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處,一雙清幽的眼眸,牽著執手漸遠的楚月二人。筆神閣 m.bishenge.com
一襲紫色曳地長裙的鳳傾城,好看如蔥玉晶瑩剔透的手,輕握住傘柄。
她垂下眸來,掩起了淡淡的失落。
「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鳳傾城低聲輕嘆一聲,打著傘原路折回。
皓月的清輝灑落了下來,在夜風習習中,將她的身影拉得很長。
遠遠望去,分外的落寞。
卻說赤鷹君一掌將自己打碎成血霧之後,王后已經驚恐到說不出來話。
她身體癱軟到從轎輦之上給狼狽地滾落了下來。
她想要逃,但是連爬都爬不起來。
她不知道,怎麼就這樣了。
突地,一把破妖刀橫在了她的面前。
蕭離垂眸看她「王后你參與了生剝丹田、武根之事,還請跟蕭某走一趟吧。」
「不——」
「不是我!不是!我是被逼的!」
王后扯著嗓子大喊。
蕭離擺了擺手,慕軍士兵直接把她架住,帶回軍機處接受盤查。
蕭離望向了府邸,深吸一口氣,而後跟著去了軍機處。
雖不知為何,但她總感覺,這一戰,小月姐姐格外的疲憊。
若在以往,小月姐姐必然會解決掉王后再走,但好似已經累到了極致。
蕭離微垂眼睫。
阿離能做的,就是永遠捍衛小月姐姐的尊嚴,時時刻刻都是小月姐姐最堅實可靠的後盾!
月府庭院。
「抱枕,我累了。」楚月低聲說。
「那便好好歇息。」
男子將她攔腰抱起。
楚月窩在男人的懷中,滿身都是濃郁刺鼻的鮮血味。
她輕闔上爬滿血絲的眼,抬手揉了揉太陽穴。
世事難兩全。
赤鷹和定國英魂以及幾十萬無辜武者之中,她只能選擇後者。
哪怕她知道,這九萬年,赤鷹或許受到了怎樣的刺激,才會演變成如今模樣。
只因赤鷹所犯的滔天之罪,不可饒恕。
她甚至希望赤鷹對她不曾留手,也不至於至此都緩不過來。
「抱枕。」
「嗯。」
「你相信嗎,他曾經不是個壞人。」楚月顫聲說。
「我信。」男子的語氣,特別地篤定。
只要是阿楚說的,他都相信。
夜墨寒望著楚月疲憊的模樣,想到了雲稷這兩日給自己的空間寶物雪靈藥湯。
雪靈藥湯來自於藥神宗,有著獨立的空間。
空間之中,有一方浴池。
浴池的水,都是藥神宗的藥液,但很是乾淨清澈,並有著洗精伐髓和凝神聚氣之功效。
這雪靈藥湯是一次性的,原是雲稷讓夜墨寒治癒轉移無生釘時的開脊之傷。
但夜墨寒想到楚月布局傷神,便想著此局結束時讓她來恢復元氣。
夜墨寒沉吟稍許,抬手一揮,螢火聖光般的空間之門頓時出現。
男子邁開修長的腿,跨步走進了雪靈藥湯。
空間不算大,是一座華美的宮殿。
雲霧繚繞,清香四溢。
輕嗅入鼻,沁人心脾。
夜墨寒如護珍寶般,動作輕柔地踩著入浴池的象牙白階梯,將楚月輕放在了水液清澈雲霧瀰漫的藥湯之中。
「累了就睡一覺,我在外面等你。」夜墨寒坐在邊沿,輕捧女子的下頜,在她眉間落下蜻蜓點水的一吻。
藥湯溫熱,散發出獨特的香。
楚月微微地睜開了泛紅的眸,頓時便明白此為藥神宗的雪靈藥湯。
這男人
就不知道愛惜自己的嗎。
什麼好的,都留給她。
夜墨寒準備離去之際,楚月自浴池水中伸出了柔荑般的手,纖細柔嫩的長指,輕輕地攥住了夜墨寒的衣袍衣角。
「阿楚?」
「留下,陪我。」
楚月無力地開口,嗓子已經沙啞地很難出聲的地步了。
夜墨寒擰了擰眉。
兩人若同用一個藥浴,藥效會大大減弱。
但他始終拗不過楚月,只要她一開口,就會擊中他心底的最柔軟。
夜墨寒踏入浴池之中,水的溫熱,雲霧輕煙散開,朦朦朧朧間,視野都不真切了。
女子輕靠浴池,衣襟半開,墨發被池水浸透了大半。
睏乏之際,眉角眼梢都是勾人的懶意。
她什麼都不用做,只要站在那裡,哪怕一言不發,就能讓他心甘情願地沉淪。
夜墨寒想到她體內還有許多根無生釘沒有取出,心疼地將她攬入懷中,仔仔細細地洗去了滿身的髒污。
水溫漸熱。
呼吸微促。
男子輕咬她的脖頸,至耳垂,帶起陣陣酥麻。
「阿楚,可以嗎?」他問。
楚月半抬著眸,一言不發,但卻伸出雙手環繞住夜墨寒的脖頸,輕咬上了對方的唇。
「抱枕。」
「如果是你,那便是千千萬萬個可以。」
她在心中無聲說。
水花濺起,次日才落。
第二日。
武陵將軍怒斬赤鷹,為定國英魂平反之事,傳遍了北洲和天狼域,也傳遍了神脈九洲。
北洲君主雖然已故,但因為此次屠龍宴是慕府主持,便繼續進行。
九洲之中,每回的屠龍宴,都選在傍晚這個時辰開啟。
因為屠殺惡龍重中之重,其艱難程度,令無數武者聞風喪膽,也讓有志者熱血沸騰。
雖千萬人吾往矣!
故而屠龍宴選在黃昏,便因為黑夜就在不久後。
真正的屠龍勇士,要熬過漫長的黑夜,困難的險境,靠著不屈的意志挺過種種,方才能盼來黎明的曙光。
楚月迷迷糊糊醒來之際,正躺在床榻之上,男子強而有力的懷中,幾乎快要透不過氣來。
「嘶——」
楚月稍稍動了下,頓時感到渾身都是散了架般的疼痛。
「難受嗎?」夜墨寒問。
楚月搖搖頭。
難受?
不存在的。
想當年她七天七夜不合眼在叢林屠狼,都不帶喘氣的。
還不等楚月的腦子轉過來,紅唇便被人堵住,耳邊響起了男子深沉的聲音「那說明是為夫沒到位。」
楚月眸光微顫,下一刻便被撕扯下來的衣料所遮住了視線。
男子分別攥住她的雙手,咬開了衣襟
倏地。
楚月微微張了張嘴,電流傳過了全身,雙手猛地攥住。
隨即,緩緩地閉上了眼眸,甚至還有些懷念當年屠狼時的意氣風發。
屠狼可比這玩意兒簡單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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