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紅很快就讓侍衛把夏新送的東西拿過來了。
趁著那陀螺充電的時間,殷香琴就開始研究另外兩個東西。
可能是被第一個東西吸引了吧,所以她覺得任夜明並不會讓自己失望。
第二個東西,是一個圓形的黑球。
三個人繞著黑球,轉了半天,沒看出這球是幹嘛用的。
倒是殷香琴疑惑的伸手指了指球上一個周圍有凹槽的分裂點。
然後只聽一聲機械聲響,從黑球裡邊,左右伸出兩隻帶有金屬質感的黑色翅膀。
這也讓幾人了嚇一跳。
「這幹嘛的?」殷香琴不解。
小紅看向了小綠,小綠看向了小紅。
然後兩人只得再看向殷香琴。
小紅解釋道,「還沒輪到第二件上場,夜明公子就走了,他也沒交代第二件是幹嘛的。」
「……是嗎,看起來奇奇怪怪的,感覺應該有很多按鍵,可為什麼找不到?」
殷香琴弄了半天,沒弄懂,也沒能找到說明書。
就示意小紅,小綠道,「你倆看看,能看出什麼來嗎?」
兩人只能無奈搖頭。
她們都是一直跟著殷香琴的,這稀奇古怪的東西,連殷香琴也不知道,她們自然更不知道。
小紅小聲回答,「恐怕,只有夜明公子自己知道了。」
「……」
殷香琴頓了好半晌,然後搖搖頭,又把視線落到了第三個東西上,那是一個被布蓋著的東西。
她微抬下巴示意了下,「打開看看。」
小紅就掀開蓋著的布。
幾人這才發現,下邊是一幅畫,一幅人物畫像。
而且,畫的正是殷香琴本人。
對方用黑色的筆墨,勾勒出殷香琴那栩栩如生的蒙著薄薄面紗的美麗姿容,那每一絲頭髮,都仿佛晰清可見,衣服的紋理,褶皺,更是與殷香琴平日穿的裙子無二。
最好看的要數那畫龍點睛之筆的眼睛了,逼真的就仿佛要跳出來似得,那秋波流轉間的,是千種的嫵媚,萬種的風情,似笑非笑間,卻又勾人魂魄,令人不能自己。
小紅頓時很是驚嘆道,「真看好,連頭髮,衣服的皺紋,小姐戴的配飾都一模一樣呢。」
殷香琴戴著一串耳環,左手的皓腕還有一串珠玉,盤好頭髮上還插著一枚鳳釵的,都跟畫上一樣,栩栩如生。
殷香琴怔怔的看著這黑白畫許久,越看越覺得漂亮,上面的每一筆每一話,都與她身上如出一轍,但自己並沒有做過對方的模特。
顯然是對方,記住了自己從頭到腳所有的姿態,然後憑著記憶一點一滴畫上去的。
這畫,簡直堪稱完美無缺。
殷香琴見過不少繪畫國手,也從沒見過能像夏新這樣真實的還原她的。
而且,她覺得對方若不是對她上心,牢記她的每一縷頭髮,衣服的每一處褶皺,是畫不出這幅畫的。
就連小綠都忍不住實感嘆道,「都能以假亂真了,看上去跟活的似的。」
小綠看看油畫,又看看殷香琴,視線在兩者之間來回巡視著,「看不出來,他還挺會畫。」
小紅回答道,「當然,人家好歹是家,筆上肯定比手頭上更厲害。」
殷香琴看了半晌,終於輕輕說道,「把這畫裱起來,掛我房間裡吧。」
「是的,小姐。」
這畫有點大,得小紅小綠兩人聯手抬,才不至於損壞。
感覺哪怕是邊框有輕微的擦傷,都是對這畫的侮辱。
殷香琴身處高位,自然是收過不少禮物的,什麼珍貴的奇珍異寶沒見過。
但那些禮物除了代表別人有錢,有權之外,並不能代表什麼,而夏新的禮物不同。
也許這幅畫並不怎麼值錢,但它值心了,上面蘊含著夏新的心意。
還有那陀螺,殷香琴其實也十分喜歡,不僅僅是對禮物的喜歡,其實更多的是對於夏新用心程度的喜歡。
然後殷香琴就想到了夏新。
昨天聽取星冥的建議,為了保險起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也算是默認了讓夏新離開世外淨土的建議。
現在想想……
殷香琴看向旁邊的小紅道,「你說我昨天會不會太過分了。」
小紅想了想回答,「小姐的做法自然是沒錯的。」
因為丫鬟的第一守則就是,小姐一定是對的。
小綠在一邊幫腔道,「那任夜明磨磨唧唧的,不肯給星冥大人生辰八字,肯定有問題吧,不然給個八字是多難的事啊,而且,人也不太正經,還對小姐……」
正不正經的,殷香琴倒覺得任夜明挺正經的,人家都說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也沒有刻意隱藏,至於人家的心意,都在他說的話,做的事,以及送的禮物里了。
殷香琴覺得任夜明很磊落。
「至於八字,我仔細想了想,就算是我,也不會輕易給人八字,而且,如果我沒錯,為什麼我要特意去向別人證明我沒錯呢。」
她覺得任夜明是個高傲的人,不會去做這種多餘的解釋。
隨即她又覺得,自己昨天的做法,是不是傷了任夜明的心。
她倒是不介意去傷別人的心,也不是喜歡任夜明什麼的,就是覺得,這人挺有意思的,也挺有用的,白白放跑了,多可惜。
而且,殷香琴比較自戀,也自負,她覺得任夜明是喜歡自己的,所以,那小小的傷害是可以被允許的,就算自己傷害他,對方也依然會喜歡自己,誰叫自己這麼漂亮呢,漂亮的人,總是會被允許犯點小錯的。
頓時,殷香琴心中有了決定,隨即看向小紅道,「你去告訴任夜明,讓他不用走了,世外淨土是他的故鄉,又怎麼會趕他走,順便讓他好好休息下,有空過來說下,這第二個禮物怎麼用。」
話語中依然充滿了上位者頤指氣使的態度。
「是的小姐。」
小紅頓時大喜,馬上就過去了。
殷香琴則輕輕打了個呵欠道,「都天亮了嗎?我才感覺有點困,我得補一覺,小綠,你去睡覺吧,一夜沒睡了吧,順便小紅回來了,也讓她睡覺去吧。」
「是的小姐。」
殷香琴這才關上房門休息。
那小紅一看時間都快8點了,又想起夏新說過,今天會早早離去,還以為夏新可能早就走了,就帶人火急火燎的往他家裡趕,準備先看看,沒人再去追。
她卻是想太多了。
夏新也就那麼一說。
他等茜兒到大半夜兩三點,此時正趴在書桌上睡覺呢。
那小紅一看大門虛掩著,就進來確認下夏新是不是真走了。
走進右側臥室才發現,夏新正趴在書桌上睡覺呢,而床上則躺著一隻光滑的大腿露在被子外呼呼大睡的朱水水。
這讓小紅很是感慨,夜明公子不愧是正人君子,面對水水這麼漂亮的美人,都能堅守本心,如柳下惠一般,坐在書桌前休息。
頓時對夏新的評價又上升了好幾個台階。
小紅就退到門口,一直安靜的等了一個小時,等著夏新睡醒,這才敲門稟報殷香琴的意思。
夏新頓時很意外,怎麼又讓我別走了。
這殷香琴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一晚上態度就改了,難道是想等我自露馬腳,再來個瓮中捉鱉?
夏新越想越覺得可能。
畢竟女人都是善變的,而這種無事獻殷勤的事,更是非奸即盜。
這讓他不得不防。
夏新已經在心裡預想殷香琴可能針對自己的陰謀了。
他覺得對方很有可能已經設下埋伏,在哪裡等自己了。
那邊小紅還為夏新能留下表示高興,欣喜的表示,小姐對他感官很好,估計去看彼岸花的事,也能很順利。
這給了夏新絕對的靈感,對方極有可能在彼岸花那地方埋伏自己,自己一定要小心。
小紅就又交代了下禮物二的事,在夏新答應之後,就匆忙回去復命了。
接著夏新就去洗漱了下,又去買了幾個包子,豆漿回來,那朱水水才幽幽醒轉。
朱水水屬於小孩子性格,昨天跟夏新鬧久了,今天就睡的久,醒了就鬧,累了就睡。
而且,夏新感覺這人估計是要賴自己這了,也不回去學派,也不回去看爸媽,這幾天就吃自己的,用自己的,還住自己的,趕都趕不走。
夏新有些擔心茜兒,很想過去看看茜兒。
他只知道,茜兒是住在天機閣的。
天機閣,他也觀察過,但好像沒有人能進去。
隨即,他又想起殷香琴。
夏新就一邊吃著包子,一邊裝作不經意的問道,「說起來,我還沒看過殷小姐的其他家人呢,好像昨天繞了一圈,也只有看到她。」
正常家族,這開枝散葉,支系,旁系必然是很多的。
更何況是殷家這樣的大家。
必然會有很多,大姨,二姨,大叔,二叔之類的親戚。
夏家是因為分裂了,四個繼承人各自為政,其他人則是在內鬥中死完了,到現在就剩下夏新跟夏無雙了。
但殷家……
「你忘了?」
朱水水就這麼坐在床上,跟小雞啄米一樣,對著肉包子咬一口咬一口的跟夏新解釋道,「他們不是都在七八年前那場內亂中死了嗎?」
「哦哦,時間太久,我記不清了。」
夏新微笑著敷衍了過去,「全死了嗎?」
因為朱水水是個蠢貨,夏新從她這能輕鬆的搞到情報。
這才知道,以前殷家自然是大家族,殷香琴是有不少叔叔嬸嬸,表哥表姐,哥哥妹妹的,但在七八年前的一場權力爭鬥中。
當時她爸媽,跟她幾個叔叔伯伯,爭奪殷家掌門人的位置,最後各自帶著與自己交好的百家的人,來了場大混戰。
那是一場相當血腥的戰鬥,幾乎血流成河。
所有人都在戰鬥中死光了。
就一個殷香琴活了下來。
所以,她就成了家主了。
也就是說,目前殷家就剩殷香琴這唯一的火種了。
夏新聽到這,發現不管在哪裡都是一樣的,權力爭鬥,永遠是人類的核心。
真不知道權利有什麼好的。
「等等,你說只有殷香琴一個人是吧,可我記得,她不是有個妹妹嗎,就是,據說被關在天機閣里的那個。」
說到這,朱水水晃蕩著腳丫子,皺了皺眉頭,道,「是不是妹妹,也有點難說,我也不是很清楚。」
「怎麼說?」
「雖然大家都傳那是殷小姐的妹妹,她也管殷小姐叫姐姐,但殷家,不,殷小姐特地聲明過,那不是她妹妹,大家也就這麼聽了。」
「……」
朱水水說到這,露出了幾分驚恐的神色道,「而且,還有個關於那個茜兒的傳聞。」
「什麼傳聞?」
「據說,殷小姐的父母,就是那個茜兒殺的,我也不清楚,反正大家都是這麼傳的。」
「……」
夏新頓時一下瞪大了眼睛,腦海中瞬間閃過茜兒曾經說過的一句悲傷的話。
「因為茜兒做了無法原諒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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