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齊昊
羅宇突破至玉清境第七層,打算找田不易辭行,下山去看看。
傳授張小凡道法的任務落到他的頭上,他自然上了心,已經將第三層的功法傳了下去。
這張小凡半年來,進步非常之大,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太極玄清道第二層比第一層玄奧了許多,但是張小凡修煉起來,卻是出乎意料的輕鬆,更加容易,只一個月的時間就已經小成,如今更是離突破不遠了。
之所以如此,究其根源,與他修煉的那套佛門功法有關。這三年來他每日佛道齊修,從不間斷,內氣運行已然頗有火候,有了堅實的基礎,進境自是極快。
只是他自己卻是不相信,認為多半是自己的錯覺罷了。
這一切羅宇都看在眼裡,他可是明白原因的,所以,經常抽時間指點一二,讓張小凡可以儘快突破。
這一日,大竹峰上陽光和煦,羅宇從修煉中醒來,去找田不易,今天,是他打算下山的日子。
守靜堂中,羅宇向坐在上位的田不易與蘇茹行禮:「師父,師娘!」
田不易點了點頭,淡淡的說道:「老七,你將我們都叫過來,有什麼事?」
羅宇看了眾人一眼,說道:「師父,我今天是來辭行的,打算下山!」
「嗯?」田不易眉頭一皺,接著似是想起了什麼,臉上露出欣喜,急忙問道:「你,你已經修至玉清境第四層了?」
在場眾人一聽,盡皆動容,齊齊的將目光看向了羅宇,見他點頭,都高興不已,旁邊的宋大仁走了過來,用力拍著他的肩膀,面上全是笑容。
蘇茹也是眉開眼笑,笑道:「好小子,想不到你倒爭氣,什麼時候的事?」
羅宇微笑著說道:「有一段日子了,而且,我現在可不止玉清境第四層……」
話未說完,眾人正被他這又一重磅消息所震驚時,忽然間外面傳來了一陣破空之聲,兩道白光從西邊疾馳而來,落在門前,一陣光芒閃爍過後,現出兩人,一人長身玉立,瀟灑不群,白衣飄飄,極是俊逸。另一人是個少年,比他矮了些,十五、六歲的樣子。
人群中的張小凡忽然屏住了呼吸,看著那少年,聲音嘶啞:「驚羽!」
那少年身子一震,立刻看了過來,雙眼圓睜,張大了口,似是想說什麼,可是到了最終,千言萬語終究只化成了兩個字:「小凡!」
兩人目光相接,感慨萬千,點了點頭。數年不見,大家都已經長大了。
「龍首峰蒼松真人座下弟子齊昊、林驚羽,拜見田師叔、蘇師叔。」那名叫齊昊的俊逸青年,拉著旁邊的林驚羽,走了進來,行禮道。
田不易的目光在齊昊身上轉了轉,又瞄了瞄林驚羽,臉色沉了下來。齊昊是不用說了,在青雲門年輕一代中他早已負盛名,倒是年紀輕輕的林驚羽,從剛才他已可以御劍而來便知,至少已修到了太極玄清道的第四層以上,以他入門不過三年半時間,這份資質當真驚人。
想到這裡,田不易下意識地看向站在一邊的羅宇,心裡稍稍有了些安慰。對著齊昊冷冷道:「你師父讓你們來做什麼?」
齊昊拱手道:「稟田師叔,家師蒼松真人受掌門道玄真人所託,著手打理七脈會武大試諸般事宜,認為『七脈會武』大試本意在於發現各脈弟子中可造之材,加以栽培。而青雲門時至今日,門下弟子已近千人,其中年輕一代新進弟子尤多,其中不乏許多天賦出眾的人物。所以家師提議,此次會武大試七脈各出弟子九人,其中長門人數最多,再多出一人,成六十四人數,在此基礎上一如既往,抽籤對決,共行六輪,決出勝者。」
田不易與蘇茹對望一眼,面色更是難看。他大竹峰一脈弟子人數少資質差,乍看似乎占了便宜,但實際上卻是人數人才最多的長門通天峰和蒼松的龍首峰大大有利。
只是此事既然由掌門與蒼松商議過了,便是成了定局,爭也無益,當下田不易冷冷道:「如此甚好,我沒什麼意見。」
齊昊一笑,接著說道:「這樣就最好了。另外臨行前家師曾吩咐一事,那就是我這位林師弟與田師叔座下張師弟是老友舊識,還盼田師叔讓他們二人敘敘舊。」
田不易心中有氣,手一揮,不耐煩地道:「准了,准了。」
林驚羽老早就等的不耐煩了,只是礙著他是前輩長老,不敢發作,這時聽得他准了,頭一轉就向張小凡走去,張小凡心中激動,也走了出來,二人到外面敘舊去了。
大堂之上,此時便只剩下齊昊一個客人。他一身白衣,瀟灑出眾,常年行走天下,見多識廣,加上口齒伶俐,妙語如珠,很快就與眾弟子打成一片。
上一屆會武大試,宋大仁就是敗在了他的手上,但此時仍對他有了親近之心,不得不說他交際能力絕對的一流。
田靈兒站在母親身旁,悄悄問道:「娘,怎麼大師兄以前是敗在他手裡的嗎,那他豈不是很厲害?」
蘇茹壓低聲音,說道:「是啊,他可是上次大試的榜眼,你大師兄遇上他,幾個回合邊敗了。若不是長門中出了那個蕭逸才,保不定就是他奪了狀元了。」
羅宇站在離她們比較近的位置,二人的談話都落在了他的耳中。他可是知道,就是這次開始,這齊昊就將田靈兒給勾走了。俗話說,肥水不流外人田,看了看張小凡離開的方向,羅宇眼珠一轉,湊過來低聲道:「上一次大試就是榜眼?那是六十年前的事了,這麼算下來,他不是有一百多歲了?這要是在俗塵中,都是當太爺爺的人了!」
田靈兒看著英俊不凡的齊昊,腦海中卻是出現了一個白髮蒼蒼,滿臉皺眉,顫顫巍巍的身影,立時打了一個冷顫,對羅宇嗔道:「七師兄,你真壞!」
一邊的蘇茹也是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說道:「咱們修道之人年齡遠較紅塵俗世之人來的長,一百多歲也不算大!」
旁邊一陣笑聲傳來,齊昊不知說了什麼笑話,宋大仁等都是大笑,隨後齊昊目光無意中落到田靈兒身上,隨即又看到纏在她腰間的那條「琥珀朱綾」,目光一亮,微笑道:「這位姑娘莫不就是鼎鼎大名的田靈兒田師妹?」
田靈兒正與羅宇說笑,聽他提到自己,揚眉道:「你怎麼會知道我的?」
齊昊微微一笑,如沐春風,說道:「田師妹年方十六,不但貌美如花,而且在太極玄清道上的造詣也已然非同小可,這是本門皆知的事情,我是仰慕已久了。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田靈兒見他英俊高大,又聽他口中讚揚自己美貌,臉上一紅,隨即又想起羅宇剛才說的話,頓時渾身一冷,說道:「你又不曾見我動手,怎知道我名不虛傳了?作為師兄,就會亂說,也不害臊!」
齊昊面色一滯,微一沉吟,伸手從懷裡取出一個小錦盒,遞了過來,笑道:「是師兄失言了!田師妹,這小盒中的『清涼珠』乃是數年前我隨家師蒼松真人行俠,剿滅一派魔教兇徒偶然所得,雖然並不是什麼奇珍異寶,但帶在身上倒也能祛暑降熱,另外據說對女子養顏護膚也有些好處。今天就送予師妹,權當我賠罪了。」
田靈兒還沒說話,蘇茹已經說道:「齊師侄,這清涼珠也算是一件寶物,靈兒受不起,你還是快快收起來吧!」
齊昊微笑道:「蘇師叔有所不知,這清涼珠與我並無大用,有如雞肋一般。但田師妹青春美貌,正好合用,也算是我的一點小小心意,還望田師妹不要嫌棄。」
田靈兒少女心性,聽到齊昊一直誇她,心中對其也開始重新審視。
這時,忽然間堂外傳來一聲大喊:「哎呀!」
聲音未落,只見一個人影從堂外摔了進來,撲通一聲摔在地上,余勢未歇,居然還向後滾了幾下,灰頭土臉,狼狽之極。眾人細看,不是張小凡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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