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空大師殺心暴現,高喧一聲佛號,催發全身功力,拼命的給何小羽灌送。
雲空大師內功本來就深不可測,可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吸個精光,而且,對方的真氣吸多了,也令人很難受。
就好比你吃一碗飯已經飽了,再硬塞下五六碗,肚皮撐得要爆了,肯定很難受。
何小羽確實感很難受,全身經脈被真氣充滯得暴脹欲爆,不過也只有硬著頭皮在撐。
一旦鬆手,死的人必定是他!
突然感覺雲空大師的真氣如排山倒海一般狂涌而來,他不禁面色大變。
這一招,年前在塔樓上碰到的那個胖子就經曾對他施用過,拼的是同歸於盡。
雲空大師的內功修為比那個胖和尚高深多了,也更可怕,何小羽大感吃不消,臉色不變才怪。
排山倒海的真氣暴涌而來,一波緊接一波,隨時可能把他全身的經脈充滯膨脹到極限而爆裂,何小羽大感吃不消之際,突覺雲空大師身體一震,強大得令他幾欲崩爆的壓力驟然間消失。
刺眼寒芒倏閃,半截劍刃自雲空大師的胸膛一閃即逝,一股血箭標射而出,濺了何小羽一身。
冷厲寒芒再閃,雲空大師那串纏在軟鞭上的佛珠斷開,暗紅色的佛珠與屍體一同墜落萬丈深淵。
游江把何小羽拉上懸崖石壁,一屁股軟倒在地上,呼哧呼哧直喘粗氣,全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濕了,手腳還在發抖,軟綿綿的沒有一絲力氣。
他等若是跟一個高手比拼內力,耗盡了全身的功內,不慘才怪。
莫言也比他好不了多少,玉頰慘白無血,香汗淋漓,衣服緊貼著皮膚,盡顯絕美曲線身段。
聖門肯定會派人降繩下來查看,四人扶著懸崖石壁,小心翼翼的往左攀爬,這條簡易的逃生險道,早在一天前就觀察並準備好。
等他們脫困的時候,天色已暗,接應的近衛把四人扶上戰馬,在幽暗的山林里穿行,上了平坦的大道,借著月光疾奔,回到皇都城外的一座小村莊,總算讓人鬆了口氣。
那是玄武堂的一處秘密據點,挖有幾條應急的逃生暗道,既便是百萬大軍重重包……
圍,也能從容逃脫。
舒舒服服的泡過溫水澡,何小羽忙著打坐行功,以消化融合吸取的功力,化為已用。
游江也忙著打坐行功,以恢復損耗的真氣,莫言也是如此,只有被制了經脈的魔後懶洋洋的坐在椅子,漫不經心的用餐,顯得心事重重。
她的經脈是被青夙影親手封的,制穴手法怪異,莫言、游江都束手無策。
等到三人行功完畢,天已大亮,四人乘坐馬車,大搖大擺的進城。
回來的一路上,可看到不少聖門弟子不時飛騎而過,四人都緊閉著嘴巴,誰也沒有開口說話,氣氛很沉悶。
回到府里,游江下車時,看到魔後的目光投注到自已身上,他看了何小羽與莫言一眼,對著魔後抱拳躬身,淡聲道:「屬下一直銘記魔後知遇之恩,只是世事難料,往事已時過境遷。」
他說完話,對著何小羽、莫言行過禮,大步離去。
這是他對魔後的善意勸告,只希望她能夠明白自已的苦心。
魔後神色沉靜如水,讓人看不出她心中在想些什麼。
何小羽搔頭,望向莫言。
莫言秀目翻白——那是你的事,別看我。
汗,你不是同意救人的嘛……
何小羽拼命搔頭,卻不知如何開口,女人,有時候真的讓人難以捉摸……
正遲疑中,手下來報:宮裡頭有小太監來了。
魔後對著何小羽微笑道:「妾身困了,且先進去休息。」
莫言看了一眼身邊的侍女,示意她進去服侍。
小太監宣讀完皇上的聖旨,懷揣著何小羽硬塞給的幾錠紋銀,笑眯眯的走了。
玉妃娘娘省親,明白便要起程,皇上派五百禁衛軍與鸞衛營隨行護守,何小羽身為鸞衛營校尉,自然要帶隊跟去。
這麼巧?
何小羽與莫言不禁面面相覷,他們正為如何安置魔後而頭痛呢。
目前,聖門大批高手正在緝捕百變星君與魔後,這時候逼魔後走,等於是置她於死地。
人是他們用武學至寶《散元仙功》交換,冒著生命危險救出來的,自然不會讓她再涉險,只是如何安置,這是個很頭痛的問題。
正想叫人把徐三少叫來,,讓他幫出個主意,魔後自內堂裊裊娜娜出來,低垂著頭,一副羞羞答答的表情,就好似剛過門的新媳婦,頗有一番動人的韻味。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相公去哪,妾身自然去哪。」
何小羽一呆,不禁望向莫言,後者翻白了眼睛。
不過既然她這麼說,帶去也好,至少比留在家裡頭讓人安心一些。
按游江所說,魔後非常能幹,極有魄力,深受邪宗弟子的敬慕,還是讓她遠離皇都的好,安全為上。
既然莫言也同意,何小羽等人就收拾東西準備,同時派近衛通知在軍營里操練的典敬,讓他通知女兵們做好上路的準備。
第二天起程的時候,相當於被軟禁的阿峰才得到通知,匆匆收拾,換上近衛的服飾戰甲。
見到同樣一身近衛裝扮的魔後,她喜極而泣,魔後臉上也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
玉妃娘娘省親的隊伍很龐大,光是玉妃的衣物就裝了好幾大車,隨行服侍的宮女小太監坐了幾車,還有各種禮物特產等,裝了滿滿的十數車,簡直就象大搬家。
此次護送玉妃娘娘回去省親,禁衛軍統領羅中保為正,何小羽為副,二百禁衛軍在前邊開路,三百居中護衛,何小羽率鸞衛營殿後,大隊人馬浩浩蕩蕩起程。
康王爺、二皇子、靖王爺等都來送行,兩方陣營劃分得很明顯,斐若瑄、孝珠郡主含情脈脈的目送心上人遠去。
送出十里,隨行的北公公及一眾羽林衛停在路邊,等到殿後的何小羽走來時,北公公催馬上前,對著他低聲說到:「小心玉妃!」
何小羽微微一怔,疑惑的看著他,一時不明白他的意思。
北公公壓低聲音,「玉妃不簡單,在宮中十幾年,竟無人知道她會武功,給雜家盯緊點!」
尚武年代,會一些花拳秀腿的大有人在,宮中有不少妃子都會武功,而且修為不錯,就算行事再低調,服侍的宮女小太監都知道。
玉妃則是刻意隱瞞了十幾年沒人知道,也許,她存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東平,也可以說無戰事,威遠大將軍許威率大軍逼近東平城下,逼得倭寇的五十萬大軍不得不放棄眼看就要到手的東平城,後撤五十里。
兩軍對峙,偶有小打小鬧,互有死傷,暫時沒有大戰開打的跡象。
不過,暴風雨來臨之前,總是很平靜的。
東平往左,就是益洲,五六天的行程便到滄月城,滄月太守蘇程,就是玉妃娘娘的生身之父。
東平戰亂之際,玉妃娘娘挑這時候省親,是有些不便,不過東平有許威大將軍坐鎮,應該不用多久便能把倭寇趕回海島。
省親的隊伍浩浩蕩蕩,沿途都有各洲府派兵護送,剪徑搶劫的小股盜賊都聞風而逃,一路相安無事。
這一路上,都能看到因躲避戰亂拖兒帶女興家遷移的人,讓何小羽差點沒噴血的是逃難的人群中,竟有人宣揚蠻荒湛水是世外桃源。
他這時候才明白徐三少的意思,敢情是乘著戰亂之際拉人口吶,不過也不失為一個上佳的辦法。
戰亂越多,波及的地方越大,舉家遷移,逃避戰火的人越多,湛水拉到的人口就越多,不過這麼明目張胆的,不怕引起朝廷注意?
低調,一定要低調行事!
白天趕路,晚上宿營,魔後僅是主動與何小羽說了幾句話,大半時間和阿峰呆在一塊,見到莫言與安落舞,她極客氣含笑點頭,顯得小心翼翼。
莫言與何小羽商議了一番,覺得到了滄月後,把事兒跟魔後挑明了,給她一筆錢,識相的有多遠走多遠,不識相的,喀嚓了。
反正對游江,已經足夠交待,要怪只能怪魔後不識相!
將近一個月的時間,隊伍終於抵達滄月,太守蘇程親自在城外十里迎接。
太守府內大擺宴席,何小羽、典敬、李宛等一些軍官,還有禁衛軍的所有軍官,都被蘇程太守硬拉到府上,不醉不歸。
只不過大伙兒長途行軍,勞累得很,略略吃了一點,便各自回營房休息。
禁衛軍全是爺們,有諸多不便,只能在外圍守衛,隨身護衛玉妃娘娘的事,全落在了鸞衛營女兵身上。
有典敬、李宛負責調度安排,何小羽樂得輕鬆,本想上街逛逛,看看一下這裡的風土人情,不過有一個魔後跟著,實在不方便。
來到滄月的第三天,用過早餐,何小羽正打算把事情跟魔後挑明,蘇程在府中設宴,拉他過去喝酒。
雖然對應酬很頭痛,不過盛情難卻啊。
到了太守府門外,何小羽這才發覺,不止是他與典敬,還有禁衛軍的統領羅中保及一些軍官都被硬拉來了。
這位蘇程太守可真是很好客吶。
太守大人親自在府門外迎接,陪伴在他身邊的還有幾個軍官,皆是太守大人的親信心腹。
邁步進府門的時候,何小羽感覺衣服後擺被人扯了一下,轉頭一看,是魔後,正對他使眼色。
看了莫言一眼,後者正瞪著他,頗有警告他不要胡來之意。
魔後的表情挺嚴肅,何小羽腳下一緩,變成與魔後並行。
「太守左邊那人是冥宗的護法長老翼飛!」
魔後的聲音很低,低得只有何小羽與莫言聽得到。
對於魔門的事,何小羽知道得不多,所以沒什麼反應。
他只知魔門四分五裂,分為魔、冥、鬼、邪四宗,各混各的,如果沒有厲害的利益衝突,一般不會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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