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西嶺山城,鬱鬱蔥蔥,尤其是微雨過後,清新的空氣,讓人身心愉悅,就像融入了這大自然一般。
「大師姐,咱們真的要去一座賭坊嗎?」
鹿芷若的小臉,皺成了苦瓜狀,在她心目中,賭坊青樓那都是不好的地方,一旦去了,被父親知道了,可是要狠狠地責罰的。
「不是一座,是三座!」
李子柒重申。
「啊?」
木瓜娘一驚,下意識的就拉住了李子柒的手:「怎……怎麼這麼多?」
「因為我在這三家賭坊都下了重注呀!」
小荷包的口氣,理所當然。
「重注?」
鹿芷若很緊張,摸了一下口袋:「輸……輸了多少?」
贏百舞沒說話,但是目光已經看了過來,賭錢這種事情,她還沒做過,但是很感興趣。
啪!
李子柒屈指就敲在了木瓜娘的腦門上,沒好氣的道:「我為什麼就不能贏呢?」
「因……因為父親說過,那都是騙人的,利用的就是人的貪財之心。」
鹿芷若解釋。
「你父親沒說錯,開賭坊的又不蠢,如果賠錢,誰干呀,所以都在出老千,坑那些想一夜暴富的人!」
李子柒笑了:「不過我這個肯定不會虧啦!」
「為什麼?」
木瓜娘眨了眨大眼睛,滿臉好奇:「因為你比較聰明嗎?」
「不是,是因為老師和軒轅破他們三個比較厲害!」
鹿芷若笑了。
「名師考核,都有莊家開設賭局的,我買了老師拿首席,買了軒轅和江冷進前三,百舞進前五,自然就賺了呀!」
說到這裡,李子柒很遺憾,嘆了一口氣:「誰能想到你們包攬了前三名呀,可惜了,早知道那些親傳這麼不給力,我就應該買冠亞季三軍的。」
「知足者常樂!」
澹臺語堂調侃。
「大師姐,你買了多少?」
鹿芷若好奇。
贏百舞也豎起了耳朵。
「你猜?」
李子柒賣了個關子。
「一萬兩?」
鹿芷若說完,贏百舞就插話了:「五萬兩?不對,你有錢,而且極其信任老師,難道說買了十萬兩?」
「哈哈,我壓了一年的零花錢!」
李子柒樂了。
「啊?才一年的零花錢呀!」
木瓜娘撇嘴:「那就算贏了,也沒多少呀!」
「一百萬兩?」
澹臺語堂湊趣。
「是一百二十萬兩!」
李子柒眉開眼笑,這次能賺一大筆了,哎,其實老師的錢,自己也都掌管著,可惜不敢動用,不然的話,一波肥。
「啊?」
木瓜娘驚呆了:「你不是說壓了一年的零花錢嗎?怎麼會有那麼多?」
「對呀,一年的零花錢,一個月十萬兩,沒錯呀!」
李子柒皺眉,視線下滑,你最近的營養是不是都長到這裡去了?變得好蠢呀!
「不是,一百萬兩,這……」
鹿芷若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是貧窮限制我的想像力嗎?我一個月也就幾百兩的零花錢呀。
而且如果完不成父親留下的課業,還會被扣掉。
贏百舞捏了捏她的口袋,裡面有幾兩碎銀子,還是老師給的,至於以前?零花錢?
抱歉,窮人家的孩子沒有這種東西。
「西嶺城太偏遠了,莊家都沒什麼實力,太大額的賭注都不接,所以我就挑了三家最大的,這要是在金陵、揚州、或者是盛京那種地方,把幾塊地皮和幾座莊園也壓上去,我一把大概能賺到金陵城五年的賦稅吧?」
李子柒很遺憾。
「五年的賦稅是多少?」
木瓜娘沒有這種概念。
「這麼說吧,如果發生了洪災,或者饑荒,出現了十萬流民,我一把賺的,以工代賑,能養他們三年。」
李子柒說完,木瓜娘和贏百舞就驚呆了。
以她們的腦袋,已經理不清這是多少錢了,但是絕對非常有錢。
「不要賭,被老師知道了,要挨打的!」
江冷開口提醒,避免她們兩個走上不歸路:「而且普通人就算贏了這麼多錢,也拿不到手的。」
如果李子柒不是大唐公主,那麼她的下場,便是『意外失蹤』。
「我不會賭啦!」
木瓜娘搖頭,自己這小腦瓜,下多少注,輸多少。
「你這次賺了多少?」
贏百舞有些小激動。
「四千多萬兩,哎,我都不知道那些莊家能不能兌出來!」
李子柒看向了軒轅破:「待會兒要是出事,就靠你了!」
「打架的事情交給我!」
要不是有架打,軒轅破才不和她們逛街呢,唧唧喳喳的,好煩。
「大師姐,以後帶上我!」
贏百舞懇求,不求多賺,能用自己的錢,給老師買一份心儀的生日禮物便好。
「沒問題!」
李子柒拍了拍她的胸口,帶著師弟師妹們發財,也是大師姐的責任。
……
萬金賭坊,名字大氣,高懸的大招牌更是鑲金嵌玉,極盡奢華之能事,一看就是個頂級的銷金窟。
只是坊主看到李子柒,得知了她的來意後,便開始哭窮。
「能不能寬限幾日?畢竟您這筆數額,實在太大了,我們籌錢,也需要一段時間。」
坊主賠笑。
「是不是該我出場嗎?」
軒轅破扯掉了包裹著銀醬的槍囊,躍躍欲試。
坊主似笑非笑的看著軒轅破,我開賭場的,會怕人來鬧事?你鬧吧,鬧大了,我正好有藉口不給錢。
「等會兒!」
李子柒制止了戰鬥鬼,看著胖的像個球兒的坊主:「我的老師,是孫默,有個外號,叫神之手!」
聽到這話,坊主的臉色瞬變,陰沉了下去。
孫默的名字,他這幾天早聽得耳朵起繭子了,一年連升二星,雙首席,優秀到讓人害怕!
「貴客稍等,我肚子疼。」
坊主借著出恭的藉口,暫時離席。
這一等,便是半個小時。
「要不先打一架?」
軒轅破等得不耐煩了。
李子柒掏出一塊印有玫瑰花紋的銀質懷表,看了看時間:「再給他們五分鐘!」
「要是打起來,錢怕是更不好要了吧?」
贏百舞擔憂。
「師妹呀,你覺得子柒是差這點錢的人嗎?」
澹臺語堂慢條斯理的喝著茶:「而且你也不用擔心,這筆錢,萬金賭坊一定會出!」
僅僅兩分鐘後,坊主就回來了,滿頭大汗,身上衣服都濕了個透,他後面還跟著一位富家翁,看氣質就知道位高權重。
「孫名師沒來嗎?」
富家翁拱手,絲毫沒有因為李子柒一行的年紀而怠慢他們。
「老師正在會客,沒時間。」
李子柒談吐大方:「而且這筆小錢,也不值得驚動老師!」
「是極!是極!」
富家翁是一位致仕重臣,也是有資格面見聖上天顏的人,經驗豐富,一看鎮定自若的李子柒,渾身都透著一股貴氣,便猜測她至少是一位郡主。
當然,是不是都不重要了,只要人家是孫默的親傳弟子,這筆錢,自己就只能給。
「不知道孫名師何時有空?在下想拜訪一下!」
富家翁神態恭敬,他才是萬金賭坊的真正主人,到了他這個年紀,錢算什麼?命才是第一位的。
像他這種人,平日裡想走關係,求孫默看一看,都找不到門路,但是現在人送上門來了,自然要抓住。
「你來金陵吧!」
李子柒言簡意賅,願意奔波,那就來,否則拉倒。
「在下記下了!」
富家翁又閒扯了幾句,不多時,一個小木箱子就被剛才那個坊主提了過來。
「小姐,請檢查一下,四千三百萬銀票,都在這裡了!」
富家翁的態度,越發的恭敬了,也對李子柒的身份更好奇了。
聽到這話,贏百舞和木瓜娘就要伸手檢查錢財,畢竟這種粗活,不能讓大師姐做呀。
「不必了!」
李子柒起身,懶得檢查:「軒轅,拿上東西,走了!」
「啊?」
贏百舞有些急,萬一少給了怎麼辦?
「等等!」
澹臺語堂開口。
「不知道這位小哥有什麼見教?」
富家翁笑問。
「我這裡也有幾張賭票,麻煩您一起給兌了吧?」
澹臺語堂掏出了六張賭票,笑眯眯的模樣,像一隻剛吃過雞的狐狸。
「……」
一直淡定的富家翁,額頭突然有些冒汗,要是再來四千萬兩,那我可就要真的涼涼了。
「……」
贏百舞一行愕然的看著軒轅破,沒想到你個病秧子,隱藏的這麼深呀。
「你買了多少?」
木瓜娘好奇。
「我沒大師姐那麼土豪,只有幾萬兩!」
澹臺語堂笑了:「都是我辛辛苦苦攢下來的!」
「我信你個鬼,你個病秧子壞得很!」
贏百舞撇嘴,這錢絕對來路不正。
「能兌嗎?」
澹臺語堂詢問。
「能!」
富家翁擠出了一個笑容,心中卻是感慨,果然是孫名師的高徒,看看這氣場,這行事風格。
哎,自己那幾個小兔崽子要是有人家這水準,自己就可以安心的安度晚年了。
一番忙碌,銀票兌完。
「我送送諸位!」
富家翁連忙當前引路。
「不用了!」
李子柒謝絕,走了幾步後,又停下,笑道:「對了,坊主說那是烏木山的紅茶,抱歉,我沒聞出那股甘香。」
富家翁一愣,跟著臉色一沉,扭頭盯向了坊主。
啪啪!
富家翁抬手就是兩巴掌,用力之大,都差點抽爛了坊主的嘴巴。
「滾!」
富家翁爆喝。
坊主也是鬱悶,原本以為只是幾個沒見過世面的雛鳥,誰知道連烏木的紅茶都能喝出來真假呀?
關鍵是這茶葉,那個小娘,連一小口都沒喝呀,只是聞了聞,這都能嘗出來?你啥家庭呀?
站在長街上,曬著有些烤人的陽光,贏百舞緊了緊手中的木箱,忍了忍,沒忍住。
「咱們不檢查一下嗎?萬一少了怎麼辦?」
「不會少的!」
澹臺語堂呵呵一笑:「老師可是名師界的新星,前途無量,那麼多高星大佬排著隊請吃飯的超級天才,那個富家翁吃了豹子膽,也不敢貪老師的錢呀!」
「有些人,他們惹不起的!」
李子柒很得意:「很不幸,老師就是其中之一!」
正如澹臺語堂所說,李子柒一行去兌換賭注,順利得一塌糊塗,雖然人家剛開始都是一臉不爽的表情,但是聽到他們是孫默的親傳學生後,就堆起了笑臉。
而且無一例外,都是賭坊的幕後主人親自出面招待的。
「老師也是大名人了呀!」
贏百舞感慨。
「等老師成了三星名師,你會發現,你出門辦事,都會方便很多。」
澹臺語堂笑了,有些人,想巴結孫默,巴結不到,就只能巴吉他們這些親傳弟子了。
「諸位,我醜話說在前面,不要做出有損老師顏面的事情!」
李子柒語氣嚴肅的警告:「不然我可就要清理門戶了!」
唰!
眾人的目光,直接看向了澹臺語堂。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病秧子無語,我在你們心中,就這麼不靠譜嗎?
「接下來幹什麼?還有架打嗎?」
軒轅破不爽,說好的打架呢?一場沒撈到!
「有錢了,自然要花掉呀,我要去這座城市的書店看看,有沒有值得收藏的孤本,再順便逛逛古董店,或許可以撿個漏,找到失落的黑暗遺物!」
李子柒一邊說著,一邊給大家發銀票,都懶得數,一千兩一張的大額銀票,直接給滿滿的一摞。
「我和你一起去撿漏!」
木瓜娘抱住了李子柒的胳膊,她覺得這個好玩。
「我想去武器店看看!」
贏百舞沒接錢。
「拿著吧,咱們師姐妹,不要算的那麼清楚,而且你拿到了冠軍,老師也會給你獎勵的。」
李子柒把錢硬塞給了贏百舞。
「我和軒轅,陪著子柒和芷若,澹臺,你陪著百舞!」
江冷突然開口,分配人選。
「不要,我要會去冥想!」
軒轅破皺眉,今天已經耽誤很多時間了。
「軒轅……」
江冷要勸,被李子柒攔住了。
「別擔心了,我們能有什麼危險呀?大家想做什麼,就去做!」
李子柒對西嶺城的治安還是很放心的,而且還有那麼多來考試的名師沒走,誰敢造次呀!
「好吧!」
江冷拗不過小荷包,不過他還是提著箱子,跟在了她們身邊。
澹臺語堂雖然看上去很無情,但還是遠遠地跟在了贏百舞身後,沒靠近,是因為他知道頭鐵少女不喜歡自己,而且一男一女逛街,也不符合澹臺語堂的美學。
我可不想被人誤認為和她是情侶。
病秧子撇嘴,不過很快,他就皺起了眉頭,因為贏百舞走進一家武器店後,已經二十多分鐘了,還沒出來!
不止如此,其他進入的人,也沒出來。
「這不就是一家普通的武器店嗎?」
病秧子的心情凝重了,但是為了不打草驚蛇,他的表情不變,裝作路人的模樣,走過了武器店前,瞟了一眼。
然後,他的心臟猛的一緊。
因為裡面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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