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陌抬眸,就看到和尚踉蹌著就奔著簡陌倒過來。他的臉上依舊是笑眯眯的模樣,但是已經蒼白的幾乎透明。
他身子倒過來,簡陌的手扶過去,然後就摸到了和尚身後的插著的箭。
屋頂的方向似乎有騷動。簡陌眉眼森冷,手指放在嘴裡打了一個唿哨。
幾乎是立刻,暗處的騷動就平息了,濃重的血腥氣在空氣中飄蕩。
一道接著一道的暗影從空中落下來,每個人的手裡都提著一個死掉的黑衣人。
「公子!」一眾的侍衛低聲說,鐵風匆匆趕過來,上下打量簡陌,「你沒事吧,非語還沒回來?」
「怎麼來的這麼快?」倒是簡陌有些疑惑,雖然和住宅的距離並沒有很遠,但是這麼快的速度也是少見。
「非語離開的時候已經順便打了招呼,我們找過來有些晚。」鐵風皺著眉頭說,一邊從簡陌的身上把那個和尚扶了起來,「哪來的野和尚?」
「撿的。」簡陌淡淡的說,「都抓住了?」
「貧僧不是野和尚!」那個異常虛弱的人還在叫囂,漲紅了一張臉。
可是根本就沒有人理會他,鐵風掃了他一眼,回答簡陌:「能見到的都抓了。留了兩個,其餘都殺了。」
「很好,找輛馬車,把屍首都放在上面,讓那兩個活著的趕回去。從哪裡來的,回到哪裡去。」簡陌沉聲說。
鐵鷹衛的人很快就做好了,然後暗中監視著一路回去。
簡陌和鐵風就帶著和尚趕了回去,簡陌一路臉色都不好,曾經她被顧啟涵也就是風慕賴上,因為救命之恩,如今是一個和尚,這究竟是什麼狗屎運。
「就說施主和我佛是有緣的。」那個和尚都這樣了,還不忘記他的化緣。
「和尚,如果再聽你說這話,我就把你的山門挑了,讓你徹底成為野和尚你信不信!!」簡陌咬牙切齒的問。
「貧僧信,但是女施主,這樣殘暴不好,容易嫁不出去。」那個和尚很好心的建議。
簡陌目光森冷的看著和尚:「你信不信我先讓你說不出來。」說著話手裡的小巧的手術刀就在轉悠著,閃著森寒的光芒。
和尚識時務的閉上了嘴。任由鐵風將他拖到屋子裡去,任由簡陌給他清理傷口。
屋子裡一片靜默,靜默的讓人感覺壓抑,和尚甚至能聽到針線刺穿皮肉的聲音,感覺格外的驚悚,有生以來第一次有了害怕的感覺,身後處理傷口的那個人想要殺死他是太容易的一件事情了。
「你怎麼知道我是女的?」簡陌冷冷的問,這個和尚貌似就是衝著她來的,所以知道的很是清楚,那麼他是從哪裡知道的。
「貧僧看出來了。」那個和尚遲疑了一下,笑眯眯的說,只是那笑容怎麼看都有幾分牽強。
簡陌挑了挑眉,沒有說話,很快就把傷口給縫合好了,讓非語拿來了一疊銀票放在和尚的面前:「傷口已經處理好了,五天後,來找我處理傷口,這個是給你的香火錢,現在,慢走不送。」驅逐令下達的特別的明顯,簡陌也真的坐等著那個和尚離開,不管是因為什麼來的,都不希望有太多的牽扯,她很怕麻煩,特別怕。
那個和尚笑了笑,坐起來,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後笑眯眯的對著簡陌說:「女施主,貧僧餓了!!」
此時,簡陌真的希望自己就是個妖精,把面前的這個「唐僧」給吃了,還沒完沒了了,這是打定主意賴著她了?
「鐵風,送客!」簡陌沉聲說。
鐵風和鳳六嗖的一聲就躥了進來,一人一邊手臂抓住和尚,就往外面走去,一直走到大門外,才把和尚放下。
「大師,拿好,走好。」鐵風把那一疊銀票塞進和尚的手裡,認真的說。
鳳六的眸子瞬間就亮了,錢哎,好久沒有看過的錢啊!!
「當然如果你不要錢,我可以無條件的委曲求全的接受。」鳳六笑眯眯地說,一張臉是人畜無害的模樣,可是看著銀票的目光卻是明明白白的寫著渴望。
那個和尚也是笑眯眯的,甚至一路都沒有掙扎,這個時候卻是飛快的把銀票往袖子裡塞,即便是鳳六的手快,也只是抓了一張下來。
「施主,那是香油錢。」和尚伸著手要。
「嘿嘿……」鳳六飛快的把手裡的那一張銀票藏好,這才賊笑著說,「大師,如果你不願意走也沒有關係,你的那些銀票,我會好好惦記著的。」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和尚不自覺的捂緊了自己的袖子,很久沒有看到這麼多銀票了,他怎麼會輕易的鬆手。
「大師。」鳳六笑眯眯的步步緊逼,扎著眼睛問,「其實,那所謂的香油錢,你會用來大吃大喝吧。都說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難道其實,你是一個花和尚?來公子這裡騙吃騙喝?」鳳六皺著眉頭疑惑的說。
「你,你,別胡說,貧僧是正經的和尚。」和尚氣急,一張臉青青紅紅的,他怎麼會是花和尚。他哪裡花了,都沒有喝過酒吃過肉好嗎?
「我也沒有說你不正經啊。」鳳六很是無辜的說,「不過你給我一張銀票的話,我就說你是正經的和尚。」言外之意,如果不給就說不是正經的。
和尚再度氣結,指著鳳六你你了半天,到底是沒有說出來話,一甩袖子走了。
「喂喂,大師,別走啊,你想要做什麼,我可以幫你啊,酬勞很低的,我是正經人,絕對不會趁火打劫的!」鳳六跟著喊,在他眼裡就是一座金山,長著翅膀忽閃忽閃的飛走了。
那和尚感覺鳳六就是一個魔鬼,哪裡敢停留,腳步匆匆的就拐了個彎不見了。
鳳六異常的遺憾:「沒有坑到錢,真的感覺很不好。」他異常的惆悵。
鐵風簡直嘆為觀止,整個人都要笑抽了,一物降一物有沒有,他拍著鳳六的肩膀說:「好樣的。」於是兩個人勾肩搭背,異常得意的進去給簡陌稟告了。
而那個和尚走到一處客棧的房間,在紙上恨恨的寫道:我怎麼就不是正經和尚了?你的簡簡欺負我!!然後紙一卷,就綁在停留在窗口的鳥身上,任由它帶走。
那廂里馬車一路前行,速度非常快,兩個黑衣人的臉色都是蒼白的,想著身後的車裡都是自己的弟兄,沒有一個活口,就感覺心裡都是恐懼。
回頭看了看四方,到處沒有一個人,沒有人跟著,也沒有人監視,但是他們的心裡還是惶恐,不敢相信就這樣被放走了。
但是,回去是不敢回去的,生怕後面還有人跟著,不會去卻是心裡感覺沒有底,如喪家之犬一般。
「要殺簡陌?」風傾城冷冷的問,身邊的溫度驟然冷了幾度,還冒出來一個和尚,這是什麼狀況,「人呢?」
「兩個活口,拉著一車子屍體在城外轉悠,估計是不敢回去怕暴露。」身邊的暗影說道。
「帶一些人去,把那兩個也殺了,然後把那一車子屍體給天鷹的大王子送去,就說是給大王子的厚禮,最好給馬車紮上一朵大紅花。歡迎的要熱烈一些。」風傾城冷笑著說,來而不往非禮也,一定要好好的回贈一番,還以為小陌兒是好欺負的不成。
暗影帶著人就走了,風傾城想了想還是坐不住,站了起來。
「三皇子,二皇子在發火,好像那個夫人又捅了簍子。」府里的侍衛過來說。
風傾城想了想,還是走了過去,看來是有人找死啊,還以為風慕在她的掌控之中呢。
「你怎麼能這麼和我說話,我是你的母親。」那個紫衣婦人憤怒的說,一脖子的血。非語在把她扔下,簡單的介紹了情況就已經離開了。
風慕的心理都是憤怒,這麼些年,雖然她一直藉助手裡的那一支侍衛想要掌控他,但是他都沒有現在憤怒,一次一次的,明明好好的事情,都被她給折騰的不成樣子,她是不是真的把自己看做一個人物了。
「你真的以為自己是我的母親嗎?」風慕突然冷笑道,「還是你以為我從來都不知道?」這話說著的時候,已經透露出森冷的意味。
「你什麼意思,風慕,我就是你的母親,你的母妃!!」那個紫衣婦人的眸子裡有一閃而過的慌亂,然後鎮定的說,絕對不能讓風慕看出來,那麼風慕有一天成為君王,就沒有她什麼事情了,她是要做太后的人。
「我的母妃?」風慕笑了,異常森冷的笑了。
「你笑什麼。」紫衣婦人心頭大駭,心裡感覺到了恐懼,這樣的風慕是她從來都沒有看到過的,太過陌生了,陌生的讓人心裡感覺驚悚。
「我笑什麼,你真的以為我沒有記憶了?」風慕冷笑,目光死死的盯著紫衣婦人,「當年雖然不過五歲,但是我卻知道,我記得,我就不可能活的下來。但是我記得,這麼些年從來都沒有忘了,我母妃是怎麼死的,你怎麼頂替母妃的位置,成為我的母妃,然後帶著他給的一支暗衛保護我成長,說到底,你也不過是個下人,誰給你的權利,插手我的事情,以前的事情,以前的忍讓,不過一直是看在這份寡淡無情的養恩上,想著,你若安分,以後也會給你一份尊榮,讓你此生無憂。但是,你顯然不安分。」
「你,你……」紫衣婦人心神俱裂,因為恐懼,他竟然五歲就有了這樣的心機,這麼些年,自己做的那些,是不是在他的眼裡就像是跳樑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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