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地孤鷹 第0076章 人體試驗的威脅

    在譚智文對許蓉的秘密地下組織開始生疑的時候，化名為杭三哥的日本特工井上少佐也沒閒著。

    通過跟蹤譚智文，井上少佐摸清了他的落腳點，從而把懷疑的目光盯上了老李。雖然他一時吃不准老李的真正身份，但井上少佐憑直覺就能斷定，這個神秘的老李，必是抗日分子，弄不好還是日本特務機關一直苦心追查的地下黨。

    對老李的秘密監控，並沒有讓井上少佐發現更多的疑點。不過，也正因為這樣，更使井上少佐堅信，老李絕不簡單，極有可能就是漏網的地下黨負責人。

    井上少佐把情況向小原大佐匯報後，小原大佐指示，對於老李不可輕舉妄動，要創造機會等待時機，務必把死灰復燃的地下黨一網打盡。

    摧毀哈爾濱的地下黨組織，成了剛剛成立的小原機關第一等大事。接到小原機關長指示的井上少佐不敢怠慢，決心在與老李接觸的外圍人物身上尋找突破口。

    可井上少佐的手下人秘密監視了好幾天，發現老李除了下班回家，就是在碼頭上與苦力還有各洋行的代辦打交道，並無異常行動。

    老李的謹慎，還是沒能逃過井上少佐的眼睛。井上少佐從與老李接觸的人員中，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

    隆昌商行的二掌柜，幾乎每天都來到老李所在的北門三號碼頭。從他與老李的交往中看，似乎也沒什麼特殊，只是井上少佐注意到，隆昌商行的二掌柜每次離開碼頭後，並沒有急於趕回商行，而是悠閒地逛幾條街後才回去。

    這一反常情況引起了井上少佐的極大興趣，派人秘密跟蹤後，他得到了一條重要線索：隆昌商行的二掌柜，每次從碼頭返回後，必來到麗晶咖啡屋，而且每次都會向服務生要求打一次電話。

    這麗晶咖啡屋是德國人所開，日本人倒真不便怎麼樣。可這難不倒井上少佐，他假裝打電話，引開服務生的注意後，偷偷地在電話中安裝了竊聽設備。

    在接下來對麗晶咖啡屋電話的監聽中，井上少佐更是相信，這個隆昌商行的二掌柜有大問題。雖然他不明白二掌柜在電話中的暗語意味著什麼，但這些看似無關緊要的話，難道值得他每天在電話中說一遍嗎？

    井上少佐決心從隆昌商行的二掌柜身上打開突破口，他把動手的時間，選定在了二掌柜每次從咖啡屋打完電話後，再回到隆昌商行，隨後回家的路上。

    井上少佐這樣安排，是經過了精心考慮。隆昌商行的二掌柜，並不是他真正的目標，因此，在抓捕二掌柜時，他不想鬧出什麼動靜，以免為人發覺，從而驚動了老李。

    隆昌商行的二掌柜，和往常一樣，從商行里走出準備回家時，對著路邊的黃包車招了一下手。正懶散地倚靠在黃包車上的車夫，一見來了生意，立即打起了精神，躬身拉起車，停在了二掌柜的面前。

    二掌柜坐上了車，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道：「回家！」黃包車夫含糊著『嗯』了一聲，拉起車子，撒開腳丫子就往前跑。

    在黃包車上顛簸了好一會，閉著眼養神的二掌柜叫道：「小鄧，今天你怎麼拉了這麼久？」

    拉車的並不答話，二掌柜心中頓覺有些詫異。他一睜眼，發現車子不知給拉到了一個什麼陌生的地方，急問道：「你怎麼把我拉到了這裡？你不是小鄧，小鄧去哪了？」

    黃包車夫嘿嘿一聲道：「二掌柜，小鄧病了，今天我代他拉車。您老坐好，前面就到了。」

    二掌柜一楞，當他看清前面燈火通明的地方，亮著日本憲兵司令部的招牌時，不覺大驚失色。

    二掌柜剛把手伸到衣服下，黃包車已經停了下來，十幾枝槍同時頂住了他。

    日本憲兵司令部的地下刑訊室內，二掌柜被牢牢地綁在了刑椅上。不過，日本憲兵卻並沒有對他進行毒打。

    二掌柜正惶惶不安地看著眼前兩個滿臉橫肉的日本憲兵時，刑訊室的門再次被打開了。井上少佐帶著一個軍醫出現在了刑訊室中，他陰沉著臉，上上下下掃視著二掌柜。

    井上少佐忽然對著那個日本軍醫道：「渡邊君，你看看，這個馬路大怎麼樣？要是你覺得喜歡，我就送給你了。」

    被稱作渡邊的日本軍醫，笑嘻嘻地走上前，捏了一下二掌柜的臉蛋，又在他身上擰了幾把。

    二掌柜被渡邊軍醫擰得像殺豬一般叫了起來，更讓他害怕的不是渡邊要怎麼樣摧殘他，而是從井上少佐嘴裡吐出來的『馬路大』三個字。

    二掌柜畢竟在日本人開的隆昌商行中做事，對日語那自然是相當精通。他明白日語中『馬路大』就是材料的意思，很顯然，他將被眼前這個日本少佐當作人體材料送給日本軍醫。

    他立即想到了傳聞中的日本細菌部隊，雖然那時他根本不知道這個神秘部隊的番號，但在東北一帶，這個神秘的日本細菌部隊，可是讓所有人都為之色變。

    如果自己真被當作馬路達送進了日本細菌戰部隊，那麼，他將面臨慘無人道的人體試驗，被注射各種各樣的細菌病毒，甚至被日本軍醫的手術刀活活解剖。

    二掌柜想到這個可怕的結果，簡直快要崩潰了。就在那個日本軍醫舉起一枝注射器，慢慢走向他時，井上少佐突然陰陰地道：「二掌柜，你現在明白，為什麼憲兵沒對你上刑的原因了嗎？如果你不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訴我，或者你說的情況我沒興趣的話，你馬上就會在注射後被送去當作馬路大。」

    二掌柜百般抵賴，可他內心對自己將被當作細菌武器的試驗人體被活活解剖的場景太過恐懼了，在井上少佐那冰冷的威脅聲中，二掌柜心中的防線已經徹底崩潰。

    井上少佐心中暗暗得意，他已經達到了目的。在威逼二掌柜叛變時，井上少佐不想在二掌柜身上留下任何傷口，以免被釋放的二掌柜引起老李的懷疑，從而使他的計劃功虧一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