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鈴花——」
楚老爺子布滿老繭的手輕輕地摩挲著煙壺,深邃灰濁的眼眸,閃過了一絲疑惑之色,花白的兩眉緩緩地蹙起。
「羅家玲玲的冰棺,在執法總處已久,早不出事,偏偏在海神大地神怒之時出這等事。只怕,此事的背後,還牽扯著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甚至和海神大地的神怒雷災息息相關。」
楚祥分析完畢,深深地吸了口煙壺,腦子裡千迴百轉,畫面定格在滴血的風鈴花根莖。
「爹,那我們需要就此事去密切關注調查嗎?」楚雲城問。
「不可!!」
楚祥回答的斬釘截鐵,緊繃著的臉無比嚴肅。
他盯著兒子的眼睛說:「雲城,風鈴花之事,大楚概不知曉。有時候,知道的太多,命不長,難得糊塗才是好事。」
外里糊塗,內里精明。
對外軟,在內硬。
這才是恆久的處世之道,否則終究會被世態現實打一個響亮的耳光。
「兒子謹遵父親教誨,日後大楚上下絕不會提及風鈴花事。」楚雲城說道。
關於羅玲玲他並不在乎 。
不過是一個在冰棺里的女人。
還是一具毫無生氣的屍體。
這世上,每日每時每刻都會有新的屍體出現。
無人在乎。
但讓他有些許介懷的是,從法器靈寶看論劍之地的天幕,隱約聽見此人好似是明月的母親?
還是乾娘?
對此,他心裡起了微漾。
總不能,每一個女人,每一個所謂的母親,都待她如珍寶,賜予她滿心血的感情。
在他過去的年歲里,時常想到小月,但更多的是憐憫和不忍。
那孩子,應該自生自滅在無間地獄。
或許被孤魂野鬼蠶食。
又或是成了怨氣的容器,粉身碎骨。
即便幸運點活下來了,那也是如履薄冰,舉步維艱,活得像無家可歸的斷脊之犬那樣可憐才對呢。
怎麼能有這人世間最罕見的溫暖和情誼呢?
這不應該。
楚祥望著兒子乖巧的樣子點點頭,喉間「嗯」了一聲後便看向了楚世遠等人。
「世遠,南音,你們幾個也當記住,不可懈怠疏忽,大楚的輝煌必須從每一個細節入手。否則,大廈傾倒也不過一夕之間,時刻居安思危,未雨綢繆,才能盼來圓滿。」
「祖父所言極是。」
楚世遠點頭,「神怒來源是大炎城的天機塔主,此事過於詭秘 ,此人也過於離奇可怖。能引起神怒的人,確實不容小覷。能和他少些牽扯,實乃好事。」
楚祥非常滿意地看著進退合宜,張弛有度的楚世遠。
若非想要激勵南音的本源之道和女帝野心,他很希望大楚的未來由楚世遠來接任傳承。
「爹,近來辛苦,不如早些休息吧,何必數個晝夜在此觀看,實在是傷神。」
楚雲城關懷備至,擔心地說道:「至於論劍之地的事,出了結果,會告知你的。」
楚祥盯著法器靈寶之上的那一縷黑金色。
依稀記得。
海域上的少年郎。
一襲紅衣,試比天驕。
三千青絲,才知女郎。
比起那時,明月多了三分沉穩,似有紫氣東來帝王相。
他慈祥地說:「到底祖孫一場,我要親眼看著。」
楚凌、楚時修、楚明月,都在這場災厄之中。
他作為祖父,不能缺席。
哪怕不能援助,也要好好地看到底,記住這銘心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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