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剛帶著劉一等人來到了現場,劉一發現這個位置比前兩處拋屍地點還要偏僻,如果不是有人上山根本無法發現。那麼從這一點可以看出兇手內心相對矛盾,既想引起他人注意,又不想讓人知道他是誰。
劉一觀察一圈,現場除了在屍體下發現了李剛因驚嚇用腳蹬踹過的痕跡外,並沒有其他足跡。屍體並沒有過度腐爛,死亡時間應該沒有超過四十八小時。當地民警將屍體抬回警局做進一步屍檢。許偉和張杰留在現場繼續勘察取證。
劉一,王嵐和秦峰站在當地警局簡陋的停屍間內互相瞅了彼此一眼。王嵐笑著說:「不用我介紹了吧!」
「不用了,王嵐,劉一的事情我聽局長說了一些!」秦峰對劉一笑了笑。劉一感覺秦峰還是很親切的。
「這裡條件有限,咱們只能盡力而為了!」秦峰一邊戴上手套一邊說。
「我想先看看前兩具屍體!」劉一說。
秦峰點了點頭,劉一發現兩具屍體的共同點都是被取走了身體的一部分,器官交易的可能比較小。兇手難道有異食癖?或者戀屍癖?暫時還難以判斷。
「我基本都檢驗過了,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受害人都是被虐待性侵後被兇手殺害的。」秦峰指著屍體說。
劉一認為兇手殺死受害人後,把受害者放在桌子上或是一個木按子上,然後進行器官摘取。
「很有可能!」秦峰之前對劉一的能力半信半疑,今天當面接觸以後,才發現劉一果然名不虛傳。
王嵐開始對第三具屍體進行解剖,「死亡時間在四十八小時以內,致命傷應該在腹部上開膛的這一刀。受害人身上有多出擦傷和淤青,受害人很可能和兇手發生過打鬥,你們再看這個!」王嵐從屍體內同樣拿出一個自封袋。
「裡面應該寫著,我給你新的腿!」劉一說。
王嵐打開自封袋以後,紙條上果真用血寫著這六個字,「兇手到底在幹什麼啊?給你?給誰呢?」
「很明顯,兇手可能在給某人提供新的肢體和內臟,絕對不是交易。」劉一分析道。
「紙條上的『你』究竟是誰呢?」秦峰指著紙條說。
「很可能是兇手已故的妻子或者親人朋友。很有可能是妻子,受害人都是女性,而且都被兇手性侵過,說明兇手在發泄獸慾。」劉一解釋道。
王嵐點了點頭,這時許偉他們回來,「師傅叫你們過去商討案情。」
此時王建國已經在辦公室抽了十幾支煙了,劉一剛一推門,屋裡霧氣繚繞,好像王母娘娘蟠桃會。
「王組,有點勤了!孫姐可讓我看著你呢!」王嵐將王建國手中的煙奪了下來。劉一將他對兇手的初步認知說了一下,馮局拍手叫好,對劉一豎起了大拇指,「這小子腦袋真好,看來破案有望啊!」
劉一心裡知道這七天有多麼的珍貴,會議結束必須趕到前兩起案件的現場。
「兇手應該是當地人,有汽車,摩托車或是農用車這類的交通工具。從拋屍地點看,在這三個點!」劉一用筆在當地地圖上標出了拋屍地點,隨後用紅筆將他們連在一起。
王建國發現圖上被一個紅色的三角形包圍著,「小劉,你的意思是兇手很可能就在這個範圍以內嗎?」
「是的!從現場的地點來看,兇手並不在江北鎮,而是在周圍的村落里。受害人應該這兩天就要結婚了,一會肯定還會有人報案。」劉一心裡有些難受,原本要迎接喜事,結果卻變成了這樣。
劉一話音剛落,忽然從警局外面闖進來七八個人,男女老少都有。其中一個身穿西服,胸戴『新郎』佩花的男子要報案,說自己未婚妻已經二天沒回家了,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新娘竟然丟了。
王建國見他滿臉大汗,神情緊張,趕緊問「你未婚妻長什麼樣?」
通過男子的描述,王建國已經確認就是今早上的那個受害人。認屍對每一個受害人家屬都是一種慘痛的打擊。當新郎和幾位家屬看見屍體時,嚎啕大哭,新郎抱住屍體,淚如泉湧,一邊哭一邊自責沒有陪著她。停屍間立馬被哭聲充斥著,就連王嵐等人也為受害人家屬感到惋惜。
王建國扶起讓新郎冷靜下,希望他能提供一些有利的線索。許偉給新郎倒了一杯水,新郎擦乾眼淚,深吸一口氣,「小甜不應該就這麼離開我!」
新娘名字叫李甜甜,23歲,李家村人,高中畢業後在江北鎮的一家超市當售貨員,長相一般,但是身材很好,人長得又白。被超市老闆王杭的兒子王自強看上了,兩人聊了幾次,意氣相投,隨後確立了關係。
王杭見李甜甜挺文靜的,自己兒子又喜歡,遍同意了這麼親事。王杭在縣裡給兩人買了一套一百多平米的房子。李家更是沒說的,女兒找了個好人家,也都跟著高興。
當地有個規矩,新娘過門前,三天不准與新郎見面。所以王自強也沒在意,正好自己也好好準備準備,好迎娶新娘過門。
只不過他昨天早上給李甜甜打電話的時候,李甜甜沒有接電話,王自強以為李甜甜正忙著準備婚禮呢!後來打電話給李甜甜的父親李保國,他才知道李甜甜前天去看望即將去世的初中班主任。
王自強對李甜甜一向寵愛有加,一想起李甜甜曾經對自己說過,她的高中班主任幫她不少忙,是她的恩人。王自強與李甜甜通過一次電話。李甜甜告訴他放心,明天就回來。所以他就沒多想,畢竟李甜甜的老師去世,她肯定特別傷心。王自強告訴李甜甜,趕在婚禮前安全回來就行。
7月27日下午1點半左右,李甜甜聯繫王自強說自己還沒有上車,山體坍塌,封路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去。當王自強說要接李甜甜的時候,手機卻斷線了。封路誰也沒辦法,通過郭健強證實,這輛長途車是凌晨一點半出發的,因為有好多乘客滯留在客運站,著急回家。王自強還說李甜甜之前用別人的手機給他和馮艷發過信息,時間是凌晨兩點,說很快就能到家。可是王自強那會因為喝多了,早上起來才看見。馮艷和李保國其實去接李甜甜了,大晚上的也沒車,老兩口就趕緊開手扶車往鎮裡趕,可是還是去晚了,折騰一宿,也沒找到李甜甜。
李甜甜的母親馮艷說,自己女兒是因為她的高中班主任因病快不行了,所以她要和同學一起去醫院看老師最後一眼,結果哪成想會這樣。
「我這孩子,就是太重感情。方老師的確沒少照顧我們家孩子,給免費補課,是我們沒錢,供不起這孩子上大學啊!」馮艷說著說著眼淚嘩嘩地往下落。郭健強氣憤地說:「你們應該早點報警!」
「我都說了不讓她去,快結婚的丫頭出去幹什麼?多晦氣!」李保國在馮艷旁邊一直埋怨。
「李甜甜的婚紗是你們準備結婚穿的嗎?」許偉問。
王自強搖搖頭,「我怎麼會給甜甜買這麼便宜的婚紗!」王自強為了讓李甜甜在婚禮當天最美遍托朋友在網上買了一套昂貴的婚紗。
「的確,死者身上的婚紗做工粗糙,應該是在鎮子裡就能買到。」劉一說。
「江北鎮賣婚紗的店不多啊!」馮健強說。
「可以挨家查一下,看看最近有沒有可以人買婚紗!」王建國和旁邊的張杰說了一聲。張杰點了點頭,帶著兩個民警先去調查了。
「警察同志,一定要找到殺害甜甜的兇手,我,我非要殺了他!」王自強跪在地上,聲音被傷痛折磨得斷斷續續,而他的情緒終於在這一刻爆發了。只見王自強拿著門口的掃帚就往警局外沖,好像瘋子一樣。
許偉和劉一趕緊攔住王自強,「你這樣子怎麼為李甜甜找到兇手?」劉一怒斥王自強。
王杭走到王自強面前就是一嘴巴,「要鬧回家鬧去,別給我丟臉,像不像個男人!」
「冷靜,你們現在能做的就是配合警方,冷靜一點!」王建國走到王自強他們面前嚴肅地說。
「馮大娘,你女兒和誰一起去看的老師?什麼時候走的,我要具體時間。」劉一問。
「和曉萍,王曉萍。她們倆一起去的!」馮艷說。
「她們是好朋友?」
「是的,從小玩到大的好朋友!從小學到高中都在一起上的。」劉一點了點,「王哥,找到王曉萍問問,看看能問出什麼線索。」
「曉萍家跟我們一個村子,離我們家比較近,她還是甜甜的伴娘呢!」馮艷說完就要打電話,這時一個身穿白色花裙的女孩走進了警局。
「曉萍,你總算來了,快和警察同事說說怎麼回事!」馮艷一把將王曉萍拉到身邊。
王曉萍精神不濟,兩眼紅腫,看來沒少哭。王曉萍坐在椅子上開始回憶起最後一次見李甜甜是在醫院對面的早餐店。
兩人陪了班主任一晚上,但是依舊沒能挽回她的生命。凌晨班主任離開了他們,兩人當時哭成了淚人。但是王曉萍卻勸她明天就結婚了,千萬要調整好情緒,儘量不要去參加葬禮。
兩人在醫院對面的一家早餐店吃的早餐,王曉萍卻不知道這是她和李甜甜在一起吃的最後一頓飯。兩人吃飯以後,原本要一起做長途車返回,可是途中王曉萍突然接到了她外婆病重的電話,遍又趕往她外婆家去了,而李甜甜乘坐當天中午12點半的長途客車返回江北鎮。
「李甜甜應該是回家的路上遇害的,我剛剛又看了一下地圖。長途客車下午2點半到江北鎮,最快返回家裡的路就是這條靠近大山的路,這裡比較偏僻,即便是白天行人也很少。」劉一指著地圖說。
「是的,這條路不是很好走,平時我都是開車送甜甜的,那條山路走得我每次都生氣。不過甜甜特別喜歡走這裡,說是能讓她想起上學時的感覺。」劉一能感覺到王自強每次提起李甜甜時的悲痛。
「在附近排查一下,看看7月27日有誰走過這條山路。」王建國說。
王建國和馮健強安慰了下受害人家屬以後,王自強等人離開了警局。晚上王建國住在警局,劉一四人被安排在警局附近的旅店住下了。劉一三人住一間,王嵐一人一間。劉一回到房間一直在看整個案件的資料。
劉一感覺如果這個人在範圍內的村子裡,要想處理屍體就要有一個較為隱秘,而且寬敞的空間。從屍體的下刀來看,兇手十分專業,就連王嵐和秦峰都驚嘆,真是高手在農村啊!
「兇手應該在四十歲左右,經常接觸刀具,很可能是屠夫或者生活在鄉下的醫生!不排除家裡有地下室或是地窖。」劉一突然一句話,把正在吃泡麵的許偉嚇了一跳。
「燙燙燙!你嚇死我了!面都到嘴邊了!」許偉抱怨說。
「我感覺劉一說得對,兇手應該在切割方面很在行,而且經常接觸!甚至就是從醫人員!」張杰在一邊一直聽劉一說話來著。
「暫時只是推測,還需要進一步調查!我在畫兇手的行動的路線!」劉一根據幾條上山的路線規劃了兇手有可能走的路線。
「小劉你們都在啊!有新發現!」王建國推門而入急急忙忙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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