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舒寒這般姿態,黃長老深感此事棘手,先不說此事究竟是否是陳鋒的責任,單單是陳鋒的身份,他也不敢隨便定罪。
「陳鋒,你有什麼要解釋的嗎?」黃長老微鎖著眉頭,眼眸注視著江楓問道。
「解釋?沒什麼要解釋的。」
江楓輕笑一聲,他又有什麼好解釋的?
「這麼說,你承認是你害死青龍王宗眾人?」
黃長老面色一沉,其實他更希望江楓能夠解釋,如果江楓不解釋,如何平息這麼多人心中的怒火與怨言?
「當然不承認。」
江楓嘴角含笑,漫不經心的說著,「與其說青龍王宗眾人是我害死的,倒不如說是舒寒害死的。」
舒寒聞聲面色陡然一變,頓時急道,「你血口噴人,此事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和你沒關係嗎?我看,關係大了去了。」江楓冷笑道。
黃長老眼眸閃動,聽江楓言語,突然又覺得事有蹊蹺,便是跟著道,「陳鋒,你接著說。」
「我只是想問舒寒幾個問題!」江楓嘴角掛著笑意的笑容,奇怪的目光盯著舒寒,淡淡說著。
感受著江楓的眼神,舒寒忍不住心底發怵,臉色亦隨之變得難看起來。
「那日,我聯合西金王宗弟子攻打囚城,是不是你領著南火王宗厲燧等人前來,妄圖坐收漁翁之利?」江楓質問道。
「攻打囚城?」
聞聲,眾核心弟子的臉色卻是變得詫異精彩起來。
「陳鋒,居然敢攻打囚城?」
「攻打囚城,他居然還能夠活下來,且在戰後誅殺厲燧?」
「這怎麼可能……」
毫無疑問,從江楓話語以及先前舒寒所言可以判斷出,是江楓與西金王宗弟子合力攻下囚城後,南火王宗厲燧等人想做那黃雀在後,謀取攻囚城戰果,結果雙方發生衝突,江楓將厲燧誅殺。
眾人驚訝於江楓所作所為,卻忽視了一點。
帶南火王宗厲燧等人前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舒寒。
面對江楓質問,舒寒啞口無言。
此事根本無從辯駁,當時可是有很多人都看見了。
「厲燧想要搶我囚令,我豈能答應?只能殺之,何錯之有?若說錯,錯也在你舒寒,你若不帶厲燧前來,厲燧又豈會死於我手?鳳離又豈須為厲燧報仇,殘害我青龍王宗弟子?」舒寒沉默,江楓接著徐徐道。
此時,他看向舒寒的眼眸中漸漸浮出一道森然殺意。
隨即,他又瞥了眼遠處的敖威一眼,冷冷一笑,繼而再度看向舒寒道,「說起來,你倒算是一條合格的走狗,因敖威一言,便要在囚獄殺我。第一次動手,因你無能,最終只能跟狗一樣狼狽逃竄,第二次卻請來南火王宗作為幫手,結果還是沒能得手,是不是很失望?現在離開囚獄,回到宗門,你第一時間就想借題發揮咬
我一口,說你是狗,還真做出了狗該做的事情。」
此刻的舒寒,面色早已鐵青,面對江楓的話,他根本無法反駁,這些都是事實。
「你還有什麼需要叫喚的嗎?」江楓冷漠的注視著舒寒,吐出森然殺機。
舒寒,必須得死。
並不只是因為先前數次想殺自己,更重要的是,他知道殺破雕、葉清影等人和自己的關係,若被他道出,勢必會惹來麻煩。
「敖威師兄救我。」
感受到江楓身上綻放的殺意,舒寒慌了神,他知道江楓厲害,根本非他所能敵。
此刻,他只能向敖威求救。
舒寒既已發出求救信號,敖威自不可能坐視不理。
「陳鋒,黃長老在此,你敢殺人?」敖威並未驅身向前,只是冷聲一言。
其實,這一刻,他更希望江楓真的殺了舒寒。
囚獄真相,眾人已瞭然於胸,他深知宗門不可能因囚獄之事治罪江楓,但若江楓當眾誅殺舒寒,那這罪責便不是輕易就能逃脫的了的。
「看到了嗎?這就是走狗的悲哀,你的主子故意用言語激我,想我殺你了,好讓他有藉口對付我!」
江楓早已看穿敖威心思,戲謔的目光盯著舒寒道,「不過你放心,我現在不會殺你。等今日考核過後,再殺你不遲!」
此刻的他心如明鏡,絲毫沒有因為眼前這一爛攤子事而失去分寸,清楚明白現在還不是殺舒寒的時候。
如今,他和舒寒都是准核心弟子,除去陳無疆這一層關係外,兩人地位相當,他若在此刻誅殺舒寒,除非拿陳無疆副宗主的名頭來壓,否則勢必會被降罪。
但若考核過後,他為核心弟子,舒寒為普通弟子,屆時他再殺舒寒,宗門又豈會因核心弟子誅殺普通弟子而過分降罪?
神武大陸,實力為尊,青龍王宗,同是如此。
毫無疑問,核心弟子實力凌駕於普通弟子之上,兩者在青龍王宗的地位亦根本無法比擬。
當日,入囚獄之前,敖威敢直接對江楓動手,何嘗不是仗著自己乃核心弟子,而江楓不過是普通弟子的緣故?
青龍王宗考核分為兩部分,按照原先規定,第一部分考核為武試,在囚獄內獲得囚令前兩百者,方才擁有參加第二部分考核的資格,第二部分考核則為文試。
不過,現如今成功活著從囚獄內走出的弟子僅有一百零一人,繼續第二輪考核似乎已無太大必要。
「還考核什麼?一共就剩下一百零一人,還有考核的必要嗎?」敖威反應過來,隨口說了一句。
他的話,也是眾人心中的想法。
文試考核,似乎並沒有多少必要。
選拔一百人成為核心弟子,與選拔一百零一人成為核心弟子,又能有多少區別。
然而,江楓卻不這麼認為,他要讓舒寒成為那第一
百零一人,故而聽敖威站在那裡指點江山,面露不悅。
「宗門考核的規則,輪得到你來改動?你敖威莫不是以為自己已能和黃長老平齊平坐?」江楓口中說著,絲毫沒有給敖威任何面子。
聞聲,敖威面色一怔,顯然他也是沒有想到,自己這麼隨意一言竟會遭到江楓反駁。
「哼!我有說過要改動考核規則嗎?只是建議黃長老。我身為核心弟子,自知尊卑,無法與黃長老平起平坐,不像有些人,而今只是准核心弟子,就敢在那裡教訓起師兄來。」敖威冷哼道。
身為敖派領袖,敖威向來高傲,面對江楓言語挑釁,豈會沉默?
「既然如此,那你就乖乖閉嘴!」
江楓輕蔑道,一副不願與敖威多言的樣子,跟著目光看向黃長老,朝其微微躬身言道,「黃長老,諸位長老在此地等候多時,我看文試考核也可以開始了。」
在這裡,除了黃長老外,還有十八名青龍王宗長老。
這十八名長老,正是此次文試考核的考官。
黃長老聞言,尷尬一笑,其實之前敖威說的並沒有錯,如今只剩下一百零一名弟子,繼續考核似乎確實沒有多少必要,他不明白江楓為何執意要進行文試考核。
不過,青龍王宗考核規矩擺在這裡,按照規矩辦事,亦沒有任何不妥之處。
略作思索後,黃長老便道,「既然如此,文試考核稍後開始吧,不過在此之前,所有人先上交你們的囚令,一枚囚令代表一個積分,這關係到考核的最後成績。」
隨著黃長老一言,一百零一名弟子有序的排列,紛紛上交他們手中囚令。
「丘樂,十一分!」
「聶墨,十三分!」
「閻哲,九分!」
……
眾人依次上交囚令,隨後黃長老宣讀相應所獲積分。
或許是因為這一次囚獄考核多有變故,眾弟子上交的囚令數量相差無幾,基本上在十塊囚令上下。
「舒寒,九分!」
隨著舒寒上交囚令,黃長老亦是道出其所獲積分。
他居然只收穫九枚囚令……
眾所周知,在此次入囚獄考核的眾青龍王宗弟子當中,舒寒實力即便不說數一數二,但卻也是能夠躋身前十的存在。
九枚囚令,九分,這個結果讓眾人有些意外。
察覺到眾人異樣的眼神,舒寒的臉色亦顯得極為難看。
在囚獄,並不是他不給力,實在是沒有辦法,除了頭開始幾日他斬獲一些囚令外,後面的一段時間,他和其他青龍王宗弟子一樣,忙於躲避其他宗門的追殺,根本無暇去獵殺死囚。
能夠保住性命,活著離開囚獄,就算不容易了。
「我看陳鋒早就知道舒寒手中囚令不多,他執意要黃長老主持文試考核,八成是不想舒寒成為核心弟子。」
「舒寒雖
只有九分,但似乎也並不是墊底那個,還有五六人積分與他相當,或是比他更少的。一共一百零一人,僅淘汰一人,似乎怎麼也輪不到舒寒吧?」
「就是說,以舒寒的能力,在文試考核當中再獲得一些積分,並不是什麼難事。陳鋒此舉,十足多餘。」
聽聞舒寒僅有九分之時,不少核心弟子紛紛議論起來,猜測著江楓的心思。
不過,他們普遍認為,江楓之舉,實屬多餘。
他們認定,哪怕再多一輪文試,唯一被淘汰之人,也斷不可能是舒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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