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鑄劍城本就不大,城內本就沒多少馬匹,御馬而行這種事情在鑄劍城內幾乎就不會發生。
何況,城中駕馬也是鑄劍城主明令禁止之事!
此刻,馬蹄聲傳來,很難不吸引人群注意。
哪怕是樊登也很好奇,究竟是什麼人敢在鑄劍城駕馬而行,這般無視鑄劍城主禁令,可謂膽大包天。
「劍侍?」
隨著這道駕馬而行的人影越來越近,樊登看清這道人影后,雙眸陡然一凝。
「劍侍?」
江楓聽到樊登的話,同樣目露異色,「什麼是劍侍?」
「劍侍就是鑄劍城主的隨從。」相比之下,老者反而顯得隨意許多,只是漫不經心的對江楓解釋了一句。
身為鑄劍城中之人,無人不識劍侍。
劍侍,說白了就是鑄劍城主的隨從。
但除此之外,劍侍還有另外一重身份,那就是鑄劍城主在鑄劍城內的代言人。
因為鑄劍城主痴迷於鑄劍,故而幾乎從來不在鑄劍城露面,哪怕是身為城主府中人的樊登也是難得有機會才能見到鑄劍城主一面。
大多數時候,鑄劍城主都是將自己關在城主府內的鑄劍室當中,足不出戶。
而今,劍侍駕馬而行,出現在鑄劍城東區集市,很大可能是來此傳達鑄劍城主旨意的。
劍侍驅馬至江楓、樊登等人身前,方才勒馬而停。
這個時候,江楓也才看清楚劍侍容貌。
單看容貌,劍侍年齡似乎並不大,甚至可以說有點小,如同一名十二三歲的孩童一般,臉龐十分稚嫩,但其眼眸中卻透著一道深邃之意。
十二三歲的孩童,絕不可能擁有這般深邃的眼神!
故而可以斷定,這名劍侍的真實年齡,絕對不止十二三歲,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容貌以及身材會定格在十二三歲這般大小。
「劍侍至此,是有什麼旨意要傳達嗎?」
劍侍至此,如同城主親至,普通人面對劍侍根本不敢搭話,也就只有樊登在此時開口詢問道,言語之間雖說不上有什麼敬意,但卻也在此時放下了自身的高傲,完全以平輩姿態問話。
「幾日前,城主偶得一塊萬年黑鈺鐵,提煉三日而不成,遇到了一點問題,所以來此求助。」劍侍的聲音頗為奇怪,有點像娃娃音,聽起來有些刺耳。
不過此時,相比於他的聲音,眾人更訝異於其話中之意。
鑄劍城主鑄劍竟遇到問題,需要求助?
他可是初級器匠,煉器造詣冠絕鑄劍城,如果是連他都無法解決的問題,這鑄劍城內又有誰能幫的上?
漸漸的,人群目光相繼看向了樊登。
如果說要在鑄劍城內,一定要找出一個人來,可以在煉器上幫助鑄劍城主,替鑄劍城主解惑的話,這個人恐怕也就只有樊登了。
無論如何,樊登的煉器造詣是
實打實的,在鑄劍城內僅次於鑄劍城主,這是眾所周知之事。
「我這就回城主府面見城主!」
樊登嘴角露出無比得意之色,口中當即回稟道。
鑄劍城主派劍侍親自前來傳喚,這可是殊榮,放眼鑄劍城內,又有誰能獲此殊榮。
然而樊登話音剛落,劍侍卻是冷漠的瞥了眼他,「你回去幹什麼?」
「你什麼意思?」
樊登神色一僵,不明白劍侍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鑄劍城主來此求助,不是來求助傳喚他的?
可除他之外,在這裡,又有什麼人能夠幫的到鑄劍城主?有這個資格讓鑄劍城主派劍侍至此傳喚?
「你有資格讓鑄劍城主派我過來請嗎?」劍侍對樊登淡淡說著,言語間不難看出他的輕蔑。
人群一愣,樊登的臉色立刻陰沉下來。
可以說,劍侍絲毫沒有給樊登任何面子,言語可謂輕蔑之至。
可即便如此,樊登卻不敢對劍侍動怒,因為劍侍可不是別人,代表著鑄劍城主,劍侍至此如城主親至。
「那我倒想問問,城主要請的人是誰?」樊登陰沉著臉色,聲音亦是不由冷了下來,口中對劍侍問道。
他很想知道,在這裡,還有誰比他更有資格得到鑄劍城主的邀請。
「他!」
劍侍坐在馬背之上,抬手一指,口吐一字。
眾人順著劍侍手指方向看去,不由紛紛露出疑惑之色,哪怕是江楓亦然。
劍侍手指之人,居然是老者。
這麼說,老者才是鑄劍城主要請之人?
「看來前輩身份不簡單那。」江楓目光看向身側的老者,不由笑了起來。
老者面容蒼老,污龐垢面,眉宇間卻是神采奕奕,高深莫測,又豈會真是一普通鑄劍師這般簡單?
之前江楓買下的龍淵劍,雖是天劍,卻堪稱天劍中的上乘,若無煉器聖師水準,又怎麼可能做到?
對於江楓的話,老者並沒有應答,只是嘴角掛著淺笑。
此刻的樊登就沒有老者這般從容了,「這糟老頭子有什麼資格?就算他也是煉器聖師,我不信他的煉器造詣會勝過我!」
器道不比陣道、丹道、符道,各種稱謂相對模糊。
能夠煉製凡器便可稱之為煉器師,根據煉器能力,有不同的稱謂。
但唯有煉器宗師方才有能力煉製天階靈兵。
煉器聖師和煉器宗師之間的差距很小,同樣有能力煉製天階靈兵,而沒有能力煉製出帝兵,兩者間唯一的區別是煉製出來的天階靈兵品質高下之分。
老者可煉製天劍,毫無疑問,他最起碼是一名煉器宗師,從龍淵劍的品質來看,說跨入煉器聖師的境界亦無可厚非。
但同樣是煉器聖師,煉器造詣同樣有高下之分,樊登並不認為老者的煉器造詣會高過自己。
「糟老頭子?資
格?」
劍侍輕蔑一笑,「如果我告訴你,他是城主師兄,城主大人煉製的第一把帝兵就是在他幫助下煉製而成的呢?」
「你說什麼?」
樊登瞬間愣住了。
城主的師兄……
城主煉製的第一把帝兵,是在老者幫助下煉成的……
「怎麼可能,你說謊,為什麼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件事情!」樊登衝著劍侍吼道,他不相信劍侍的話,更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煉器聖師?
如果老者曾經真的幫助過城主煉製過第一把帝兵,那麼老者就不再是簡單的煉器聖師,應該稱之為巔峰煉器聖師。
巔峰煉器聖師的煉器造詣,自然要在他樊登之上。
「你沒聽說過這件事情是你無知罷了。你來鑄劍城才多久?這鑄劍城本就是城主與焚離武皇開闢出來的。哦,對了,你口中的糟老頭子,就是焚離武皇!」劍侍淡淡道。
「焚離武皇!」
聽到焚離武皇四字,樊登猛然間雙眸一睜,腦子當中的一根神經好似被挑動了一般,一抹抹記憶漸漸於其腦海中湧出。
數十年前,他剛來鑄劍城的時候便聽說過焚離武皇之名。
當年,這鑄劍城還是由鑄劍城主與焚離武皇一同把持,後來據說是因為一些鑄劍上的分歧,導致焚離武皇出走,從此焚離武皇隨之消失在鑄劍城歷史之中。
樊登沒有想到,當年焚離武皇出走城主府後,居然並沒有離開鑄劍城,而是隱姓埋名在鑄劍城繼續生活。
得知他眼中的糟老頭子就是曾經的焚離武皇,樊登瞬間沉默了。
論輩分,他只是焚離武皇的晚輩,哪有資格在焚離武皇面前放肆?
劍侍見樊登沉默,也沒有繼續理會他,只是目光看向老者,「焚老,城主請您往城主府一敘。」
「城主府?幾十年沒去了,不認識路了。」老者擺了擺手隨意說著,表現出不願前往的意思。
「城主就是怕焚老不認識路,所以特地讓我來領焚老前往。」似乎是早就料到老者會這麼說,劍侍立刻跟著說道。
劍侍親自領路,這待遇在鑄劍城內,怕也只有身為焚離武皇的老者才能夠擁有。
「呵呵!」
老者笑了笑,眯著眼睛看向劍侍,「我現在只是糟老頭子一個,在鑄劍城販劍為生,高攀不起城主府。何況,老頭我雖販劍,卻也不犯賤,當年他趕我離開城主府,現在叫我一聲,讓我回去,我就得回去?」
「焚老誤會了。」
劍侍尷尬一笑,「過往之事,其實城主亦心存愧疚,只是現在情況特殊無法抽身,故而沒能親自至此致歉,若焚老隨我回城主府,我想城主定會致歉。」
「現在情況特殊無法抽身?我離開城府主得有幾十年了,莫不是這幾十年他都無法抽身?我看他現在就是有求於我
,才讓你來找我的吧?」老者淡淡說著。
也只有他,面對劍侍才敢這麼說話,這般明嘲暗諷鑄劍城主。
「這個……」
一時間,劍侍也被老者說的啞口無言。
正在此時,方才一直沉默的江楓卻是橫跨一步,來到老者身前笑道,「前輩,我想鑄劍城主應該是沒臉見你才遲遲不來找你,我看您不如就去一趟城主府,說不定能夠化解您師兄二人間數十年的嫌隙呢?」
劍侍與老者對話,此時就連樊登都不敢插話,江楓卻在此刻出言,不由吸引了眾人注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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