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
「感覺還可以麼?」
藍光看著眼前一臉稚嫩的滕雲飛,但在這副面孔下,確是另一副光景,一些事情他已經調查過,眼前的少年,殺了人,這幾個月來都在認真的教導這個少年落下的功課,而滕雲飛沒有讓藍光失望,以全h市最優異的成績進入了藍光科技大學,也是歷史最高分。
嗯了一聲。
滕雲飛聲音依然冷漠,入校3個月了,還是無法適應,在這樣的群體社會中,除了宿舍里那個叫猴子的傢伙,時不時會和他聊幾句。
「慢慢來就好了,你這麼多年都沒有和別人交流過,那些不堪的一切已經過去了。」
「為什麼?」
短短的三個字,滕雲飛的眼中又透出了一股涼意,藍光搖著頭笑了笑。
「人存在的意義,每個階段都有不同的解讀,你之所以活著是因為你不想死,好好享受大學生活,談談戀愛,交點朋友,有空多出去走走,你所認知的世界,太過於狹小了。」
假日的某個夜晚,學校附近的酒吧街,仿佛是個光芒吸引的蟲子一般,滕雲飛駐足了,裡面傳出來的歡愉之聲,在吸引著他。
然而此時滕雲飛才發現,即使置身在這樣異常熱鬧的氛圍里,他還是孤獨的,沒有朋友。
「媽的小子你瞪什麼?」
拳頭如同雨點一般落在了身上,一些喝醉了的傢伙,在街上逛游的時候,碰到了,再平常不過事情,對方卻揍了滕雲飛,說他瞪人。
很疼,一股怒意從心底里升起,充滿了殺意的眼神,盯著眼前的人。
殺了你們........
「喂喂算了啦,大家還在裡面等你們,快點進去了,和一個小孩子較勁什麼?」
一個異樣的聲音,一抹長發垂落下來,撲鼻的香氣,一個充滿了笑容的面容,深深的吸引了滕雲飛的目光。
「哎呀你也是藍光的,我是你的學姐,大二的,哎呀好了好了不痛了,待會我好好說說他們。」
一隻手按在了滕雲飛的額頭上,輕柔的摩挲著,一隻手在給他擦著臉上的污泥。
從藥店裡走出來的滕雲飛,手裡拿著不少藥,在一條小巷裡,用錫箔紙打火機,把一粒粒藥物扣了出來,在一陣後,他走入了剛剛的酒吧。
「老闆,我是薛明的侄子,他說讓我來幫忙。」
換上了一件工作服,滕雲飛整理了下頭髮,終於等到了那群打他的傢伙叫酒,他馬上端著已經摻入了藥物的酒過去。
是那個女人,滕雲飛猶豫了,手裡的盤子變得無比沉重,有什麼東西在擾亂著他的內心,被激怒的內心,平靜了下來。
「哈哈,剛剛那小子就是今年藍光的新生代表,原來是個弱渣,稍微修理了他一下。」
一瓶瓶已經打開的酒放了過去,按照順序,那些打了他的傢伙,每一個的臉孔都印入了滕雲飛的腦海中。
「別聽他們說的,他們這群人就這樣。」
被認了出來,滕雲飛在放下酒瓶的時候,陳媛娜起身拍了拍滕雲飛的肩。
「要去哪呢?」
巷子裡,滕雲飛慌了神,給認出來了,酒精混合著他調配出來的藥物,在半小時內,進入身體後會產生化學變化,變成毒藥,只需要10分鐘就可以要了他們的命。
「好了不要難過了,我跟你說呀,有的時候就這樣,你明明什麼錯都沒有,卻要受到別人的傷害,這種時候,忍耐就好,總會有雨過天晴的一天的。」
一雙溫柔的手臂攬住了滕雲飛,身後的女人似乎醉了。
酒吧里慌亂了起來,一個傢伙慌亂的跑出來。
「娜娜不好了那幾個人好像不對勁。」
「我叫陳媛娜,是你的學姐,有空再聊,記住了不要氣了,人呀不要和自己過不去。」
砰
一隻拳頭毫不猶豫的打在了滕雲飛的鼻樑骨上,藍光一隻手掐住了滕雲飛的脖子,把他抵在了牆壁上,眼神仿佛要吃人。
「校長你幹什麼,有什麼話好好說。」
班主任米可在一旁勸解道,鮮血順著滕雲飛的鼻孔流出,他一臉冷漠,眼神依然和一年前那般,透著對生命的漠視。
「五個人,急性腎臟心肺衰竭,化學學得不錯,在物理解剖之前,產生的毒素已經溶解掉,查不出什麼來,滿意了麼?開心了麼?」
壓著滕雲飛脖子的手,越來越緊,他幾乎喘不過氣來,眼神開始變得憤怒,雙手掰住了藍光的手臂,掙扎了起來。
「校長。」
米可微怒的喊了一聲,把藍光的胳膊拉開。
「下次如果想要這麼做的話,至少不要讓我知道.........」
不怒自威的眼神,死死的盯著滕雲飛,充滿了令人窒息的壓迫感,這還是滕雲飛第一次看到藍光這副模樣。
「你確實是個難得的人才,那些渣滓,死了也就死了,但是,學會尊重生命否則你只是一匹孤獨的怪物,下不為例,米可,藥店那邊........」
「腦袋很好的孩子,用的是假的身份證以及別人的學號,幾乎完美的避開了監控。」
藍光沉思了一陣後說道。
「以防萬一,消除一切記錄。」
一個陰天,滕雲飛無心上課,班主任也准了他兩天的假期,但只有這片偌大的校園,這會在上課,什麼人都沒有。
打算獨自一個人到湖邊走走,一個身影,陳媛娜。
「學.......姐。」
「是你?滕雲飛,嘻嘻我給班主任臭罵了一頓,那五個遭天譴的傢伙,死了還要禍害我,哼。」
剛哭過的陳媛娜,眼睛還有些泛紅,滕雲飛不知道怎麼的,坐了下來,一隻手攬住了他的額頭。
「很辛苦吧以前,學姐我也是一樣的,那天看到你我就感覺到,我們都有不堪的過去,不過現在一切不是很好嗎?雲飛。」
宿舍里,滕雲飛靜靜的在看著書,周末所有人都出去玩了。
一隻白皙的手伸了進來,一陣響動,是一盒餅乾。
心裡馬上一股期待,陳媛娜走了進來,拿著一摞資料。
「拜託了雲飛,幫幫我,我腦袋很笨的,老師說讓我查資料做題,還考不過的話我就麻煩了。」
海風迎面拂來,滕雲飛拘謹的站著,旁邊的陳媛娜已經換上了黑色比基尼。
「這是我的小學弟滕雲飛,全校最有希望的天才。」
第一次從學校到海邊那麼遠的地方來,心裡充滿著忐忑和不安的滕雲飛,但只要有學姐在,似乎還不錯。
「雲飛,男人就要像海洋一樣,廣闊無垠,你內心還只是個小孩,放開點不要那麼拘謹。」
第一次感覺到了和別人一起的快樂,之後時常陳媛娜都會帶著滕雲飛一起出去玩,漸漸的從群聚中,滕雲飛學會了說話,學會了幽默,學會了身為一個人該有的姿態。
身邊的朋友越來越多,滕雲飛變得開朗陽光了起來。
已經大二的滕雲飛,成了校內矚目的存在,他漸漸的明白自己喜歡上了學姐,內心裡的這份熾烈。
然而此時出了一件事,在某個晚上,陳媛娜和一個男人外出,這麼大晚上了。
「才這麼點,你也不想別人知道你的過去?識相點,賤貨。」
哭了,第一次滕雲飛見到陳媛娜哭得如此傷心,他問了緣由,但陳媛娜只是一句讓他不要管,什麼也不說。
一天天的消瘦,陳媛娜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又一次,滕雲飛看到了陳媛娜給那男人打了,什麼把柄給抓住了,陳媛娜無法反抗。
殺了你。
一場交通事故,大四的一個學生,駕著剛買到手的新車,結果當晚就出了事故,當場死亡。
「這一次又是為了什麼?」
藍光沒有發怒,只是靜靜的看著滕雲飛。
「為了看到她的笑容。」
站起身的藍光,身上散發著一股威嚴,但並沒有憤怒,一隻手按在了滕雲飛的肩頭。
「很好,這一次像個人了。」
大三,頭一次如此的無力,學姐的話就好像刀子一般,深深的扎入了滕雲飛的心臟,他像一個軟弱的人一樣,哭泣著,無法站起來。
在摯友猴子的不懈努力下,滕雲飛爬了起來,像個男人一樣,爬了起來,雖然和學姐少有交集了,但時不時的兩人,還會打招呼。
「雲飛,學姐明天就畢業了,如果哪一天學姐要是陷入了絕境,你會幫學姐嗎?」
「會的學姐,不管哪一天。」
現在
隆隆聲作響,劇烈的爆炸聲四起,整棟海上美食屋在迅速的垮塌著。
一陣哭喊,陳媛娜捂著腦袋,跪在地上,她不甘心,已經爬到了這裡,好不容易神魔系統改變了她一聲被男人奴役的命運,到現在的一切就如同這崩塌的大樓一般,自己再一次要回到那冰冷刺骨,暗無天日的海面下,她不願意。
「為什麼,為什麼,明明我已經抓住了機會,一次又一次的機會,為........」
樓房在傾斜著,陳媛娜瞪大了眼睛,一隻手伸在了自己的跟前,緊接著一雙強而有力的雙臂抱住了自己,在傾斜的地面上跳了起來,朝著東面的房間奔跑了過去,一股煙味讓陳媛娜清醒了過來。
「誰都有不堪回首的過去,學姐,你曾經說過的,現在的一切不是很好嗎?」
屈辱而不甘的淚水不斷溢出,海風撩動著陳媛娜的長髮,下面什麼也沒有,唯有眼前這張堅毅的面孔。
「已經沒有路了雲飛。」
一粒菸頭落入了猛烈的風中,樓房垮塌的一瞬間,滕雲飛抱著陳媛娜從窗戶處躍了出去,朝著海面。
一陣驚叫聲從陳媛娜的口中發出,她絕望的看著身後垮塌的樓房,淚水在海風中飛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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