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哥,醒醒,到地頭了,得麻煩你下來跟我們辛苦辛苦了。"我正迷糊間,感覺有人在輕拍我的臉,不停的喊著我,一睜開眼,就看見了花猛那張標準的賊臉,嘴裡一陣發苦,呼吸有點不是那麼順暢,可能空氣太過稀薄了。
花猛見我醒了,不由分說將我拉下了車,我渾身被龍無涯踢的像散了架般,他這一拉,頓時到處都鑽心般的疼,但又不敢使勁掙扎,只好就這麼強忍著。
一下車我掃了一眼地形,前面遠處是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就像一座巨大無匹的金字塔,威武雄壯,巍峨宏大,氣勢磅礴。在主峰的周圍,更是群峰林立,山巒疊障,極端險峻,形成了群峰來朝的壯闊奇景。
山川峭壁之間,覆蓋著大面積的冰雪,終年積雪使山峰到處白雪皚皚,冰川、冰坡、冰塔林到處可見,風吹積雪,四濺飛舞,瀰漫天際,連天鋪地,當真是壯觀無比。
山腳之處卻是羯色的凍土,劃分線甚是清楚,從遠處望去,山脈橫亘綿長,山體高峻雄偉,山峰險峻異常,山川冰雪皚皚,使人不由自主的升起一種膜拜的心理,雙膝一軟,差點跪倒在地。
後面遠處隱約是一座小村莊,公路像一條飄帶一樣從村莊處蜿蜒伸展向遠方,根本看不到盡頭,看樣子,我們已經快到珠穆朗瑪峰的山腳了。
花猛幾人每人背了個鼓鼓囔囔的大帆布背包,也不知道裡面都塞了些什麼,不過看樣子輕不了,連小秘書都背了一個較小的,李光榮隨手遞了一個給我,說道:"別看了,背上,一會坐騎就要來了。"
"坐騎?"我聽的一愣神,這地方那裡會有什麼坐騎,要就是花猛事先安排了馬匹之類的東西,可轉了一圈也沒看見有什麼東西,別說馬了,連頭驢都沒有,可李光榮自必這麼說了,肯定不會是無的放矢,只是可能還沒出現罷了。
正在我納悶不解的時候,花猛忽然伸手自懷中取出幾枝煙花,數了下人數,取出六枝讓龍無涯抓住,將其餘的放入懷中,拿出打火機點燃了煙花的引線,"哧溜哧溜"幾聲,六個火紅的煙花竄上了半天。
六個煙花筆直的竄到半空,紛紛爆開,形成六大團絢麗的彩芒,不用問,我也知道這是約定好的暗號,看樣子花猛真的做了不少準備功夫。
十來分鐘之後,遠方出現幾個黑點,迅速的向我們的方向奔來,如同風馳電騁一般,隱隱伴有野獸的吼叫聲,我心裡不禁暗暗起疑,這會是什麼東西,怎麼能跑的這麼快?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這絕對不是馬!
黑點越來越近,逐漸可以看清楚摸樣了,竟然是幾隻豹子,一見之下,我大驚失色,背著背包就往車上跑,卻被李光榮一把抓了回來,罵道:"膽小鬼,怕什麼,那是黃大哥派來接我們的雪豹。"
說話之間,那些豹子已經竄到近前,不多不少正好六隻,在我們身邊轉動了兩圈,花猛拿出個哨子吹了起來,哨音一起,六隻雪豹子排成一排,伏在地上,似在等待我們騎上去。
李光榮先將小秘書抱上雪豹,指點她抱好雪豹的脖子,身子儘量伏在雪豹身身上,然後自己也一翻身騎上一隻,其餘幾人也紛紛效仿,跨到雪豹身上,伏身抱緊。
我見這幾隻豹子個個圓頭長尾,全身呈灰白色,遍體布滿黑色斑點,毛髮密而柔軟,雖然比起金錢豹稍微要小一些,但四肢卻也強健異常,看樣子馱個人應該不成問題,只是這東西雙目閃著黃綠色的光,嘴一張上下四顆獠牙交錯,看起來實在有點驚心動魄,哪裡敢上去,一雙腿都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
李光榮等得急了,一起身又跨了下來,一把抓住我拖到一隻雪豹旁邊,強行按在雪豹身上,我見那雪豹並沒有攻擊我的意思,也擰不過李光榮,只好乖乖的有樣學樣,伏下身子,雙手抱住雪豹的脖子,雙腿彎曲,雙腳交叉疊放在雪豹的屁股上。
花猛等李光榮重新騎好,再次吹響哨子,哨音一起,那六隻雪豹就"騰"的站了起來,撒開四蹄就奔,我們的重量雖然一定程度上影響了它們的速度,但看得出來,它們馱著我們奔跑起來並不是太吃力。
只是這雪豹奔行的時候,每一下都是先弓腰,然後後腿一蹬,前腿前伸落地,腰再弓起,如此反覆,只是這樣一來,我伏在雪豹背上難免會被弓起的背部頂到肚子,很是不舒服。
隨著奔跑的慣性作用,雪豹的速度逐漸加快,兩邊的景色不住飛速倒退,雙目應接不暇,兩耳只聽呼呼風聲,一時幾乎疑在夢中,慌亂之下,只好死死摟住雪豹的脖子,不敢鬆手。
這一陣疾馳,可奔了不短的路程下來,我在客車上被龍無涯好一頓踢打,現在這一顛簸,渾身骨節都像散了架一般,強忍了好一會,忽聽前方一聲斷喝,幾隻雪豹齊刷刷的停了下來。
我一抬頭看見一個人影,還沒來及看清楚面目,雪豹就伏下了身子,急忙翻滾了下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這一陣顛簸,差點要了我的命。
李光榮等下了豹子,小秘書也被顛簸的不輕,趴在一邊嘔吐起來,李光榮、龍無涯和花猛、老郝則上前和那人打了招呼,我躺在地上聽他們說話,言語之間甚是恭敬,都稱黃大哥而不呼其名,可見這人的身份地位猶在幾人之上。
我正想多躺一會,好恢復一下,李光榮走過來一把將我提了起來,向那人面前一推,陰聲道:"黃大哥,這就是玉七,這小子沒什麼本事,就是好命。"
我一招眼看清了面前的人,頓時嚇我一跳,哥們見過丑的,可從來沒有見過這麼丑的,面前這人當真是丑到了極致,發亂如草,頭大如斗,眼若銅鈴,獅鼻闊口,一雙耳朵上各帶著一個碗口般大的銅環,大概佩帶的時間久了,竟然將耳垂扯墜下來兩三公分長。
如果單以面相論,此人丑雖丑了點,但還不至於能嚇著人,偏偏還是個侏儒,只有一米二三這麼高,矮小乾巴,瘦骨嶙峋,手腳卻又奇大無比,露出的手背、臉龐、脖子等部分,還有無數淡淡的白毛,這人要是到了城市之中,勢必引起轟動,晚上一不小心走了個對面,不嚇死都算膽大的。
我還沒緩過勁來,那人對我齜牙一笑,他不笑還好,我勉強還撐得住,這一笑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獠牙,如同野獸一樣,配上那副空前絕後的尊容,只嚇得我腿肚子一軟,差點癱到在地。
那人見我的摸樣,大概已經見得多了,早就見怪不怪,也不生氣,緩聲說道:"玉老弟,辛苦你了,這段時間,你得陪我們上山,等寶藏一到手,絕對虧待不了你!"這人雖然長得兇惡醜陋,聲音倒還滿好聽,洪厚低沉,充滿磁性,真是可惜了一副好嗓子。
剛才我騎的那頭雪豹似乎對我極不滿意,不住對我齜牙咆哮,那人一回頭吆喝了幾句,我們根本聽不懂說的什麼,那雪豹卻像能聽懂一般,圓地轉了一圈,心不甘情不願的坐在一旁。
我心中又是一驚,此人比我可牛多了,我頂多只有蒼狼拿我當回事,這傢伙竟然有六頭雪豹,這差距簡直太大了,而且他還能和雪豹溝通,這點更是我夢寐以求的。
那人安置好雪豹,轉過頭來,又一笑道:"玉兄弟不用驚慌,這幾隻雪豹是我新收來作為代步的,雖然野性未消,但有我在就無大礙。"花猛急忙在旁邊拍馬屁道:"黃大哥可是獨霸苗疆的百獸之王,只要有他在,別說區區雪豹了,就算來幾頭老虎,也得乖乖趴下給我們當坐騎。"
李光榮卻道:"黃大哥何必和他多話,趕緊走吧!早一天拿到玉蓮花瓣早一天好安心,蒙老鬼和馬四那幫人可都跟在後面呢!雖然黃大哥有萬獸驅使,不懼他們,但這些傢伙都有點死纏爛打,一旦被他們纏上,只怕我們兄弟難免損傷,我們還是快點行動吧!"
那人"嘿嘿"一笑道:"不用著急,不來便罷,如果真的追上來了,我的這些孩兒們倒有了新鮮美味,不過尋玉蓮花瓣之事,倒是宜早不宜遲,我們還是上路吧!"
說罷轉身一聲長嘯,片刻過後,自前方又奔來一隻雪豹,幾人再度翻身騎上,我也只得有樣學樣的騎了上去,隨著那人一聲吆喝,七隻雪豹"呼"的竄出,直向山腳奔去。
剛才第一次騎雪豹,很是不適應,現在再騎,雖然還是有點不舒服,但起剛才來那是好多了,七人七豹,迅速的奔馳著,距離前面的山峰已經越來越近。
片刻之後,到了山腳之下,那幾隻雪豹緩緩放慢了速度,那人又吆喝幾句,幾隻雪豹順著山腳向上奔行了一段,再也不肯前進了,只是馱著幾人原地打起轉來。
那人見狀,一聲吆喝,幾隻雪豹一齊趴了下來,眾人不解,但見那人已經翻身下了豹子,只好也跟著翻了下來,一起圍了過去。
李光榮道:"黃大哥,為什麼不往前走了呢?這才到山腳啊!"那人道:"雪豹一般都只生活在冰線附近,晝伏夜出,每日清晨及黃昏為捕食的活躍期,也就是我才能召喚出來供我們驅使,但它們畢竟是夜行性物種,白天很少出來,久在日光之下,很不耐煩,再加上這裡已經接近雪線,它們不願意再往上了,得靠我們自己行走了。"
李光榮又道:"黃大哥,你管它們耐煩不耐煩呢!驅使它們繼續走就是了,這樣可比我們自己走的速度快多了,何必跟幾個畜牲講什麼人情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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