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狼又發出一聲低吼,背拱的更高,脖子一圈的鬃毛都豎立了起來,我心裡又是一驚,這是怎麼回事?蒼狼明顯是警覺到了危險所在,可我們卻絲毫沒有察覺,難道還有什麼東西是我們所沒看見的嗎?
一想到這裡,我不由得暗暗提高了警惕,正在這時,李光榮忽然森然一笑,一拳擊在馬正剛的腰間,雖然隔了好幾步遠,我還是清楚的聽到了肋骨斷裂的聲音。
馬正剛嘶吼一聲,錯步急退,但李光榮一擊得手,哪裡還肯罷手,一閃身追了上去,接連出拳,招招不離馬正剛要害之處,邊攻擊邊森然道:"這裡所有的黃金都是我的,都是我們李家的,誰也別想拿走半塊。"
與此同時,小辣椒、蘇色桃、葉紅衣、赫連百病也都動了起來,但並不是向李光榮出手,也沒有趁機阻擊馬正剛,而是對著空氣瘋狂的出手,還時不時的互相攻擊一下,但卻又並不一味纏鬥,都是一交手就分開。
而馬正剛也像忽然發了瘋一般,全然不顧身受重傷,不但不躲不避,反而迎上了李光榮,出手就是一輪狂攻猛打,竟然將李光榮一連逼退了好幾步。
一時之間,鞭影重重,刀光閃閃,拳風赫赫,整個石室之中,到處都是刀光劍影,我一時沒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事,只好急忙翻身爬起,強忍全身酸疼,移到石壁之旁,遠離石洞中空曠之處,免得萬一被殃及。
而老六則一個箭步跨上前去,伸手從地上斷裂的石柱中摳下一塊約有兩指寬、四指長的金條來,捧到眼前看了幾眼,臉上露出痴迷之極的神色,隨手揣在身上,又彎腰去摳。
我一退到石壁邊緣,反倒看的清楚了,只見場中諸人,個個面帶瘋狂,不是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就是一臉的驚慌恐懼,一個個全都瘋了一般舞動手上的武器,胡亂攻擊,不成章法。
唯一一個沒有攻擊性的就是老六,但他臉上的那痴迷神色,卻更是嚇人。我心中又是一動,忽然想起我和小辣椒在五行大陣的水陣之中所遭遇到的一切,腦海念頭疾轉,莫不成,這石室之中,也有可致人迷幻之物?
這邊念頭剛起,我忽然聽到一種奇怪的聲音,就像是水流的聲音,我剛想仔細看看,場中局面又起變化,原先大家雖然也都瘋狂攻擊,但都沒有個明確的目標,互相之間,也是一交手就迅速分開,但現在卻都變成了互相攻擊,而且全都下了狠手,下了辣手,下了毒手。
只一個照面,葉紅衣已經被赫連百病一拳擊中,被打飛出三四丈遠,摔落在地,連連翻滾不停,赫連百病也中了葉紅衣一刀,肩頭鮮血淋淋。蘇色桃則被小辣椒一鞭抽在了後背,小辣椒仗著長鞭可及遠,倒一時無憂。
馬正剛和李光榮的戰況最是慘烈,馬正剛腰間受了李光榮的偷襲,肋骨也不知道斷了幾根,卻絲毫不管不顧,一味凶打惡鬥,連續擊中李光榮幾拳,致使李光榮也是一臉的鮮血,狀如厲鬼。
受了傷的李光榮,也是異常兇悍,不但回敬了馬正剛幾拳,還不斷向空處出手,每一拳都帶起一道風聲,每一腳都勁道十足。
一見這等狀況,我再無懷疑,大家必定是又中了道兒,被虛幻現象所迷惑,當下立即大聲喝道:"住手,都住手,這都是假像,都是虛幻的,不要被迷了心智。"
但幾人卻似聽聞不見一般,依舊瘋了一般的亂打亂攻,就在我喊話之際,馬正剛又受了李光榮一記,赫連百病也吃了小辣椒一鞭,而小辣椒則被蘇色桃踢了一腳。
我心頭大駭,這是怎麼回事,個個都瘋了一般,喊話也是充耳不聞,莫不成是他們都中了邪、著了魔?
此時蒼狼又是一聲低吼,仍舊是對著那幾截散落在地的石柱,我忽然心頭一凜,是了,從我一醒來,蒼狼就對著我撞斷的那幾截碎石柱子咆哮不已,卻又不見有所行動,想來是蒼狼警覺到了其危險性,但並找不到攻擊的目標。
蒼狼雖通靈性,卻始終是畜牲,有口不能言,所以它有所警覺之後,只能死死護在我身邊,即使小辣椒和李、馬二人撕殺之時,也不離開我去助小辣椒,就是怕我也遭了暗算。
蒼狼自必能察覺出來,卻又找不到攻擊目標,那就說明,這對我們構成威脅之物,並不具有實體性,很有可能是水、煙、霧氣、灰塵等物,比如五行大陣之中的水陣,就是利用水氣來散發一種可致幻的藥物成分,使人身陷幻象之中。
看小辣椒、赫連百病幾人現在的狀況,分明是被什麼所迷惑,但卻又對我的喊話充耳不聞,可見這裡的致幻成分比我和小辣椒在水陣中所遇到的要強,起碼要厲害上好幾倍,而且這東西絕對不僅僅只是幻象那麼簡單了,甚至已經控制了他們的神智。
這樣一想,頓時就全清楚了,唯一一點想不通的,就是為什麼大家都被幻象所迷,為什麼獨獨我沒有呢?
但這無所謂,當務之急,還是趕緊想辦法,解開大家的幻象虛境,不然的話,只怕到最後,在場之人,除我之外,沒有一個還能存活下來。
一想到這,心裡又是一動,如果他們都死在了這裡,那麼,這些黃金是不是就都屬於我了呢?只要我能想個辦法將小辣椒救出來,又有這麼多的黃金,我完全可以買下一座城市,到時候,我想過什麼樣的生活不行!
但轉念一想,不行,就算馬、李二人該死,那其他人呢?葉紅衣和蘇色桃本和我非親非故,只因小辣椒的緣故,千里迢迢趕來助我,數度出生入死,葉紅衣更是因為助我的緣故,被馬正剛偷襲失去一臂,我要這樣做,還有良心嗎?
赫連百病雖然本是盛世八大金剛之首,但深明大義,只為一個義字,不惜脫離盛世,數度維護我們,更成了馬、李兩人的眼中釘、肉中刺,要不是有他在,只怕我們早就被李光榮所擒、所殺,我要這麼做,還有人味嗎?
別人就算我能昧著良心不管不問,老六呢?老六和我從高中就在一起廝混,十數年的交情,這次更是被我拖下了水,在鬼門關前來迴轉悠了好幾次,仍舊對我忠心不二,我要這麼做,還有人性嗎?
想著想著,不知不覺間已經滿頭冷汗,身上更是汗如漿出,心中即驚又愧,即慌又羞,羞愧的是不知自己為何會有這等卑鄙齷齪的想法,更不知自己從何時開始,竟然變得這般自私;驚慌的卻是我明明知道了危險之所在,卻不知道應該如何破解,眼睜睜的看著一干兄弟被虛假幻象所困,卻無法救他們出來。
就在我念頭就一轉之間,場中局面則更顯兇險,馬正剛本來就在李光榮的偷襲之下,斷了幾根肋骨,神智又被致幻之物所制,剛開始時還能靠著其強悍的體魄支撐著予以還擊,但隨著連續被李光榮以重手又傷幾次之後,再也無還手之力,雖然雙手也還在胡亂抓撓,但我看得出來,他已經接近油盡燈枯之時了。
而李光榮也沒比馬正剛好上多少,臉上、身上儘是血痕,一雙星目之中滿是痴狂之態,提縱閃挪之間,也再也不見往昔的靈敏,顯然也是受傷非輕。
葉紅衣不知何時和赫連百病扭打在一起,雙雙在地上翻滾,臉上更是青一片紫一片,顯然是不敵赫連百病;小辣椒則和蘇色桃打成一團,小辣椒扯著蘇色桃的頭髮,蘇色桃也抓著小辣椒的青絲,互相撕扯,哪裡還有什麼高手的形態。
我心中大急,也顧不得危險了,疾走幾步,奔到那幾截斷裂的石柱子前,伏身看去,想看個仔細,查出究竟是什麼東西作怪,也好解救幾人。卻不料一直在摳石柱子內黃金的老六,一見我蹲下身來,大概以為我也要搶黃金,嘶吼一聲,瘋了一般向我撲來,一把抱住我,將我一掀一翻,給摔到在地,拳頭一舉,對著我的面門就砸了下來。
如果是別人,這一下我是非中不可,但老六使出來,就一定打不中我,老六和我從高中時就在一起,兩人從來都是誰也不服誰,也不知道摔過多少次跤,他的所有伎倆,我都一清二楚,所以在他一抱住我摔倒的時候,我就已經兩腿一曲,用腳蹬在他胸口上,用力一蹬,將他從我身上蹬了下去。
但老六此時神智已經被控制,哪裡肯就此收手,嘶吼一聲又撲了上來,我又不能下重手傷了他,只好急忙翻身爬起,側身閃過老六的撲擊。
老六繼續向我撲來,我利用身形靈巧之便,左右躲閃,不和老六正面交鋒,一邊躲閃一邊留神注意那些斷裂的石柱,一邊還在心裡暗暗嘀咕,幸好攻擊我的是老六,老六沒有武功底子,神智又被控制,行動不大靈便,要換做這裡其他的任何一個人,只怕要不了幾下我就要去見閻王爺了。
這一看,還真給我看出點門道出來,這地洞位處山腹,本就有點潮濕,但這地穴里明顯是經過人工打造的,石壁雖有濕氣,地面卻異常平整,而且乾燥,還有灰塵,從不見有積水,只有幾處斷裂石柱的附近,有少許的積水,而且在斷柱周圍,還有一些碎瓷片散落在灰塵中。
一見有所發現,我頓時大喜,急忙奔行幾步,將老六引開一點,返身奔回石柱邊,扶起一截低頭細看,卻見那些石柱之中,雖然都是碼砌的黃金,但在最中間,卻有一些破碎的瓷片,那些水漬,正是從石柱中流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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