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總,你也聽說過清一道長的名字?」
話筒里傳來李四海驚訝的聲音,「清一道長我師父是朋友,這一次,他是來衡山探望他的一個朋友,順道來看望一下我師父,聽說了你在我們清陽觀山門前頓悟了一夜的事情之後,誇讚你是五百年來修道界的天才,說是很想認識你一下呢。」
「你應該知道清一道長在修道界的地位吧,怎麼樣,被這樣的牛人誇讚的感覺很好吧?」
「那是,被道教高人誇讚,我這小心肝噗通噗通直跳呀。」
許一對著話筒呵呵一笑,只不過,他的嘴唇向上一翹,臉上露出一絲冷笑,師父赤松子說起過如今修道界的高人不少,其中有些人道法修為高深,人品亦是極好的,也有些人道法修為高深,但是為人卻是心胸狹隘,人品低劣。
清一道人無疑就是後者。
雖然許一不知道師父跟清一道人有過什麼恩怨,不過,他相信以師父豁達的性格,提到清一道人的名字都表現出有些不耐煩的樣子,這個清一道人的人品肯定不咋的。
許一的腦海里突然閃過一道靈光,這一切的幕後黑手不會是清一道人吧,這個念頭一出現,許一自己都嚇了一跳,怔怔地捏著手機,思維卻宛若脫韁了的野馬一般飛馳而去。
清一道人是道家高人,一身修為深不可測,到了他們這種境界,對於醫卜星相等這些道家基礎知識,肯定都會瞭然於胸,要布下一個小小的風水法陣,對於他們這種人來說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甚至,清一道人都不用自己出手。只要他的弟子隨便出來一個人都能搞定,就連李四海那種粗魯漢子都能會布風水法陣呢,會者不難。難者不會,就是這麼簡單。
或許是自己的思路受到了局限。沒有把方外人也列入嫌疑人之中,事實上,綜合現在已知的情況下來分析,道家高人出手的可能性也很大。
「行了,你就別虛偽了,我也就告訴你一聲,我們清陽觀山門上傳承了一千多年的三個字被你給弄沒了,不過。你也不用內疚,我也在你家祖墳上布了個風水陣,咱們兩人現在誰也不欠誰的了。」
「不瞞你說,我回來看到山門上那三個大字不翼而飛,我這心裡頓時就輕鬆了,許總,說起來還是你占了我們清陽觀的便宜了。」
許一聞言一愣,臉上露出一絲苦笑,「行了,行了。李四海,我不是說過麼,我們之間的恩怨已經一筆勾銷了。你也不用內疚了,至於我占了你們山門的便宜,以後有機會再報答你們吧。」
「許總,這,這,這可是你說的呀,等等我先記下今天的日期時間,省得你以後忘了這一茬。」
「行了,不跟你說了。我這還有事兒呢。」
許一掛了電話,將香菸塞進嘴裡吸了一口。腦海里繼續剛剛的思維,如果真的是道家高人設局的話。要借用勞家的名義就相對容易得多了,只不過這道家高人出手設局,難道僅僅是為了對付自己許家?
許家一向跟道教結善,這一點許一心知肚明,尤其是他自己入道門之後,老爺子對道家更是多了很多好感,這次回來跟老爺子談話,許一就知道老人家在晚年讀了很多道家的書,對老莊學說還是很認同的。
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不會有無緣無故的恨,既然不是跟許家有恩怨,那就只能是有人花大代價請高人出手,而這個高人在動手之餘,卻留下這麼多的破綻來引誘自己調查下去,顯然是打算來個一箭雙鵰。
設局對付了許家之後,就能夠拿到報酬,留下破綻又能實現幕後之人自己的意圖,這幕後人這一手還真的是玩得滑溜呢。
只不過,這道家高人設留下這麼個破綻,難道就為了釣自己這隻小雜魚?
許一將香菸塞進嘴裡吸了一口,腦海里突然閃過一道靈光,倏地從沙發上長身而起,假設這幕後黑手是清一道人的話,那他釣自己上鉤的目的自然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師父赤松子!
「老公,你怎麼了,怎麼臉色一下子變得這麼難看了?」
景旻文坐在沙發上愕然地看著臉色有些發白的許一,迅速站起身來,抓住許一的胳膊,「這是怎麼了,你可別嚇我啊。」
「文文,沒事兒,我沒事兒,你別管我。」
許一搖搖頭,慢慢地做在沙發上,「有件事情我要好好地捋一下,你去午睡吧,下午還要上班呢,讓我一個人安靜地呆一會吧。」
「老公,那你慢慢想,不要著急啊,任何事情都有解決的辦法。」
景旻文柔聲說道,「我先去躺一下,你要是怕我吵著你就去書房裡慢慢地想啊,我媽媽那邊我一會兒給她地電話,我們晚點去衡川也沒事的。」
「文文,你去睡吧,我去書房抽菸。」
許一點點頭,抓起煙盒手機進了書房,必須要好好地把這件事情捋一捋,尤其是剛剛想起來,自己下山的時候,師父正巧從外面雲遊回來,似乎還受了傷,否則的話,以自己的修為不可能跟師父打上那麼長時間。
起身進了書房,許一摸出一顆煙點燃吸了一口,仰面靠在沙發上,腦海里迅速地將下山那一天的情形細細系回憶了一遍,臉色就慢慢地沉了下來。
以師父的功法修為,自己頂多也就是他的六成修為而已,而那天師父明顯也是費了不少力氣,可見他當時受傷不輕,而能夠讓師父受傷的人,這個世界上並不多也就那麼區區幾個人而已。
清一道人並不是其中之一,不過,若是幾個清一道人這樣的高手聯手的話,師父受傷的可能性就非常大了,難怪師父那麼著急讓自己下山呢,他這是擔心自己留在他的身邊看出一絲端倪呢。
思慮及此。許一的心頭頓時就變得焦躁起來,這麼多年來他的道心越發的堅固,這樣的情況還是第一次出現。
事關師父的安危。許一的心裡頓時就緊張起來,什麼賺錢生意。什麼丈母娘,這一刻,許一的心裡就只有師父那消瘦的身影。
不行,必須馬上趕回長白沙去看一眼師父才能放心,許一的心裡頓時做出了決定,將手指頭的香菸掐滅,迅速站起身來。
客廳里,景旻文正躡手躡腳地走進客廳。唯恐聲音動作過大驚擾了許一,她小心翼翼地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抬起頭看了一眼牆壁上的鐘,時間差不多了稍微睡了一下,她的精神好了很多。
倏地,身後傳來輕微地開門聲,景旻文回過頭,就見許一一臉倦容地站在門口,不由得一愣,「老公。你累了就休息一下吧,我中午跟我媽聯繫過了,她讓我們不要忙著回去。她下午約好了去看房子,另外還跟市建委主任段月生約好了晚上見面談收購的問題。」
「看來我那丈母娘還真是個工作狂人啊。」
許一的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文文,我懷疑我師父有危險,我必須以最快的速度趕過去看一看他老人家的狀況,江南這邊的事情都交給你們母女兩人了。」
「老公,放心吧,這裡就交給我媽了,這點小事情她肯定能處理好的。」
景旻文俯身抓起茶几上的手機。「我先去單位交代幾句,然後送你去白沙坐飛機吧。做飛機到長白山那邊最快。」
「文文,那就辛苦你啦。」
許一也不跟景旻文客氣。俯身抓起車鑰匙,有法拉利在手,從高速上一路飛奔的話,應該能在晚上趕到長白山下。
「老公,那我們走吧。」
景旻文快速去洗手間洗了臉,稍微打扮了一下,就拉著許一出了家門。
許一兩人一路飛馳趕到白沙機場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半了,所幸的是恰好趕上了一趟直接飛往長白山所在地的班機。
「文文,辛苦你啦。」
許一跟景旻文擁抱了一下,然後向她擺擺手,疾步沖向了安檢口,馬上就要登機了,他沒有太多的時間來跟她道別,一個輕輕地擁抱就足了,當然,如果景旻文願意跟他來個吻別,他也不會拒絕。
不過,許一知道景旻文看起來熱情奔放,事實上,她的心裡還是很保守的,之前在自己面前做出來的那種豪放的舉動,不過是想勾引自己上她的床而已,從而利用自己幫她們母女脫離景家而已。
現在這個目標達到了,兩人也因此確認了男女朋友的關係,她反而變得保守起來了。
當飛機降落下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下來,許一出了機場航站樓,抬起頭看了一眼四周,夜幕已經降臨了,從市里趕到長白山小鎮至少有一百多公里,而且這一路上的路不太好走,反正就算是現在趕到長白山腳下也不可能連夜上山,倒不如就在市里好好地休息一晚上,養足了精神明天一早再趕回去。
許一在最近的一家酒店裡開了一個房間,洗了個澡之後,準備修煉一下神識,明天見到師父之後,讓他指點一下怎麼修煉神識。
突然,電視屏幕上正播放的一條新聞吸引了他的注意,新聞里說是長白山很罕見地發生了巨大的雪崩,幾個當地的采參人在雪崩中遇難。
許一愕然地看著電視屏幕上的圖片,圖片上的地方正是他以前經常練功的地方,而現在這個季節在長白山發生雪崩的可能性幾乎沒有。
到底是怎麼回事,看著屏幕上的圖片,許一將香菸塞進嘴裡吸了一口,陷入了沉思之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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