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蕭羽呆呆想了很久,依然是分不清楚當時的聲音是真實的,還是幻覺。
「君邪的銘符中,如果真有父親的下落,我如果恢復得太慢,去尋找的時候,父親會不會已經離開了?」
「嵐帝要尋傳人,將千語許配,要通過嵐帝的考驗,起碼也要突破成王,我若不能扣緊突破,嵐帝會不會在我成王之前,就將千語許配他人?」
「母親身上的咒術,已經這麼久了我都未能解除,那最後的靈物,我應該上哪裡去找?」
「一絲詛咒之力,就能讓君邪化為塵埃,我體內存在無盡詛咒,修煉肉身之道,就真的能夠順利成王嗎?」
身不能動,蕭羽的內心反而更加靜不下來,他躺在床上,想得越多,就越是感覺到一種沉重的壓力。
只可惜,無法動彈之下,他就是想得再多,也是沒有什麼用。
在這種內心充滿不安的日子裡,蕭羽又度過了幾天時間。
這幾天時間裡,幾種療傷之法終於漸漸有了作用,讓他的傷勢開始緩慢恢復。
然而,這種恢復的效果卻是比平時差了無數倍,幾種療傷法被他透支太多,幾天過去後,他也只是勉強能夠下床活動而已,身上的傷勢依然讓他比平時虛弱百倍。
只是,既然療傷之法已經漸漸有了作用,相信只要再過一段時間,他就能徹底恢復,蕭羽也就不再著急。
恢復活動的能力之後,蕭羽從房間中離開走動,才知道自己這幾天身處的地方,是一座充滿古意的古宅。
他走出房間,便感覺這裡氣息寧和,像是與外界完全隔絕,自成一片天地,只要進入此地,便能讓人寧靜下來。
這裡的草,這裡的木,這裡的一切,似乎都透著一股寧靜的意味。
「這宅院的主人,很是不凡!」
蕭羽瞬間斷定,這宅子的主人很不簡單。
那些對天地大道領悟極深的人,他們平時舉手投足,所做的一切,會在不自覺中影響著周圍的事物。
這間古宅,很明顯便是有那樣的人長期居住,因而周邊的草木塵沙,都受到了巨大的影響,才會讓人有十分寧靜的感覺。
回想到先前救他的人驚退七大宮主的一幕,蕭羽心頭沉吟,恐怕,那人的境界,已經是達到了帝境。
可是,他想不明白,今世有哪一位大帝,會出手救他?他從來就不曾認識過什麼大帝!
疑惑之中,蕭羽繼續在這宅院中漫無目的行走,或許是在床上躺了太久,他漸漸就遠離了自己的房間,來到一個雅致的院子之中。
這院中有草木,有流水,水中魚兒輕游,一切都顯得那樣寧靜。
水流邊,一座亭子,亭中一張石桌,桌上一個棋盤,上面有子,像是只下到了一半。
蕭羽不自覺間上前,靜望棋盤,一眼望去,便是有些驚訝。
這棋盤之中,暗含道意,看起來是一盤棋,但實際上,卻似乎有兩個對大道感悟極深的人,在此論道。
要知道,當初的蕭羽,就曾和白衣殿主將星空為棋,在聖境中論道,因此他一看這棋盤,便能看出下這盤棋的兩人也是在以同樣的方法論道。
這種方法,在修煉之人中很常見,互相交流對大道的見解,可讓彼此都從對方的道中有所領悟。
只是,桌上的棋明顯只下到了一半,未分勝負,似乎陷入了僵局,這也說明當初下棋的兩人境界相當。
以蕭羽對大道的領悟,自然能夠看出,下棋的兩人對道的領悟都很深,只不過這種深只是對於十州大地的王者而言,對他來說,卻是顯得淺白無比。
在他眼中,棋盤上的道意,就如同小孩子寫的文章,不僅淺白易懂,而且錯漏百出。
「小兄弟也通棋道?」
寧靜之中,響起一個聲音,這聲音分明已將寧靜打破,但是卻絲毫不令人感覺突兀,因為這聲音中,也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寧靜。
蕭羽抬頭,便見一名男子,不知何時已經坐於他的對面,面上帶著幾分微笑。
這男子的模樣看來,有三十歲左右,看起來溫文爾雅,如一塊朴玉。
蕭羽看他一眼,這男子能夠在他全無察覺的情況下來到他的對面,仿佛從一開始就在那裡一般,境界只怕高得嚇人。
但他絲毫也不意外,淡淡道:「算不上懂,只是一點好奇罷了。」
這男子出現在這宅中,說不定這棋局便是他和別人下的,而且很可能,他就是將蕭羽救回來的人。
只是,對這棋局,蕭羽卻不想多說。
「小兄弟過謙了,不知小兄弟對此殘局,有何見解,可否說說?」那男子絲毫也不在意蕭羽的敷衍,仍是微笑,一副向蕭羽請教的模樣。
「讓前輩失望了,我眼界淺薄,看不懂這棋局的奧秘。」蕭羽再次回應。
他雖然能輕易破解棋中任何一方的道,但卻不想那樣做,因為那樣一來,就會顯露他對大道有著恐怖的領悟。
這男子雖然可能是救他的人,但他並不想暴露這些事,否則可能會引來更多麻煩。
「若是如此,倒是遺憾。」那男子嘆息一聲,眼中卻不見有多少失望。
他像是一下忘了棋盤的事情,又道:「小兄弟的傷,現在恢復得如何了?」
「敢問可是前輩救的我?」蕭羽不答,卻是反問。
以他的身份,本來沒有誰能讓他稱一聲前輩,但如今他心態漸漸變了,已經慢慢接受了這一世從頭開始的事情,因此也不想仗著前世的至尊身份太過高傲。
「我姓夜,小兄弟可以稱我為夜先生,這裡是我的宅院,你在這裡養傷,可以安心當成自己的家。」這一次,是那男子不答蕭羽,而是說起了其他話。
「晚輩蕭羽。」蕭羽感覺,這男子不好捉摸,既不承認,也不否認,讓他也摸不透這男子的意思。
「你安心養傷吧。」微笑著點頭,夜先生站起身來,將左手負在身後,慢步遠去。
他行走之間,足不沾土,看似乎走在地上,實則雙腳和地面保持著幾分距離,若非細看,根本無法察覺。
接觸過後,蕭羽心中卻是更加疑惑,這個夜先生,到底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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