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明起卻一把拽上夏朗的手,一本正經說:「正因為他武功高強,我更不能讓你一個人過去。你想想,一對一,我們鐵定要輸,可是二對一,就算他武功再高強,想一個人拿下我們兩個人,也不容易。」
「好吧,你注意一點。」夏朗想想,覺得師兄說的也有道理,無言反駁,再看看師兄的身體,除了一些皮肉傷,倒是無大礙。也罷,就一起去吧。
看看時間,又過了一分鐘,不由提腳就往外面走。冉明起跟在他身後,兩個人臉色凝重,儘管想著兩個人聯手可以對付那個人,可面對他們的到底是什麼,還是無法意料。
疾馳的車子開到街上,濺起無數的水花。夏朗將油門踩到最大檔,幸虧天空還下著雨,人跡稀少,他們的車子如一條靈活的水蛇,在蜿蜒的街道上左拐右轉,不到五分鐘,車子一陣緊急剎車。
冉明起搖下車窗一看,樂逍遙幾個大字出現在眼前,他瞟了夏朗一眼:「他讓我們到這裡來?」
「是。」不顧頭上還下著雨,夏朗從車前給冉明起丟過去一把雨傘,自己手空空從車裡走出來,衝進了樂逍遙。
冉明起愣了愣,看看手裡的唯一的雨傘,臉上有複雜的表情,推開車門,打開雨傘,也跟了進去。
外面烏雲密布,樂逍遙里卻是絲毫不受影響。裡面人聲鼎沸,熱鬧非凡。猜拳的,丟擲子的,喝彩的,個個都如同打了雞血,個個眼裡看著賭桌上的錢,綻放著貪婪的光明。
夏朗抬起手腕看看手錶,正好十分鐘,恰到好處。他擠過人群朝裡面走去,環顧四周,尋找著那個給他打電話的男人。
一樓不見人影,他剛想提腳登上樓梯,抬頭,就看到一個相貌平平的中年男人站在樓梯口,擋住了夏朗的去路,笑嘻嘻盯著夏朗。
「老闆,借一步。」夏朗撇了他一眼,臉上堆笑。他見過黃老闆一臉,他是樂逍遙的老闆,一個見錢眼開的傢伙。在人家的地盤裡,他不想節外生枝,還是給人一點禮貌好。
黃老闆一貫笑嘻嘻的臉突然變了,變得冰冷冷的。他的目光越過夏朗,落在後面的冉明起的身上,變幻莫測。
夏朗對他的態度有點疑惑,眸光隨著黃老闆轉過頭。
黃老闆卻陰笑了幾聲,得意拍拍手開口了:「夏醫生真是一個爽快人,好。」
黃老闆一開口,夏朗一下子愣住了。這個聲音,不正是電話里的人?他雙眸犀利盯著黃老闆:「是你給我打的電話?」
「正是。」黃老闆挑了挑眉,他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夏朗心裡一個激靈,回頭看冉明起,冉明起知道他的心思,搖搖頭,用眼神示意夏朗這個人他不認識。
「錦玉呢?我要見見她。」夏朗滿腹疑問,但這會兒沒有時間讓他細細思考,他清楚自己到這裡來的目的,開門見山問。
黃老闆卻笑笑,笑聲充滿了一種怪異的戲弄,讓人莫名的心慌。他笑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從鼻孔里哼了一聲,說:「你當我是三歲的小孩?你們都不是省油的燈,一會兒我將人帶出來,你們硬搶了,我怎麼辦?」
夏朗與冉明起只是看著他,不說話。
「你,將你身後的朋友綁起來,我就讓你見你的朋友。」黃老闆慢悠悠從樓梯上下來。夏朗與冉明起不由面面相覷,退後了幾步。
怎麼辦?夏朗與冉明起交換了一下眼色,兩個人拉開了距離。只等黃老闆一踏上地面,打算左右合攻,先將他擒拿下來再說。
黃老闆一步一步下來,就在最後一節樓梯時,他似乎感覺到什麼似的停了下來,嘴角一抹戲謔:「別動歪心思,想拿我要挾,你還是趁早死了這個念頭吧。」
夏朗一驚。這黃老闆看來不簡單,這麼密切的配合他竟然也看出了貓膩。他瞥了一下周圍,發現人群里有十幾道眼神朝這邊射過來,知道是黃老闆的爪牙,眸底一抹複雜,抬起眼時卻說一片熱情,假哈哈一笑:「我誠心誠意而來,黃老闆這樣說話太見外了吧。」
「好說,我要的就是誠意,五分鐘,將你這朋友給我綁起來,什麼事都好說,否則,一切免談。」黃老闆臉色一正,一手扶著樓梯,優哉游哉將身體斜靠在扶手上,就在最後一節樓梯上停了下來。
夏朗臉露為難,他看了看冉明起,心裡正思量著該怎麼辦?就看到冉明起大大咧咧朝他走過來,雙手往他面前一伸說:「給我綁上吧。我就是賤命一條,拿來換錦玉的命,值得。」
夏朗還在猶豫著,黃老闆卻是哈哈一笑,朝旁邊的下手打了一個眼色。下手不知啥時候手裡就多了一條粗大的麻繩,手一揮,就給夏朗丟了過來。
騎虎難下,夏朗不得不接過麻繩,臉色複雜綁起了冉明起的雙手。他心裡卻急得如熱鍋里的螞蟻,拼命想著解決辦法,可是越急,腦袋就越是一片空白。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逼了出來。
「好,夏醫生,真好,現在,只要你將他推過來,我就叫人帶你的女朋友過來。」黃老闆見夏朗將冉明起綁起來了,高興笑了起來。他一雙笑笑的眼睛透著奸詐的光芒,笑得眯成了一條縫。
夏朗卻是心急如焚。將冉明起交到黃老闆手裡,擺明就是一條絕路。可是不交,現在就要翻臉,而錦玉的安危還是一無所知。怎麼辦?剛剛在來的路上,夏朗還一直給南宮錦玉打電話。
可惜,南宮錦玉的電話永遠不在服務區內。而打給蔣甜兒,電話打通了,卻總在忙音,沒人接聽。
話說蔣甜兒此刻,正在警察局接受調查,她的手機被繳收在局長的辦公桌上。所以夏朗打的電話,她只能聽著干著急,卻無法接聽。
「警察大哥,你讓我聽聽電話嘛?我真的是無辜的,我有急事。」蔣甜兒可憐巴巴瞧著辦公桌對面的警察,看他一本正經的問話,如坐針墊。
瞧了瞧牆壁上的電子掛鍾,從回到警察局到現在,已經兩個小時了。這個囉囉嗦嗦的警察,就一個問話,就反反覆覆問了她幾十遍,她都被問得要吐血了。
滿臉嚴肅的警察目無表情盯著她:「請你配合問話,在你的嫌疑沒有解開之前,是不能與外界通話的。」
蔣甜兒哭笑不得瞧著這個工作極端認真的警察,只想一個巴掌揮過去,將他扇暈。其他警察已經做了幾個口供,唯有他,用了兩個小時,還在糾纏她。她還在忍無可忍了,猛的站起身大喊到:「我要通知我的律師過來。」
如果這樣下去,蔣甜兒就算不被他煩死,也會被他氣死。她急中生計,不由想起了新導演,這種情況,唯有打電話給他了。他神通廣大,給自己找一個律師還是綽綽有餘的。
為蔣甜兒錄口供的警察愣了愣,最後無奈將電話遞給她:「好吧,你竟然要求,我就讓你打電話叫律師。可是,不管如何,你得配合我們錄完口供。」
蔣甜兒頭點得如同小雞啄米:「那當然。」她將電話拿過來,就撥出了新導演的電話。
「從導演,我被莫名抓到了警察局,你給我請個律師將我保釋出去啊,錦玉還在等我去接她呢?」一聽到對面從知新導演的聲音,蔣甜兒委屈得要哭出聲來。
從知新導演接到蔣甜兒的電話,還以為她將錦玉接回來了,心裡正喜著呢,一聽這話,一下子被嚇到了:「甜兒,你說什麼?別抓到警察局?這到底是什麼回事?」
「從導演,說來話長,你給我找個律師過來吧,我實在不能再呆下去了,我一想到錦玉還在等我,我會急瘋掉的。」蔣甜兒一提起南宮錦玉,幾天來的擔憂與委屈一起湧上心頭,不禁哭了起來。
從知新策底蔫了,他忙安慰說:「你還沒找到南宮錦玉?好,我立刻聯繫律師。」一放下電話,從知新也急了。他以為蔣甜兒今天就可以將南宮錦玉帶回來了,以為她打電話讓他去接機呢,想不到······
他立刻給當地一個知名的律師掛了一個電話,將蔣甜兒所在的警察局告知,然後拜託律師立刻過去處理。
從知新辦事效率也不是蓋的,一盞茶的功夫,蔣甜兒就從警察局裡釋放了出來。其實蔣甜兒與屍體絲毫不掛邊,只是配合警察的辦案程序進行問話而已,問話完畢,就被無罪釋放了。
站在警察局門口,蔣甜兒大口吸了口氣,狠狠啜了口唾沫:「真倒霉,這一口出去,霉運走開。」
挺起胸口,走出警察局,想起剛剛在警察局,電話響了很多次,擔心著南宮錦玉的安危,急急拿出電話。
天,只有一格電池了。看看來電顯示,卻是夏朗的電話,忙回撥了過去。
她不知道,這個時刻的夏朗正在樂逍遙,面對著黃老闆的威脅,遲疑著如何應付進退兩難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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