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那些官宦世家豪門相比,杜家在蒼悟僅排未流,若說小有名氣,那是因杜白衣杜大小姐。
女人拋頭露出經商,已經夠出名的了,杜大小姐掌管的幾間店鋪,經營得不錯,在蒼悟商界,算小有名氣。
人不僅能幹,而且又長得羞花閉月,是蒼悟城裡有數的大美人兒,目前仍閨中待嫁,這世家豪門的公子哥就好比無數綠頭大蒼蠅猛盯著那一滴香噴噴的蜂蜜,這上門提親的多如過江之鯽,把門檻兒都踩破了。
杜老爺子倒是中意好幾家的公子哥,不過杜大小姐卻看不上,把她逼急了,威脅要束髮出家,杜老爺子也無奈。
好吧,讓你選,但必須門當戶對,這是杜老爺子唯一的條件。
大戶人家談婚論嫁,本來講究的就是門當戶對,這是面子問題。
爹不再逼嫁,杜白衣鬆了一口氣,這蒼悟城裡的有錢有地位的帥哥多的是,不過不是花花公子就是太過浮誇,沒人能打動她的芳心,只好拖一天算一天啦。
今天,她帶何小羽到店鋪作坊里轉悠,大半有觀察之意。
府里的那個小管事一職,可有可無,她是為安撫何小羽,讓他安心留下來。
小管事之職,一般人都能勝任,她擔心埋沒何小羽的才能,可除了點撥瑄姐的琴技之外,新來乍到的何小羽並沒有表現出什麼過人的才能讓人信服。
確切的說,她對何小羽還不了解,僅能說是印象深刻而已。
語出驚人點撥瑄姐姐的琴藝,讓人震驚嘆服的同時,又表露出一副讓人厭惡的豬哥樣,而且還要挾瑄姐,獅子大張口,把予人的那點好印象全抵消了。
幸好他沒有提出邪惡的非份要求要挾瑄姐,否則必死無疑。
貪財,本是人之本性,更何況是一個身無分文,淪落為賣身作奴的人?
對於何小羽,她心中的印象可說是不算壞,也不算好,僅僅是深刻而已。
至於性格,有些浮誇、貪財,也可能還有些好色,其他的,有待觀察。
之所以留住何小羽,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那是為了瑄姐姐好。
當時瑄姐姐雖沒說出口,但俏面上的表情,已說明了有招聘何小羽入府幹活之意。
瑄姐姐人太清純,萬一何小羽是個大惡人,那豈不是引狼入室?
總之,她要觀察顏考驗何小羽,一旦確定他是個大壞蛋,立刻送官!
可憐的何小羽,還以為杜大小姐對他另眼相看,正做著抱擁美人的春夢呢。
杜大小姐掌管的幾間店鋪無非是專做女人生意服裝、飾品,生意上算不上紅紅火火,不過以質量與信譽贏得了一些顧客的信賴。
嗯,這算得上是杜字號的品牌吧。
這年頭的服裝都一個古板的模樣,靠的是質量、信譽與低價罷。倒是那些小飾品,五花八門,琳琅滿目,讓何小羽看得眼花繚亂,不得不嘆服古人的智慧與手藝。
正把玩一個小飾品,突聽到店外傳來吵嚷聲,他跟著杜大小姐出來一看,原來是七八個小混混要收保護費。
靠,黑社會的?光天化日下公然收保護費,這也太囂張了吧?
就憑這幾個小混混也敢來收保護費?杜家的那些家丁打手看門護院都比他們人多。
杜白衣扳著俏面,「月初不是剛給的嗎?」
何小羽聽得腦子嗡的一陣轟鳴,還真給了?
一個為首的小混混嘿嘿怪笑道:「大小姐,你給的是白熊幫,如今這地盤歸我們七龍幫了,哈。」
何小羽一點都想不通為何杜大小姐如此懼怕這些小混混?
管你什麼狗熊幫七蟲幫,老子就是咽不下這口惡氣!
他奔進作坊里,對著一個工人吩咐,「去把阿保他們叫來,帶上傢伙!」
那工人似乎有點反應不過來,給何小羽一瞪眼,急忙從後門跑回杜府。
店鋪距離杜府並不算遠,挺多七八分鐘的路。
何小羽出來,正好聽到杜白衣皺著柳眉,不滿道:「你們隔三差五的換個幫,每個月要交納好幾次保護費,還讓不讓人把生意做下去?」
為首的小混混把胸膛拍得嘭嘭作響,「大小姐放心,這北街一帶,咱七龍幫說了算!」
囂張得讓何小羽極度不爽。
杜白衣以冷哼表示她心中的不滿,不過仍是讓人去拿銀子。
「慢!」
早已極度不爽的何小羽冷聲道:「你們,憑什麼收保護費?」
「哈哈哈……」
為首的小混混一陣狂笑,晃著拳頭,「就憑這個!」
另一個小混混盯著何小羽,冷聲道:「小子,新來的吧?」
何小羽懶得理會他,也不理會對他連使眼色的杜大小姐,對著為首的混混輕笑道:「這麼說,你的拳頭很硬囉?」
明顯諷刺的口吻,讓那六七個小混混惱了,為首的陰森道:「小子,不服?」
何小羽哈哈一笑,指著趕到的阿保等人,「打贏了他們,我就服了。」
這些小混混都是欺軟怕硬,看到個頭不亞於張虎的阿保,還有阿保身後的六個,都持著木棒,兇狠的瞪著他們,無不面色大變。
「大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事情鬧到這地步,杜白衣也沒想到,瞪了何小羽一眼,正想解釋,何小羽已大笑一聲,「兄弟們,我們的口號是什麼?」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打到他老母都認不出來!」
阿保等人高吼一聲,掄起木棒便捧人,乒桌球乓的把六七個小混混打得狼狽奔逃。
「哎,你……你可把我害苦了……」
俏面滿是不安神情的杜白衣狠瞪著何小羽直跺腳。
何小羽聳聳肩,「大小姐,這些流氓混混就是欺軟怕硬,你越怕他,他就越欺負你,只有把他打怕了,他才不敢欺負你。」
杜白衣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何大公子,你以為我不知?」
何小羽聳肩攤手——你明白就好。
杜白衣瞪了他一眼,「你可聽說過寧惹神仙不惹小鬼這句話?」
「你以為我願交啊?這還不是為了息事寧人減少不必要的麻煩?」
何小羽再度聳肩,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心中卻極不爽,打跑了那些流氓小混混,免了保護費,沒有表揚也就罷了,還被責怪處罰,換誰心裡頭都不爽。
夜深人靜,被罰守夜的何小羽沒精打彩的靠坐作坊的地板上,與阿保喝著悶酒。
經過此事,杜大小姐在他心中的形象已是大打折扣,半年,硬著頭皮撐吧。
一陣乒桌球乓的震響突然傳出,把兩人驚得直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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