄蜂的身體已經脫力,渾身靈敏度下降了好幾個層次,身上手臂,後背受了好幾處刀傷,基本沒有戰鬥能力了,不過,即使如此,她也不許人侮辱弒神會。
對於每一個至今還願意留在弒神會的人來說,那裡就是他們的家。
夏劍星從不勉強他們留下,他們是因為喜歡,才留下的。
玄蜂擦了擦嘴角的鮮血,正欲反駁幾句,「我們弒神會……」
然而,一道不爽的聲音硬生生打斷了他。
「你在……說誰垃圾啊。」
亡沙一下子就頓住了,這聲音,居然是從他身後,貼著他脖頸處傳來的。
讓他渾身發寒,寒毛一下子豎了起來。
亡沙反應極快的,往後邊撒了把毒粉。甚至沒來的及回頭,飛快的抽身往前,拉開跟對方的距離。
然而,對方仿佛如影隨形般,就這麼貼著他的後背道,「不要太囂張了。你剛剛已經死了。」
說到最後一個死字的時候,已經跟亡沙拉開了距離。
他並沒有選擇直接偷襲。
因為那多沒意思啊……
玄蜂的眼睛也是一下子眯了起來。
「鬼車!」
那把身體完全藏進黑斗篷里的模樣,正是武鬥派之一,尤其擅長隱匿的鬼車。
然後,從右邊也響起了一句,「侮辱弒神會?你有幾個腦袋。」
傲因就這麼抱著劍站在了旁邊,冷眼盯著罪死歌幾人。
「打贏了一個暖床的女人,就覺得自己無敵了是嗎?」
玄蜂往左側一看,這才發現,修蛇就這麼露著長長的爪子,陰笑著,佝僂著身子站在那邊。
玄蜂當即眉毛一揚,大怒道,「你想死是嗎,罵誰是暖……床……」
玄蜂說道一半,眨了眨眼睛,黑溜溜的眼珠子轉了轉,一下改口道,「沒錯,我是要給少爺暖床,你說的很對,……但這關你屁事,滾回你的蛇窩去,這裡不關你的事。」
「你的死活,當然無所謂,本來我也不想管,可有人侮辱弒神會,我就要看看他有幾斤幾兩了。」
說話的,是緩緩從旁邊走來,身材高大威猛的禍斗。
跟著禍斗一起走來的。是一臉淡然笑容的訛獸,「這些人,是不是在歐洲欺負小蝦米欺負多了,自信心太膨脹了。」
「看來,有必要讓他們理解下東方的恐怖了。」
玄蜂這才發現,弒神會武鬥派個人全部到齊了。
也不知道他們具體是什麼時候來的。
倒是沒看到夏夜。
一時間,就形成了弒神會人,對峙罪死歌七人的場景。
訛獸打了個響指,「剛好,他們七個,我們也七個,不如來玩擂台賽吧,一個一個上,死了算比賽結束怎麼樣。」
修蛇嘎嘎的笑道,「你在說什麼傻話,一對一怎麼行,我可是至少要包一半的,難得有看起來就覺得。很好砍的獵物,這大塊頭,砍起來一定很爽。」
禍斗笑笑說,「那我也包一半吧。」
「喂,你們倆別太過分了,那我們怎麼辦。」
幾人的對話。成功激怒了罪死歌幾個主力成員,「你們幾個人也是弒神會的?不要給我太猖狂了,信不信我分分鐘拿下你的腦袋。」
訛獸冷笑,「注意身後,蠢貨。」
對方已經反應奇快的想躲了,可還是被一把劍給從肚子裡洞穿了,鬼車的聲音從他背後響起,「沒人告訴你,說話的時候,要注意身後嗎。」
「哇哦,誰搶到的獵物就歸誰,先下手為強咯。」
隨著修蛇興奮的大喊。一場大混戰也正式拉開了序幕。
玄蜂根本不需要動,她就這麼喘著氣站在了一邊,化蛇也是一手捂著手臂,站在一邊沒說話。
這是一場一邊倒的屠殺。
弒神會武鬥派人,對陣罪死歌主力人。
壓倒性的優勢!
單方面的屠殺!
這是一場殺戮的盛宴,到處響徹著修蛇跟禍斗的大笑聲。
斷肢碎屍遍地。
鮮血都要把校園湖染滿。
罪死歌這才清楚的體會到。弒神會武鬥派的可怕之處。
他們是純粹憑藉武力壓制的。
正面的戰鬥力,並不是玄蜂跟化蛇可以比擬的。
等到三分鐘後,現場已經再沒一個罪死歌的能站立的人了。
戰鬥以身材龐大的禍斗,徒手生撕了一個罪死歌的成員,而畫上終點。
「什麼這就沒了?我還沒享受夠呢。」
「這麼弱,你們為什麼要嘲笑弒神會啊。我本來還不想動手的?」
「一群垃圾。」
「這才剛熱身,就沒了?」
「算了,好像任務也完成了,該回去了。」
玄蜂眯著眼睛,盯著幾人道,「任務。你們到底是來幹嘛的?」
不過並沒有人回答她的問題。
唯有傲因回了句,「慶幸吧,至少這次,我們不是敵人。」
幾人是直接從罪死歌一行人的屍體上踩過去的,仿佛踩的不是人,只是幾根野草……
順著幾人的視線望去。玄蜂也清楚的看到。
一身黑色哥特蘿莉裙的夏夜,就這麼站在湖的另一邊,那小巧的涼鞋,一步步來到落在草地上的黑色勾玉邊,俯下身把勾玉撿了起來。大畢大畢得穿顯不。
這就是她此行的目的了……
……
「等等」。
夏新一臉面無表情的打斷道,「我不是問這些的,你能不能講重點。」
「重點?」
玄蜂一臉不解,「我講的難道不是重點嗎?」
「……確實,也是重點,不過我要問的是。」
夏新的腦海中再次想起了當時的情景,這讓他感覺一陣的頭暈目眩。
他甚至不敢去回想那個場景。
那風中的月舞,在自己的視線中,緩緩的下落,變小,直至……「轟」的一聲。
「少主,你沒事吧。」
眼看夏新要暈倒,玄蜂連忙過來扶住了他,「有哪裡不舒服嗎?」
夏新感覺心都絞在一起了,心痛的難以呼吸。
他終於回憶起,那最後一曲是什麼意思了。
那是兩人在山洞裡互相依偎時說的。
不管何時,不管何地,自己都會為她加油。
她也……只為自己跳舞……
夏新一手捂住了心臟,感覺呼吸困難。
玄蜂就拼命幫他捋著胸口。
好半晌,夏新才深吸一口氣,然後緩緩開口問道,「月舞……怎麼樣了?」
玄蜂馬上就露出了一臉明顯嫌棄的表情,她認為就是舒月舞害的夏新這樣的,不然以夏新身手能受這麼重的傷嗎?
玄蜂一下冷笑道,「那個女人啊?在醫院躺著吧,不過,也許早已經自殺了吧,如果她還有那麼點羞恥心的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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