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邊走邊說道:"你們猜,李光榮那孫子要等的是誰?以他的脾氣秉性,一向都是別人等他的份,怎麼這回就轉了性等起了別人呢?"
黃裕文沉聲道:"不管是誰,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絕對是兩個非常重要的角色,起碼對李光榮來說,是非常重要的。"
紅毛怪冷哼一聲道:"不錯!"
赫連百病也說道:"對,我們和李光榮斗到現在,還真沒見過他等過誰,這是破天荒的頭一回,可見這兩人對他確實很重要,如果只是找來破除機關消息,李光榮手下眾多,人才有的是,而且他本人就是個機關高手,這其中肯定還有其他的原因。"
大家邊走邊七嘴八舌的推測起來,猜了好幾個理由,又被我們自己給推翻了,老六惱道:"不想了不想了,反正想也是白想,還不如留著點腦細胞,想出去之後怎麼騙個媳婦呢!"
老六這麼一說,大家頓時"哈哈"大笑起來,氣氛頓時輕鬆了許多。赫連百病走在最前面,笑道:"吳兄弟,你這一天到晚想媳婦,按理說早就該有了才對啊!怎麼到現在......"
話說一半,身形轉過一處拐彎,忽然停住,用手一指前方道:"咦?我沒看錯吧?前面莫非是一片森林?"
大家急忙疾走幾步,轉過拐彎,放眼看去,頓時全都愣在當地。只見眼前十數步遠處,猛然出現一大片藤蔓,填滿了整條通道,互相糾纏交錯,都借著對方的身體奮力向上攀爬,爬到洞頂因無出去可尋,又順著洞頂曲折蔓延,鬱鬱蔥蔥,枝葉繁茂,把幾人的去路擋了個嚴嚴實實。
大概由於這裡光線的問題,那些藤蔓的葉子全都呈灰白色,葉面上還有一層白色的絨毛,藤條也是灰白色的,上面更是布滿了尖刺,別的不說,光這一片灰白色的藤蔓,看上去就透著一股子詭異感。
黃裕文冷哼一聲道:"這片藤蔓出現在這山腹通道之內,其中必有古怪,也許藤蔓中藏有毒蛇怪獸,也許這些藤蔓本身就是足以致命的奇異植物,大家加倍小心了。"邊說話,邊單手抽了匕首,試探著向前行去。
大家自從趟了這渾水之後,也不知道遇到了多少兇險,見這通道內猛然出現一大片藤蔓,哪裡還用得著提醒,早就小心戒備了起來,畢竟誰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黃裕文剛一踏近那片藤蔓,那些藤蔓就一齊抖動了起來。一開始還只是"窸窸窣窣"之聲,慢慢變得越來越是尖利,如同數百個嬰兒齊聲啼哭一般,當真是驚心動魄。我只覺得渾身白毛汗"刷"的一下就出來了,髮根直炸,嘴角也不由自主地抽了幾抽。
黃裕文剛想退回來,那些藤蔓忽然如同長了眼一般,齊齊向他捲去。黃裕文急忙揮動手中匕首,"刷刷刷"連削帶切,那些藤蔓紛紛被削斷落在地上,猶自搖擺扭動不停,從斷口處流出灰白色的液體來,腥臭無比。
其餘幾人急忙上前幫忙,一時間刀光閃閃,藤蔓枝葉亂飛,那股腥臭的味道片刻就充滿了整個通道。但奈何這些滕蔓實在太多,前仆後繼,當真是防不勝防,眼見硬闖無望,黃裕文招呼了一聲,大家猛砍一陣,待那些藤蔓攻勢一緩,一起抽身後退。
待幾人退到了外面的空地,那些藤蔓大概由於枝葉沒有這麼長,倒也不再追來,只是仍舊不停抖動枝葉,發出那種令人膽寒的啼哭聲。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個個都是心有餘悸驚魂未定的樣子。
幾人稍微喘了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有了剛才的經驗,大家重新安排了一下戰術,這次葉紅衣在最前面,他手中長刀對這些藤蔓殺傷力最大,馬四哥和黃裕文則護住左右,蘇色桃和小辣椒各持一把匕首,護住後方,連一向只用拳頭說話的赫連百病,也接過了葉紅衣遞給他的長刀,居中策應,我和老六身無長技,只能帶著蒼狼躲在中間。
大家本想憑著這樣的陣形,一點一點的衝殺過去,這計劃想的倒是不錯,可是,實際情況卻並沒有按照我們實現設計好的走。
一開始倒是從外面一點點的砍進去兩三米遠,誰知道這些藤蔓卻似有靈性一般,一見形勢不對,迅速的向裡面縮去,引誘我們深入,大家一跟進去,就受到了那些藤蔓來自四面八方的攻擊,實在難以抵擋,只好又退了回來。
這次卻沒有上次那麼幸運了,由於過於深入,藤蔓又實在太多,從洞頂、地面、石壁四面八方攻擊,實在防禦不過來,以致好幾人身上都被藤蔓上的尖刺劃傷。所幸這些藤蔓的刺上並沒有什麼毒,要知道帶有毒的傷口是不會太疼的,只會感覺到麻或者癢,如果不疼,那就麻煩了,所以幾人身上傷口雖然疼痛無比,但心卻放了下來。
大家被阻在這藤蔓叢外,前進不得,馬四哥性格暴躁,急得直跳腳,卻也不敢再貿然闖進去了。其餘幾人也都束手無策,拿這些藤蔓沒有辦法。
黃裕文想了一會,大概也沒想出什麼辦法,在自己身上摸了摸,掏出半包濕透了的香菸丟在地上,問道:"誰身上有煙給我一根。"我因之前大煙槍的緣故,身上常備有香菸,忙掏出煙來,由於是整包,上面有塑封,倒沒有被潭水浸濕,拆了開來每人發了一支,大家點上,悶頭抽了起來。
一支煙抽完,也沒想出個可行的辦法來,老六恨恨的將煙屁股彈向那些藤蔓罵道:"他奶奶的,實在不行,回頭和李光榮拼個你死我活算了,也強過總和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玩命。"
誰料那煙屁股一彈出,划起一道弧線直向那些藤蔓落去,那些藤蔓竟然紛紛遊走不停,惟恐避之不及。
我心頭頓時靈光一現,拍掌道:"有了有了,我早怎麼沒想到呢!這些藤蔓再古怪,也還逃脫不了植物的本性,那就是怕火,來來來,我們一把火燒了它們,看它們還有什麼鬼出!"
我這一說,赫連百病也頓時一拍腦門道:"不錯,我也忘了這茬,殺人放火,這些本就是我的拿手好戲,看我的吧!"邊說話,邊從懷裡掏出個油布紙包,打了開來,裡面火摺子、油線等放火工具一應俱全。
赫連百病將火摺子取出,擦乾油紙外面的水跡,就用油紙包了油線,將手中火摺子來回一晃,頓時燃了起來,點著了油線包,待火苗一起,奮力丟進藤蔓叢中。
那些藤蔓一個躲避不及,被燒了個正著,再想後退已經來不及了,反而把火星帶到了其他藤蔓身上。說也奇怪,那些藤蔓看似鮮活,卻沾火就著,一支帶起的火星,又燃燒著了另一支,一個接一個把火焰傳了開去,片刻之間整個藤蔓林就形成了一片火海。
幾人一見大喜,黃裕文一拍腦門道:"對啊!我怎麼沒想起用五行相剋的辦法來對付這些藤蔓呢!雖然五行相剋乃是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可火一樣也可以克木,五行本就是相生相剋,循環不已的,我頭腦一時沒轉過來,真是糊塗,白耽誤了這麼長時間。"
老六"嘿嘿"壞笑道:"黃大哥,你就別馬後炮了,人家赫連大哥都將藤蔓燒了,你才想起來什麼相剋相生的,剛才你幹什麼去了?"黃裕文等人知道老六天性嘴不饒人,也不理他,只是笑了笑,不再說話。
這片藤蔓看起來面積不小,燒起來也快,片刻那些藤蔓枝葉盡數化為灰燼,只留下滿地的老枝幹,還在冒著青煙。
幾人踏過還有餘熱的土地,回頭看去,仍舊心有餘悸,黃裕文沉聲道:"我們得快走了,李光榮等人一旦追到此處,看見這些剛被焚燒過的藤蔓枝幹,就什麼都明白了,定會全速追趕,一旦追上我們,必定會有一場殺戮,以我們現在的實力,只怕一個也活不了。"
赫連百病用手一指前方,苦笑道:"往哪裡走,你們看前面。"
我們急忙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遠遠看見一個大門,其實就是一個牌坊一樣的門樓,門樓旁邊又有兩個略矮一點的小門樓,立在大門的左右,門樓上還有懸檐一樣的物事,離得太遠,也看不清楚。
幾人急忙向前疾奔,越走越近,那個門樓也越來越清晰,越來越高大。待走到近前,幾人不由都是一愣,這門樓足有四五米高、三四米寬,整座門樓似乎都是用上好的碧玉雕成的,看上去碧綠圓潤、晶瑩剔透。
門樓上左右各有九隻稀奇古怪的神獸雕像,蹲在檐角上,雕刻得活靈活現,就像真的一樣。兩邊的小門樓也是飛檐斗拱、層疊轉梁,每一處花紋雕刻得都不一樣,或雲霧,或花卉,或飛鳥,或山水,無不精美絕倫,纖毫畢現。
三個門樓由四根一人對抱粗細的碧玉柱撐起。每根柱子上都盤著一條五爪飛龍,也由玉石雕成,蓋以金粉,鱗紋、牙須皆栩栩如生,龍眼卻是兩塊血紅的瑪瑙石,看上去令人膽氣一寒,整條金龍直似要破空飛起一般。正中間的門頭上,雕著一塊玉橫匾,鑲著金色的雲紋邊,上面用古篆體寫著"玄妙之門"四個鎏金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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