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早嗎?太陽菩薩都上頭頂了。」
林玉倩撅著小嘴,貼著太子搖晃著她的曼妙身軀,嬌聲嬌氣地爭辯道。
敢跟太子爺當面犟嘴的,恐怕只有她敢。
一個別國公主,外交使節,你能把她怎樣?
不過她說得沒錯,現在相當於後世的早上八點半左右。
古代人起得早,差不多五點不到就起床。
這個時辰,大家已做了不少事情,處於晌午。
「怎麼,昨晚倩兒沒來陪你,你就生氣了?」
見太子始終繃著一張苦瓜臉,慍怒神色,她故意拿話來逗他。
太子對林玉倩的不爽,並不是什麼男女私情,而是今早朝時,得到暗衛的一封密報。
說是五更天,宮門將將打開,福寧宮便有一內侍,急匆匆騎馬出宮,直奔京兆尹府的第一驛館。
昨夜,林玉倩就寢福寧宮。
太子一直派有暗衛監視,所以,他掌握的一清二楚。
林玉倩拜會皇后娘娘,留宿福寧宮,這個不值得他大驚小怪。
本來嘛,她們之間私下關係親密,按後世說法,倆人屬於閨密關係。
可讓他沒有料到的是,林玉倩竟然能鼓動皇后,屈尊為其充當交通員。
原本,元智將林玉倩「幽靜」在東宮,就是想阻斷那個神秘的第三方,與她聯繫。
第六感覺告訴他,林玉倩這次前往京師,除了向終晉王朝搬救兵,應該另有其不為人知的隱情。
或許,林玉倩本人尚不知情。
元智是擔心,這個神秘的第三方,現在或將來,會影響到終晉王朝,在境外勢力的掌控布局。
再待幾日,郭威大軍一切準備就緒,他是準備讓林玉倩,跟隨郭大元帥一起前往雁門關。
讓她給郭大元帥充當聯絡官和嚮導。
可計劃沒有變化快。
自己的精心謀算,竟被這妖婦不經意地攪黃,讓元智惱羞成怒,多少有些挫敗感。
對於林玉倩的媚惑挑逗,他凜冽一笑,唇角微微揚起一抹迷人的弧度,當即反譏道:
「怎麼,你還虐上癮了?你不是說孤不會憐香惜玉,像是個只會殺人的粗鄙武夫嗎?」
林玉倩吃驚地睜大杏眼盯著他,似乎要把對方的身影,印在自己的眼眸里。
「哎喲,你怎麼把人家床笫之歡時的胡言亂語,當真了呢?嘻嘻,人家是逗你玩的,就是在誇讚你威猛,呆頭鵝!」
說著,她伸出纖白玉手,還戳著太子腦門,語調與神態,如若閨闈里的撒嬌弄痴。
元智又是一呆。
她把太子改稱『你』,自稱『人家』,還嗔懟他為『呆頭鵝』。
實在是無語,還有些神魂顛倒。
兩人就這麼「打情罵俏」地走進了西書房。
元智氣哼哼地在榻椅上坐下來,尚覺得有些口渴,便把桌案上的半盞茶水,端起來準備喝。
林玉倩眼珠子一轉,竟斜過身來,伸出柔荑按住了他寬厚手背,嬌嗔道:
「哎喲,這茶都冷了你還喝,等一等,讓內侍們換壺熱的茶來。」
元智只好將茶盞放下。
這妖婦的手勁可不小,前晚給他按摩松骨時,就明顯感覺到了。
她是練過武功的。
就說她手臂上的肌肉彈性,不同於元智接觸的宮內女子。
像曹飛燕、曹飛蘭姐妹,侍妾鸞鳳之流,當真是纖細手臂,肉體細膩順滑,明顯缺少彈力。
沒等太子吩咐,內侍已將剛沏好的貢茶,還有點心、葡萄果瓜等,一股腦兒給端了上來。
林玉倩則主動給太子和自己茶碗上,各自倒了熱茶,然後像小女人似的偎依過去,軟綿溫膩的柔荑,重覆在他的手背上,輕輕撫摸,嬌嗔道:
「太子,剛才為什麼見到倩兒,氣哼哼的樣子,我有什麼事做錯了?」
她一直納悶。
從習武台走來,一路上都在想,太子大清早見到她,為什麼生氣。
「算了,都過去了。」
元智大度地哼了一句。
他抽回手,端起茶盞,用嘴吹了吹氣,然後抿上一口。
香氣撲鼻怡人。
難怪茶道說,極品茶剛沏好時,先嗅其香氣,然後再品,心曠神怡。
林玉倩聽罷微微一怔。
現在,她猜測到了。
肯定是皇后在五更天,派人給她傳遞密信之事。
可以想像,京師是太子的天下,暗衛的影子到處都是,她的驛館,包括福寧宮等,都在暗衛的監視之下。
這些信函之所以能安全送達,完全是皇后娘娘的權威使然。
試問,從福寧宮出來的太監,誰敢阻攔,更不敢搜身。
除了當今皇帝,監國太子都沒有這個權力。
所以,元智才惱羞成怒。
「太子,倩兒在東宮無所事事,既然朝廷已計劃出兵,那我想早日返回北疆,這些日子裡坐立不安,挺惦記文成公主她們的。」
事到如今,林玉倩也不想再任何辯解與掩飾,只見她話鋒一轉,大膽提出返回北疆的意思。
「再等等,大司馬他正在京師調兵遣將,大概五日左右即可開跋,孤的意思,讓你隨郭帥大軍前往雁門關,一來是為了你的行程安全,二來是大軍到達雁門,郭帥需要東突厥所需軍隊的策應。」
「實話告訴你吧,郭大元帥準備從雁門關西出,直擊阿史那-札西的後冀,迫使他停止攻擊,回撤。」
「這個作戰計劃,孤已批准,但這需要咄吉的金狼騎,以及東突厥各部落,從東、北兩冀協同反擊,你剛好作為雙方聯絡官,協調溝通。」
元智想過了,還是決定執行原定方案。
就算第三方跟林玉倩取得了聯繫,目前也左右不了這次大軍北征的戰略。
「這太好了,這套進攻方案,也正是我們所希望的,倩兒不知怎麼感謝太子才好?」
林玉倩聽罷,一陣激動,心花怒放。
她雙手緊緊抱著元智的一條胳膊,使勁搖晃著。
「先別高興太早,方案孤是批准了,可戰場形勢瞬息萬變,能否重創札西,把他們趕回漠北,這要看你們雙方協同作戰的效用,而你這個聯絡官就至關重要,咄吉的軍隊,都必須絕對聽從郭大元帥軍令,記住,一切行動聽指揮,步調一致,是制勝之關鍵。」
元智雖說沒有實戰經驗,可理論那是一套又一套,絕對不含糊。
「明白了,太子殿下。」
「還有,請你回去之後告訴文成公主,她姓元,是我的皇族堂姐,我決不會見死不救,希望她今後掌控好突厥局面,共同維護我元氏皇族的基業,千秋萬代。」
元智也不忘撈回點政治成本,特意叮囑一番。
「放心吧太子殿下,文成公主一定能做到。」林玉倩不停地點頭稱是。
「好了,一切塵埃落定,你可以放心回清音閣去了,這幾天若是悶得慌,可以去皇后娘娘那裡,陪她多聊聊,還可以結伴出宮秋遊,你也許很久沒在京都轉悠了吧。」
這時候太子完全釋懷,心情大好。
他想到了皇后曹飛燕,能體諒到她的痛苦,內心十分的同情。
林玉倩聽罷,眼波流轉,膩聲道:「這些都沒問題,不過現在太子,你怎麼又要趕人家走了呢?」
「你在這裡幹嘛,孤還有許多政事要處置…」
可話還沒說完,林玉倩已經湊了過來,一雙柔荑探入太子衣領,幫其解開練武常服,「還穿著這身皮囊幹啥,倩兒幫你褪去。」
「不用你,孤有內侍…」
「他們哪裡有倩兒服侍得舒暢。」林玉倩貼著太子耳根,輕喘道。
她媚眼如絲,吐氣若蘭,修剪圓潤的寸甲,撩得元智脖頸間絲絲髮庠,心臟不由得卜通亂跳,渾身酥麻感驟現。
「倩公主,作戰計劃是早就決定好的,我們之間根本不存在權色交易,你不用…」
元智口乾舌燥,最後一絲心智,已如風中殘燭。
在殘燭徹底熄滅之前,他還想重申太子宣言,維護其可憐的自尊。
「誰跟你搞權色交易啦?倩兒是真心喜歡太子,愛上你了,在京師已沒幾天,我想多陪陪你。」
林玉倩白了他一眼,甜言蜜語脫口而出。
撒謊從不打腹稿的她,此話則多半是發自肺腑。
話都說到這份上,元智也不再廢話,任由其擺布。
在女色面前,尤其是這種訓練有素的妖媚女人,他根本就無力抵抗,完全失去免疫力。
林玉倩先將習武常服褪去,露出單薄內襯。
「倩兒,現在是晌午,不是晚上,會有大臣找孤稟奏要事,你怎敢…」
見她繼續褪衣,他手護著內襯做最後一絲掙扎。
婦人酥腹一揉,磨得他愈發把持不住。
她吃吃嬌笑道:
「天災人禍該來的都已來了,現在,還能有什麼緊急軍情?你是監國太子,要學會放鬆,不能把弦繃太緊,活得太累。」
喔靠,諄諄告誡起本太子來了。
「你真就不怕孤再次暴虐。」元智色厲內荏。
婦人玉指往他胸前戳了戳,嬌聲道:
「那晚你是故意為之,從現在開始,倩兒會讓你情不自禁,對我愛不釋手的迷戀。」
她聲音膩中帶澀,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妖繞,只教聽者心酥神迷。
元智雖有些難堪於眼前的荒唐,但他本是個徒登子,豈能逃過這濃情似火,風情萬千的妖婦之誘?
他已欲焰如焚,心頭迷迷糊糊,像被催眠了似的,不知不覺中,雙手已摟緊她的酥腰。
婦人螓首湊上,朱唇微啟,軟軟地印在太子嘴上。
一陣唇嘴糾纏之後,林玉倩忽地分開,柔荑緊扣太子的手,悄然道:「走吧,到寢室去。」
元智早已釋懷,隨她而去。
西書房裡,沒有硝煙的「戰鬥」如火如荼,不時飄逸出鶯歌燕舞之妙。
內侍總管高進,親自把守西書房大門,擋住了所有要求覲見太子爺的人士。
正午,西書房裡尚未偃旗息鼓。
膳食房屁顛屁顛給太子送來午膳,結果被高進呵斥退回,等候通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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