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世高手再闖江湖 第17章 江湖人脈
當然不能大搖大擺走進去。
雖然裡面可能都只是一些農民而已，不過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人家的村子的後邊，被人發現之後應該是不會殺雞熱烈歡迎。黃歸雲已經默默在心中想著等下被人撞見了要如何解釋，或許說自己郊遊踏青迷路到處亂走不小心闖入的話，對方應該會相信吧。
借著星光和各家窗戶透出來的燭光，十三和黃歸雲在陰影中騰挪移動，有時候就直接在人家的窗戶下邊低身摸過，讓黃歸雲心裡即是慌張又感覺十分的刺激，甚至比小時候夜裡在三嬸地里偷地瓜還要的刺激。
趴了好幾戶人家的窗口，聽到的只是一些日常的聊天，無非小孩今天乖不乖、幹活累不累、家裡母雞今天下了個雙黃蛋之類的生活瑣事，甚至還聽到一些頗為有趣的事情，然而並沒有任何和阿芙蓉之類有關的話題，似乎田裡種的就是普通的大米而已。
轉來轉去都沒有得到什麼有價值的信息，兩人跑到了一個牛棚里躲著，商量著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十三叔，這裡好像就是個普通的村子而已，根本沒有特別的地方哦，我們進來到底要幹什麼呢。」黃歸雲捂著鼻子忍受牛棚中向十三確定此行的目的。
「阿芙蓉的果實汁液提取之後一定要立即處理，就算那群農民學會了，肯定也得有幾個專業人士留在這裡指導，你看看周圍有沒有比較大，燈比較亮的地方。」
「比如說那間嗎?」
兩個人是背靠背蹲在牛棚里，十三面對的方向一片昏暗，黃歸雲則從牛棚中兩頭牛的肚子下看到了十三口中所說的比較亮的地方，看樣子好像是村裡的祠堂，比起其他的建築都要高大了幾分，而牛棚就在建築物門前的廣場邊上，或許這它們就是運輸貨物的主力。
此時祠堂大門緊閉，不過遠遠望去門上並沒有鎖鏈之類的東西，也沒有人在附近，兩人一溜煙跑到門口，直接推門而入。
屋內正前方是一些靈位，除了靈台上面擺放的蠟燭以外，周邊還點著一些油燈，但是即沒有窗戶也沒有天井，因此在外面看不到裡面透出的光線。黃歸雲靠在門上想用深呼吸來彌補因為奔跑損失的肺部空氣，然而一股可怕的惡臭讓黃歸雲胃部緊縮忍不住陣陣抽搐。
借著燈光可以看到裡頭除了正中的祖先排位以外，左右還有一些東西，一邊看起來是貨架，而另外一邊則是一大堆亂七八糟殘缺不全的兵器，金屬即使放的再久也不會有這種惡臭，可見氣味是從架子那邊傳出來的。因此右邊的貨架十三優先查看的對象，黃歸雲把翻騰的胃酸吐乾淨之後跟在十三身後，不過這次他是直接用手指把鼻孔堵住，並且緊閉嘴巴。
貨架上都是用油紙包裹著的東西，十三打開看到裡面的東西之後，顯然十分的驚訝：「夭壽，他們怎麼會做這種東西!」
「怎麼了，十三叔?」黃歸雲看到十三打開的油紙里是一些黑漆漆好像牛糞的東西，流雲山城不至於會把糞便專門收集起來，並且細心包好放在自家的祠堂吧。
阿芙蓉的果實汁液功效非常之多，基本上是大夫、藥店必備的一味藥，甚至把外殼曬乾之後添加到食物中以增添美味。然而是藥三分毒，阿芙蓉製成的藥品服用之後會出現幻覺，服用之後會沉迷於其中不能自拔，長久服用對於身體會造成十分大的損傷，除非到無法使用其他藥物醫治的情況下才會拿出來用。
然而有人經過改良調配製後把阿芙蓉變成了一種特殊的藥品，傳聞吸食之後有助於練武之人功力增長，一時間在武林里流傳甚廣，甚至在平民貴族裡也開始流行此物。然而練武之人身體強壯多吸沒有什麼事，普通人可辦不到，因此有很多百姓在服用之後會導致身體虛弱、性格暴躁，最後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直接暴斃。
最後，有個皇子因為吸食過量而死，當今天子下令將此物列入違禁品，並且阿芙蓉的種植也必需在官府的嚴格監管之下，所產出果實汁液均用於醫療，尋常百姓種一顆都要掉腦袋，
「那種藥叫做殷公子，現在市面上還有流通一些，說是能夠提升功力，不過只是吸食之後產生幻覺，覺得自己神功蓋世，有個人吸的太爽，拿著劍直接衝進了軍營，結果被切成十幾段全丟進河裡。」十三把油紙包好之後放回架子上，拍拍手道。
黃歸雲堵著鼻子瓮聲瓮氣的說道：「十三叔，這種東西那麼臭，誰願意拿來吸啊。」
「你看到的是阿芙蓉果實汁液粗製之後的樣子，直接吸的話會死人的，需要通過加工再加入其它的東西，不僅危害變小，氣味芳香誘人，感覺也會更好，只需要一小撮，簡直就是要爽上天了。」
「爽…爽上天?十三叔，難道你就是專門做這種東西的，怪不得你懂的那麼多!」
黃歸雲看著十三一邊講這個叫做阿芙蓉的東西有莫大的危害，一邊又十分嫻熟的展示吸食的動作和表情，似乎深諳此道。然而十三不僅認識阿芙蓉，還對製作流程也是極為熟悉，能夠講出其中各個環節。
「開玩笑，林被之前沒有跟你講過林被以前當過獸醫啊，難道你看不起獸醫啊。我要是做這種東西出來賣，早就發家致富，買一棟大房子養十幾個小老婆了。」
不是製作者的話，可能就有可能是使用者了，既然殷公子是需要通過再調配之後才能製成，那十三會不會是自產自銷呢?
黃歸雲很直接把心裡的想法寫在了臉上，十三一臉不爽的說道：「林被看起來像是經常吸藥的人嗎?」
剛才十三說過普通人吸食了殷公子之後身體虛弱、性格暴躁，黃歸雲莫名其妙的就把這些特徵套入了眼前體型瘦小、性格有些輕微暴躁的十三身上，現在想想自己怎麼把他當成了一個壞人，畢竟一路上都是十三在幫助自己，頓時覺得自己太過分了一些，應該多多相信十三才對。
周邊的各種架子上堆滿了大大小小的油紙包，顯然這裡就是倉庫，不知道這裡是否還有其他類似的倉庫，然而外面一大片的花田足以證明流雲山城有極大的產量，然而東西到哪裡再加工，又是出售給誰，黃歸雲並沒有關心，因為他早就被另外一邊的兵器所吸引。
種田顯然是不需要用到刀槍棍棒之類的東西，顯然山城裡的村民不會去細心保養打劫得來的兵器，不少已經鏽跡斑斑，不過耕種的農具是需要金屬的，黃歸雲看到不少兵器都有殘缺，這些曾經隨著主人在江湖上叱吒風雲的利器，或許已經變成農民手裡的鋤頭、釘耙。
擺放在此處的兵器在黃歸雲的眼中就是些好奇怪的劍、好大的刀、好重的棍子之類的物件而已，然而在十三眼中就不一樣了，他隨意掃視一圈，就找到了混在其中真正的寶貝，只不過他拿起來的是一個更像是垃圾的東西。
十三起來的東西嚴格來講應該是一把長刀，只是它的刀柄已經消失不見，只剩下光禿禿的一個刀頭，刀身背部有條青龍栩栩如生，讓整個刀身看起來更有分量，甚是威風。
「你看這把刀，應該就是當年漠北大俠美髯公關亮的家傳寶刀，傳說他是關羽的後人之一，在大漠那邊專殺馬匪，還挺有名氣的，後來聽說打算去打海盜，結果莫名其妙跳海自殺。」
「為…為什麼要自殺?」
「大概是給人放倒弄走了刀，又沒有錢贖回吧。」
「唔，怎麼會沒錢，你不是說他經常殺馬匪，應該可以跟咱們在告示欄那邊一樣靠通緝令拿錢吧。」
「馬匪那麼多，個個都通緝的話，官府不得把庫房搬空才夠付你錢。原本當地官府是要請他做護衛隊首領，結果關亮不願意當官，又放不下身份給商隊當護衛，只能做個志願者義務勞動咯。」
十三所說的這位關亮其實是武林中最常見的一個情況，他們可能在某個地域靠做好事闖下一番名聲，可又不喜歡跟官府合作或者利用自己的名聲來吸引別人投靠，然而單槍匹馬總是難做大事，表面上看起來是威風凜凜的大俠，其實只不過是日子過的緊巴巴的武夫而已。
「出來混都是為了名聲，有了名聲不趁機撈點錢討個媳婦生個兒子，以後誰給你養老。」
十三一臉唏噓的感嘆著別人的人生，黃歸雲看在眼裡十分的不忍，說道：「十三叔你不用怕，你沒有媳婦兒子給你養老，我給你養老。」
「草枝擺，誰說我沒有媳婦兒子啊。」
「啊，十三叔，你居然有媳婦!」
「沒有。」十三顯得十分不耐煩，擺擺手說道：「有空感嘆別人的人生，不如去找找看那個什麼凌少俠的家傳寶劍在不在這裡。」
凌晨被迷藥拿走寶劍的時間估摸是中午時分，現在都已經是晚上，如果流雲山城對於拿回來的兵器沒有特別的程序，應該都是堆放在這個看起來是個倉庫的地方。
這些從主人身邊被奪走的兵器堆放雖然雜亂，不過還是有根據武器的類型分開擺放。可憐的凌少俠應該是最近流雲山城唯一的獵物，黃歸雲在堆放長劍的位置看到了一把劍，顯然其他已經沾滿灰塵的劍不同，那把長劍銀色的外觀猶如在黑夜中划過的流星，異常耀眼。
黃歸雲拿起那把銀色長劍，感受它的重量比起自己之前的劍要重上許多，因為這把劍連劍鞘也是金屬材質，手掌和它接觸之後感受到一股冰涼的氣息傳來，在如此悶熱的環境裡拿著甚是舒服，劍鞘上面有著十分複雜的花紋，雖然看不懂有什麼含義，不過極為的好看。
握住劍柄，稍稍用力把劍拔了出來，黃歸雲看到劍身底部刻著八個字，只是看不出來到底是用的什麼字體，也不知道刻的是什麼內容。劍身隨之而來的花紋把他的注意力給牢牢吸引住，這些看起來好像是打造時天然出現的紋路，看起來沒有任何規則，可是又感覺有些什麼特殊的東西隱藏在上面，隨著長劍慢慢出鞘，黃歸雲卻感覺自己的靈魂被慢慢的吸了進去。
「找到了沒有。」
十三突然從背後拍了一下黃歸雲，嚇得手上一松，長劍滑回劍鞘中的聲音讓他從虛幻中回到現實世界裡，剛才那種迷幻的感覺比起在阿芙蓉花田裡還要更加強烈，不過僅只是精神被吸引，而不是像阿芙蓉精神肉體一起傷害。
「十三叔，你看這把劍這麼好看，應該就是凌少俠的家傳寶劍。」黃歸雲把劍拿給十三看。
「你說是就是吧，得趕緊走了，要不然有人來就糟糕啦。」十三看都不看一眼，招呼黃歸雲趕緊離開，兩個人在這間屋子呆的有點久了。
然而剛想拉起門栓的時候，突然屋外一陣嘈雜，十三趕緊把耳朵貼著門板，感覺到各個方向的有不少腳步聲都朝著這座屋子跑來。
難道要被瓮中捉鱉了???
有個詞叫做「烏鴉嘴」，只是這個嘴並不是長在烏鴉身上，而是在人的身上……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