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怎麼回事?」秦石的心臟連續狂跳幾下,一直到他將下唇咬破,這才令其強行的鎮定下來。
只見,剛剛還透徹無疑的碧水寒潭,在紫玲莎侵泡其中以後,猛的升起股極為陰邪之力,一時間連寒潭都被感染成漆黑之色。
那黑色,黑的讓人恐懼,它並不像是夜空般那樣,更像是只有深遠地府,關押那些鬼魂的地方。
黑的,如一雙眼睛,如一雙惡魔的眼睛。
「額啊啊!」紫玲莎在痛苦中。
「小子,這小丫頭體內的邪氣被寒潭給激活了,快,快將碎雪杜鵑激活,融入到寒潭當中,不然,這小丫頭必死無疑!」邪魔對這黑色的邪力也是分外忌憚。
秦石聞言不敢再去多想,牙關緊咬,雙手用盡全力的撐起:「額啊啊啊!!!」
他狂喝:「破!」
轟隆隆!
一瞬間,碎雪杜鵑終是被秦石的力量給震碎,化為漫天如雪花般的晶瑩粉末,在這些粉末中傳遞著極為純粹的寒力。
感受著那徹骨的寒,但粉末落入到寒潭當中,那漆黑如斯的寒潭似乎在被平復下來,當然,也僅僅是平復,不在波瀾而已,那黑暗還是在寒潭中無法散去。
邪魔長吁一聲:「這邪力,已經被碎雪杜鵑控制住,封在這寒潭裡,接下來,就要靠這小丫頭自己了,看她的毅力是不是足夠堅定,能夠戰勝這邪力吧。」
聽聞其言,秦石舉目,目光凝視著那寒潭中的單薄倩影,莫名的,他從這倩影身上,感受到無盡的孤寂。
那種孤寂,是他不敢想像的,他無法想像在一個單薄的女孩身上,為何會有這種孤寂,從小到大,她究竟經歷過什麼,才能讓她變成這樣,在外無比堅強的她,誰又知道內心中,她有多麼的脆弱呢?
不由的,秦石嘴角上揚,露出抹淡淡的淺笑:「會的,一定會的,她不會有任何意外的,而且……她以後,也不再是一個人。」
邪魔愣了下,旋即不禁苦笑:「小子,說這話,你不怕你那三個小嬌妻聽見,和你拼命啊?」
秦石白了邪魔一眼:「你想什麼呢,我和玲莎只是朋友,是沒有任何雜質的最真摯的友情,我會以朋友的身份始終陪伴她。」
「是麼?」邪魔古怪的嘲弄一聲,哼了哼:「是不是朋友,我想不用我說,你心裡最清楚了吧?這小丫頭對你的心思,除非你傻,不然我不信你察覺不到。」
「我……!」張了張嘴,秦石試圖反駁,然而話到嘴邊的時候,一時間卻是哽咽在嗓口中了。
是啊,紫玲莎對他的心思,他是不可能沒有察覺的,不談當年在赤炎時的謀面之緣,那時,單單是這近兩年中,紫玲莎不知多少次救他於水深火熱之中,甚至幾次的為了他險些丟掉性命,這些,這點點滴滴,他都看在眼裡,畢竟他不是冷血無情之人。
只是,就算明了,他又能如何?
他說過的,他不會再對不起那三個女孩了,這些年來,他已經讓她們受了很多的委屈了,所以,他的心裡,也註定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也是因為這樣,他只能對紫玲莎裝傻。
他苦笑的搖搖頭:「那又能怎樣呢?她跟著我的話,註定是得不到幸福的,我相信,她總是能碰到合適的。」
「前半句吧,我倒是蠻贊同的,跟著你確實得不到幸福,但是後半句麼,我看倒是未必,這小丫頭對你的執著,絲毫不比你那三個嬌妻要少,甚至,更多。」
聞言,秦石不禁黯然。
這些,他又何曾不知呢?
見到秦石的模樣邪魔一愣,吧唧吧唧嘴道:「無聊……!」旋即,他長嘆一聲:「算了,你也別太過意不去,有些事情註定是要順其自然的,就像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忤逆不了,我看,這小丫頭雖說對你格外在乎,但似乎從來沒有想要表達,或是什麼回報似的。」
秦石瞪了邪魔一眼,他不安慰還好,他這安慰的,反而讓秦石更加自責了,是啊,紫玲莎在他身上,從來都是不求回報的,但這顯得他更加的混蛋。
「真是,最難消受美人恩啊。」秦石搖搖頭。
兩人似乎在這個點上,十分默契的沉默。
過了半響,邪魔才突然道:「對了,小子,有件事,不用我說,我想你心裡應該多少也清楚些吧?」
秦石眉頭皺起,他似乎極力的在逃避這個話題,無奈的搖搖頭:「呵呵,還是沒躲開啊,你說的是紫玲莎體內的毒吧?」
邪魔不可置否的聳聳肩:「從這次進入煉域,我相信你應該也看透了很多吧。」
秦石無力否決的點點頭,如今很多事情已經不是不去面對,就能夠逃避開的了,長嘆一聲:「你是想說,玲莎體內的毒,很可能和凶魔有關對麼?」
「不是可能,是一定有關!」邪魔提高分貝的強調,道:「從開始見到這小丫頭,我就覺得她很奇怪,掌握多個遠古禁術不說,她體內的那邪力連我都無法窺探,這種情況,非同小可,包括她能夠察覺到我,我在你體內的力量,是連界境都很難察覺的。」
秦石想想,確實如此。
「這次進入煉域,應該是這邪力要爆發的緣故,我的感覺絕不會錯,那邪力中有極強的凶獸煞氣,所以我敢肯定,這小丫頭,和你一樣,和凶魔一族,一定有著密切的關聯。」
「那你覺得,會是什麼?」秦石問道。
「這我現在還不敢確定,那邪力十分的詭異,而且這小丫頭似乎也在極力隱藏,在她體內,有多道封印,讓我也無法看透。」邪魔頗為無奈。
邪魔都無奈,秦石便更加無奈了,他所能夠做的,就只有猜測,道:「你說,會不會又和溟組有關?」
「不知道,但是不能排除這種可能。」邪魔道。
秦石深吸口氣:「既然你都看不透,那就只好像你說的了,讓一切順其自然吧,我相信,終有一天,一切都會真相大白的。」
關於紫玲莎和凶魔之間,秦石也是充滿了好奇,他甚至隱約的猜測到,也正是因為這股邪力,才讓這個本該受到萬眾寵愛的女孩,變的如此孤寂。
邪魔搖搖頭:「嗯,只希望,不要朝著不可控的方向轉變吧。」
在邪魔心中,有一句話他遲遲未說,那就是秦石對紫玲莎的感情,若真有一天,紫玲莎的邪力爆發,而又和溟組有關,秦石是否能夠忍痛割愛呢?
「對了,有一件事,我要提早和你說一下,我勸你最好也做好心理準備。」突然,邪魔變的格外認真。
「什麼事?」秦石罕見邪魔這樣,也鄭重起來。
「就算這小丫頭,這次僥倖的熬過這一劫,碎雪杜鵑,也是不可能根治這小丫頭體內那股邪力的,碎雪杜鵑所能夠起到的作用,和她體內的那些封印一樣,只能夠暫時的壓制住她體內的邪力,而能夠壓制到什麼程度,誰也說不準,但就算達到最佳的效果,這邪力遲早有一天,還會再次覺醒,等到那個時候,就算是再有十株碎雪杜鵑,也不會再起到任何作用了。」
邪魔嚴肅道。
秦石黑眸猛的一瞪:「什麼?」
這一點,是他不敢也不願相信的,他一直以為只要他能找到碎雪杜鵑,就一定能夠讓紫玲莎脫離苦海,卻沒想到竟然只是暫時的壓制?
「怎麼會這樣!」秦石不甘心的捏緊拳,他低喝:「難道,就沒有什麼辦法,能夠完全的根治嗎?」
邪魔沉吟片刻,搖搖頭:「不是沒有,只是如今,我也看不透這邪力,所以我也沒有任何辦法。」
秦石再次黯然,傷神。
吱吱吱!
他的關節不斷發出響聲,凝望向那寒潭中沉睡的女孩,他在心底發誓:「無論如何,我一定會找到辦法,徹底的根治你,你要堅持下去,一定要堅持的等到那一天。」
在接下來的七日中,秦石始終靜靜的在寒潭外為紫玲莎守關,基本上是沒有合過眼的。
他現在,時刻都在擔憂。
「邪魔,究竟怎麼樣了?你能不能告訴我?」
從兩人停止對話,邪魔便祭出煞氣融入到深潭當中,從外圍對其中的邪力進行圍剿。
這一點,也是他早就答應過紫玲莎的。
在這寒潭之境,有著足夠強大的封印之力,讓他可以肆無忌憚的發揮全力,當邪魔的煞氣全部湧出體外時,那股強大之力,甚至讓整個火山口都在顫動,秦石自己都被嚇了一跳。
邪魔的成長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邪魔撇撇嘴:「你能不能別催了,這已經是今天你問我的第三十幾遍了,你還想不想讓我幫她了?再廢話,我可就不管了!」
「好吧好吧,我不問,我不問,你使出全力就好!」秦石連忙擺手。
「這還差不多!」邪魔瞪了眼秦石,旋即轉身再次祭出魔爪,衝著那寒潭中不斷湧入強烈煞氣。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1s 3.667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