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那個人的瞬間,刑天樂就感覺天地豁然明亮起來,積壓在心頭的陰霾也在這一刻消散殆盡,整個人隨之輕鬆起來。
二哥邢天明離開之後,他被冊封為七寶親王,與太子比肩而立,地位尊貴至極,可是,他卻深知這一切的尊貴榮耀全部來自於他的二哥邢天明。
皇宮就是一場生死擂台,就像是飛鷹巢穴當中即將展翅飛翔的小鷹,只有最強大的,最殘忍的,殺掉了其他小鷹的一隻極其強壯者,才能夠搏擊長空成為新的空中領主。
在這場皇宮奪嫡爭寵的鬥爭當中,刑天樂簡直寸步難行被太子逼迫的退縮在了角落當中,永難翻身。
被逼無奈之下,他才會想到去彩雲帝國奪取歸元寶丹的丹方,他認為只有得到了歸元寶丹的丹方,才能夠讓父皇高看他一眼,也可以憑藉著天大的功勳強壓太子一頭,可是,雖然擅自調動了一萬套金鐘鐵甲,更是出動了金鐘門長老級別高手,可他卻還是失敗了。、
這次回來,若不是父皇袒護,恐怕他就要落身牢籠當中,成為階下囚了。
心灰意冷,仿若有一片陰霾籠罩在天地之間,將他的身體完全的遮擋,讓人無法散發出王子應有的威嚴,甚至都無法呼吸。
就在這個時候,天明回歸,與太子刑天棟不同的是,二皇子邢天明乃是自己的親哥哥,而且他們二人從小便生活在一起,感情甚好。
小時候,每當刑天樂被其他皇子欺負的時候,邢天明都會出手相助,那強壯的身軀和極其有力的大手,一直都是刑天樂最為堅實的依靠,以前是現在也是。
坐在正殿當中的邢天明,看起來有些蒼老之態,不過,在這蒼老之態當中確實有一股很是強大的氣場,這股氣場竟然與其父邢痛有著七分相似。
他的目光很是堅定,在看向每一個人的時候都有一種和藹可親,卻是並不失其威嚴,似乎他本身便是威嚴的象徵。
若是明眼人看去,定然會發現在這股威嚴當中存在著一絲真氣波動,而那真氣波動則是恍若無盡凶煞戰場一般,所以在這威嚴當中更是擁有一股絕殺之氣,讓人不由自主的在他的面前垂首聽命。
聽了刑天樂的訴說之後,邢天明微微沉吟,繼而道:「父皇高瞻遠矚並非我等能夠看透,不過,這次的意圖卻很是明顯。」
「哦?」刑天樂有些不明所以,抬頭看向邢天明。
邢天明微微搖頭,目光之中顯出一絲苦澀而又沮喪的味道,道:「父皇恐怕要歸天了。」
「什麼?」猛然聽到這一消息,刑天樂有些無法接受,急切的站起身來,一臉的不可思議。
「父皇讓你與刑天棟一同領兵前往,這意圖已很是明顯,顯然便是要讓你們在戰場上相爭,誰能夠勝利歸來,皇位恐怕就會落入誰的手中。」一語到此,邢天明的面色略微哀傷道:「到了那個時候,恐怕父皇已經………」
下面的話他沒有說出來,卻是已經暗示了什麼一樣,刑天樂當然明白過來。
「父皇乃是冥功九重高手,怎麼會突然就要歸天?」
「冥功九重雖然厲害,可在凜冽非凡的同時,也在傷及自身。當年父皇八重天的時候,內臟已然損傷,若不是及時突破了九重天的話,恐怕也支撐不到現在。」
邢天明說著話再次搖頭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父皇為大寒冥國操勞一生,壽終正寢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只是我大寒冥國萬年基業卻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落入那刑天棟的手中。」
說完之後,邢天明一把抓住刑天樂的手道:「兄弟,需要先到南地打探消息,你即可跟著刑天棟前去攻伐南地,時機成熟之後我會傳遞消息給你,到那時候我們兄弟聯手,不僅要滅殺了刑天棟,更是要將整個南地搶奪到手。」
看著邢天明那目光灼灼的眼神,刑天樂就感覺到無比的踏實起來,繼而微微拱手道:「盡憑二哥吩咐。」
邢天明微微點頭,轉身走出正殿,此刻,艷陽高懸恍若一隻巨大的火球,在一片熱浪當中他那一聲灰衣瀟灑而行,轉眼之間便消失在了院落當中。
在邢天明離開的第二天,大寒冥國三百萬大軍在刑天棟與刑天樂兄弟二人的率領之下,遠赴彩雲國南地。
萬人歸元戰團覆滅之後,彩雲國已經陷入到了有兵無將的恐怖境地當中,這種情況是最為混亂的,混亂到了極點甚至引起了兵變,司徒雲雷不得不將大批羽林衛派出去進行鎮壓。
在羽林衛殘酷的殺戮之下,整個彩雲帝國陷入白色恐懼當中,這種恐懼讓很多士兵潰逃,導致彩雲帝國的很多城池都無人把守,成為軍事力量空白區域。
卻在此刻,大寒冥國三百萬大軍殺到,這一來便直接使得彩雲帝國有了滅國的危險。
彩雲帝國南地整個的這一片數千萬公里的土地上掀起一片腥風血雨,大寒冥國戰士如入無人之境,他們的屠刀因為殺戮而斷裂捲曲,整個南地血流成河屍積如山。
屍體腐爛和焚燒的味道在數公里之外便能聞到,而那屍體和成河的血流則是更加觸目驚心,當何小羽等人出了卑斯山脈之後,頓時被眼前那殘忍的一幕震驚到。
南地現在還是艷陽高照的夏季,在落日的餘暉當中,掛在樹上的屍體隨風擺動,給人一種詭異而恐怖的感覺。
隨著夜幕降臨,四周村落的火光越發明亮起來,那些樹和屍體被亮光打到,然後形成黑色的陰影。
在那黑色的陰影中,一個騎兵飛速而來,何小羽猛的拔出龍牙刀,目光緊緊盯著前方。
那騎兵越來越近,片刻之後沖了過來,只是,他似乎看到了何小羽等人,馬匹受了驚嚇,隨著戰馬長嘶抬起前蹄,那個人從馬上栽落下來,此刻,何小羽才看清騎馬那人。
那人穿著一身彩雲帝國鎧甲,鎧甲之上是崔家雙魚標誌,他從馬上栽落下來顯然是受了極重的傷,渾身上下那數十道傷口在此刻崩裂開去,血印出來將鎧甲染紅。
「老伯。」何小羽走上前去將老人扶起,之後小心的拿起水壺餵水,那老頭咳嗽了幾聲清醒過來,微微睜開雙眼看著何小羽。
「二爺在黑石崖阻擊敵軍,已經被包圍了,現在糧草已經沒了,我們死了很多人,何壯士,你去救救二爺,為崔家保住這一條血脈吧!」此人正是當日在營寨門前痛斥崔兵的那名老將,他在說完這句話之後直接噴出一口血,然後緩緩的倒在了何小羽的懷抱當中。
「黑石崖崔氏家將。」何小羽目光炯炯看向前方,在前方數十公里之外便是百里峽谷。
當時崔兵被自己逼迫的去了黑石崖,為老爹崔國令守孝卻不想遇到了大寒冥國襲擊。
此人雖然叛逆,卻帶著一腔熱血,在敵軍入侵的那一刻,很自然的拿起利劍發起抗爭。
這一場大戰天昏地暗日月無光,那一柄門扇般巨大寬劍橫掃一切,使得黑石崖下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而這黑石崖的地位位置何等重要,只有通過百里峽谷跨越黑石崖才能夠進入南地許多重要大城當中,同時也是整個南地外圍通向南地中央的通道。
通過這條通道便可以進入到彩雲國中央政權中心,進而跨越整個南地向中央出兵,所以,大寒冥國絕對不會放棄這條通道。
儘管南地其他地方已經被占領,但是黑石崖不失,大寒冥國就無法統治整個南地,更加無法直接殺入南地中央位置,奪取彩雲帝國中央政權。
刑天棟與刑天樂二人面色很是難看,這一場大戰已經持續了數天的時間,一批有一批的士兵衝上去倒下來,他們鮮血染紅了那漆黑的石頭。
因為特殊的地理位置環境,黑石崖下的通道並不寬,大寒冥國雖然擁有數百萬精兵,但是並不能全部發揮力量,這樣的話,在這狹小的通道之處,崔氏家將便形成了一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局面。
站立在狹小谷底中央,腳下被無數屍體沉澱,此刻崔兵的形象恍若一尊無上的戰神,在不斷的激戰當中,他的劍法又有精進,敵人的衝鋒只在那門扇巨劍的一個橫掃之間便覆滅,很多士兵的身體直接被劈成兩半斷裂開去。
而此刻,站立在一座山峰之上的何小羽,目光如同閃電一般閃爍著兩道精芒,他冷冷的注視在下方的戰場。
數百萬的大寒冥國士兵如同潮水一般,一波又一波的沖向峽谷中段黑石崖下,卻是在那個地方擁有一塊巨大無比的可以抵禦一切的利劍,崔兵的劍再次揮動,數十人頓時被劈斬成為兩半。
他身後的戰士,尤其是那些跟隨他走南闖北,身上穿著獸皮戰甲的崔家家將,無疑已經成為此戰的中流砥柱,他們緊緊的圍繞在崔兵的身周,保護他的後背與身側,讓那些想要偷襲的大寒冥國士兵無機可乘。
戰鬥是壓倒性的,在崔兵的巨劍之下,大寒冥國士兵根本討不到一絲的便宜,可是,就算擁有通天之力,他們也只是一般的人而已,此刻的崔兵汗流浹背,真氣內力已經稀薄的很,他的巨劍每次揮舞都會付出很大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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